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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藤刚走到牌子下面,就有一个学姐过来打招呼:“你好,快到这边坐。现在接站的车拉着一车人回去了,司机师傅再吃吃晚饭,我们这边也要多等几辆火车的学生。你先安心坐下,这里有热水,要是想去周边的饭店吃东西,背包可以先放在这儿,我们帮你看着。”
学姐个子不高,身材有些圆润,头发直直的披在脑后,白t恤,蓝短裤,看起来既干净利索又有少女的朝气,一口普通话,又清亮又热情。
常青藤有些不好意思,但记着卫清河的叮嘱,虽然红了脸,仍然强装镇定,撇着普通话的强调说:“谢谢学姐,我先坐一会儿。”背了大包,找了一个角落坐了,把包放到旁边的凳子上。
擦了擦汗,又休息了一会儿,常青藤觉得有些渴,去包里掏水杯。拿出来,发现里面有水,而且,因为天气热,水也热乎乎的。常青藤拧开盖子,灌了几大口,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舒服多了。想到这热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卫清河帮着灌得,虽然重,但仍然感到些许被关心的幸福。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陆陆续续的来了几十个新同学,有自己来的,也有家长陪同的。不久,接站的车也来了,常青藤跟着大家一起坐车向学校出发。
车上,领队的学长一一询问每个新生的专业,做了登记,并从登记册上找到他们宿舍的位置,告诉他们,因为天已经晚了,到了学校,先到宿舍楼找宿管拿钥匙,明天再开始办入学手续。陪同的家长需要到学校的招待所住。
到了学校,有学姐从学长手里领了登记册,带着女生们去宿舍楼办理入住。常青藤倒是还精神,跟着大家,排着队去领钥匙,她住在518宿舍。
背着大包,“吭哧吭哧”的爬到五楼,找到自己的宿舍,常青藤看到门虚掩着,推开门,见里面坐着两个小姑娘。一个脸颊消瘦,脸上有些红晕,扎着高马尾,坐在自己的床上。一个圆圆脸,短头发,正在桌子旁边吃方便面。
看到常青藤进来,坐在床上的姑娘笑着问:“你好,我叫牛莉。她叫黎云。”桌边的姑娘嘴里含着饭,只是笑了笑。
常青藤听到牛莉标准的普通话,瞬间感觉到了自卑,但还是强撑着说:“你好,我叫常青藤。”牛莉热情地说:“你的柜子是下面第三个,你的床铺是挨着窗户的上铺,上面贴着你的名字。”
黎云把饭咽了下去:“你这名字真有特色。常青藤大学哎,你家里人一定对你寄予厚望。”听了这蹩脚的普通话,常青藤感觉到放松一些:“哪有你们的名字洋气。我在家排行青字辈,我爹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吧,就起了。”
牛莉问:“你家是个大家族吗?”常青藤打开柜子,见里面放着被褥。先把大包放到地上,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被褥,放到床铺上去:“我家人挺多的,可也称不上大家族那么高大上。”
说着,常青藤爬到上铺,准备铺床。牛莉说:“稍等一会儿吧,黎云在吃饭呢。”常青藤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没注意。”黎云笑着说:“没关系,我了解你那急切的心情。我今天刚到,也是激动地不得了。忙活到现在,不想出去吃了,才吃泡面。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泡面。”
经她这么一提,常青藤倒真觉得饿了:“我也觉得饿了,先吃东西吧。主要是太累、太热,把这茬儿忘了。”说的两个人都笑了。常青藤打开黑色的斜挎包,里面有秦小秀准备的馒头、咸菜丝、黄瓜和鸡蛋。
然后,常青藤惊讶的发现,里面还有一包小笼包和一袋火腿肠以及两盒酸奶——怪不得觉得包比以前沉了。闻着喷香的小笼包,甚得常青藤欢心,拿出来开吃,又开了一盒酸奶。
吃饱喝足,在舍友的帮助下,很快的铺好了床。熄灯时间也到了,三个人抹黑洗漱了一番,很快睡去。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常青藤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睡得很是香甜。
第二天早上,常青藤醒来,犹自有些迷糊:“娘,几点了?”听到陌生的笑声,常青藤才彻底清醒过来:已经不是熟悉的家,而是在陌生的学校,陌生的城市,独自一人。
常青藤起床,到水房洗漱,回来的时候见到屋里有一个中年妇女,消瘦、精干。黎云忙介绍:“这是我妈,送我来学校的。”黎云妈妈很热情:“我要带云云出去吃早饭,一起去吧?”
