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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张日山告诉过齐乐川一些关于塌肩膀的基本信息,可都是些没用的,唯一有用的就是这个人也叫张启灵。
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对方,无邪说这人其实就是个鬼影,他称这人是影子,而她此刻勉强为对方起了一个代号,顺口道,“张塌塌老先生,很不幸我们又遇见了,还是说您在这等什么人?”
对方听到这个名字抬了抬下颚,没有去计较称呼,但发出的声音依旧沙哑难听,“我提醒过你,你不该来这的。”
她很快抓住了漏洞,“如果我不该来这,那您这是在等谁?”
张塌塌早就知道齐家人能说会道,当年那个齐八爷不也是如此。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也懒得去回答,抬手给她指了出村的方向,“回吧。”
月光下,他露出的那手离近看确实有些诡异,不像是人肉组织,像是橡胶材质一般,发肿泛白。
这样的人还能活着?
齐九九突然出现在张塌塌对面,一人一鬼,齐九九比对方要高一些,居高临距离很近,完全可以看到对方的脸,齐九九忽而眯眸,眼底尽是惊讶。
张塌塌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很多次了,每次都是戴着帽子蒙着面,今日没有蒙面,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比地狱中的鬼脸还要恐怖,离近看甚至分析不出对方是男是女,听声音像是个年迈的老人,近看他却连胡子都没有。
张塌塌虽然不是真正的张启灵,但他至少也是个张家人,他直直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少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看一眼,也是开了眼了,世上怪力乱神这一说还真有。
“活的还是死的?”齐乐川环胸道了这么一句,模样很轻松,语气多了几分少年的玩性。
齐九九回头,大声密谋道,“活的,怕是短时间内也死不了,要不要用他来找路?”
“靠谱吗?”她道。
张塌塌这个人很关键,他能在此处停留这么多年,并且还是当年进去后存活下来的人,他一定是知道路。
不过这一人一鬼大声密谋了半天,张塌塌一个姿势动也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听不下去了,才转身往深山老林里走。
“张塌塌,哎哎,不开玩笑了,别走啊,我真的想进去走一趟而已。”她赶忙去追张塌塌的脚步。
不知道为何,张塌塌也不说话就在前面走,脚步不紧不慢,就是不让她靠近。
她一旦走近,他就会加快脚步拉开距离。
看着他像是在带路,齐乐川与小鬼就在后面跟着,月色下,她还真像是追着一个鬼影在走。
走了几个时辰,终于到了一个山洞,这山洞里有基本的生活设施,点上火,二人一鬼就围着坐下。
齐乐川这才看清齐九九形容的那张脸,完全是被什么东西融化掉了,在火光下,渗人的紧,好在她是个神棍出身,当然也不怕这个,只是淡淡看一眼,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正常人首先应该害怕,跟着一个鬼影来到一个山洞,她竟也不惧怕,只想着对方能不能带她进入张家古楼。
若是今日坐在这里的是无邪,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询问以前的事,甚至可能会担心对方的身份,定会旁敲侧击的总结自己认为的故事。
张塌塌似乎也准备告诉她一些关于之前的事。
但是他也没想到面前这个不着调的少年,一开口就是,“您给我指条路,其他的我自己会判断。”
简直直接的话让张塌塌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这少年会问他为什么在这,或者问他的身体怎么会残疾到这么程度,会问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考古队在这里做了什么。
她一个都没问,反而让人有些惊讶。
“你,不好奇关于这里的事?”张塌塌开口。
“我对这里不感兴趣,起初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来。”她说。
“什么人?”张塌塌其实并不想知道这些年轻人的事,但眼前这个齐家的少年让他突然感兴趣。
齐乐川不自觉的坐直身子,杏目盯着张塌塌,一字一顿道,“张启灵。”
她在观察对方的反应,确实,张塌塌听到脸色立刻就变了,似乎是不屑,“呵,原来他们又找到了一个张启灵。”
这反应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齐乐川突然有点想询问他点其他的了。
她话还没说,一旁的小鬼倒是先开口了,“这个张启灵和你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张启灵,是张家最后一个族长。”
“你们怎么确定他是?”张塌塌立刻反驳。
小鬼也被这么一问给问懵逼了,小哥当上他们家族长时张家都乱成什么样了,他还喜欢一个人去处理事情,他这个族长,还别说,族人可能都不认识他。
齐乐川倒是不纠结,只是道,“他现在就在张家古楼里面,若是他活着出来……”
张塌塌忽然冷笑一声,打断她,“我也活着出来了,这幅样子守在这,那里面除了我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人。”
她不反驳,就只点头,张塌塌说的没错,当年进入张家古楼的人确实都死了,足以证明里面的危险程度。
张塌塌又冷静下来,起身去一旁的角落翻找东西,是一张地图,应该是纯手绘,他道,“带上就走吧。”
临走前张塌塌看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也对,他认为没人能活着出来。
齐九九啧了一声,跟着齐乐川身旁,“这家伙的死气很重,但又死不了,他还真是一个怪物。”
“怪物?”齐乐川还回头看一眼山洞,“他比怪物可怕多了。”
“怎么说?”小九歪头问她。
“以这种形态苟活在世上,甚至还在守着张家古楼,心底的执念得多深,而且,他对我并不是好心指路,而是觉得我一定会死在里面,他只是选择不再劝我罢了。”齐乐川说着,翻身利落的跳上了树,前面是一个坡,也看不清后面的路,只能这样边侦查边走了。aso
齐九九“哦”一声,原来张塌塌是送她上路,怪不得临别时的眼神那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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