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婚夫?
宋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章 未婚夫?,仙君指南:我家哥哥不经撩,宋萧,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那是一记蓄力极久的巴掌,阿弱甩出胳膊,抡圆了,扇得酣畅淋漓。啪的一声巨响,直上云霄。
他显然被扇懵了,眼睛定定看着,一时无措。
素涓在很远的地方听见动静,提着用纸包好烧鸡匆匆赶到,见着满地的碎木和斜插在地上的一长一短两把腰刀,关切的问“阿弱,你没事吧!”
她却按揉着手腕,小喘着缓缓摇头。
顺着阿弱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位皮肤白皙的少年男子,他生得俊美清新,衣着得体而雅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卷气。
违和之处是脸庞有刺青,还是手掌的轮廓,审美品味委实让素涓匪夷所思。
意识到刺青是巴掌印的瞬间,素涓身子下意识一颤,倒吸一口凉气。她摸摸脸颊,又一下一下抚着胸口,庆幸这印子还好不是在自己脸上。
半晌之后,蓝袍书生在眼冒金星中回过神来,轻揉遭受浩劫的左脸,疼得嘶嘶的哀嚎。
阿弱本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殊死恶斗,但他似乎并未因此动怒,待疼痛稍稍缓释后,反而拱手一拜“是小生唐突姑娘了。”
“一句道歉难道就够了吗!”
听完事情经过的素涓气不打一处来,义正言辞的替阿弱出头,一声冷哼,硬是要严惩恶人。
“不能全赖小生,是这位姑娘太过迷人了。”他望着阿弱,嘴角一咧,鲜红巴掌印下结出好看的酒窝来。
初一听以为是发自肺腑的赞美,经仔细辨认竟是轻佻话。
阿弱陡然扬起巴掌,他下意识身子一晃,捂住脸,忙往后退缩。
与他动作同步的,还有旁侧的素涓。
当激烈的打斗结束很久后,小二哥蹑手蹑脚回到已成废墟的面馆,忽而凄惨的蹲在街边,声泪俱下。
在阿弱略感自责时,蓝袍书生走上前去,从襟口取去银钱,放在小二哥手掌心“小生实在抱歉,权当补偿。”
小二哥拿着富余的银钱,立马破涕为笑,扯下肩头的白帕子招呼“客官常来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阿弱实难想象,披着平和善良的外衣的书生居然是个下流的登徒子。
确信阿弱消气之后,书生过来套近乎,目光直直停留在阿弱身上。
“小生嬴伯初,还未曾讨教两位姑娘芳名。”
素涓护住阿弱,转头瞪着他,不允许他靠得更近。
“嬴伯初,嬴伯初…”
阿弱跟着默念一声,又念一声,蓦然想到什么,瞳孔急剧的收缩,几乎是喊出来的。
“嬴!伯!初!”
旋即,浑身犯哆嗦,僵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
天地五行相生相克,而世人皆有其软肋和禁忌。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可能在家中被夫人揪着耳朵毒打,沾满血腥的屠夫可能被夜里鼠叫折磨得上蹿下跳。
嬴伯初三个字,便是阿弱平生至此,唯一的禁忌。
那时阿弱刚满八百岁,父君出访天下之中的谯明,为她谋了桩号称是美满的姻缘。
父君用累累贡品,换来一副画像和谯明二殿下嬴伯初的庚帖。
平日里见惯了阿璟的可爱粉嫩模样,再看看画里的嬴伯初,脸黑如炭,干瘦如猴,呆笨如鸡,怎么看怎么觉得是父君从大荒中觅见了异兽,用笨拙的手法描摹下来,从而拿错了画轴。
“莫非孩儿不是父君的亲骨肉?”
在得知画像里确实是所谓未来夫婿后,阿弱眼中氤氲着泪光,近乎绝望的发问。
玄帝轻抚着小阿弱的头,循循善诱“哪里的话,长开了就好看了呀。”
玄帝生怕阿弱不信,接着补充。
“父君年幼时,姿颜是较他相差不大的,可你再看看父君如今的模样,玉树临风有没有?”
抬头望向玄帝挑动的眉梢,鞋拔子脸,略微佝偻的背脊,明目张胆的龅牙,那是阿弱记事以来第一次痛哭,伏在冰凉的石床上,涕泗横流,痛彻心扉。
阿弱也是稍稍长大些才知道,在鬼方黎民中间流传着一句很有道理的谚语
宁愿相信鬼方有鬼,也不要信玄帝的嘴。
那之后,阿弱在容华虚的藏典阁翻到一本《大荒异兽录》的图册,摊开书页,只觉得书里三头六臂的是他,尖嘴猴腮的是他,马首人身的也是他,每头异兽的脑门上都像刻着嬴伯初三个字,以至于看书看得嚎啕大哭。
是以,往后的日子,但凡遇到和丑字挂钩的东西,总是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位不曾谋面的未婚夫婿。
对他的印象已经从最开始的嫌弃厌恶,演变成了心头最为深重的恐惧。
……
回到现实,清醒过来的阿弱转念一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况且六界之间承载有亿万众生,重名的人何其多,听错了也不一定。
也极有可能他刚刚说的是嬴脖粗,他家中长辈希望他将来脖子粗一些显得富态,大富大贵,是取这样的寓意。
抱着一线生机,心提到嗓子眼,阿弱身子前倾,小声发问试探“公子,可是家居北荒谯明?”
不是不是不是一定不是,阿弱心头默念着祈祷着,死死盯着他的嘴角,祈盼着否定的回答。
书生下巴傲然一昂,纶巾招摇,咬字清晰,答得干脆利落“正是。”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轰在阿弱头顶,将她劈得有些懵。
唾弃千万遍的人,恨到骨子里的人,如今,这个人就站在面前,阿弱却眼神躲闪,连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懦弱的背过身去,她有些手足无措,用力克制身子的颤抖。拔出地上的腰刀收进刀鞘,整理袖口和外衫的领子,尽量找事做,使自己显得得体些。
在四海八荒叱咤风云的阿弱,从未像这般狼狈过。
察觉到异样的素涓十分担心,生怕是被轻薄的后遗症,“阿弱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阿弱,你脸色很难看,面颊有些涨红,印堂却铁青着,呼吸也很乱。”素涓把阿弱脸部的表情一五一十汇报出去。
阿弱喘着粗气,猛然揽住她的脖颈,携着她,未打招呼便一路落荒而逃,瞬间在街口不见踪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