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月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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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薇房里的植物又死了一盆，直觉告诉邓薇这应该不是夙离下的毒，庄里只有夙离最懂医，也许从他嘴里能套出什么话。

这是邓薇第一次来夙离的院子，一进院门就是一片竹林，阵阵药香传来，沿着林间小道往前走就是夙离的屋子，邓薇推开门，里面居然都是晾晒的草药，没有任何额外的物件，邓薇寻思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郡主若再往前走，不出三步就会暴毙。”

邓薇汗颜，自己哪得罪夙离了？

夙离走过来递给邓薇一粒棕色的药丸，邓薇顺势服下。

“这里平时没有人来，外面的竹林有迷药，你刚才碰的门有毒药，你再往前走几步毒药更胜，到时候我都不一定救得了你。”

“你在山庄内都设这么多层保护，防的是谁？”

“防该防之人。”

夙离带着邓薇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后院，一张竹桌两张竹椅一地药材。

“把手给我。”

邓薇伸出手给夙离，夙离把脉片刻。

“郡主，每日送给你的那些药，我劝你还是继续按时服用。”

“那药有毒。”

“喝的就是毒药。”

“为何？”

“郡主4岁的时候被人下了冰毒，冰毒是万毒之首，本无药可解，我师傅想出了以毒养毒的方法让郡主每日服毒来制衡冰毒，两种毒性达到平衡，所以郡主才得以活到现在。”

邓薇一直误会周围人想要害自己，没想到竟是自己多疑了，不过自己从小中毒的事情隐一竟然不知道，得空得问问他了，不知道隐一气消了没有。

“我既然不怕毒药那你刚才还担心我中毒？”

“以毒养毒终究是毒上加毒，你的药一半是毒药制衡冰毒，一半是解药化解每日新增的毒性。所以郡主不能再触碰任何一种毒物，因为不知道这种毒物是会被你体内的毒素所压制还是会引起你体内毒素的失衡，一但体内的毒素失衡，谁都救不了你。”

所以我好不容易穿越重生一回，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死亡吗？

“郡主还不打算想起以前的事吗？观景台的栏杆上抹了萱草，本是无毒无害之物，也不会被人所在意，但对你却是大害，会引起你体内冰毒失衡，你从观景台坠下，头部受伤流血，萱草药性刚好透过你的伤口进入你的体内，首当其冲的就是你的大脑，所以你才失忆。可如今你体内毒性早就达到平衡了，按理说应该早就恢复记忆了，没想到郡主失忆后心性太过淡然，自己都不曾想要想起以前的事，自然也就想不起来了。”

“我想起来比较好还是不想起来比较好？”

“不想起来。”

“你为什么会留在山庄？你师傅呢？”

“死了。有人不想你活，以为杀了师傅就没人能给你调理毒性，我受师傅临终托付，接替他来调理你的身子，直到你死。”

“你的师傅是因为我而死的？谁杀了他？”

“我只知道是罗生门，其它我也不清楚。”

所以夙离一直对我恭敬而又疏离是因为自己的师傅吗？恭敬是因为尊师命，疏离是因为怨。今日来这一趟，信息量好大啊，邓薇得好好消化消化。

邓薇起身离开，夙离恭敬相送，在要踏出院子的时候，邓薇终于问出那个一直憋在心里想问而又不敢问的问题。

“我还能活多久？”

“不超过20岁。”

呵呵，20岁，还有两年多的时间。

“真的没法医治了吗？”

夙离顿了顿，抚一抚衣袖说“没有。”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只剩下两年，那么，这两年该怎么活？

从夙离那里回房间后，邓薇对着房梁叫了一声“隐一”。

等了半天房梁也不见动静，难道隐一还在生气？或者是吃饭？如厕？哎，待会再找隐一吧，邓薇低头、转身，然后被身后的人吓得后退了几步。

“吓死我了你，你怎么不回我啊？”

“你对着哪叫我呢，真当我是梁上君子啊？”

“不然你待在哪里？”

“要你管！”

被隐一这么一闹，邓薇心里的阴郁消失了一半。

邓薇半靠在躺椅上，“隐一。”

“嗯。”

等了半天不见邓薇的下文，隐一发现了邓薇有心事，自从邓薇失忆之后一直都过得挺没心没肺的，像现在一样有了心事倒像是回到了失忆之前，只不过以前小姐从来不曾对自己说过心事。

“你怎么了？”

“隐一，你知道我四岁中毒的事吗？”

