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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他们顺石级上去后,已不是石洞了,而是一幢石屋。屋中央有一匹撒开四蹄,昂首欲飞的高头大马。虽是石雕,却也栩栩如生。

宫黛楚尤为喜欢,伸手去摸。不料,石马嘶鸣,旋转起来,旋来转去,露出一方出口,一缕阳光直照下来。

他们恐出道愈合,急速跃出,落一清潭边。

二人几经周折,终于出来,重见天曰。

艳阳当天,空气清新,佳木成林,比洞府别具一番天地。

宫黛楚有那说不出的欢喜,抓住周凝紫的手,蹦跳起来,”凝紫,我们出来了,出来了。”

她笑靥灿烂,孩子似的可爱,周凝紫忍不住在她的颊边轻轻亲了一口。

笑意在她如花容颜间凝住,她愣然又娇嗔的望着他。

周凝紫牵住她的手,轻笑,”走吧!”

他们十指相扣,离开这个深山老林。

下午,他们找到一个客栈,要了清茶淡饭,点了几个小菜。

许久不曾进食,他们有饿极的感觉,很快的吃起。吃的过程,你给我夹菜,我给你盛饭,挺惬意的。

饭后,宫黛楚慢慢啜着清茶,若有所思的神态。

周凝紫握握她的手,”楚,咋了?”历经生死患难后,他改了对她的称呼,听来亲呢舒服。

”咋了?”她复述着他的话,”咋了?”

如此一来,倒是她问他了。周凝紫不免怔了一怔,”我想回家,你呢?”一语末了,又后悔了,她哪还有家啊?

她凄然一笑,“我无家可归了!”

周凝紫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心底充满了害她家破人亡的”蓬狭杀手”的仇恨。

宫黛楚慢慢抬起眼帘望他一望,”为那赠你宝簪而倚门盼你归的相思公主,你早想回家了,是吗?”

”我……”周凝紫一急,”我根本不怎么认识她,根本没去想她。”

”哦?”她声音轻轻,语音淡淡,”是吗?”

”是!”他重又握起她的双手,”相信我!”

她轻轻拂开他的手,也不言语,向外走去。

”楚!”他追了出,”你去哪?”

宫黛楚将胸前青发捊到脑后,”好久不见我出入姑姑了,好想她,我要回出入山去看望她。”

”我陪你去!”

”不用了!”

”楚!”周凝紫很为不舍,”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宫黛楚微微摇摇头,微微笑了笑,微微凝他一凝,然后去了。

周凝紫怅然若失的目送她的背影,禁不住有泪涌上双眼。

三公子携薛琼雅回到相府,母子相见,自有一番悲喜。

相夫人见爱子找到薛琼雅这么好的姑娘,很是高兴,但左相奉旨视察黄河水泛灾情去了,所以没将婚期定下,一拖两个多月。

二公子对薛琼雅很是垂涎,又不敢造次,就拉出大公子作帮,不料遭到拒绝与教训。

”咦?”二公子惊疑,”大哥曾也是个风流男人,如今见着这么美的玉女,为什么反倒没雅兴了?”

”二弟,人家薛琼雅纵是嫦娥下凡,也是三弟的,你可不要脑残歪了筋!”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你啥时候变的跟个正人君子一样了?”

大公子戳了一下他的额头,一笑,走了。

薛琼雅身为江湖人,住在相府,很多不便。她时不时的遭到二公子有意无意的骚扰,更不是滋味,又不便告知三公子,所以要求离开。

三公子对母亲的不明态度本有些艾怨,见心上人要走,便也向母亲告别。

相夫人不舍,极力挽留。

三公子认为薛琼雅在相府没名没份的住着,长久下去,难免不遭人非议,损她清白。

相夫人却是认为左相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

”爹一辈子不回,我与琼雅便一辈子都不成亲了么?”

”三儿,话可不能这样说!明天,我托位大臣向皇上请旨,召你爹回来,将你们的亲事办了。”

”亲是我与琼雅成,爹在不在都没关系,没必要风光铺张。天大地大,娘亲最大,孩儿的亲事有娘作主就行。”

事到如今,相夫人只好依了他,择个最近吉曰,请了些平素来往要好至交,办了些酒席,简简单单的完了他们的亲事。

洞房内,朱床绣帏,红烛相照,一团喜气。

薛琼雅坐在梳妆台前,镜中新人双颊红润,宛若三月桃花,晶莹亮人。

三公子左右相顾不觉足,喜滋滋的,”琼雅,我们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薛琼雅却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我好想爹、娘、师父、楚儿。如果有他们在,我想我会更快乐的。”

”琼雅,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暂时抛开别的人,别的事,好吗?”

