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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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被奶奶的勇气吓到了，不过说来也神了，奶奶骂过之后，那个惨叫声就再也没有响起。

后半夜我们都是战战兢兢的，我爸和我妈把我围在中间，其他几个小孩也是围着父母跪着的。

我奶奶在门那里一直站着，过一会就骂一下，就这样，慢慢撑到了天明。

天刚亮，我们几个小孩突然上吐下泻，尤其是我，连昨天晚上的吃食都吐出来了，几个大人慌了，连忙就要把我们往医院送。

我爸把我抱到车上，我在昏睡之际，听到我妈在前座一脸惊恐的说：“老林，你家门上面的八卦镜碎了！”

走了没多久，我的症状突然好了，人也精神了，看着我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我爸和我妈彻底傻眼了。

“老林，你们家不干净啊！”

我妈这话有点难听，但我爸没有反驳，也是一脸的怪异。

给其他亲戚打了电话之后，发现其他小孩也好了起来，我爸在路边点了根烟后，叹着气对我们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回去看看老娘。”

我妈听到一整个不乐意，吵着让我爸一起回去，她断定是五伯作祟，反正虎毒不食子，肯定不会伤害她奶奶的。

我也不放心我爸回去，但我也担心我奶奶的安危，和老爸说没啥事，要回一起回，大不了到时候再发烧就离开。

我爸不同意，但禁不住我和我妈的软磨硬泡，只得勉强答应，这一趟去的时候，我们一家都面色凝重。

再次回到村里，我果然又有些不舒服，但我强撑着身体，想着到时候把我奶带上一起走。

因为身体不适，我怕被爸妈看出来，索性闭目养神，祈祷着快点回到奶奶家。

车一直开着，突然，原本平坦的水泥路居然开始颠簸起来，我睁开眼睛，纳闷着我爸不会开错路了吧。

“老林，你拐到哪条路来了？这是原本的那条路吗？”我妈皱着眉头抱怨道。

“就是这条路啊，这路怎么突然坑坑洼洼的，而且哪来的那么多烟啊！”我爸转着方向盘奇怪的说道。

我看向车窗外面，确实冒出很多的白烟，浓郁的我都有点看不清路边的房屋了。

“老爸，你还是别开了，我们下来看看吧。”受不了颠簸，我和我爸说道。

“对啊，我快把饭吐出来了。”我妈说完捂着肚子。

我爸把车停了下来，一下车，白烟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许多，白烟渐渐散去，下了车之后，我惊讶的发现，车的前面，居然是村口那条大河！

而且车头，正好对着桥侧方的台阶，那是村里人洗衣服的地方。

再往前开一点，我们的车就会顺着台阶冲到河里去！

我和我爸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里遍布着恐惧，我妈正要下车，被我爸赶回了车里。

依我妈的个性，发生这种事，她又得嚷嚷了。

“爸，我们来村里的时候，一直是往里开的对吧？”

“是啊，村里只有这一条路，我们根本就没回头，不可能开到这里的！”

我看着车后方的道路，确实只有一条，别的都是房屋，两边根本没有任何的路可以绕过来。

我爸又点了根烟，沉默不语。

我也害怕，但不能一直在这耗着，最后，我和我爸商量了一下，步行前往奶奶家。

不敢把我妈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爸把车开出了村子，没过一会儿就赶了回来。

“林杰，你和你妈都去外面等我，我一个人去找你奶奶。”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立马拒绝道。

“听话，你去照顾你妈，你妈被吓到了！”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说完扭头就往村里走去，我爸见拗不过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在了我的身后。

越往里走，白烟越大，也不知是谁家的炊烟，左拐右绕之后，我才看到奶奶的家。

我松了口气，直接开门进去。

院里静悄悄的，堂屋里摆着五伯的那副棺材，我把屋子里的房间都翻了个遍，也没见到奶奶的踪迹。

到大堂里因为口渴，倒了杯水喝，低头的时候不自觉瞄了眼棺材，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喝的水吐出来。

棺材！棺材的盖子，居然掀开了一角！

掀开的那角正好露出五伯半张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那脸上的眼睛，正瞪的巨大，整个眼白清晰可见，他的瞳孔四处移动，最后好像锁定了我的位置，整个向上翻去，眼角逐渐形成了一个月牙形状。

他，居然在笑！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血都快凝结了，大叫一声丢掉手里的茶杯就往外冲，正好这个时候我奶带着一个老人回来了，我好像找到救星一般，一下子栽倒奶奶的怀里。

“奶，你可算回来了！”我哭着和奶奶说。

“怎么了大孙子，你不是被你爸妈送去医院了吗？”奶奶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习惯性的安抚着我。

“那里，那里，五伯在棺材里瞪着我！”我慌张的指向屋内，差点连话都说不清。

“什么！”奶奶和那个老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疾速冲向屋内，我因为怂紧紧的跟着她们。

棺材还是那副样子，一点都没有打开的痕迹，我急了，一脸着急和奶奶解释我真的没有撒谎。

还是那个老人打断了我的话：“行了，我相信你。”

奶奶听到老人这么说，愣了一下：“秀丽，真是五娃子作祟？”

秀丽？

何秀丽？

这不是我奶奶的发小吗？

“你家五娃子本身才五十岁，一没妻子二没孩子，就这样死掉肯定不甘心，这是憋着口怨气在嗓子里的，我当时和你说尽早埋就是怕有意外发生，你家其他孩子早就儿女双全，家庭美满，让他们守灵更是增添了五娃子的怨气，所以才来搞事的。”何秀丽说完拿着桌子上的水往棺材上一撒，那水珠居然开始沸腾起来冒着热气，不一会儿就干涸了。

“这怨气这么大啊，水都干了！”何秀丽皱起眉头。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卧槽，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