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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是此次疫情的核心地区,进了江南道之后,徐轶便有意无意的加快了赶路的进度,连日的奔波消耗着人的心神,几经周折和辗转,他们终于到了江州地区。
江州地区秀丽富饶,山明水秀,烟波浩渺。越往南走,景色越好,水汽越丰盛,百姓们的生活却眼看着越来越捉襟见肘。
徐轶和杨飞没去过南边,除了在都城盛平,便是在大漠孤烟、黄沙莽莽的西北,风吹起来能把人扬了,第一次南下,尽管一直在赶路,仍见识到了大好河山的风情。
裴诗淮形容杨飞的反应像土狗,被杨飞追着揍了一路。
他们日前歇脚的地方叫林县,看起来没太受天灾的影响,物价却飙涨了起来,酒楼客栈里的简陋吃食赶得上盛平的价钱了,裴诗淮暗骂一声没天理,扭头心安理得的花起了徐轶的银子。
这里的饮食味道清淡,徐轶喝汤间隙问裴诗淮:“你小时候在江南长大吗?”
裴诗淮看着是个杂食动物,不讲究,其实嘴巴挑的很,日日同吃同住,徐轶观察他观察了好多天,发现裴诗淮倒也不是来者不拒和爱败家,几日没吃好下巴都尖了一点。
“对,不过我科举之后几乎再没回来,距离现在好多年了。”裴诗淮抬头。
徐轶:“家里人呢?”
裴诗淮:“都去世了,父亲这边兄弟少,没什么亲人,送走老一辈的,没任何牵挂了。”
徐轶封了口,他之前查过裴诗淮的祖宗八代,世代农民,父母经商,做点小本生意,后来身亡,裴诗淮便长居在盛平。
唐大人听闻,对裴诗淮起了三分恻隐之心,劝诫他:“年轻人稳重一点,你好歹是个进士,王爷器重你,以后……以后稳扎稳打,日子也能过的不错。”
裴诗淮客套地寒暄了两句,他看了一眼徐轶,唐天停顿的那几秒功夫,不是为了他裴诗淮,而是为了徐轶。
唐大人克己奉公,刚正不阿,在朝中不结党营私,不选边站队,安孝帝才能安心把他派到这里,但同时他很清楚,将来的皇位多半和慕王没什么关系,慕王麾下的人除非换主,不然很难飞黄腾达。
唐大人尚且知道安慰安慰人,徐轶把自己挑起来的话轻飘飘撂在半空,索性裴诗淮心大,悠悠咽下去一口汤后朝徐轶弯了弯眼睛。听到酒楼对面的当铺有动静,立马想去凑热闹。
当铺门前起了纷争,男人和女人的声音此起彼伏,裴诗淮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等唐天老头喝完最后一口汤,擦完嘴角的米粒,慢悠悠站了起来,他的屁股才离开了凳子。
纯粹是卖徐轶面子。
当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连平日不搭理八卦的杨飞好奇心都起来了,他们站在人群后排,左一耳朵右一耳朵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位年轻的公子在当铺当了一个镯子,后来想把镯子赎回来的时候拒不承认当铺老板给他的镯子是他当初典当的那一个,由此吵了起来。
老板说他开店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一直诚信经营,从来没有欺客瞒客,拽的二五八万的年轻男子则一口咬定老板私吞了他的镯子,赖着让人赔钱。
杨飞看了半天,看得一头雾水,虽然他不想搭理裴诗淮,但看了两圈,陪他说话解闷儿的人只有裴诗淮,他问:“你说谁在说谎?”
裴诗淮吃饱犯困,偏头有气无力地说:“你急什么,再等等坏人说不定自己站出来。”
杨飞后悔把裴诗淮当解闷儿对象了,裴诗淮这人还是不说话的好,闭着嘴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五官清秀人模人样,一张嘴原形毕露准没好话。
眼看着人围的越来越多,老板想息事宁人,他苦着脸问:“白公子,你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啊!”
白公子看对方松口了,哗啦一声合上手里的扇子,朝老板招了招手,轻声贴在他耳边说:“我看上了你这家店的位置,你低价卖给我,然后重新开一个店面。”
说着,白公子给老板伸手比划了个数。
老板一听,立马急了:“我们家世代都在这里开店,这店绝对不卖,而且这么好的地段,怎么才值这么几个子儿!”
四面议论声起,讨伐声不绝于耳,白公子回头一望,心里略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豪横地说:“你签不签字?不签咱们衙门见。”
老板霎时为难了,他心里清楚眼前的人和衙门的关系,进退两难。
正义感爆棚的杨飞随即怒火攻心,轻声问徐轶:“王爷,这是强买强卖,管不管?”
