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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一些士兵,能耐我张纪如何?且看我张纪破敌!”连续的败仗,让这顺风顺水的张纪,多少有了些郁闷,即便是当初在上党郡被包围,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受制!他需要胜利,来洗刷他心中的憋闷!
张纪很是郁闷,从来没打过这么郁闷的仗!不只是“乞活军”,就连这个“陷阵营”也是如此!还没见过有哪支军队是不惧弓箭的存在!可是,今天,一见就是两支!“陷阵营”的装备让弓箭显得毫无价值,最多也是充当瘙痒的角色。↑
平静的看着飞马而来的张纪,高顺那张扑克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却是冷笑!他自然认得张纪为谁,见其杀来,高顺清喝道:“二排,射马!”
高顺永远记得韩非曾经说过的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没了马的武将,同没了腿一般,每每与骑兵交战,“陷阵营”的弩箭,也多是射向敌人的战马,相对于敌人来说,护住自己,远远比护住战马,要来的轻松许多!常年的战斗,已令“陷阵营”喜欢上了射人坐骑的快感!
随着高顺的一声令下,七百五十支弩箭,呼啸着奔张纪射来。
“贼子敢尔!”
张纪见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箭都射出来了,难道还有收回去的可能吗?张纪嘴上怒喝,手中的虎头金枪忙舞做一团化为一团光幕,拨打着雕翎。若是全部射向战马,张纪还有信心应付的过来。偏偏高顺很是缺德,很是蔫怀。训练“陷阵营”时,却是令“陷阵营”的将士三箭中。两箭射马,一箭射人,更兼之连弩的特性,一时间,张纪手忙脚乱,一支弩箭透过光幕,正射在战马的前腿之上!
“扑通!”
“张将军……”
战马马失前蹄,一声悲嘶,翻滚出甚远。好在张纪的武艺不错。在战马跌倒之前,已感到不妙,单手一撑马背,自马上跳起,着地一滚,却是没有伤到。见张纪落马,后面观战的李宜三人惊呼失声。
“腾!”
张纪滚动停下,单手猛地按地面,跳将起来。看了一眼出气多进气少的爱马,双眼迸射出仇恨的火花。这匹战马,乃是他的宝贝一般,上党成名一战。若不是有这匹战马之力,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张纪!
最主要的是。这匹战马乃是他的师傅赠送他的战马的后代!
爱马死去,张纪焉能不怒?
盛怒下的张纪。拔腿就向“陷阵营”的所在冲去。此刻,他的心中。再不是方才冲来之时所想,剩下的,仅有报仇,为爱马报仇!
眼看着就差几步就要冲到“陷阵营”近前,这时……
“咻咻咻……”
几十闪着寒光的弩箭直奔张纪面门扑来。这张纪不愧是武艺精湛之人,果然是悍勇过人,见弩箭射来,手中的虎头金枪猛然一点地面,身子,顺力倒下,借着冲力,马上倒地一滑,眨眼间就冲到了阵前。
但是,到了近前又能如何?
在张纪震惊的目光当中,身边的几面巨盾上,顿时开了几个小孔,一杆又一杆闪烁着寒光的枪尖,自孔内钻出,迎着自己凑上来的身子扎了过来!
“啊!”
张纪惊呼失声,手中的虎头金枪忙向前刺去。巨盾相连,也见不到“陷阵营”将士的所在,这一枪,正点在巨盾之上。“叮”的一声轻响,身子的前滑,顿时被止住。
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寸的枪尖,张纪不禁一阵的后怕,忙伸手再拍地面,再度跳起,手中的虎头金枪急舞,一只金色的凤凰,带着悦耳的鸣叫声憾然扑上,正正撞在眼前的巨盾之上。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张纪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受撞的巨盾只是微微向后退了退,随之就恢复了原状。
这……这怎么可能!
张纪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虽然,他不是以力气出名,但是,总要强过一名士兵吧!若不是张纪有眼力在,几乎都不曾看到这盾牌有丝毫的退缩异像!怎么可能?
他那里会知道,这一面面的盾牌却是尾连接到一起,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来对付数百人的力量,别说是他张纪,即便是以力量著称的典韦、张飞这样的猛将也办不到!
可是,他吃惊,“陷阵营“的将士却不会和他客气!巨盾的齐胸处,再度开了一个和方才一样大小的孔洞,一杆长枪如毒蛇一般探了出来,再度扎向了张纪的胸膛,同时,自巨盾的上面左右两侧,接连探出五六杆长枪,看定张纪的身子所在,没头没脑的胡乱扎了过来,伴随着长枪,一支又一支的弩箭纷纷尾衔射来。
张纪也再顾不得去吃惊自己方才的一枪没有奏效的原因,连忙挥抢格挡,度相当之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挡住了这致命的几枪,可再也挡不住阵中弩箭的刁钻,顿时左臂上就中了两箭。张纪此时,却也知道了“陷阵营“的厉害,再加自己已然受伤,再不敢贪心恋战,忙单手舞着长枪,缓缓向后退去,也幸亏上党军的士兵已然冲到不远,张纪一头扎进士兵群中,这才得以缓上一口气。
好可怕的“陷阵营”!
