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三章 犬牙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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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来临前夕，情报工作是必不可少的，这方面，苏天成是有些头疼的。

要说他对情报工作，非常重视了，渠清泽专门负责情报工作，而且还使用了锦衣卫暗线，一般情况下，这都是不大可能的，但大明的情报工作，有着致命的缺陷。

锦衣卫暗线的主要工作，是盯着官吏的，特别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和藩王，他们的实际任务就是维护皇权，就是替皇上盯住官吏，至于说其他方面的情报，很少有人关心，苏天成掌握一部分锦衣卫暗线之后，特别提出来了要求，主要就是掌握流寇和后金的情报，在掌握流寇情报方面，暗线是做的不错的，但是在刺探后金情报方面，很不如意。

大明的情报工作，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刺探到的情报，都是要呈奏给皇上，接着由皇上来做出定夺，急需要情报的部门和官吏，不一定能够做出来决定，这种情况，看起来有些好笑，但却是真实存在的，能够例外的，也只有苏天成了。

至于说朝廷官员迂腐的认识，更是极大的阻碍了情报工作的发展。

这些方面，都是实实在在影响到情报工作的。

反观后金的情报工作，有着很大不同了，皇太极极其重视情报工作，也舍得放权，皇太极能够随时和大臣将军接触，能够果断的要求获取情报的部门和个人，迅速做出来决定。而且后金获得的情报，能够直接到相关部门，也正是因为这样，后金获取情报的来源广泛。

历史发展的过程中，有些历史学家总是喜欢评论，说是汉族的汉奸多。这是民族的劣根性，其余的少数民族，奸细是很少的，但苏天成不是这么看的。

到处都是存在奸细的，奸细有自身的认识，或许是对社会的不满意，或许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或许就是为了钱财，不管是大汉民族还是少数民族。都是有这一类人存在的，只不过大汉民族的人数众多，故而暴露出来的奸细也是多一些的。

流寇已经被彻底剿灭了，如今的情报，主要针对后金了，锦衣卫暗线的作用不大了，这个时候，主要的情报来源。源自于互市，从安宁堡和靖边送过来的情报。反应出来很多后金的信息，通过这些信息，苏天成能够分析出来后金的举措。

虽然是穿越人士，但苏天成对后金不是很熟悉，再说了，穿越之后。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很多新的情况出现了，下一步如何做，仅仅凭着历史知识，肯定是不够了。

关宁锦防线。是后金的心腹大患，这样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后金的奸细，况且朝廷对这里人户的管理，并不苛刻，普通的百姓，来去是自由的，这一点与内地不一样。

辽东的局势，一直都是很紧张的，后金几次入关，劫掠了大量的汉人，有些汉人后来回来了，也没有谁怀疑，这些人为什么能够回来，更没有人关心，这些人回来干些什么，其实有些人，已经开始为后金效力，成为了情报网中间的一员了。

这些人身处底层，不可能知道多少机密的情报，顶多就是获得一些驻军的情况，但另外一种情报的泄露，危害就很大了，那就是官吏泄露出去的情报。

大明朝的保密制度，令人不敢恭维，朝廷里面党争厉害，很多时候都出现人整人的情况，这就需要外围的呼应，很多的情报，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泄露出去了，包括朝廷议论的大事情，没有官员认为这是不正常的，大家都习惯了。

这种情况，在锦州、宁远和山海关也是存在的，这里绝大部分都是军人，军人生性粗狂，本来就缺乏保密意识，在酒楼青楼玩耍的时候，不知不觉泄露一些情报，是很常见的情况。

所以，在这一场的情报战之中，苏天成是处于不利地位的。

黄在胜提供的情报，成为了苏天成直接获取情报的重要来源，牵涉到黄在胜的一切事宜，整个的江宁营，只有苏天成和渠清泽两人知道，苏天成曾经告诉渠清泽，有关黄在胜的信息，不准有任何的泄露，哪怕是朝廷都是不能够知道的。

苏天成的脸色很是阴沉，渠清泽进来的时候，脸色也是有些发白的。

“老渠，查到了我们的情报，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吗？”

“具体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山海关和宁远的军士进入锦州城之后，这些军士的管理很是松懈，时常到青楼和酒楼，下官估计，情报就是从这些地方泄露出去的。”