牛莉推辞道:“阿姨,我想去食堂看看,还没有吃过呢。”常青藤也说:“阿姨,你们先去吧,我这边还有事。”“好的,待会儿回来,咱们一起去办手续。”常青藤答应了,看着母女俩一起出门。
牛莉笑着问:“常青藤,我们一起去食堂吧,我请你。”常青藤笑着说:“不了,我带的东西还没有吃完呢,刚好当早餐。”“我壶里还有水,你先用。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水房打水。千万别客气,也没多少水了。”“谢谢你。”常青藤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等牛莉也走了,常青藤从黑包里掏出馒头、黄瓜和鸡蛋,看着酸奶和火腿肠,没舍得吃,倒了杯热水。吃过早饭,常青藤把牛仔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东西,整理好了,一一放入柜子,又拿了牛仔包到水房去洗。
把牛仔包洗净了,晾到水房,常青藤回到宿舍,见牛莉已经回来了,坐在自己的床上摆弄着单放机。见到常青藤,牛莉问:“你是现在去办手续,还是等黎云?”“等等她吧,做着伴,也有个照应。”
“待会儿我陪你们一起去,我有经验了。我家离得远,我父母陪我来的,办完手续,还玩了两天,昨天才走。你是本地人吗?”“本省的,不在这个市。”“那你家里人真够放心的。”“我和同学结伴来的。”“真幸运,还能有同学在同一个城市上学。是我们学校的吗?”“不是,农大的。”“是你对象吗?”
常青藤愣了:“对象?”“就是男朋友。”“不是,只是同学。”看牛莉笑的不怀好意,常青藤强调道:“真的,只是同学。”“好吧,纯友谊的同学。”“你有对象吗?”“没有。你呢?”
常青藤一刹间有些无语,不知道如何回答。牛莉笑的一脸明了:“有暗恋的对象。”常青藤的脸红了。牛莉说:“我也有暗恋的对象,可惜,成不了。”常青藤有些惊讶,她怎么把这话说得这么落落大方,一点也不害羞。
“为什么呢?你怎么肯定成不了?”“他哥们儿喜欢我呗,一直追我,我虽然没答应,但是,他肯定不会追我啦。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说说你的暗恋对象呗。”
常青藤有些说不出口,但强撑着,不想落了下风:“就是打小一起上学,慢慢的有了感情。我在等着他告白。”“瞧你笑的一脸甜蜜,告白是迟早的事吧。”“我觉得是呀。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别太早嘚瑟,异地恋哟,变数很大的。”“不会。”
办完入学手续,宿舍里又来了三个女孩。一个鹅蛋脸的古典美人,当得起“娴静”二字。一个俏皮活泼的少女,带着卷舌音,说话软糯讨喜。一个看起来有些黑的女孩,容长脸,浓眉大眼,很有大姐风范。
几个女孩子很快熟悉起来,卧谈会的时候,讨论原来的高中,现在的学校,过几天的迎新晚会和舞会。就是在第一次舞会上,常青藤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乐感,听不出跳舞的鼓点,再加上害羞,手忙脚乱间,总是踩到舞伴的脚。经历了两个舞伴后,常青藤尴尬的走出了舞厅。
这个晚上,她给卫清河写了第一封信。说了自己的学校,自己的舍友以及这次跳舞的尴尬,问他,有没有学会跳舞?卫清河的回信特别正规,说自己很忙,忙着学习,忙着社会活动,根本就没有进过舞厅。劝她好好学习,争取拿奖学金,将来保研或者找工作,都有用。
看完卫清河的信,常青藤感到很失落:为什么没有告白呢?难道是想等十一假期见面吗?可是,自己不打算回去了。要不要回去呢?还是不回吧,没有几个钱了。八百的学费,四百的住宿费,一百块钱的被褥费,七十块钱的单放机,一百块钱的书费。手里只剩二百多块钱了,明天去广告栏那看看,先有个心里准备。
二十天的军训,给常青藤上了人生第一堂课,纠正了她偏食的毛病。以前,常青藤不吃辣椒、芹菜、豆腐。然后,军训期间,她的伙食不是麻婆豆腐就是干煸芹菜。常青藤不爱吃,也不想吃,但是,便宜!
