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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算术”,许攸在几天前就已经得到了详细的算法,毕竟,冀州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州上下库房的帐目全有了变动,想要瞒也瞒不住。许攸在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这非数完全掌握了之后,今天才将之拿了出来。
见袁绍一脸的不解,同僚们满眼的好奇,许攸也不等众人发问,径自讲解了起来,一起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运算的方法,讲得是尤为的细致,就算是韩非在此,也绝对没有许攸讲的这般,比较起来,许攸更像是个发明者,像个老师,而韩非,就像是一个学了一知半解的学生。
不多时,厅内众人都了解到了这算术的精奇之处,正是因为了解,才越发的感到这算术的奇妙,能鼓捣出这玩意的,又是有多么的了不起。
“这是那韩非小儿改进的算术?”袁绍兀自有些不信。
韩非他是见过的,在洛阳时,不说常打交道也差不多,可袁绍从没见过韩非看过哪怕是一天的书,每一天,韩非都是舞枪弄剑,要不然,也不会有好武厌文之名了。许攸说这旷古烁今之术,竟是出自韩非之手,袁绍打心里不相信。
许攸点点头,否决了袁绍的不信。
田丰感慨了一声,“想不到,韩馥如此无能之人,竟生了这么一了不得的儿子。”
口中说着,心里越发的思索:自己就这么离开了韩馥,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觉得。田丰的心中,又响起了那日郭嘉营前所说的话。
“袁本初不懂得用人之道,非成大事之人。如此之人,实非嘉心中之明主,故尔弃之。”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嘉永不后悔!”
“元皓兄,你我相交莫逆,嘉有一言相劝。还请谨记。”
“元皓兄,汝性子过于刚直,甚至。刚而犯上,此乃是大忌讳。袁本初看似贤明,实则外宽内忌,用人而又疑人。元皓兄如此性情。他日,恐为取祸之道,若听得嘉一言,还望收敛之。”
……
难道,自己真的走错了一步?
田丰心中喃呢,有心回头,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古人讲忠孝仁义。忠排在第一,虽然是统治者君王的意志。但数百年的积累下来,在人心中不说根深蒂固,也差不了许多。田丰离韩馥,因为没有认主,谈不上什么不忠,可他离韩馥而投袁绍,天下人都知袁绍是主,而他田丰是臣,再离去,则是属于背主,是为不忠,定会为人齿冷。
虽说良臣择主而侍,可田丰性子刚烈,又岂会如此?
“如此,当以与重视才成!”审配也在一旁说道。
要说后悔,审配也有那么一点,虽然冀州的主子是韩馥,但是,用不了几年,冀州就会落在了韩非的手中,几多接触,审配也发现了韩非的不平凡之处,比起袁绍来,丝毫不差,唯一差的,可能就是袁绍有着四世三公的身份了。
不过,这悔意,也就那么一点点。
这年代,是讲究出身的年代,袁绍四世三公,天下莫不从之,谁能比得?
其余众人也意识到了韩非的厉害,闻听,也不禁是连连点头,众说纷纭,心下,记下了这个名字。
“我听说韩非将在两月后大婚?”沉默了好半晌的袁绍,听着下面文武嘈杂的声音,忽然抬起头,打断了众人的话声。
许攸点头道:“不错,据说是迎娶的中山甄家之女。”
“中山甄家?”田丰闻说,眉头当时就是一挑,“甄家富可敌国啊!”
审配也是皱眉,“真不知道那小儿怎么说服的韩文节,竟是同意他娶商人之女,这……此子很务实嘛。”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词能描绘了。
“若能得甄家财力上的全力相助,小儿短时间内拉起万人的军队不在话下,再辅以其之勇武与谋略……”逢纪脸色也有些变了。
“就是不知甄家的态度。”郭图也道。
“韩家乃我袁氏故吏,小儿更乃我大汉龙骧将军,按说他大婚,我应当前往祝贺才是,怎奈脱不开身……”袁绍想了想,说道。
“主公,丰欲往邺城一行,前去探望一下故友之子(韩馥与田丰早在朝堂之上就认识,同殿为臣,说是朋友也不为过),顺便想看一看,这小儿究竟如何。”田丰站了起来,转身拱手请命。
袁绍的意思,田丰明白,无非就是想看看韩非、甄家乃至冀州的根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待。而在坐的众人中,只有他和审配去最为合适,虽然说见了面难免会有些尴尬,但是,只有他们二人对冀州、对邺城熟悉,正是因为熟悉,才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既然元皓先生有此雅兴,就代我北上邺城,顺便替我向文节道贺……对了,礼品就送一些书简吧,哦,再加些美酒之物,具体的,元皓代我挑选就是。此事,就摆脱元皓你费心了。”袁绍笑笑,本来,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就是田丰和审配,见审配没有前往的意思,那就非田丰莫属了。
至于礼物……
送金银,无疑是在资敌,军械马匹更不用说了,这些东西,他袁绍自己还显不够,又怎会作礼物送人?
