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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新家时,玲姨已经将白泉泉的行李都安置妥当,还给他们各炖了一盅温补汤品。

白泉泉喝完后绕着新家转了两圈,玲姨不放心,跟在一旁随时准备扶他一手。

白泉泉走得很慢,尽量让自己每一步都踩实一些,他也不想让玲姨太过于担心,毕竟老人上了年纪心脏和血压都不太好。

大概是接收了关于原身的一切记忆,让他对原身身边为数不多的善意尤为珍惜。

同样也因为格外真实的代入感,让白泉泉觉得这些人并不只是任务详情中的纸片人,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朋友、亲人,所以在潘希希出现意外时他几乎是本能反应般为了救人做出取舍。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早上看到玲姨红着眼眶时,他的触动不是因为想到了同样爱他的父母,而是觉得他不能让玲姨妈妈难过。

也许这就是高等级任务的一项特别之处,有着和他曾经无数次经历过的d级任务全然不同的代入感。

等白泉泉结束散步进入浴室准备泡澡时,身上已经累出一身虚汗。

不过呼吸新鲜空气动一动的感觉很不错,他得让自己的身|体稍微好一点,起码能独立完成烹饪,这样才有借口通过喂食血肉给顾时遂治病。

白泉泉:[你确定抱着睡也能涨治愈度?]

系统:[确定,但按照接触带来的影响换算,拥抱的治愈程度很低,可能需要累加一段时间才能满1点。]

不过系统一向是挤牙膏式回答问题,白泉泉没问他也就没点明随着拥抱的治疗时间增加,治疗效果会逐步下降的事情。

其实如果白泉泉有心留意的话也能发现,每次治愈度跳涨的时候,都是不同程度上的初次密切接触,后续接触并非无用,只不过是治愈度增长缓慢,达不到1点无法显示。

白泉泉闻言点点头:[挺好的,我就当抱个热水袋了,双管齐下药到病除。]

系统:[嘻嘻~]

白泉泉刚放好水准备泡澡,玲姨却端着一个熬药用的大砂锅进来了:“是先生嘱咐的,让您今天开始每天都泡药浴。”

玲姨说完就将一整锅黑糊糊的浓稠药汁倒了进去,白泉泉看着手里香喷喷的精油沐浴球,小脸一抽抽,这是要把他泡臭的节奏?

等玲姨走后,白泉泉捏着鼻子坐了进去,药浴的效果十分明显,没一会儿白泉泉便觉得汗如雨下。

虽然白泉泉能猜到,大概是顾时遂从哪找到神医给他开的养身方,但过于浓郁的中药味实在让他有些扛不住。

好不容易坚持够了二十分钟,白泉泉立即扶着墙上的扶手站起身,将身上的药汁冲干净。

等他裹上浴袍后,身上比平时泡完还要虚,就好像药浴加速了他的血液循环,让他坐在那里也跟跑了一小时一样。

最后被玲姨推回卧房,白泉泉原本连睡衣都不想换了,但考虑到晚上还要被顾时遂抱着睡,睡袍这种大开口且容易散掉的显然是不适合的。

他换了一套湖蓝色的猫咪睡衣,整个人陷进暄软的被窝中没过两分钟就昏昏欲睡。

顾时遂拿了一套针灸针走了进来。

男人的发梢还带着少许湿意,洗澡后换上了黑色睡袍,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流畅的肌肉线条。

白泉泉睫毛轻|颤没睁眼,等人走到床边才动了动嘴巴,含含糊糊地叫了声“小叔叔”。

顾时遂轻应了声,他将针盒打开从中抽了六根银色长针,走到床尾掀开被子露出白泉泉伶仃的踝骨。

刚泡完药浴,即便白泉泉事后又冲洗了一遍,身上仍旧残留了酸苦的中药味,将白泉泉原本的淡香几乎全遮住了。

想到这药浴要泡上好一阵子,顾时遂不由眉头微蹙。

但如果多泡一次水用以清除味道的话,白泉泉身|体太虚,在热汤中泡太久也是一种伤害。

顾时遂将指腹搭上白泉泉的脚背,短暂的接触仿若干裂的土地倏然灌入甘泉,男人的眉头舒缓了不少。

冷白的指腹轻按在脚背虚弱的脉搏上,片刻后滑至踝骨,期间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两下。