十一前,范亮来找过常青藤一趟,问她回不回家。听她说不回家,范亮倒是很高兴:“正好十一七天假,我带你在鲁城好好转转。这边的公园很漂亮,还有两个景点是在市内的,正好去玩。火烧、臭豆腐、和板面也不错,我带你去吃。这边的特色小吃是糖葫芦,十几种口味呢。噢,还有女生爱吃的各种花生,甜的、咸的、怪味的。这边的饺子也有很多种,随便一个小店,馅料都是十种以上。农大那边有一家饺子馆,做的地三鲜的饺子特别有名,我带你去吃。”
听得常青藤都要流口水了,满眼都是星星。
在吃地三鲜饺子的时候,遇到了范亮的同学。介绍过人,几个同学打着哈哈:“范亮,你够保密的。”范亮忙解释:“高中同学,今年刚来,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和我们一起吃吧?”“不了,我们这都吃了一半了,待会儿还想带她去河边看看。”“好吧,好吧,不打扰你们了。”
两个人再次坐下吃饭。范亮靠近常青藤,压低了声音说:“那个穿蓝色字母t恤的,是耿玉明。”常青藤暗搓搓的斜着眼睛去看:“我说她刚才没吭声,应该是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我吧。我真冤枉。”“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正常人呗。”
“你不觉得她长得难看吗?”“没有呀。我觉得她挺稳重的,看起来很可靠。”“你真不觉得她长得难看吗?”“真不觉得。我感觉就像我和郭家萱这样的,谈不上好看,也不至于难看。大部分人不都这样,有几个看起来就出众的?”
到过年的时候,回家的火车比来的时候更拥挤。在一片嘈杂声中,范亮幽幽的说:“我和耿玉明在一起了。”常青藤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仔细的看着范亮的脸,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的迹象。
常青藤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对耿玉明的印象挺好的。也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
过完年,五一的时候,田甜和郭家萱到鲁城来玩。范亮和常青藤全程陪同,耿玉明也陪着她们吃了一顿饭。这顿饭,吃的有些尴尬。郭家萱和范亮聊得热火朝天。田甜全程不怎么说话,就是问她,她也大多是用微笑来回答。常青藤和耿玉明聊得倒是不错,但她也感到了两位好朋友对耿玉明的排斥。
送田甜和郭家萱回花城的时候。郭家萱直白的说:“亮子,你找什么样的不好,找这么一个,丑的都没法看。”常青藤有些不高兴:“哪有那么丑?你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吧?”一向不怎么发言的田甜也冒出来一句:“比我们大两岁还是三岁?”
范亮的脸色不怎么好:“大三岁。”常青藤力挺:“女大三,抱金砖。挺好的。再说,谈朋友,主要是有感情,年龄不是问题,空间不是距离。”
田甜接着撂炸弹:“卫清河被他们班的那个女生追到手了,我看到他们在一起散步。”范亮惊讶:“没听清河说呀,准不准?”“听他们班的人说得。”
常青藤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在她心里,卫清河就是她的,谁也撬不走。所谓他喜欢了别的女孩,都是谣言,百分百,一定是谣言。
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卫清河和田甜毕业了,都分到了县里的邮政局,卫清河在技术部,田甜在储蓄部。田甜的工作还好,放假的时候,常青藤去找她玩,总能找到人。卫清河说是在技术部,大部分时间下乡,一开始说是送信,后来,说是做线路维护。只有他抽空的时候,才能和常青藤见上一面。
第二年,郭家凯和郭家萱也毕业了。郭家凯留在了京城的电厂。郭家萱考到了家乡的中学当老师。
似乎工作以后,大家都很忙,这个暑假,常青藤只见了卫清河一面,却敏锐地发现他失去了曾经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变得有些浮躁,看向自己的眼神,热切中又有些晦暗不明。
常青藤依然没有等到卫清河的告白。她的感觉告诉自己,卫清河是爱她的。她的心越来越害怕,她开始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机会拉住卫清河的手。
常青藤上了大四,成绩不好不坏,秦小秀急着让她上班,好减轻家里的负担。按照常青果的成绩,即便复读一年,能考上高收费的学校,也是谢天谢地了。秦小秀这几年拦了更多地活儿,冬天的时候,给人家敲核桃,做琥珀桃仁,手上冻得都是大口子。
常青藤运气不好,大四一开学,学校就通知:按照国家政策,不再包分配了,学校会举办人才招聘会,到时候,同学们一定要把握机会,高质量的推销自己,争取解决自己的就业问题。
十一,常青藤回家了,想问一下父母对自己工作的打算。也想问问卫清河。
秦小秀的意思,是让她争取回到县里的供电局。常青藤说,这需要县里的供电局上报名额,招人。而且,她错失了花城电厂建成时的大批量招人,现在刚过了一年多,也未必再招。
秦小秀挺发愁的,说是跟亲戚们打听打听。常兴邦倒是自告奋勇的说:“现在供电局的局长是我的老同学,我去问问。”
常青藤到卫清河家去找她的时候,没有见到卫清河。她觉得卫叔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不免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不好意思,就匆匆的走了。
在街上站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就去找田甜。田甜见到常青藤,很高兴:“你回来了,最近,我们都不怎么联系了。快进来坐。”
常青藤问:“最近见过家萱吗?”“家萱一当老师,算是找到人生目标了,这几个月,基本上就没进过县城。”“你现在怎么样?”田甜有些黯然:“就那样呗,上班揽储,到处找人。我都说服叔叔婶子往我这儿存钱了,你别介意。”“那有什么介意的,说明我们家有钱了呢。范亮分到农业局了,找过你吧?”