“圆阵!圆!”
经过无数次的操练,对高顺口中的命令,“陷阵营”执行起来,没有丝毫的折扣,一切的动作,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一丝一毫都是那么的恰倒好处。“陷阵营”的强悍,不只是体现在战斗上,更多的,是体现在他们严格的纪律上!律人律己,没有一支军队,能做到如“陷阵营”一般!
随着高顺的命令。由中间高顺起,度。错落有秩的向前跨步而去,而两侧的将士。却是缓缓向中间靠去,若是仔细观察,所有人的度,没有哪两个人是完全一致的,但是,却丝毫不给人一点突兀的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哪怕是前面,有敌军的阻拦。“陷阵营”也会丝毫不曾有半点犹豫的持盾撞将上去,狠辣,果决!盾牌上探出的长枪,闷声刺入敌人的身体,随后,再给推开,面无表情的踏着敌人的尸体,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上党军的刀枪,丝毫奈何不了“陷阵营”一人高下的盾墙。反倒被撞的东倒西歪,场面,一片的混乱,几乎是推着上党军的士兵一步步的像后推去。只不过,多数,在“陷阵营”将士的一收一推间。化做了尸体一般的存在!不多时间,一个由盾牌组成的圆呈现在包围之中。
“合阵!”
如果仔细观看的话。会现,外层的“陷阵营”将士手中的巨盾。要比内层的将士手中的要稍宽上一些,随着高顺的命令,内层将士手中的巨盾边缘再度撞在一起,贴着外层将士的身体,再度形成一个圆阵。
当这一圆阵形成之后,外层的将士手中的长枪,正正连接到了前后两面盾牌上面的小孔中,而后面的将士手中的长枪,却是透过下面的小孔,经过前层将士的扶正,顺着前层盾牌下面的小孔穿过,整个“陷阵营”的一千零一名将士,此刻,在枪盾的结合下,完全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存在!
很是难以想象,区区一千“陷阵营”在这个上万人的战场中,只不过是极为渺小的一笔存在。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而在十倍的上党军的步军面前,也仅仅只有排成内外二排“陷阵营”将士罢了。但是,任凭联军的士卒如何冲击这个圆阵,却是无法撼动分毫,仿佛,那是一座山一般的存在。而圆阵的外面,两丈长的长枪,去掉盾牌后面的一截,裸露在外的,尚有丈四五的长度,整个圆阵,仿佛一个身上长满了刺的刺猬一般的存在。望着森然如麦芒的枪尖,上党军的将士,一阵阵的胆怯,前冲的步伐,不由为之一缓。
“这是?”
逃回本阵的张纪,拔掉左臂上的两支弩箭,撕了一片衣襟胡乱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接过军士让过的马匹,翻身上了马后,正看到“陷阵营”此刻的圆阵结成。先前的逃命,使他错过了一些细节,遂不解的向李宜三人问道。
他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却不代表着李宜三人也不知道。三人面色难看,这么一会,死伤的军兵,却是大大的震撼了这些带军多年的将领,简直是,难以接受!张纪破敌失败,三人没有一丝的嘲笑之心,先前生的一切,他们全部看在眼中。他们知道,若是换上他们前去,做的,还比不上张纪,或许,张纪能回来,而他们去,很可能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知道,好象是要固守的样子。”王堪不确定的说道。
按说,圆阵是固守的阵形,可是,他却不曾见过如此这样的圆阵,一个空心的圆阵,也是固守的阵形吗?他王堪没见过,也不曾知道。
“或许吧……”
再见识了“陷阵营”的厉害之后,张纪再也生不起一丝的轻视之心。即便是士兵,这些,也是不一般的士兵!谁知道还能有什么变数呢?静观其变吧!
真的是固守吗?当然不是!
“起盾!转!”
见一切就绪,高顺清声冷喝道。这一招,还不曾对任何军队用过,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吧!主公的麾下,不只有“乞活军”!
日后,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陷阵营”!
高顺可以化身为一名士卒,他不介意自己是否有名声,但是,如同一个做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名动天下一般,高顺,同样希望自己的“陷阵营”也能名震天下!而“陷阵营”,就如同他的子女一般的存在!