“知道啊，那个时候山庄里还有一个小男孩陪你一起长大，下人送来了一碟桂花糕给你们两吃，你贪嘴一个人全吃了，后来中了剧毒，夫人请来了医圣足足医治了你一年才痊愈。之后你再也不肯吃桂花糕了，那个小男孩也被送走了，医圣留在了山庄替你调理身体，医圣去世后就换夙离来山庄接替。”

“是谁下的毒？医圣为什么会死？”

“你想起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就是听说我小时候中过毒，所以好奇。”

“那个时候我也还小，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听师傅说，夫人与先帝联手打江山的时候灭了一个专门利用尸体炼制傀儡的江湖邪教，是邪教残党为了报复夫人对你下的毒，你中毒后天元全国全力搜寻邪教余党，从此以后邪教再也没有出现。至于医圣为什么会死，我也不知道。”

自己身中剧毒的事连隐一都不知道那外人就更不会知道了，观景台上涂抹的萱草不会是意外，那么是罗生门的人又回来了？邓薇陷入了沉思。

“你到底怎么了？夙离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和夙离聊天的时候知道我小时候中过毒，问问而已。”

“那你为什么有心事？”

隐一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心比谁都细，不给他个说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就是烦心三个月期限快到了，庄里还剩下的那几位公子怎么办？难不成真给他们个管事当啊？”

“你自己想出竞争管事的法子自己不想好怎么收尾的吗？”

“我当时就想把他们通通打发出去，给自己争取时间摸清他们的底细啊！”

“挣够银子的也就月锦、令介、皓月，没挣够的你直接打发出去，挣够了的你要是不想留我帮你处理掉，你要是想来点弯弯绕绕的就去找景岚。”说完隐一就走了，他何尝不知道小姐并不是真的为如何打发公子而烦心，只是小姐不想说罢了，难道小姐想起什么了？

北辰山庄的账本依旧每周都会送过来一份，邓薇隔段时间去看一次，上一次去看已经是送出纺织部时候的事了，邓薇闲来没事去翻了翻近期的账簿流水。

上次邓薇发现账簿不明原因的资金流出后问过隐一，原来是用于暗隐的日常运作，景岚也知道这此资金流出，睁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他只知道隐卫的存在还不知道暗卫的存在。

这次邓薇再次发现了账簿不对劲的地方，数目之大，足足掏空了半个山庄，连让皇帝接手的铸造部，其实也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若不是邓薇在现代的公司里磨练了好几年，饶是再经历丰富的古人也发现不了这条外流资金。

景岚，你想做什么？

从房里出来，邓薇见茉清从花园走过，这个据说是与北辰静一起长大，但确从来不与自己多说一句话，生疏无比的人。

“茉清。”

“是，郡主。”

“我们一起聊聊吧？”

“郡主，前院还有事需要我去处理，我让百灵来陪郡主聊天吧！”说完茉清正打算行礼离开。

“茉清。你我何至于这么生疏了？”

“郡主，以前是我不懂事，郡主永远是郡主。”说完茉清没有等邓薇说话直接行礼离开。

不知何故，邓薇心里堵得慌，转身去省事阁找景岚，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景岚了，邓薇走到门口发现省事阁大门紧闭，守门的小厮说岚公子正在和管事议事，邓薇不便打扰只能离开。

“夫人对为夫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前两天咱们刚见面，今天你就来找为夫了。”

“这里可是花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来找你的啊？”

“夫人难道不是无聊想找人陪吗？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邓薇烦躁地想越过司徒浩离开，司徒浩伸手拽住邓薇的袖子。

“我带你出去逛逛，还是说你想在隐一的前呼后拥下出门？放心，我能保护好你的安全。”邓薇的烦闷都写在脸上，司徒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带邓薇出去散散心。

想想也是，上一次出门阵仗太大，实在是无趣的很，和司徒浩溜出去，也能散散心。

“那走吧。”

“等等，你这一身女装张扬的很，我那有一套小厮的衣服，你去换上。”

就这样邓薇进了司徒浩的房间，换上小厮的衣服后从窗户爬了出去，被司徒浩带着翻出了墙，躲开了隐一的视线溜了出去。

这是邓薇第二次出门，没了大批人马的前呼后拥，没有行人的行礼注视，这才真正体会了一把平民百姓的感受。

司徒浩带着邓薇越走越偏，行人越来越少，“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看看你的无双村。”

“啥？”