“来过几次,耿玉明考上研究生了,范亮倒是说,他不想再考了,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分手。我现在经常被人家拉着相亲。介绍的人奇奇怪怪怪的,学历低的,长得丑的,临时工的。无非是觉得我们家是农村的,我要是不同意,就说我眼光高。”
“你这也叫农村,离电影院比我家还近呢。”常青藤犹豫了一下,“卫清河最近很忙吗?”田甜的脸上是一种奇怪的笑容:“很忙,今天应该是去花城了。他现在总算专业对口,负责局里的通讯中心。上个月,他定亲了,老丈人是交通局的局长。”不知道为什么,常青藤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回到家,秦小秀兴奋地对常青藤说:“我问了咱的一个亲戚,他倒没说能给咱办事,只是给你提了个亲事。”常青藤有些意兴阑珊:“说这些干嘛,卖身?”秦小秀不高兴了:“那孩子他爹是咱县的副县长,孩子自己也是本科,学税务的,明年和你一起毕业,进税务局是松松的。你俩要是谈上了,进供电局肯定没问题。”
常青藤很烦躁:“都不认识,现在谁还相亲。就是我同意了,人家也不能同意,何必丢脸呢。”秦小秀说:“那孩子和你一届,你学习那么好,说……”“不认识,不用提了。”说完,常青藤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
春节回家,秦小秀带常青藤去亲戚家,谈起她工作的事。亲戚有些恨铁不成钢:“多好的亲事,你咋就那么轴呢。现在要是再找人,那就得托请,至少要五千块钱的饭钱吧。咱是亲戚,我也不能坑你。要是不舍得出钱,那就算了。”
秦小秀没办法马上回答,只能说:“我回家跟老常商量商量。”常青藤觉得很丢脸:“叔,麻烦你了。”
回到家,秦小秀把事情说了。常兴邦大骂他的老同学:“我去问过他,他竟然说,青藤学历太高,县里的供电局不需要这么高的学历。他怎么那么,以后就当不认识。”
常青藤倒是无所谓,甚至,隐秘的心里,并不想再回到县城。
常青果的复读之路很坎坷,过年的时候,实在读不下去,弃学了。秦小秀气的打了他一顿。常青果很有骨气,自己拿头撞墙:“你杀了我吧,再读下去,我得死在学校。”
过完年,常青藤在人才招聘会上签约了丹城的新和电厂,在外省。秦小秀不是那么满意,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春天的时候,常兴邦打听到新来的县委书记要收一个通信员,托人去说,初试过了,复试没过。后来,听说是一个退伍兵应试成功了。
接着,听说邮政局要招检修工,常青果又去考试,这次应聘上了。干了一个多月,有一次爬杆做维护,下来的时候,常青果扭了脚。秦小秀心疼坏了,不让他再去了。
再后来,常青果谈了个女朋友——夏明星,和他是高中同学,比他大三岁,初中的时候,和常青藤是同学。秦小秀一直怀疑他们是早恋的,但是,也没有什么证据。
直到夏明星的娘找上门来,说是常青果趁人家家长不在家的时候,住到了夏明星家里,邻居们都知道了,败坏了夏明星的名声,看看什么时候能把婚结了。
秦小秀大吃一惊,但是很无奈:“常青果不够年龄。”看着夏明星的娘哭着扇自己的耳光。秦小秀尴尬之余,也替她难过,陪着哭了一阵子。
哭过了,秦小秀依然很无奈:“嫂子,不是我推诿。我们俩下岗职工,也没啥门路,年龄卡的死。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先把婚礼办了?”夏婶家是县城附近的,有些法律意识,觉得只办婚礼不靠谱,只能暂时罢了。
夏明星的爹在花城的钢厂上班,厂里招化验员,她爹把他俩的名字都报上去了,两个人都进了钢厂。这是这个春天,常家唯一的好消息。
六月底,常青藤去电厂报道前,先回了一趟家,把自己的一些不打算再穿的旧衣服,舍友们不要的水壶、脸盆啥的都拿回了家。然后,按照招工合同要求的时间,从家里出发,到花城坐火车,向新的生活而去。
卫清河结婚了,红叶县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让人无法呼吸。越跑越远的火车,让常青藤对于未来也有了一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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