肩,顶上上面横担的枪杆,手,扶住前面的盾牌,随着高顺的话音落下,盾墙组成的圆阵,平地缓缓而起。“一二一,一二一……”一个古怪的号子。在“陷阵营”将士的口中齐声喊出,整齐的步伐。应声跑动,整个圆阵,如同纺车一般转将起来。
“啊……”随着圆阵的转动,一阵阵凄惨的惨叫声接连响起,原来,随着圆阵的转动,盾墙上插着的长枪,也随之而动,长枪。划过咽喉、划过胸膛、划过双腿……带起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槽,一柄方过,一柄又至……随着圆阵的转动越来越快,一个个上党军士兵被锋利的长枪划上一枪又一枪,直划得浑身上下,血肉模糊,最后,硬被搅碎成几截的存在!尸体倒下,却不知受到了多少枪的划割。惨叫声,直听得旁人头皮乍,却不知是何时熄止。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惨叫声。随着圆阵的转动,越来越大,慢慢地。直至哀鸿遍野,悲声连天。再看向那盾墙组成的圆阵。不知道从何时起,上面挂满了残肢断臂。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枪尖淌落下来,滴落到地面上……
看着前面的同伴一个个惨死,后面的上党军士卒,这刻,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叫恐惧!惊愕半晌后,一阵阵的呕吐声,在战场上响起,随之而来的,被紧随上来的圆阵,无情的吞没……
终于,有第一个人,掉转了身形,亡命一般的向后溃逃,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可是,夜色笼罩下,后面的士卒根本不曾见到前方生的事情,以为那惨叫,自他人之口,兀自向前冲着,却正和溃退下来的士卒撞在一起,一时间,阵型大乱,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溃散的士卒,惊恐的看着那不断旋转着的、如同食人野兽般的圆阵再次追了上来,嘴中,无力的嘶吼着……
“撤退!快撤退!”吴任眼睛都红了,这仗,没法打了!伤人不得,自损无数,至少,眼前,他拿这个不断转动,收割着人命的古怪阵法没有丝毫的办法!同时,他也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那么,他的这些军队,就将全部的交代在这!除非这圆阵能停下来,可是,天知道这古怪的阵法什么时候能停得下来!
“吴将军,这……”王堪为难的看了看杨任,说道。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在此地拖出韩非、典韦,即便是杀不了他们,也要将他们拖住!这般退去了,岂不是将计划全部打乱了吗?
“我说撤退!”一杆森冷的长枪电闪般逼在王堪的咽喉上,此刻的吴任,真好像一头野兽一斑,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欲择人而噬一般!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再来阻挠我吴某人,休怪某家大枪无情!”
“……”
见吴任这般模样,王堪再不敢多说什么。即便是张纪、李宜也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中。吴任这般,三人多少也能给予理解,毕竟,这里的冲在前面的军队,多是吴任他们从黑山贼中带出来的军队,是他们在上党立足的根本,若是换上他们的军队,怕是也会和吴任一般吧!
只是,这般撤退了,那计划怎么办?
三将有些不甘的看着吴任,希冀的盼望着他能够回心转意,将大局能看得重一些。
但是,注定了他们的失望,只听吴任声嘶力竭的喊道:
“全军撤……”
“报!报四位将军,韩……韩非……”这时,一名士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四人近前,断断续续的禀报道。
“韩非那个小儿怎么了?快说!”一听这名士兵提到了韩非,吴任顿时忘记了指挥士兵的撤退,强自将后半句话咽进了肚中,忙向这名士兵问道。
“韩……韩非他……他率……率领‘乞活军’杀……”这名士兵吃得一吓,不觉的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说着不完全的话。
“张纪小儿,莫要张狂,休要放肆!区区包围能奈我韩非如何?如你所愿,本太守又回来了!哈哈……”这时,先前“乞活军”杀出的方向,一个甚是熟悉的声音,清晰的远远传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张纪四人仿佛见了鬼一般,脸色大变,忙扭头望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小支队伍,犹如乘风破浪一般将大军撕开一条硕大的口子,天下再难找出奇怪装备,标识着他们的身份——“乞活军”!为一人,虽然早被鲜血遮去了本来的面貌,但是,不难看出,正是韩非!
韩非端坐在战马上,凤翅玲珑戟舞动如飞,所向披靡。上党军将士避之不及,当真是挨上就死,磕上就飞,直杀得哭爹喊娘,惨嚎不断。身后,是一条由残肢断体组成的鲜血之路,触目惊心,几乎,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韩非正自冲杀间,猛然抬头,正看到“陷阵营”组成的、不断旋转的圆阵,再看其的威力,也不禁为之咂舌。
“他娘的,好一个搅肉机!”
如果吕布能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后悔答应了我的条件,将高顺给了自己?
应该会吧……
高顺,事实证明,你是最棒的!
后面一声惊呼,典韦已经看傻了眼,咂舌叫道:“天啊!俺老典还不曾想到,高顺那个闷葫芦,竟然弄出这么厉害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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