软玉般温滑的触感立即在指腹引起细碎的酥|麻,顾时遂甚至产生了一丝拢入掌心细细把玩的念头,直到少年因皮肤表面的痒感忍不住将脚收回,他才醒过神来。

不过寻找穴位下针本就需要反复轻触按压,他很快便为片刻的失神找到了理由。

男人眸色一沉,重新按住少年白裸的踝骨,低声提醒道:“可能会不舒服,忍一下不要动。”

白泉泉晕乎乎的小脑瓜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细长锋利的针头已经进入肌肉层。

“嗷——”怎么突然扎人啊!

肌肉层的入针深度分为浅中深三层,也叫天地人三层,理论上白泉泉的情况应当刺入最深一层,再通过捻针提针的方式反复行针刺激穴位。

不过顾时遂考虑到少年平时的娇气程度,他的第一次施针只停留在中层。

更多是为了对方适应这种调理方式,不然他可能要直接将针下在最疼也是效果最好的穴位,比如下腹或腰后骶侧。

顾时遂下针速度非常快,还没等白泉泉咬被角,双踝周围的六根长针已经利落扎好。

因为没有进一步的行针,白泉泉只感到了很淡的酸麻感,他眼尾微红地看向男人:“……小叔叔竟然还会针灸?”

顾时遂微微颔首,随后走到床头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手。

实际上治疗的针法他并不算精通,他更擅长扎痛针,最粗的大三棱针深入痛感最强的几处穴位,练习以待后续的同时还能帮他压制渴肤症带来的焦灼。

不过后来以痛止痛的办法失效了,就只能依靠大量药物压制。

没想到这针法没等到令顾仕荣痛不欲生的一天,倒是用来给小病秧调养身|体。

顾时遂看了眼腕表:“以后每天泡完药浴后都要针灸三十分钟,先试半个月。”

白泉泉乖巧点头,脚上已经没什么特殊感觉了,他问向脑中系统:[顾时遂靠谱吗?]

系统:[应该靠谱,他这个“反派”设定属于美强惨类,是全能型天才。]

白泉泉:[嚯,好牛哇,他这么厉害都死那么惨,你让我来治愈他,为什么不给可爱的泉泉一个厉害的身份呢?]

系统还真思考了片刻,才欠嗖嗖地回了一句:[下次一定。]

白泉泉嫌弃:[呵。]

虽然针要扎三十分钟,但白泉泉只坚持了一小会便昏睡过去。

大概是顾时遂的手法不错,拔针时白泉泉也没醒,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九点。

别说顾时遂晚上怎么抱他睡的,就连早上顾时遂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完全没有印象。

白泉泉将两个枕头叠在被子上,搭出一个小山包,慢腾腾地将自己挪了上去,缓缓地坐了起来。

怎么感觉泡完药浴扎完针,身上好像更软了?不过前一晚的睡眠是真不错,也不知道是不是扎针带来的好处。

白泉泉靠坐着发了会儿呆,才想起潘希希之前还发给他不少网上的学习资料。

他拿出手机先把这份资料接收了,避免超时失效。

一边在心中规划好今天的任务,按原身的日常学习计划备考,下午再和玲姨学一下煲汤下“药”。

白泉泉没有刷手机的习惯,但他接收学习资料的软件就挨着微博,上面显示多条消息未读的红点实在过于碍眼,白泉泉点了进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先关心了一下国际局势,又看了一圈娱乐圈最新动向,这个世界和他之前传入的任务世界相比,娱乐八卦更有看头,属于娱记什么都敢报道,明星之间什么都敢放到明面上撕的类型。

今天就爆出一则某富豪遗嘱意外曝光,正妻和小三一起撕小四的事迹。

因为正妻和小三都是明星,撕扯场面不可谓不精彩,只不过白泉泉看了半天,也没扒出这个占掉富豪70财产的神秘小四是哪一位。

看评论区提及该富豪和顾家交往甚密,白泉泉努力想了一圈,才记起这富豪正是前一段时间,被顾思晟绿了的发小的亲爹。

寿宴上还多亏了这位发小和顾思晟闹了那么一大出,听说晚宴没结束董琬晴就在社交平台上删除了和顾思晟相关的全部记录,并宣布了彻底分手的消息。

白泉泉感到很欣慰,顾思晟这种垃圾就不配结婚繁衍后代,以后只要他能帮得上,一定见一次拆一次。

本来他已经没兴趣了,一看是倒霉蛋熟人又兴致勃勃地点进了第二条相关热搜,是疑似狗仔拍到富豪派助理陪小四去医院的照片。

不过女人全副武装,连长发短发都看不清,而男助理本身也是有身高相近的女朋友的,这一波实属拍了个寂寞。

这种照片也能上热搜?那岂不是富豪的身边人只要和女人走在一起,拍到网上都能博眼球?

