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流感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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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批货卖的不错，这里是50支中级营养剂，你收好。”

c8楼后某死角，三个红色工装男人呈品字站位面对着一个黑衣人，中间的男人将一个背包递给对面的黑衣人。黑衣人拉开背包清点数量无误冲红衣男点头，将背包藏进斗篷里，然后将另一个背包递给他。红衣男接过验收后点头，黑衣人就转身快速离开了。

“头儿，这个人真是奇怪，不要星币只要营养剂，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左边的红衣男看着黑衣人消失在拐角，转头对中间的红衣男说到。

“不要管那么多，这人多半是高级机械师身边的杂役或者助理，他的货质量都不错，价高还好卖。”中间的红衣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机械零件仔细查看。

“切，多亏这人奇怪的要求，我们不是可以捞着更多嘛。”右边的红衣男嗤笑。

……

黑衣人在厂区之间的巷道里绕了半个小时，确认后面没有人跟踪了才换了衣服快步往c10赶。没错，这个黑衣人就是白塔。半个月前白塔终于找着赚钱的门路——倒卖机械零件。红衣男们暗地里专门倒卖机械零件，他们从机械师助理甚至机械师手里拿货，然后倒卖出去，从中赚取分成。白塔没有拿莱恩的成品机械零件倒卖，而是将莱恩报废掉的散件收集重新加工组装后倒卖，半个月来莱恩一点儿也没发现白塔的小动作。

……

星历139年10月底。

白塔这一个月已经通过机械零件倒卖赚了500支中级营养剂，加上之前的结余，现在一共有580支中级营养剂，足够白塔一人一年的消耗。

但白塔一点儿也不安心，因为弗雷镇也出现了感染者。

两日前，夜，有人报警称有个女疯子一直在追他，警察赶到现场，看到一男一女在路口拉扯，那女人看着身材娇小力气却出奇的大，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硬是无法挣脱女人的桎梏，拉扯间女人已经在男人身上挠了几个口子，右胳膊的袖子上全是血，四个警察合力才将女人控制住。男人被送医，女人被警察带走了。

因为那晚动静比较大，有人偷拍了视频上传到网上，讨论度居高不下。

自那晚过后几天又陆续出现疯子伤人事件，但新闻都被压了下来，那个女疯子官方也没有透露去向。直到那晚被挠伤的男人在医院暴起发疯伤了二十几个人，事情彻底闹大，这就像是一道信号，弗雷镇的平静被彻底打破。

星历139年11月中。

“唉，要变天了……”卡尔看着平板摇头叹息。“现在这个流感搞得人心惶惶的，政府也没给个明确说法，只让减少外出，啧。”

视频里可以看到街边的商铺大部分都已经关门歇业，外出行走的人寥寥无几，零星几个也是步履匆匆，互相忌惮打量。

白塔在卡尔那里领取兑换营养剂后没有多停留，现在在外面晃荡可不是明智之举。

白塔刚走到c10门口，两个男人正好从c11往这边走，看样子应该是高级区的人。

那两人推着一个小推车，上面都是一些垃圾杂物，其中有个黑色的袋子破了一个口子。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叶子？！植物？！盆栽？！不怪白塔震惊，从他穿越过来那天一直到现在连根杂草都没有见到，更别说这种疑似观赏性的盆栽了！虽然叶片已经干枯发黄，但那是植物啊！现在这个昂贵珍稀的植物却被他们用黑色塑料袋随意的装着和垃圾放在一起！他们该不是要把它扔掉吧？！

白塔偷偷的跟上两人，见两人居然真的是往垃圾厂的方向走。

“明哥，这个植物真就直接扔了啊？这个还是珍稀品种吧，能卖不少钱呢。”矮个男人说着又探头看了看黑色塑料袋。

“我可和你说清楚，要死可别拉上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从哪儿来的吗？这玩意儿再值钱能有命重要吗？”高个男人照着矮个男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啊？这东西什么来头啊？有毒吗？咋就还能要人命了？”矮个男人摸了摸头，缩了缩脖子。

“没有毒，这个可不是普通的植物，这个叫云锦花！云锦花知道是什么吗？据说那是在远古时代都珍贵的品种！花中之王！”

“这么贵重，怎么厂主要扔掉呢？”

“啧，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想想一个偏远小镇的厂主能得到的吗？”高个男人斜睨着矮个男人，一脸不屑。“呈远集团知道吧？据说这花是集团掌权人砸重金购买的。”

“嘶，呈远集团！那这花怎么到厂主这儿了？”

“呈远集团掌权人的东西，谁敢动？可就有人偏偏不信邪，毕竟卖了这花就几辈子吃喝不愁了，所以运送这花的空气艇遭遇劫艇，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兜兜转转到了厂主手里。”

“这么贵重的东西，运送安保肯定完善，怎么还能让人给劫了呢？”矮个子一脸纳闷。

“正常情况，谁敢劫艇啊，因为这东西太贵重，所以安保公司特意从北边分部调了一部分人过来一起护送。可坏就坏在这批北边的人。”

“北边？你是说……”

“对，就是那个流感，你以为真就是普通的流行感冒吗？我那天偷听到厂主和人通话，说什么病毒、活死人之类的。当时是空气艇内部爆发了感染，自己先打起来了，其他人是趁乱捡漏的。”