“你的小九拿了你的银子，资助了很多北方来的难民，带着他们在城外安居，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村子的规模，难民们过上了自给自足男耕女织的安稳生活，他们把村子以你的名字命名，就叫无双村，就差把你当活菩萨给供着了。”

邓薇一点都不好奇司徒浩怎么会这么清楚小九的状况，也许山庄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逃过司徒浩的眼睛。

一进村子，村口就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无双村三个大字，石碑下两个泥娃娃坐在地上玩泥巴。再往前走有一间木屋门口坐着三个妇人，她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做着手中的丝网花，时不时再看一眼远处玩耍的娃娃。

做丝网花的妇人看到邓薇和司徒浩两个人走来，问道“两位来找谁？”

司徒浩说“我们只是赶路路过这里，看到这有个村子所以进来看看，顺便讨口水喝。”

“好好好，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妇人们一位起身进屋内倒水，一位忙着去别处搬椅子，另一位看起来最年轻的赶紧招呼邓薇和司徒浩坐下。

“我是秀姨，二位怎么称呼？”

原来这就是小九提到过的秀姨呀，的确是个热心的大姐呢。

“我叫邓威他是刘浩。”

“二位是小夫妻吧，一看就有夫妻相。”

邓薇正想反驳，司徒浩赶紧接嘴，“是是是，今天天气好，我带夫人出来透透气。”

这个司徒浩，又调皮了。“秀姨，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啊？我明明穿的是男装啊！”

“哎哟喂我的姑娘，就你这小身子骨，秀气的面容细腻的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娃子啊！”

司徒浩笑得合不拢嘴，“是是是，妇人非要穿男子的衣服，以为穿上就没人知道自己是女的了。”

这个司徒浩，邓薇气急，伸手就拧司徒浩的手臂，司徒浩夸张地嗷嗷大叫“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秀姨在旁边也看乐了，“小年轻真好啊，新婚燕尔，你侬我侬，打打闹闹那么甜蜜。”

邓薇心知再怎么解释也没有用了，索性不再计较了。

“秀姨，你们做这么多丝网花是做什么呢？”

“姑娘你有所不知，现在北方战乱严重，很多人都流离失所，我们有幸得到了无双郡主的资助，得以在这里建村盖房，让无家可归的人有个地方安家，这不九儿带着身强体健的男人们在这村后头建着木屋呢，我们女人盖不了房就在这做点刺绣和丝网花，郡主给了我们一间店铺，我们多做点，等九儿盖好了房子得了空，把丝网花带去店铺里卖了，也是一道生计。”

“秀姨，你的丝网花做的这么精致，一定能大卖。”

“都是拖了郡主的福。”

这段时间邓薇心里压了不少事情，庄里的公子庄外的生意，皇宫里的太后和皇帝，自己身上的毒和躲在暗处的罗生门，邓薇很久没有舒心地笑过了，在这个民风淳朴的村庄，邓薇待得也格外的惬意，聊个小天看看小娃娃嬉笑打闹，时间飞快流逝，如此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个下午本来只是想带邓薇散散心，司徒浩没想到却成了自己人生中最轻松的一天，不用尔虞我诈在自己的亲哥哥和亲生母亲的算计中生存，和自己身边的人聊天打闹，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司徒浩想起自己见邓薇的场景，第一次是在小酒馆，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善良。后面两次都是与自己做交易，有自己的小算计也有自己的小心事，再往后就是今天了，司徒浩不得不承认，每见邓薇一次，她都能对自己多一点吸引力，可惜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丫头，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事，但人偶尔还是需要放松一下。”

自己的心事有这么明显么，与司徒浩才第三次相见吧？邓薇不知道怎么回话。

“秀姨，我们回来啦！”

一群男孩子爽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走在前面的就是小九。小九看到秀姨旁边坐着两个陌生的人还感到奇怪，再定眼一看，这不是郡主么！

小九飞快地跑来，直奔郡主面前跪下。

“郡主，你怎么来了？你来也不说一声，我好接待你啊！”

旁边的秀姨傻了眼，没想到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郡主，赶紧跪下行礼，邓薇伸出手拦住，“别行礼啦，我是偷偷出来的，不用在意这些虚的礼节。”

秀姨不依“郡主，您是我们的恩人，我们都得感谢您！”

说完秀姨对着村子四处喊道“大家快来啊！郡主来啦！郡主来啦！”

村民们听到声音从四面八方飞快跑来，都着急看到这个赐予他们安稳生活的郡主，邓薇目测这少说也有二三十人。

“郡主，我们一共有五十一位村民，都是靠着郡主的赏赐才得以在这里安居的，有的人出去打工还没回来，我们在这的人都给郡主磕头，感谢郡主的大恩大德！”