他目光下移,看到热评第一条明晃晃写着:[哦草!这图里乱入的路人是不是时玄老师啊?!!]

顾老爷子生日宴上,不少网红拍到了顾时遂最新近照,在白泉泉一病接一病的时候,顾时遂又在网上火了一把。

原因无他,顾时遂身上的光环太多了,加上他本人极为内敛低调,但他的容貌气质才华家世哪一样都极为突出,再想低调也有人想方设法地深挖。

而且越是低调,越是因独特的神秘感吸引人去探究。

这一条热评下,足足吸引了近千条跟评:

[啊啊啊黑西装我死了!西装暴徒斯文败类yyd好他|妈帅啊!]

[wc看着好像我老公!他抱的是谁啊?!]

[嗨呀这还不明显吗?这一看抱的就是咱老公的老婆啊,姐妹们安啦,他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他是来加入这个家的/狗头。]

[卧槽还真让我猜着了“白”是个男孩子!尖叫——!]

[为毛只拍到小半张侧脸?!这能看到个毛啊,不过老婆缩在老公怀里的小模样好乖啊吸溜吸溜。]

[不一定吧,没看到喉结说不准呢,如果是男孩子的话骨架也太小了吧,感觉我也可以抱起来呢,来,老婆,到我怀里试试/甩舌头if]

[楼上的,尿黄警告/黄色感叹号jp]

白泉泉点开一看,还真是昨天在医院停车场时被拍到的。

看着热评楼后面一大片喊他老婆的,白泉泉忍不住和系统吐槽道:[顾时遂这狗脾气在网上人气好高啊。]

系统:[是的呢,老婆。]

白泉泉:[?]

系统笑嘻嘻:[入乡随俗啦,你也可以叫我老公喔。]

白泉泉:[好的,臭儿子。]

系统:[人家要闹了啊!]

白泉泉说要学煲汤,玲姨吓了一跳:“您学这些做什么呀?您学习已经够辛苦了。”

在床上瘫了一上午,下午勉强打起精神做了一套卷,结果又成功睡着的白泉泉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也不全怪他,他这身|体经过这一通折腾,比之前虚得还厉害,人一虚弱,连带着就是浑身乏力精神不足,他才做完一套卷,身上就冒出不少虚汗。

他想着既然躺着舒服那就躺着做吧,结果眼睛一闭,啪,一下午就过去了。

但白泉泉抿唇心虚的小模样,落到玲姨眼中却成了他为了讨好顾时遂的委曲求全。

玲姨无声叹息:“好,小少爷想学的话,先从简单一些的开始吧。”

玲姨边教边做,白泉泉连手都没沾湿,就获得了一汤锅的枸杞雪梨煲。

不过顾时遂晚上有应酬,并没有回来,好在白泉泉白天没少睡,一直坚持到十点才去洗漱。

洗完后还是按照顾时遂的要求泡了药浴,他打算边睡边等了,他这小身板可不适合熬夜。

结果白泉泉刚进浴室,男人就被司机扶进了主卧。

顾时遂有很轻微的酒精过敏,所以如非必要从不饮酒,而且他的酒量一般。好在醉酒后除了皮肤因过敏有少许泛红,眼底只能窥得微不可察的醉意。

男人面色冷淡如常,黑西装勾勒出的锋利线条,更突显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锐利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直到司机按吩咐离开,将房门从外关上,顾时遂身上的冰层才在一夕间碎裂,冷白的大掌一把拽过被子紧紧覆在脸上,近乎焦灼地汲取起上面残留的气味。

