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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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暮舟到了次日午后才悠然转醒,扶着昏沉的脑袋费力坐起,身边无一人,但听到茗雪居院中似有舞剑的声音。
挥剑之声铿锵入耳,方暮舟怀着些疑问走出门外,原是宋煊在此。
只是,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丝丝细雨,宋煊却仿佛没有察觉般不曾停息。
片刻,宋煊应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随即收剑转身。
二人四目相对时,宋煊先是惊讶,后又迅速奔向方暮舟。
宋煊忍住想要将人拥入怀中的心思,只乖巧站着,急切问道:“师尊何时醒的?怎么自己起来了?伤口还疼吗?”
方暮舟面色依旧苍白,只薄唇尚剩了些血色,看着面前这个犹如受惊的小兽般的少年,不禁失笑,“你问这么多,是想让我先回答哪个呢?”
宋煊不好意思地垂首,“师尊依然昏睡两天,昨晚又突然发热,身体烫得像个火炉,这会儿也别在外面呆着了,顾长老交代了,您不能受凉。”
“你,在这儿留了一整晚?”方暮舟问道。
宋煊不语,只轻轻推着他进屋,随后又从厨房端来了两碗白粥。
看来是了。
“顾长老叮嘱师尊这段时间要忌生冷、忌油腻,便只做了些甜粥,师尊先吃着。”宋煊给方暮舟递来了外衫。
方暮舟捧着碗,问,“你何时到的?”
“怎么?师尊不愿见到我?”宋煊装样反问,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我想早些见到师尊,昨日一早就到了。”
这句话后,二人默契地都没有再去提起昨晚的事。
宋煊原本是有些生气的,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他的心情沉下来了,相比抱怨,他更想方暮舟平安。
但现在,倒是方暮舟心中些许不是滋味,自己不仅失了约没有前去接宋煊,更是受了伤,让宋煊不得休息,在此照顾自己。
二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方暮舟才又开口,“抱歉。”
“如果师尊是在为自己的失约道歉,我接受,”宋煊两只手托着脸,眼睛因笑微微眯着,“不过,我还是更想师尊能快些喝粥。”
方暮舟冰凉的手终于有了些温度,之后便开始小口喝粥。
宋煊安静打量着方暮舟,片刻却突然俯身下去,蹲在方暮舟面前。
“你干什么?”方暮舟险些被呛到。
“师尊不能再受冻了,”宋煊一手请握住方暮舟的脚踝,轻轻将鞋子提上。
方暮舟却是惊得没有说话,也忘了动作。
热粥喝完,方暮舟的面上总算浮了些血色,人便显得有了生气。
宋煊含着笑意的目光看的方暮舟心里无端发痒,甚至不敢直视那热切的眼睛。
“师尊还要继续躺着吗?”见方暮舟放下碗,宋煊便问。
“我又不是濒死了,一直躺着做什么?”方暮舟尾音轻挑。
方暮舟这幅模样对与宋煊而言很是受用,这下,方暮舟想如何,宋煊都不好拒绝了。
……
听到方暮舟言说想要到院中站会儿,宋煊便又给方暮舟提了件稍厚些的外衫。
“虽说天气稍有变暖,但一落雨,总归还是透凉的,师尊还未好透,得防着些总不是坏事。”
见方暮舟略有拒绝的意思,宋煊便如哄孩子般道。
于是方暮舟听话地又套了一层。
方暮舟端直立于檐下,看着细雨轻打着樱桃。
这棵樱桃树已有逾百年岁,这会儿还能结果,方暮舟自是欣喜不已。
而宋煊的目光却始终聚焦在方暮舟面上,仿佛如何都看不够般不愿移开。
“师尊要吃樱桃吗?”宋煊见方暮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硕果累累的樱桃树,便问。
“这棵樱桃树是我师傅亲手栽下的,至今已逾百年,也算是他留给我的礼物了。”方暮舟语气淡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宋煊听的。
宋煊安静听着,只适时轻声回应。
“这棵树自我幼时便在,得楚郢山精华养育,结的果特别甜,我师傅也像你一般,在上面悬了个秋千,我,很喜欢,”方暮舟说着,面上便溢出了笑意,宋煊可以辨认,那自是发自内心的笑。
“不过有一年,这树差些被毁,我很害怕,寻人学了方法,恨不得日日看护在旁,不过仍无丝毫起色,”方暮舟面色顿然沉了下去。
宋煊的心也跟着悬起,他自然知晓这树是为何被毁。