“活死人？！丧尸？！”矮个男人尖叫。

白塔隐在阴影中，心里咯噔一声，想到前世看过的生化危机系列电影，突然觉得嘴唇干燥，舌头发紧，手指无意识的蜷缩颤抖。

“嘘！小点声！”高个男人一把捂住矮个男人的嘴，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才松开手。“这花最后落到厂主手里，厂主精心照料了几个月，可这花别说开花，连叶子都要掉光了，眼看着就要要死了，厂主又不敢找研究院的人帮忙照看，又舍不得直接扔了，就这么拖了大半年。最近咱们这儿不是也出现了那些东西吗？厂主想到这花当时也是被那些东西接触过的，哪怕这东西再值钱，能自己小命要紧？这不就让我们赶紧扔的远远的嘛。”

“明……明哥，这……这东西我们刚刚还摸过，那……那我们……”矮个男人抖着嘴唇，面色惨白的看着高个男人。

“嘁，要真是能感染，厂主接触那么久，早该感染了。”高个男人面露鄙夷，“那男人惜命得紧。不过这花我们还是赶紧扔掉，就别想着捡漏嫌命长了。”

两人不再言语，加快脚步将小推车上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丢垃圾站后匆匆离开。

从拐角阴影里走出来的白塔，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转头看像被扔在垃圾站边缘的黑色塑料袋。

白塔还是比较认可高个男人的话，如果亲密接触这么久都没有感染，说明这花携带病毒的可能性极低。

白塔捡起旁边的报废长杆，小心翼翼地将黑色塑料袋顶端挑开，只见一株半米高，茎直立，枝细小，叶片干枯，树皮呈黑灰色的植物，根细而小，扎在一团泥巴里，泥巴已经有些缺水掉渣。白塔没有听说过云锦花，但看着花枝形状有点像他大学时候养的白雪塔牡丹花。

白塔又用长杆再黑色塑料袋附近戳了戳，见没有什么异常，丢下长杆，将黑色塑料袋重新系好。是的，他打算将这植株带回去继续养。

白塔是在福利院长大的，福利院在乡下，院长爷爷喜欢带着他们种点菜养些花花草草，据院长爷爷说，因为捡到他的时候刚好院里那株白雪塔牡丹花开了，所以院长爷爷给他取名白塔。白塔考上大学那年院长爷爷将他最宝贝的白雪塔牡丹花送给了他。大三的时候院长爷爷寿终，白塔又将这株白雪塔移栽回他身边。

院长爷爷总说人活着就是为着点念想。独自异乡，无亲无故，养活这支牡丹也算是白塔现在的念想。

回去的路上白塔看见有人晃晃悠悠从旁边的小道出来，就像跛了脚一样，想到刚刚高个男人提到的“活死人”“丧尸”，又怕被看见牡丹花，白塔并未多留意快步走开了。

回到杂物间，白塔找来一个金属桶，将牡丹花重新栽进去，又浇了点水，将金属桶移到唯一的窗口下，保障阳光充足。

忙活完这些白塔才坐在杂物间的角落发起呆来，似乎这样才能给他多些安全感。

如果那两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哪里都安全了，末世来临，光是准备些吃用是完全不行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有自保的武器和能力。这晚，白塔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的白塔来到c9找卡尔。

“小白塔，你昨晚没休息好吗？那个谁又刁难你了？”卡尔皱着眉头看着白塔。

白塔将昨天的听闻告诉了卡尔，“卡尔叔叔，不管真假，我们现在得提前做好准备，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们得想办法弄到武器防身。”

卡尔左右看了看，将白塔带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我觉得你说的多半是真的。”卡尔双眼直视白塔，神色郑重。“其实厂区里一直都存在人口莫名其妙失踪的问题，黑厂房里的腌臜事多了去了，偶尔失踪一两个人大家也都习惯了。不过从半个月前开始，厂区里失踪人口数大幅度增加，据说有个宿舍里面的人全都不见了，上头压着没声张，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些东西是丧尸，那这些失踪的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情况比白塔预料中的还要严重，更糟糕的是卡尔也没办法弄到枪支弹药。弄不到热武器，他俩商量着自己打两把冷兵器防身。

两天后，卡尔偷偷将两小块绿色的金属块给了白塔，据说是制作x-a发动机的α金属，白塔也在莱恩的工作室里悄莫儿弄了点合金。

白塔用了一周时间将将做出两把合金砍刀，α金属太少，勉强做出来两把匕首。

星历139年11月底。

白塔给了卡尔砍刀和匕首各一把，从他这里拿到了最后一批物资。是的，白塔决定无非必要不再外出。

一天前，莱恩突然要求白塔将工作室里重要的文件资料和机械零件全部打包装箱。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坐在沙发上颐气指使，悠然自得，而不是现在这样神色慌张，六神无主。白塔忙活了一天才把东西都整理打包好，除了莱恩早上的那句打包的吩咐，两人一天都没有再交流。晚上，白塔在莱恩临走前向他要了一张激光手/枪的制作图，莱恩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塔，什么也没有说，将图纸给了他。

凌晨，莱恩带着打包好的东西匆匆坐上厂区的空气艇走了，他没有和白塔说他要去哪里，也没有要将白塔一起带走的打算。

第二天清晨，一声嘶吼打破了黑八的宁静。

星历139年12月初。病毒全面爆发，末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