在独处的小空间内,他的醉意才得以宣泄,昏沉眩晕的大脑只剩下最本能的渴望,皮肤的麻痒、心底的焦渴让他无法抑制般咬住被子边缘香味最浓郁的地方。

男人身上穿着精致的定制西装,一身的冷漠疏离悉数化作对甜软气息的渴求。

但仅是被子上的一点点只是杯水车薪,在他来不及察觉的时候,他的胃口已经被逐步喂大。

焦渴得不到满足,皮肤上的麻痒感很快升级为刺痛,他下意识想要去找止痛药,但由于新卧房是和白泉泉共用,他根本没将药品放过来。

而且在遇到白泉泉后他的状态与之前相比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他以为夜晚的拥抱可以提供足够的抚慰,完全没有想到会意外触发。

冷白的大掌在床头柜上胡乱摩挲,直到将白泉泉放在上面的水杯碰倒。

顾时遂深吸了口气,用最后的理智将玻璃杯砸碎,挽起袖口割了上去。

男人冷白的小臂内侧遍布疤痕,或长或短,甚至还有不少重叠的痕迹,这是他很小的时候留下的。

用刀子划破皮肤,通过痛感转移皮肤上无法消弭的痛苦,等他学会了扎痛针,这种野蛮且收效甚微的方式自然而然被舍弃,只不过后来连痛针带来的剧痛都失去了效果,他不得不换成有一定成瘾风险的强效止痛药。

顾时遂在小臂上连续割了两道十几公分的伤口,然后再一次抱起沾着白泉泉味道的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不远的落地窗上倒映出男人难得一见的狼狈。

等白泉泉软手软脚,从主卧里的浴室晃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犯病喘|息的顾时遂。

“你怎么了?”白泉泉被药浴熏麻了,走近才注意到被子上沾了不少鲜血,脸上甜软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闻到混着血腥气的酒味,以为对方是醉酒打架,白泉泉企图扯开男人身上的被子,先检查下对方身上的伤口。

见男人狭长的眼眸缓缓睁开,白泉泉面上一喜俯身凑近问道:“你稍微抬一下肩膀,我把被子解开……嘶!你怎么还咬人呢!”

顾时遂根本听不清白泉泉在耳畔说些什么,他的全部注意力都用来吸取少年身上的气味,以及近在咫尺的白软耳垂。

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骨瓷人偶般漂亮的少年身上,每一处都完美得令他心猿意马。

潮热的气息拂过时,圆润白皙的耳垂还会敏|感地轻|颤,像只胆小的白兔,身上却散发着令人迷醉的甜软。

他想伸手揉一揉,想看耳垂做出可爱的反应,想看他变红发抖,但本能驱使下白泉泉刚一凑近,男人薄唇轻启径直咬了上去。

低沉优雅的嗓音在吮噬中低低响起:“你好甜……”

白泉泉血液逆流浑身通红,他试图将人推开却沾了一手的血,皮肤上的诡异触感和耳侧的啧啧水声简直要让他原地爆炸:“顾时遂你你你说过不会碰我的!”

顾时遂痴迷地舔得忘乎所以,仿佛白泉泉的耳垂是这世上最极致的美味。

但怀中人还在拼命扑腾,而且白泉泉试图用尖锐的声波攻击将人斥退,也算无可奈何最后的办法。

没曾想这方法在他喊出“说好的只是做模特抱一抱的呜呜!”时,意外发挥了效用,男人突然放开他的耳垂,但对他的桎梏却未减轻分毫。

顾时遂狭长的黑眸微眯,脑中快速闪过几幅画面,都是白泉泉与他谈判时惨兮兮的落泪模样。

男人眉头深深蹙起,对上白泉泉因惊慌无措睁得滚圆的小鹿眼,哑声说道:“不许哭,再哭我就吻你。”

说完顾时遂眸底迷茫一瞬,似乎在衡量用对方讨厌的事情阻止自己讨厌的事情的合理性。

白泉泉立即抿唇点头,闷声含糊道:“我我不哭,你别乱来。”

顾时遂闻言眉头稍松,黑眸凝着近在咫尺的唇,没有被泪水打湿,很干燥也很干净,同时散发着对他致命的吸引。

白泉泉被热气吹得脑中一片混沌,烧红的双颊仿若被霞光笼罩的雪山。

“你…能不能…挪开一……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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