村民跪了一地，整整齐齐地向邓薇行礼，村民大喊着谢郡主大恩不得。

邓薇被这个场面震撼到了，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决定能帮到这么多的人，当初给小九钱让他资助难民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这么长远，邓薇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就应该为人们做出贡献，之前派到北部的赈灾，纯属是因为皇命，现在邓薇是真的自己想为难民作出贡献了。

在村民的前呼后拥下邓薇终于离开了无双村，要不是邓薇拦着，村民非得送到山庄门口不可。

邓薇与司徒浩刚进城，就碰上隐一带着一队人马飞奔准备出城，看到邓薇完好无损，隐一总算松了一口气，真怕小姐像上次一样遇袭，看到邓薇旁边站着的司徒浩，隐一十分生气，上次司徒浩已经把隐一给深深得罪了，这次隐一再不能容忍，把郡主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拐走已经触碰了自己的底线，隐一二话不说，提剑飞身跃起，直指司徒浩。

司徒浩一边喊着“郡主救命啊！有人要杀你的夫君啊！”一边提剑应战，丝毫不落下风。

邓薇深知隐一这回是真的非常生气了，自己已经拦不下来，就让司徒浩给他练手消气吧。

两人打到天已全暗月已升都没能分出个胜负，邓薇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正考虑是不是叫停他们先吃饭。

景岚带着另一队人马从另一条街上赶来，一眼就已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景岚走到邓薇身边说“我最近比较忙，冷落了你，以后你再想去哪我陪你去。”

景岚没等邓薇回话就将她抱起放在马背上，自己一跃也上了马，“你一定饿了吧？我们回去吃饭。”说完就奔驰而去。

完了，景岚也生气了，司徒浩，你自求多福吧！

“景岚。”

“嗯？”

“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饿了吧，你先吃饭。”

景岚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邓薇就是觉得不对劲，景岚明明就在生气，却不表现出来。

“景岚，最近庄里的生意怎么样？”

“庄里的生意一切正常。”

“丢失的铸造部对我们影响大吗？”

“没什么影响。”

这天已经聊不下去了，气氛太尴尬，邓薇草草吃了饭就借口要休息，匆匆打发了景岚。

第二天，邓薇去见了令介，是山庄里唯一散发着江湖豪气的人，邓薇与令介聊了两盏茶的功夫，谁都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只剩下一个月锦了，邓薇想到月锦黏糊糊的说话方式就全身起鸡皮疙瘩，邓薇实在是不想去应付月锦，便叫来了了隐一，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隐一处理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三月期满。

比起三个月前的晚宴黑压压的一片人，这次的晚宴只有寥寥十几个人。

有几个没有背景又无处可去的门客，踏踏实实地利用土地耕种，虽然没有什么收成，但邓薇依然把他们所在的那片土地送给了他们，这些人的下辈子有了着落，对邓薇感激涕零。

有几个后台不够硬，筹集的资金不够多，邓薇都双倍返还他们的资金并打发了出去，他们虽然不太情愿，但好在得了钱，也算是对背后的金主有了交代。

最后就剩下了景岚、隐一、夙离、漠河、云渊、子非、令介、月锦、祁钰、刘浩了，薛管事的儿子拒绝参加晚宴，月锦也没有出席。

“月锦怎么没来？”

隐一回答道“回郡主，听说月锦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被丞相发现两人私交”甚密“，可能近期就会举行婚礼了，已经不适合再回山庄。月锦本就是从小被丞相收养的孤儿，与丞相独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情投意合也正常。”也就外人在的时候隐一对邓薇说话能够这么恭敬。

“月锦能有好的归宿我也很开心，明日替我送一份厚礼给丞相，祝丞相独女新婚快乐！”

殊不知邓薇这边在幸灾乐祸，丞相那头确被气得跳脚，婚礼如期举行，新郎是一个小小地方官吏的儿子，月锦不知所终。

“接下来，你们各自汇报自己的经营成果吧，谁先开始？”

刘浩率先嚷嚷着“夫人，你定下三个月的规矩时我还没有进山庄里哦，你可不能以此赶我走哦，人家会伤心的。”

邓薇头大，走了一个月锦来了一个刘浩，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隐一率先拔剑，最近只要隐一碰上刘浩必然会刀剑相向一场，两人功力不相上下，一直没能分出个胜负，以至于隐一更想决一胜负，在他们拆了邓薇的晚宴之前，邓薇赶紧阻止隐一，也不知道两人犯了什么冲，隐一只有在刘浩面前才如此冲动。