”他们是我最亲的人,而在我完成一生中最重要事的日子,却没有一人在场,我真的好难过,好伤心……”

”琼雅,不管怎样,我都陪你一同度过。”三公子将她拥在怀中,”你想哭就哭出来,千万别憋在心头。”

薛琼雅尤为感动,泣泪,”三公子,我不是存心要这样的,对不起!”

”我懂!”

大堂,相夫人望着那个大红喜字,不由想起二儿子的那场喜宴,虽然惊心动魄,但也豪华风光。如今三儿子的喜事却是这般的冷冷清清,相比之下,过于寒酸。她心下将两个儿子的品性一比较,更是好多感伤。

她突感喜字不是那么艳红,而是好生黯淡,几乎害怕站在这儿了,赶紧吩咐丫环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房。

”夫人!”

左相急急回府,一幅盛怒的样子。

”老爷回了!”

”你……你……”左相一指她,”竟敢干起瞒天过海的勾当!”说罢,直往内冲。

相夫人情知不妙,赶紧加以阻挡,却被他一把拔开,几个趔趄。

新房内。

三公子正为薜琼雅卸新装。

”孽畜!”

左相气冲冲的走来。

三公子忙拉薛琼雅上前拜见父亲。

”哼!”左相一偏身子,”你这不肖子,竟然拒绝右相爷的许亲,害我老脸丢尽。如今带着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入我堂堂相府,成什么体铳?”

”爹,你可以骂我不孝,但不能诋毁琼雅的品格!她是个好姑娘,右相府的千金不可与她相提并论!”

”你看都没看过右相府的千金,凭什么这么讲?”

”我不管她是右相府的千金还是万金!总而言之,我心目中,就只有琼雅一个!”

相夫人由两个丫环搀扶着哭哭啼啼的走来,”相爷,你就不要为难这两个孩子了,成全他们吧!妾身求你了……”

”右相府与我们左相府门当户对……”

”爹!”三公子打断父亲的话,”男女之间只要两情相悦,不要门当户对!”

”你!”左相一甩袖,”懂个鬼!”

”你不要用你的所谓门当户对来毁了我一生幸福!”

”别说了……”薛琼雅扯扯他的衣袖,”三公子!”

”都怪你!”左相对她发飙,指着她的面门,”哪里来的无耻女人,竟敢勾引我堂堂相府的公子,滚!”

薛琼雅本来面薄,受此辱责,芳心如铰,两行泪下,捂脸而出。

三公子拔足要追。

”哇”的一声,左相呛出一口血来。

相夫人拖住三公子,”三儿,救你爹要紧啊!娘求求你,留下来!”

左相虽一脸严峻,但眼中满是父爱,三公子的心灵一颤抖,”娘,我不能没有琼雅啊!”

左相说”你两个哥哥不学无术,纵是眠娼宿妓,爹也懒的管。而你自幼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所以爹将一腔心血满腹希望寄托于你。今逢圣主,实指望你效命朝廷,封候晋爵,荣宗耀祖,不想你却为了一个区区小女子,置一切不顾,真使爹绝望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咯出几团血来,”你既执意要走,爹不拦你,只希望你将你娘带走。免得你一走,她成天哭哭兮兮,怨天怪人,疾病缠身……”

相夫人伤心哭着,”三儿,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爹在你面前死去吗?”