方暮舟难得如此坦白,“两年时间,这树都不曾结果,甚至不会生叶,人人都劝我把树砍了,但这是我师傅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所以我不愿,就算只剩枯枝,我也视其为珍宝。”
宋煊强忍这才不曾直接将方暮舟拥入怀中。
“不过事情出现了转机,许是我诚心以待、亦或是楚郢灵气影响,这树竟又冒了芽,就在我将你带回的那年。”
方暮舟平静讲述着他的过去,无论欣喜亦或悲痛,他也不曾想到自己竟可以淡然面对。
方暮舟转首便对上了宋煊炽热的目光,这一眼仿佛越过了数十年的时光,含着无数情感,径直交汇。
而此时,方暮舟与宋煊皆不再是孤身一人。
于世人而言,方暮舟便如救世主,可以将他们自危难中拉出。
而在宋煊眼中,方暮舟才是哪个唯一需要保护的人,既然所有人都要向方暮舟索取,那他便偏要将这人护于身后。
二人视线交错许久,宋煊突然轻笑,“劳烦师尊在此等候片刻。”
不等方暮舟回神,宋煊的身形便一跃而起,片刻便落在了樱桃树上。
方暮舟发觉后亦不曾言语,只淡笑着望着那少年的身影在层层枝叶间穿梭,不一会儿,便用衣服捧着鲜红的樱桃献给他。
固执却可爱。
方暮舟久久没有说话,目光自樱桃上上移,与宋煊对视一眼便轻笑。
未等宋煊反应过来,方暮舟便伸了手,踮着脚,替宋煊摘去头上的树叶。
也是此时樱桃尚在手中,否则宋煊绝对不会再忍。
宋煊正纠结着,谁料下一秒,方暮舟便虚虚拥住了他。
他师尊可以是世人的玄设仙尊,却只能是他一人的宝贝。
……
洗了樱桃,方暮舟便被宋煊引着坐在窗前的桌子前。
方暮舟无奈面对着桌上的铜镜,因由宋煊坚持要给自己梳个发髻。
“阿煊,会不会太麻烦了。”
至此,也只有一人给方暮舟梳过头,便是予湘似,不过那也是幼时的事了。
不过宋煊始终坚持,方暮舟便也同意了,说来自己已经为他破过多次例了,多这一次也无妨。
方暮舟坐得很正,却并非是有所不适,只是多年习惯罢了。
宋煊的手很暖和,手法却生疏的很,但正是怕方暮舟疼,动作便放得很缓。
时不时轻触到方暮舟的头顶,方暮舟皆会难抑地轻颤。
他已然明白宋煊的心思,却做不到如宋煊一般大胆。
因由他的结局已经注定,但宋煊的未来却是望不到边的繁花锦簇。
他不愿自己成为往后日子中宋煊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扎得宋煊生疼,若有可能,他倒更希望宋煊能将自己忘却。
虽然那般,他会不开心。
“师尊,好了,”宋煊轻快的话语将方暮舟的思绪唤回。
方暮舟慌忙换回适才的表情,将那点子不舍与失落皆收了回去,这才抬眸看向宋煊为自己梳的发髻。
发髻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固定的长簪却换了模样。
长簪通体素白,顶部精巧地雕成了一节树藤的样子,点缀着几朵小朵梨花,其下还坠着两颗通透的白玉珠。
方暮舟这才知晓宋煊一直坚持要为自己束发的目的是什么。
只一眼不要紧,方暮舟却无端红了眼尾。
“师尊,可还喜欢?”宋煊满意极了。
尚未穿进这个世界时,宋煊不止一次地在话本上看过,在古代,赠其发簪、意为只此一人。
宋煊不知方暮舟是否知晓这意义,也不知自己能否有一日可以将那点心思亲口告诉方暮舟,不过这时,他已不在乎。
在他心中,方暮舟便已是他的人,是他拼尽一切也要护佑安康、顺遂的人。
他自私地决定了自己的结局,这跟发簪便是自己留给方暮舟的念想,他从不高尚,只愿方暮舟心中永远会有自己的身影。
就算当真灰飞烟灭,倘若是为忽悠方暮舟而死,他也毫不在乎,不会后悔。
“我很,喜,欢,”方暮舟断断续续地言道如此。
宋煊透过镜子,发现了方暮舟不知何时稍稍泛红的眼尾,登时一怔。
他试想过方暮舟在拿到发簪的许多反应,却不曾想他竟会直接红了眼眶。
宋煊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方暮舟面对邪祟时时常一副杀伐决断的模样,何曾露出过如此惹人怜爱的神色。
“师尊?”宋煊试探着轻唤。
方暮舟已然回神,也发觉自己失态,便深深喘息,许久才算恢复正常。
“为何想到送我这个?”
“没什么,在凝晚山庄想念师尊实在想念的急切,想到师尊素爱梨花,便想到以此相赠。”
方暮舟又沉默了许久,而后突然起身,回首紧紧拥住了宋煊。
而宋煊也环住了方暮舟的身体,用力之深切,几乎要将人揉入骨血中。
这次二人之间再无任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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