“郡主，我好怕怕哦，隐一老是欺负我。”

“闭嘴！”

“闭嘴！”

邓薇与隐一异口同声地说，刘浩瘪了瘪嘴，安静下来。

“郡主，我挣的钱早在晚宴当日就给你了，接下来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先告辞了。”

“等等，夙离，我说过有能力的人我会给他一个管事的位置，你的医术超绝，山庄的药房医馆的规模虽然不大，但还是有几家，这些药房医馆都送给你，由你独自管理，不需要向山庄交代。”

“我不需要。”夙离一顿，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身向邓薇鞠躬行礼，客气的拒绝。

“你难道不想发扬你的师门吗？收下这些药房医馆方便你钻研药理，对于一些奇珍异草也更容易寻到，你不会想永远待在山庄吧，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景岚握碎了自己手中的杯子，然后不动声色地拂去碎玻璃，夙离思考片刻，轻声应下。

“以后药房和医馆就归你所有了，如何运营你自己决定，自负盈亏。”

“好。”夙离恭敬行礼退下。

令介招一招手，命侍从端上一箱黄金，不多不少，和夙离当初献上的一样。

“请郡主查验！”

“令介也是个有能力的人，不知道你擅长哪方面的经营？”

“全凭郡主安排！”

“将赌坊生意交给你可好？”

“谢郡主！”

下一个就是皓月，献上的黄金依旧与夙离一样多。

“皓月是从大翰来的，对大翰市场比较熟悉，我一直想与大翰多多互通有无，现在刚好有这个机会，月锦你就代表我出使大翰吧，看我们两方有没有机会能够合作。”

一切都按预期之中的进行，剩下漠河、云渊、子非、祁钰，今晚的主要目的就是打发这四个人。

“剩下的四位公子可有什么收获？”

祁钰递上一个信封，“回郡主，我的收获在这里，郡主一看便知！”

邓薇好奇，祁钰是带来了谁的信？

拆开信纸，里面就一行龙飞凤舞的字“小丫头，留下祁钰，关键时刻他能帮你！”信上没有署名，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祁钰背后的镇国大将军写的，能直接叫自己小丫头的应该又是一个被自己忘了的关系匪浅的人，只是他早不明说，现在才拿一页纸过来，难道自己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硬把祁钰留下来么？

“咳咳。”邓薇轻咳两声，“这个～祁钰带过来的是这几天他参悟的一套兵法，简直精妙绝伦，我国正逢北部战事，正需要这样的兵法为国效力，改明个我就把这套兵法上报给皇帝，这张纸的价值可比拟万两黄金，但和夙离令介他们还是有所差距，我没法给你管事的职位，你就继续留在山庄当一名公子吧！”

刘浩噗嗤一下笑出声，这么蹩脚的理由邓薇都觉得尴尬，大家看破不说破，已经给足了邓薇面子了。

“漠河、云渊、子非你们呢？”

漠河率先上前回答到“我们三个人不才，没有什么收获，只是我们三个是奉了皇命留在山庄的，郡主若是不肯收留，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家伙拐着弯拿皇上来压我呢，邓薇岂会想不到这一层。

“我早已说过，大家凭能力挣钱，挣钱多的就可以留在山庄当个管事或者公子，没有收获的只能离开山庄，如果在你们身上开了意外，其他人可怎么信服呢？”

“那我们只能回禀皇上，在下不才，郡主不肯收留了？到时候在下的性命事小，就怕皇上以为郡主是故意抗旨不尊的！”

“哎～我也很难办啊，不如你们告诉我一个折中的办法？”

“郡主何必烦恼，漠河、云渊、子非三人不能留在山庄当管事或者是公子，又有皇命在身不能离开山庄，我们山庄除了管事和公子还有随从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委屈了三位呀？”景岚回答。

“郡主三思，我们可是皇上派来的人！”漠河已有所恼怒了，其他两人倒是还好。

“景岚说的已经是最折中的法子了，我给你们选择，是留在山庄当个侍从还是离开山庄？如果离开山庄，即使以后皇上问起，也是你们自己选择离开的，并非我不肯收留。”

漠河心里自然清楚，山庄是万万不能离开的，离开就是死路一条，留在山庄虽然万般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接受。

最终，景岚收了云渊在院里打扫书房，剩下两位被派到山庄外围干点杂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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