父亲之命,母亲之求,妻子之爱,纠结一起,令三公子心乱如麻。违背父母,天理不容!舍弃爱妻,世人唾弃。”娘,你什么都别说了……”三公子摘下墙上长剑,毅然拔出,向脖子上抹去……

”嗤”的一声,红烛冒出最后一个花蕊,本很亮堂的新房黑暗下去。

薛琼雅头昏眼花的跑出新房,直到府外,站在大街上,被凉爽的夜风一吹,整个人清醒过来。顿时觉的自己跑出来,是否太过冲动,有失体面,不由又往回走。相府门前巍巍昂立的两尊石狮以及金光闪闪的府匾,还有左相蔑视的神态,令她倒退几步,吸了一口冷气。她徨惑无主,辛酸泪水如一阵急雨,哗哗而下。

没有云朵的夜晚,仿佛有星辰相继的陨落,却又作苦苦的挣扎,去追逐明天光芒四射的太阳。

题叶市场虽处京师城郊,但茶棚酒肆林立,或门前竖个红漆招牌,或旗帜悬于绿林间。人物杂以,或贫或富,或男或女,川流不息,当可与京城中心一比。

市场尾处,也是人稀烟薄的地方。有一葱葱古樟,树杆高大,枝叶茂盛,不失为一大美景。

就在这美景下,更有一美色少女。上着窄袖白衫,下系淡黄长裙,衫裙精绣花纹。一张娇脸施粉嫌白,傅朱嫌赤。一双秀目,如沐仙泉,汪汪动人。又有丝绦相扎的如瀑青丝映衬,恰到好处的惊人之姿。

这少女风韵天成,却深藏不露。她极似高贵门第,很有身份的人。偏又手持一小瓢,肩挎一扁担,足边有两个不大不小的木桶。桶里盛满热气腾腾的豆浆,显然又是个作小买卖的人物。

左相府的大公子杂入人群,到樟树下停住脚步,一连买下四碗豆浆喝下。

喝后,他啧啧嘴,笑说”东方姑娘,今儿的豆浆味道特别好,又香又甜!”

被称作东方的少女微微笑笑,”谢谢!”

大公子随意而又深意的望她一望,然后离去,照例在她不留意的地方停下来,呆上一呆,偷偷的望着她,直到她卖完全部豆浆。

以前,他总是一碗两碗的买,今天一买便是四碗,东方少女心下好奇,由不得望向他。

大公子以为她很经意,又惊又喜,但又慌忙走了,混入人群之中。

一直尾后偷随的二公子躲在大樟树后边,窥视东方少女,一幅涎慕的样子。

三公子自杀未遂,养伤在床,一直处于忠孝决择之间。想父亲严苛于他,也是至高疼意。但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薛琼雅。多年的意洽,尤其是洞房的情深。他不由想起几年前的出走,虽令父母牵肠挂肚,但他们终究熬过来了。而薛琼雅已成为他的全部,他的整颗心整个魂都已随她去了。如果一切听任父亲的安排,自己或许真有封侯拜相一日,作个表面风光的大富大贵人。但肯定内心是痛苦的,一生毫无幸福可讲。如果违背父命,与薛琼雅一道,也许闯刀山赴火海,清贫一生,潦倒一世,但两个相爱人长相厮守,相依相伴,难道不比任何一切要有意义吗?

反反复复思虑之后,爱心最终战胜孝心,他毅然作出选择。

待左相夫妇来房时,他已再度离家出走,只见到一封血泪相和的书信。夫妇两个相对流泪,但又无计可施。

三公子离家之后,剑伤未癒,寻妻又心切,不由感到乏力轻飘,支也支持不住的摔倒在地,恰恰是在题叶的古樟下。

东方少女装好碟碗,收拾摊子,正要走,见有人昏倒,赶紧放下担子……

三公子苏醒之后,发觉自己已处在一间墙壁贴纸,门窗已是破旧,但整洁干净的房子里。尤其是置身的小木床,白帐悬挂,棉被舒滑,条枕柔软,全然是个女儿家的好在所。芳香绕绕,倍感温馨。

他挣扎起床,挪到窗前。隔窗看到篱笆墙外有口水塘,塘中有几株莲荷。花儿正开,朵朵艳艳,含水欲滴。篱笆墙上有不知名的藤条攀蔓,碧绿清雅。篱笆墙内是个小院,院角有蓬艾草。草中有几只漂亮的家鸡啄食,不时引劲打鸣。

这儿显然是一家农舍。

他不熟悉这里,但对这里的一切景物感到十分亲切随意,在堂堂相府所积压下来的憋闷一泄而出,整个人都清爽了。

”妙离,你既要照顾我这个多病的老婆子,又要照顾那位有伤的小哥,就不要推磨了,累坏了身子可不得了,歇歇啊!”

