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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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有岛，山高入云，植被茂密，纵横千里。

山峰之上，有宫天庭，繁花怒放，青烟氤氲。

此处便是天符山岛，位于西海，落仙岛西方海域中最大的岛屿，风雷域曾经的符术圣地，如今门可罗雀，渐失生机。

岛上最高处便是天符山顶天庭宫，正对着东方日出之地，每当日出来临的时候，霞光万点，天际飞鸿，甚是壮观，可惜今时正值傍晚，日落正昏，无心留恋。

只听有声轰鸣，惊起一片飞鸟，一艘行天舟腾空而起，飞速远离，天庭宫内一位白发老妪久久不语，斑驳的皱纹衬映着岁月的沧桑，怒睁的双目又宣告着命运的不屈，人虽老、心依旧！

边上站着的年轻人一身白衣，毕恭毕敬，轻声道：“婆婆，人已经送走了，您先回去歇息吧，送来的孩子们就交给弟子吧。”

那老婆婆嗯了一声：“你先去忙吧，把他们先安顿好，让孩子们先休息几天，再行教习。”白衣弟子躬了下身体，缓缓退下。

老婆婆望着天行舟驶离的方向又站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也准备离开，突然身后空间波动，光芒四起，老婆婆暗暗吃惊：“什么人这么舍得，竟然会用万里符？”随即右手食指轻点，有道黄色闪光轻轻抖动了一下，亮光随即消失。

老婆婆暗自戒备，只见光晕褪去，光环之处显现了两个人影，正是木先生和凤若无。

老婆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木尽清，眼眶中隐隐泛出泪光，喃喃道：“你是，是尽清师弟？！”

木先生也有些老泪纵横，没想到回到天符山，看到的第一眼正是自己最想见到的人，不停地点头道：“凝紫，是我，是我，你的小木头，回来了！”凤若无一阵恶寒，小木头……，你这死老头，不仅装比，还装嫩！

老婆婆有些激动，颤微微地走到木先生跟前，两个都没再说话，只是对着眼，都是泪眼朦胧，一副心潮澎湃的样子。凤若无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心想这俩老头老太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特殊关系，我该不该走远一点啊。

过了一会儿，木先生先开了口：“凝紫，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看着这个岛，守着这座山！”话音刚落，老婆婆突然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老头左脸上，右脸本来就没什么肉了，现在左脸也来了个血肉横飞，还一个没站住，啪地一下摔的老远，重重被甩在地上，惨不忍睹！

凤若无猛一哆嗦，连忙退开，这老婆婆好猛啊，吓死我了！不过又觉得有些解气，就差大声把好叫出来了。

老婆婆双目怒睁，吼道：“你这狗东西还有脸回来，当年贪生怕死不敢回来参战，你对得起师父师娘的养育之恩吗？你对得起师兄师弟的手足之情吗？你、你刚才站的地方，流着多少天符山门人的血，你知道吗？”说着说着，老婆婆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木先生费劲地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凝紫，这一掌比我预计的要轻啊，我还以为你会往死里打呢！”老婆婆有些气消了：“哼，一把老骨头了，我真怕打死你，脏了我天符山的地。”说完瞄了凤若无一眼，没再说什么。

木先生稍稍擦拭了下脸上的血：“我不是不敢回来，是真不知道啊，当时我被困在一个地方，花了好多年才被放出来，出来以后才发现，天符山已经名存实亡了。”木先生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叹道：“这一花一木，我从未忘记，都记在心里呢。出来之后没有回到天符山，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回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有隐匿起来，寻找机会，才有可能杀死那老贼。”

凤若无眼皮一跳，暗道：“原来他也有仇要报，难道我就是他的机会？可是，我的丹田都废了，我能做什么，他到底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啊？”这可恶的臭老头！

老婆婆冷哼一声：“那现在呢，你回来做什么，难道你就找到机会了？呵，夏侯霸一百多年前就突破了破空，已然成为当今天下第一人，手下那些个精兵强将，归元境的大有人在，就凭你这死样子，我看连近他身的机会都没有，还妄想报仇！”

木先生咧着嘴笑道（凤若元不忍直视，这样子我真想吐啊，本来就没什么多少肉，你还咧开嘴。）：“是的，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机会来了！这小子就是我们报仇的关键，也是唯一的倚仗！”