徐轶捏了捏眉心,一路走来,闲事倒也管过几件,他望着前方出神,还没答复杨飞,一个精瘦、皮肤黝黑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夺过男子手中的纸撕成了碎片。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人这么抢东西?”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浸透着一股肃然之气,白公子回头,喷他:“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指责老子,老子又不是不给钱,说好了给钱买。”
男人呵呵一笑:“花那么点钱买和抢有什么区别?小兄弟读过书吗?这点道理还要我教你?”
白公子气得怒发冲冠:“你是谁?报上名号?”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德新。你觉得老板调换了你的镯子,大可以去官府告状,而不是在这里用下流的手段逼人签字画押。”
周围响起一片叫好声,年轻男子再有底气,终究寡不敌众,不敢在这么多“刁民”面前撒欢放肆,他气得嘴都歪了,放了句狠话后带着两个小弟气呼呼离开,老板连忙向赵德新道谢,赵德新扶住他,“老伯没事,有事了可以找官府。”
老板支支吾吾半天,只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随后他遣散众人,赵德新骑马扬长而去,一场闹剧就此停歇。
人群缓慢散去,对赵德新的称赞不绝于耳,裴诗淮盯着赵德新远去的身影看了许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徐轶也盯着裴诗淮看,杨飞见状,替自家王爷问出了口,伸手在裴诗淮眼前晃了晃:“你看个男人看这么久?”
裴诗淮:“……”
裴诗淮无语:“谁看人了?”
杨飞:“那你看什么?”
裴诗淮:“马。”
杨飞:“……”
裴诗淮掰过杨飞的身子,逼他看马:“你看赵德新的马,多瘦啊。”
杨飞阴着脸点头,在林县短暂停留之后,他们快马加鞭的奔赴重灾区沛县,据称,沛县满地都是吃不饱饭的人,哀鸿遍野。
进了沛县,令一行人感到奇怪的是,饥荒并没有预想中严重,放眼望去,百姓按部就班的生活,并没有因为饥饿停转。
入住一家客栈以后,他们坐在大堂吃饭,小二倒来了热水,唐天顺势拉住小二问:“今年不是闹饥荒吗?”
小二手一哆嗦,笑着反问:“几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
唐天笑,摸了摸胡子:“回家探亲,途径此地。”
小二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利索地说:“今年不顺,恰逢天灾,粮食受损严重,但承蒙天恩,朝廷发银,大人们四处筹粮,这才度过了难关。”
唐天没再言语,看了一眼徐轶,徐轶点了几个菜,菜价不贵,店里冷冷清清,徐轶坐在窗旁,细嚼慢咽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小二站在一旁候着,毕恭毕敬,徐轶回头,说:“结账。”
裴诗淮吃饱喝足之后伸了个懒腰出门溜达,天气晴朗热烈,街上阴阴郁郁,客栈对面的小女孩双手抓着一个热乎乎的馒头,狼吞虎咽。
裴诗淮怕她噎着,劝道:“丫头,慢点吃。”
脸上像花猫一样的小女孩瞪了裴诗淮一眼,把馒头往自己怀里藏了藏,扭头跑了。
裴诗淮看着小女孩的背影,靠在门口晒太阳,吃完饭后几个人又在街上转了转,晚上回了客栈。
到了晚上,裴诗淮的噩梦来了,他和徐轶待在一间房间里,徐轶没有睡意,他早早躺到床上不合适。
徐轶看他坐立不安,吩咐他:“去开门。”
裴诗淮打开了门,没多久唐天和杨飞来了。
徐轶似乎料到了他们会来,让裴诗淮提前备好了茶水。
唐大人看裴诗淮,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至于说看了晦气,但就是心里堵得慌,但裴诗淮这人不记仇,永远对他笑脸相迎,路上撞见了总是恭恭敬敬。
“唐大人您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唐天进来还没落座便说:“王爷,我觉得这里有猫腻。”
徐轶请他坐下:“唐大人此话怎讲?”
唐天脸上有隐隐的郁色:“我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尽管没有证据,但沛县的百姓仿佛在给我们表演,他们过得很好,实则不然,家家户户依然填不饱肚子。”
杨飞:“我也觉得不对劲,这个县城里死气沉沉,不正常。”
徐轶最后把视线投在裴诗淮身上,裴诗淮站在徐轶身后,只说了一句话:“百密必有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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