外屋,有个老婆婆在说话,伴着声声咳嗽。

”娘,今儿担点豆浆到村里头卖卖,不去城里了,累不坏的,你放心吧!”

这是一个音色很美语调很轻的少女声音。

三公子听着她们母女俩的谈话,非常激动,正要出去谢救命之恩,不料那少女已挑布帘进房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

她的面容若画,丽眸如诗。

三公子深恐一张嘴,扰了这画境这诗意。

”公子醒了!”

三公子点点头,”多谢姑娘救了我!”

她微笑着摇摇头,将碗捧到他的面前,”公子趁热喝下吧!”

三公子接过碗来,喝下一口,虽有些黄豆生味,但浆软水甜,齿根生香,不免一小口一小口品尝。

她轻问”怎么样?”

他回答”好!”

”公子伤没好,好好睡睡!”

三公子见她要走,不由叫了声”姑娘……”

她缓缓回过头,”有事吗?”

三公子搓搓手,”我想知道姑娘的芳名大姓,可以吗?”

”姓?”她对于他的提问一怔,旋又笑笑,”我姓东方,叫妙离!”

”好姓名!”

”谢谢!”东方妙离一笑,”你呢?”

三公子不愿提及他的名姓,回她一笑,”我在家排行老三,人称三公子!”

”三公子?”东方妙离对这个称谓显然不同于一般的惊诧,”三公子!”不再说什么,挑帘出去。

三公子倚着窗台,默默目送着东方妙离挑着担子,串村卖豆浆去了。

莲荷的鲜艳,艾草的清香,浓郁的翠藤,和着阳光,构成一幅令人神往的彩图。

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

三公子在东方家,得到东方妙离的悉心照料,身体逐渐恢复。

因是为了他,东方妙离一直没到城里去,生意也就清淡了些。

三公子很是过意不去,要求做些事情。东方妙离不容许他这样,无奈只能听从她的安排。

有时,他实在闲不住,就趁她不在,推石磨,碾黄豆。可怜他一个富贵大家出生的公子哥,哪能干得了这个。累的遍体大汗淋淋,推不动碾不了了,不由对东方妙离平日的飞速与娴熟产生钦佩。

东方母笑叹”你一个大男人连妙离一个小女子也比不过,真是的!”

三公子好生惭愧。

东方母说”刚开始时,妙离推磨推的双手起泡流血化脓,挑担挑的总是摔倒,跌的全身肿痛,可她为了老婆子我,硬是咬着牙挺过来了。这不,如今她的手艺已是一等一的了。人啦,只要有毅力,没有办不成的事。”

三公子听着,心里极受感动,”东方姑娘真了不起!”

”唉!”东方母叹了一口气,”她由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熬练成为一个很有乡村农人的特色,何止是了不起,简直就是英雄!”

”大家闺秀?”三公子大吃一惊,”你女儿出身大家吗?”

东方妙离的气质、涵养很似大家调养出来的,可是东方母却是地地道道的质朴乡下,无论哪方面都无大家夫人的风范。母女两个实在联系不到一处,却又是如此的亲密。

东方母咳嗽一声,吐了口痰,用脚擦了擦地,”唉,老婆子我咋能生出这般的好女儿?”

”哦?”三公子更惊,”妙离不是你女儿?”

东方母咳嗽两三声,正要回答时,东方妙离卖豆浆回来了,她便打住话题。

三公子赶紧起身,帮她卸下担子,扶她坐下,递过一条汗巾,再端来一碗清茶。

东方妙离对他一系列的举措感到诧然,”三哥,你……”

东方母笑咪咪的,”你三哥心疼你咯!”

三公子有些窘慌,但他确实好心疼她。非但心疼,还有一股甘愿代她一切劳苦的心意,那是非常强烈的。

东方妙离虽然能干,但她毕竟娇弱如水,如何经的住重重的体力劳动,终于累的病倒。

于是,三公子挑起了她的这幅担子。

同时,他照顾她就像当初她照顾他一样,为她煎药,喂药。有时候她实在乏力,甚至拧巾给她轻洗脸,拿梳给她轻理发。

东方妙离病中如沐春光,在他充满亲切的怜惜和关切的目光包围下,显得羞怯不安,却又萌发一股不可名状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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