凤婆婆冷冷地看着他，也有些疑惑，她虽然有些记恨这个师弟，却也知道他的天赋和才能，在众多同门中，她师父说过最有希望成为天符师的人就只有他，没有别人，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对自己说谎，从来都没有过！

凤若无有点紧张，他知道，这臭老头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我都没有感受到他的武法气息，他不是丹田被废，就是天生绝脉，怎么就成了你的倚仗了？！”

木先生调整了气息，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道：“其实从夏侯老贼突破之日开始，我就已经放弃杀他的念头了，最好的报仇方式，就是拿的子孙开杀，谁有天赋，我就杀谁，杀的人是不少，可是总也杀不完，后来有一次那老贼还设了陷阱让我往里钻，差点把这条老命交待了，我不停地逃跑，不知东南西北，犹如丧家之犬，最后阴差阳错地跑去了葬妖海，被几个殿主合围，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想拖几个下水，也算值了。不曾想异像陡生，天雷滚滚，所有人都闪避不及，被雷暴击中，跌落大海。”

老婆婆冷冷地看着他，喝道：“别废话，讲重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那么磨叽！”凤若无小脸点有僵，不敢笑。老婆婆指了指边上的一处亭子，三个人走过去坐了下来。

木先生摸了摸脸，好像还疼着哦：“当时我昏迷了过去，醒来发现躺在了一处空间内，里面一片虚无，身体没法动，不能用武法，也不能用符术，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我只听见一阵沉重的、很有规律的呼吸声，就像是沉睡中的那种呼吸。我不敢出声，又没法走动，只能干着急地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木先生有点呼吸急促，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那个声音竟然是在和我说话，它说，报仇了又有何用，你现在的寿命，能活的时间不过几百年，终究摆脱不了这天地牢笼。”

“帮吾做件事吧，不仅能帮你报仇，还能帮你冲破这天地桎梏，去往天界寻求长生。”木先生的话让另外两人一脸震惊。

“我当时也是这样，被惊吓了半晌，在想这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如此大言不惭，最后忍不住说了句：不可能，天界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那声音又道：传说吗？是你们人类太无知了。”

凤若无又斜了臭老头一眼，心想这话好熟悉啊，哈哈，你这无知的老木头，等等，什么，你们人类？！

老婆婆一脸凝重，盯着木先生道：“是妖兽吗？它是在蛊惑你！”

木先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也以为是妖兽想奴役我，并没有接话，反正打定了主意，绝对不会为妖兽效力。然后它、它又补了一句，不对，应该是你们下界的人类太无知了。”

此时突然静地可怕，老婆婆不敢相信，因为这句话表达的含义完全超出了以往的认知。

“不可思议吧，我没有听错，它说的就是天界和下界，它说的就是你们人类。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三个字，葬妖海，这个海域之所以叫这名字，肯定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我隐隐觉得，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能报仇的机会，更是一个有可能把传说变成现实的机会。”

“那声音继续说道：吾之所以耗尽大部分觉醒之力、强行破开一丝缺口去救你，是因为感知到了你的符道天轮，有能力助吾一臂之力，完全解开这该死的封印，而作为回报，吾将赐你一场天地造化，他日随吾一道踏破虚空，前往天界！”

木先生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两个人，没有说下去，有意让他们消化一下，因为当时的自己就是这个状态，久久不能说话。

“那，符道天轮是什么？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婆婆的发问在木先生的意料之中，他把手中的木杖放到一边，双手放在胸前，五指互相顶住，运气喝道：“符开，凝！”只见他头顶上慢慢出现一个虚化的头像，形状像是一只斑斓猛虎，张大了嘴对着前方喷出一团火焰，火焰下方不知何时出现一张黑色符纸并迅速被点燃，瞬间燃烧殆尽，只听嗡地一声，一个三角形凭空而现，马上又化做四角正方，转眼又化做五角，五角再化六角，六角再化做一个立面体，变成了七星的图案，七星又组合变化成了八卦，最后八卦突然崩碎，所有碎片慢慢组成了一个九宫格，停在空中。

老婆婆激动地站了起来，惊呼道：“九，九宫？！师弟，你是天符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