“那你说说，是否需要提醒祖大寿和吴三桂，加强对军士的管理。”

渠清泽摇摇头。

“大人，下官以为，这样的办法，作用不是太大，十万军士，想要完全保密，可能性不是很大的，年初的时候，大人曾经说过，要进攻大凌河城，后金也获取了这方面的情报，如今突然保密，反而会引发后金的怀疑。”

“此一时彼一时，年初的情况不同了，为的是吸引后金的兵力，如今这个目的达到了，有关的排兵布阵，就需要保密了，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都不能够保密啊。”

原来，苏天成的调防事宜，也就是征调十万边军和五万江宁营将士的事情，被后金获取了，皇太极已经开始高度重视，后金也开始征调八旗军，做好一切的准备，驻守大凌河城的后金军士，也骤然变得紧张起来了。

黄在胜和互市的情报，都说到了这个情况。

如果不能够做好保密的事宜，下一步，具体的排兵布阵，也有可能泄露出去的，若是后金完全知道了这些情报，多进攻大凌河城，肯定是不利的。

但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解决了，锦州集中了那么多的人，根本无法查清楚情报泄露的地点，稽查队已经成立了，但出于稳定的考虑，暂时没有大规模的动作。

“大人，下官以为，能否通过这些渠道，散播一些假情报出去。”

“嗯，你说说，散布哪些假的情报。”

“比如说排兵布阵，比如说进攻的时间等等，这些情报，应该是绝密的情报，若是泄露出去了，比如引起后金的高度重视，但这些情报，很快就能够显示是假的，如此真真假假，后金一定疑惑不已，也就无法做出来准确的判断了。”

“有些道理，这件事情，你布置一下，马上实施，我看就泄露一个方面的情报，有关排兵布阵的安排，后金不是知道了，我们调集了十万边军，那就是说，担任主攻任务的，就是十万边军，江宁营作为预备部队，这种情报，后金肯定是相信，包括皇太极，都会认为这是我需要保存江宁营的实力，让边军成为炮灰的。”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渠清泽离开后不久，洪承畴来了。

“大人，十五万大军悉数集结到锦州了。”

“说说你的布置。”

这一次，是真正的排兵布阵的布置，主要是洪承畴考虑的。

“下官思索了一个方案，大人请看。”

洪承畴走到了沙盘的前面。

“大凌河城距离锦州四十六里地，距离松山二十二里地，应该说，松山是我大明于后金抗衡的最前沿，十五万大军应该是集聚到松山的，依托身后的锦州，发起总攻的。”

“战术安排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清除后金外围的据点，也就是距离大凌河城一里地的防线，这方面的进攻，由吴三桂直接负责，必须在两日之内，排除外围的据点，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便于炮兵营的布置，下官的考虑，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必须要拔出外围的据点，估计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大凌河城有红衣大炮，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第二部分，包围大凌河城，发起攻击，主攻由江宁营直接负责，祖大寿协助，吴三桂负责阻击后金的增援，在杏山一带，占据有利的地形，一旦我们开始进攻大凌河城，后金肯定是会派出增援部队的。”

苏天成插话了。

“你认为，吴三桂带领的边军，能够阻挡后金八旗军的增援吗？”

“这个，阻击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边军的战斗力，与八旗军有着一定的差距，加之多年以来形成的畏惧心理，恐怕不能够阻击多长的时间。”

“也就是说，吴三桂在杏山的阻击，是没有多大作用的，不过是摆摆样子。”

洪承畴点点头。

“洪大人，这样的安排，万万是不行的，后金增援是肯定的，吴三桂带领边军在杏山阻击，不可能成功，但大军是抱有希望的，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的，若是这个阻击安排，没有丝毫的作用，大军立刻会陷入到被动之中，所以我的考虑，不阻击后金增援部队。”

洪承畴很是吃惊，不知道苏天成是怎么计划的，要是不阻击，后金增援部队，岂不是长驱直入，这样会更加的被动。

“攻打大凌河城的战斗，两日之内结束，第一日拔掉外围据点，第二日拿下大凌河城，拿下大凌河城之后，大军正面迎击增援的后金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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