书简、美酒就不然了,就算是送的再多,韩非也断不会因此而壮大起来。
虽然,就袁绍的身份,显得寒酸了点……
“诺!”田丰应了下来。
“显甫,你可有兴趣,往那邺城一走?你与那韩非年岁相当,何不多多走动?”说着话,袁绍又将目光转向旁边,旁边坐着的,正是他的三儿子,袁尚。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盖因袁尚的面容长的甚像年轻时候的他,这次讨伐董卓,袁绍也将之带在了身边,以为培养。
袁尚性子很傲,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入他的眼睛。
不过,少年都有偶像情节,韩非两败吕布,在两军阵前多姿多彩,可以说,无人能及,袁尚又是羡慕,又是佩服,又是妒忌。
平日里,也是以韩非为目标。
当然了,袁绍的本意也不是准备让儿子与韩非整出点交情了,不过是向借着这次机会,让儿子向韩非学习学习罢了。
无可否认的,韩非足够优秀,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及得上韩非的一般,袁绍做梦怕是都会笑醒了。
袁尚闻听,眼睛就是一亮,雀跃道:“儿正有此意!”
……
“元皓,何以突然要去邺城?”
从将军府(袁绍自封车骑将军,故所住之地也叫将军府)出来,田丰刚要上车,却听身后有人唤他。
扭头看去,却正是审配。
袁绍麾下,派系林立,大体可分为河内、颖汝两派系,其中,田丰、审配出身河北,又都是离韩馥而投袁绍的,无形中就走到了一起,两人之间也颇多的默契,因为河北出身的就他们两人,因此,时常一起交流。
两人的关系颇为密切,所以看清楚是审配之后,田丰便邀请审配上了马车,两人在车中交谈起来。
“我想去邺城看一看,看看这韩非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马车上,田丰沉着声音说道;“奉孝曾来过信,对韩非推荐倍至,郭奉孝看人的目光,不简单啊。”
审配愣了愣,“元皓兄,你莫不是后悔了?”
“当然不,”田丰摇了摇头,道:“如果在冀州之时,能知道韩非如此出众的话,你我怕是也不会选择离开。但是,离开就是离开了,我之所以选择去冀州,去邺城,也正是和主公一样的心思,想了解一下这个韩非,知己知彼,若不然,将来你我才是真的后悔。”
言语中,竟是带着一丝的杀机。
说着话,田丰笑着看了看审配,“我相信,正南你也有和我同样的想法,只是你不愿在见韩文节罢了。”
当初在冀州时,审配和韩馥闹的很是不可开交,最后一怒之下才选择了离去。
审配点点头,“是啊,谁曾想,韩文节竟有如此英雄的儿子。”
这话,并不是后悔,只是在感叹韩馥不如儿子韩非之处多矣,田丰也明白,当下轻轻一笑,道:“既然是英雄,我们更当早做准备才是……呵呵,其实你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若是那小儿一直如以前那般藏拙下去,将来取冀州之时,保不准你我及主公会吃他多大的亏,好在,现在还不晚。”
“是啊。”审配点头赞同。
两人相视一笑。
……
长安。
人常言,长安是一片的废墟,其实不然,这只是相对西汉时期所言。西汉时期,长安作为大汉的都城,庄严无比,经王莽篡位之乱后,长安曾被烧之一炬,不过,两百年后的长安,虽然比不上作为京师时的豪华,也比不上洛阳,可毕竟也作为城池经营了二百年,虽然三辅之地多有站乱,前些年,羌乱时,长安也颇受影响,但无可否认的是,长安依旧是汉朝数得着的大城。
尤其是在董卓迁都长安之后,经过了三个月,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里,时下的长安,堪称繁华,直追昔日的京师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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