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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腹中胎儿已经成型,你确定要打掉?”医生放下b超单子,看向傅宁,“我劝你慎重,以你的体质以后很难再有孩子。”
傅宁扶着小腹的手微微发颤,想起公婆的那副嘴脸,她攥紧了衣袖。
“确定打掉。”
医生闻言眉头蹙紧,但只是让护士去安排手术事宜。
手机突然“嗡嗡——”响起,傅宁按下接听键,男人熟悉冷漠的嗓音传来。
“孩子打了吗?”
傅宁心一凉,“在医院,马上要上手术台。”
电话另一侧沉默良久,沈寒洲的话才再次传来,“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放在了卧室里,关于这个孩子我会给足你想要的补偿,抱歉。”
简单的几句话,却是字字锥心。
傅宁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她竭尽哀求,“寒洲,我答应你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能不能把这个孩子留给我。”
“傅宁,别得寸进尺。”沈寒洲的语气漠然,“当初你为了能嫁进沈家,各种讨好奶奶,你应该知道我根本不想娶你。”
心跳骤然剧烈的跳动了下,傅宁咬紧了牙关。
知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和沈寒洲结婚五年却都是同床异梦,他的心里由始到终都只容纳着别人的名字。
“我没有处心积虑想嫁进沈家……”
“解释的话我没兴趣听,我只要结果。”沈寒洲残忍打断她,女人甜笑的嗓音同样从听筒里溢出。
傅宁疼的心都要被撕裂了,只觉得讽刺至极。
妻子要打胎,丈夫却陪在初恋身边。
“为什么?”她嗓音发颤,却只问出这一句。
沈寒洲的嗓音沉了沉,“周怡不喜欢你的孩子。”
电话挂断,只剩下空洞的“嘟嘟——”声。
傅宁默了良久,突兀的冷笑出声。
此时,护士推门进来催促手术。
在跟着护士去手术室的路上,傅宁满是心悸发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她妈。
接听键被按下后,傅母急切的哭诉道:“宁宁!快帮帮你大哥吧,你大哥赌输了一大笔钱,现在那帮人要砍了你哥的手来抵债!”
傅宁难以置信,“我上次帮他填债的时候,他不是答应过不赌了吗?”
傅母的哭声小了些,“你大哥……你大哥本来只是说去试试手气,但赌场那地方有多邪门你也知道。”
她哭了两声后,又赶忙求道:“宁宁,你就帮帮你大哥,妈求求你了!他要是断了手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面对傅母这一声声的哭求,傅宁的心凉到了极点。
“妈,不是我不想帮大哥,是我这些年真的帮的太多了。”光是替她大哥填债,傅宁就没少受沈家人的白眼,“我马上就要和寒洲离婚了,我实在是没能力去帮大哥了。”
“离婚?你怎么会离婚?”傅母大惊,就连说话都不自觉的发颤,“那你……那你有没有要补偿?他们沈家那么有钱,离婚至少也得给你个几百万吧?”
傅宁感到阵阵无力,“我真的帮不了……”
“傅宁!你是不是非要我和你大哥都死在你面前,你才肯甘心?”傅母的哭声逐渐尖利,“你嫁进沈家好歹也享了几年福,我和你大哥成天都过着苦日子,我怎么就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哭天喊地的动静从手机里不断传过来,傅宁手背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护士催促,“傅小姐,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傅宁眼神歉意,良久后才疲惫嘶哑的道:“地址给我,这是最后一次。”
傅宁从医院出来后,打车直奔赌场。
“沈太太来的正好,这一打就是你哥欠下来的赌债,他出千坏了我们的场子,按规矩债务翻两,也就是六百多万。”赌场老板笑呵呵的把打满手印的账单扔过来。
六百多万?!
傅宁只觉得天旋地转!
以往傅高再糊涂,也只输过几十万,现在居然输了六百多万?!
傅母连忙哭求,“宁宁,你帮帮你大哥吧!不然他就要被砍掉只手啊!”
“宁宁,大哥知道错了,大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被压在桌上的傅高涕泪纵横的哭喊着。
傅宁深吸了口气,“我暂时没这么多钱,能不能看在沈家的面子上给点时间?”
赌场老板嗤笑,“沈太太,如果不是给沈家的面子,你大哥这只手哪抵得上六百万啊?也不至于让他等着你来再被砍手了。”
傅母慌张的拽住傅宁,哭的不能自己,“宁宁!宁宁!妈求求你了!”
第二章
一股凉意从脚底蹿到全身各处,傅宁被晃的几欲作呕。
她紧攥着手机,终究还是拨出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嘟嘟——”两下后,手机接通。
“有事?”
听着男人熟悉低沉的嗓音,傅宁顿时心如刀绞,张了半天口却也没能说出话。
沈寒洲冷声道:“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沈寒洲!”这是傅宁第一次喊出他的全名,“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六百万?”
她话音越来越小,最后眼泪竟是不自控的掉了下来。
“我出了点事,需要这六百万,你帮帮我可以吗?”
电话另端沉默了许久,沈寒洲没有回话。
赌场老板突然笑出声,“我早就听说沈太太不讨沈总喜欢,结婚五年连孩子都没有。”
“这笔赌债对于沈家应该是不值一提,但要是沈家不愿意出这笔钱的话,我可以帮沈太太介绍点夜总会的生意来抵债,到时候我肯定第一个光顾。”
四周传来的调笑声张狂得意,令得傅宁的手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了掌心的肉里。
正当傅宁心如死灰时,电话里沈寒洲突然开口。
“地址发过来,我马上到。”
对方语气里夹杂着的不耐和冷漠,一如他对她这五年的态度。
直到沈寒洲挂断电话的那刻,傅宁都没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
他居然答应了?
可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傅宁心里的酸涩愈发浓重。
不到一小时,沈寒洲开车来了。
他穿了件咖色大衣,里面是衬衫西裤,看着很是单薄,像是刚洗漱过匆匆赶来的模样。
傅宁本能的想要解释几句,却在撞上他黑漆漆的眸子时噤了声,里面除了无边的深邃外,就是化不开的冷漠。
沈寒洲瞥了她眼后,目光满是讥讽,“这次欠了六百多万?”
傅宁被他的话刺的脸色发白,辩驳的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沈寒洲嘲讽般的冷笑了声,从大助理手中接出张支票推至赌场老板的面前,“七百万,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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