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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拥早已安排人从李克几手上取走了信物,此时的账中只有克己一人。夜深人静之时,往事不禁历历在目。
至善十三年三月,虽是早春时节,可硬是下了一场大雪。纷纷扬扬持续了大半个月。积雪几与人高,很多房屋年久失修,被厚雪压塌了房子,幸得官府及时救灾,使得一些人暂时度过了危机,饶是如此,路上时常可见冻毙之人。
待得大雪稍停,李克几立刻进宫见了皇上。许是受了风寒,出得宫来,李克几便一病不起,从此闭门谢客,也不再处理公事,安心调养身体。
南朝遭此雪灾,生活尚能维系。可乌桓族人却苦不堪言。盖因乌桓以放牧打猎为生,不事农耕。此次大雪把草场覆盖,靠家中存草撑得数日尚可,半月之需那是万万没有的。于是家家都有大量的牛羊冻死。加上大雪封山,几无可能打得猎物,只得靠冻死的家畜过活。可有些家畜生病,不舍得扔,于是在乌桓境内开始有瘟疫爆发。
由于大雪,乌桓与南朝的边市并未开放,这让乌桓更加雪上加霜。没有了边市,乌桓需要的盐,药品更没了着落。
此时在可立汗的牙账中坐满了各个部落的首领。每个人都在向可立抱怨自己部落瘟疫横行,没有药品救治,已经陆续有人死亡。
这时大王子乃木何站起说道:“这场大雪下了半月有余,我们受损巨大。现在药品,盐巴,粮食紧缺。边市又不开,我们无从购买,长此下去,会有大批我们的兄弟姐妹死去。”
其他部落的人也大声附和。乃木何继续说道:“如今之计,我们只有发兵南朝,趁其不备,抢些物品回来以解燃眉之急。”
一听说要去南朝劫掠,其他部落的首领雀跃纷纷,大都表示赞同。
此刻温都儿站起来,大声说道:“大汗,三月降雪,持续半月有余,这已是不祥之兆,此刻出兵怕不合时宜。况且南朝受灾,物资已然短缺,我们去也未必会抢得回来。不如修书于南朝皇帝,重开边市,互通有无,总比大灾之年轻开战端来的要好一些。”
闻听此言,乃木何不禁轻笑道:“修书过去重开边市怕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况且难保南朝皇帝不借此机会打压我们。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我们自己牢牢把握。”
众人齐声称是。见得众人士气高涨,可立汗也是心情澎湃,高声喊到:“我与诸君南朝狩猎,长河关前策马饮酒岂不快哉。”
温都儿见状,也不好再劝阻,只得说出心中最后的疑虑:“那南朝人狡猾,特别是李克几用兵诡谲,如果遇到他领兵过来如何处置?”
可立更加高兴,毫无顾忌的说:“我早已探得这李克几感染风寒,已经卧床在家数日,这是天助我也。”
自打李克几领兵以来,对乌桓大大小小十几战无一败绩。他甚至在伽楞山以东长河以南修建了长河关,使得乌桓骑兵南下受阻,着实让可立汗郁闷许久。
如今李克几生病在床,南朝人生逢大灾,必心生懈怠,正是一血前耻的好机会。
于是可立汗决定亲率主力前往南朝劫掠。留一万兵士给温都儿在长河关前牵制守军。
商议已定,三日后出征。温都儿见状不再反对。
这一日,连人带马全部饱餐一顿,浩浩荡荡直扑南朝而来。
快到的关前,温都儿领着自己的部下一万人来到关前叫骂,大有要一鼓作气攻下长河关之势。那边厢可立汗率领着精锐手下来到了伽楞山下。
要想进入南朝,除了打下长河关,剩下的就只有翻越这伽楞山了。
此刻的伽楞山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要想翻越过去怕是要费些周章。正待下令翻山的时候,手下领来一人。看装束打扮,应该是附近山上的猎户。
可立问到:“你在此作甚?莫不是南朝的细作?”
那人慌忙倒地,以头杵地,高声说道:“大王饶命,我本是这山上猎户,此次下山是为了采买粮食。”
“采买粮食不翻山而过,为何舍近求远,下得山来?”
“禀大王,这山脚之下有一峡谷,可直通关内,可免却翻山之苦。”
可立一听,心下大喜,:“前面带路。”
于是在这位猎户的带领下,大军来到了一处山谷前。趁人不休息,猎户早没了踪影。可立也并不在意,立刻派人去前方探查。
这是一个峡谷,谷深不宽,仅容两骑并行。可立见状大喜,哪还考虑的许多,立刻下令全军入谷。
毕竟是陌生的地方,乌桓骑兵天下无敌,他们对待危险的嗅觉无疑是敏锐的。此处山谷狭长,两边均有高山。只需有两排弓箭手便可封住谷口。
小心翼翼的走入谷口,并未见有伏兵,于是可立汗胆子大了起来,下令全线进兵。于是大批乌桓骑兵越过山谷,奔长河关后而来,一路烧杀抢掠。
关前的温都儿也是派兵在关前佯攻,南朝士兵见他们雷声大雨点小,也并未放在心上。
温都儿虽说是负责牵制,可毕竟主力都在那边,也还是有些担心父汗孤军深入。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突然福至心灵,脑子豁然开朗。李克几平时身体强健,一年也难得生病。此时生病太过蹊跷。况且我大军一路行来畅行无阻,长河关上也并未有什么过激反应,反倒比平常更为松懈。
温都儿不禁冷汗直流,难道这一切是李克几的圈套?有了这个念头再难挥去。以李克几的智慧,我们能想到的他一定会想到。他一定是算准了我们国内缺粮少药,边市未开,只能南下劫掠。又担心我们忌惮李克几,故意称病不出。
想到这里,温都儿立刻就要命人去给父汗报信,可话到嘴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管我的猜测是真是假,我去通报,对我有百害无一利
温都儿再不纠结,严令部下注意长河关上动向,自己美美的睡觉去了。
疯狂的劫掠了三天,可立汗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兴冲冲的奔向了伽楞山山谷。眼见着山谷就在眼前,可立汗一马当先,纵马狂奔,不多时已奔出了山谷。
可立汗欣喜若狂,此次不仅收获颇丰还能全身而退,简直是完美。可刚出得谷来,便见来时的路上有一列骑兵拦在路上。
可立汗呆若木鸡。这时对面阵中缓缓踱出一骑,通体乌黑,只有马鼻上有一撮白毛。马上一人,面若冠玉,眉目清冷,不是李克几是谁。
克己见可立来此,朗声说道:“可立大汗,克己在此恭候多时,看来大汗此去收入颇丰啊。”
可立汗一见李克几,顿时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对了。他明明缠绵病榻,为何此时出现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我从此出关?可立汗茫然四顾,仿佛从哪里找到答案一般。突然,他的目光与对面阵中一人的目光相遇,这岂不是当初领我入谷的猎户?
事已至此,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李克几的一个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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