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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去江陵辗转千里,两人本无甚急事,柴玮轩又有心多往风光旖旎处行。于是二人慢慢行至渝州,雇了一条船走水路,游三峡。一路上,两岸连山风光雄奇秀逸,重岩叠嶂隐天蔽日。
不一日行至巫峡,但见迂回曲折,奇峰延绵不绝,景景相连。两人并肩靠在船尾,细细观赏巫山十二峰,神女峰婷婷立于云雾缥缈之中,时隐时现。柴玮轩看看风光,又瞧瞧身边的女子,她甜美的梨涡若隐若现,他看得呆住,笑颜满溢。
如云斜瞪着他“不怀好意,笑些什么?”
柴玮轩醒过神来,直了直背,眼角带着坏笑,“这巫山神女对楚怀王‘愿荐枕席’,且该女‘旦为朝云,暮为行雨’,佳人真风情万种……”
话音未落,已被如云一肘击在腹部“想入非非,但叫你‘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他痛得缩成一团,“哎呦”乱叫,“小小云,你,你下手太狠了,身子养好了就开始欺负人,你”
男子还在玩闹似地絮叨,突然,转入滩险水急处,船家为避一块礁石,船身一旋,如云惊呼,半个身子探出船去,柴玮轩急回手拉住她,“呀,你的帕子和发簪!”
一块浅粉锦帕包着一枚镶满琥珀的蝴蝶簪,还有几颗滴溜溜的红豆,从她怀中掉落,迅速被湍急的水流吞没,女子呆呆望着发簪掉落的方向,久久地一动不动。
两粒红豆弹在船舷,蹦回到脚下,噼,啪,噼,啪,噼——啪——
“这是你的”柴玮轩拾起豆子,递到如云面前。她目光失神地望着刚才的方向,手指捻起摊在男子掌心的红豆,慢慢地慢慢地,把它们拨落到江水里,一粒,两粒
那把剜心的刀子还在左右搅动,新鲜的血顺着刀口往下滴。她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站在一旁,默默地看那刀子剜动,看着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凝固。
刀子离开了轧进去的地方,她不由自主地走近,仔细看那伤口,原来竟这样深,血肉模糊,支离破碎。艳红迷离的深处,是在夕阳映衬下纷繁飘落的芙蓉花瓣,落在粉色长衫上,扇动着蘅芜的点点幽香。
那身影开始模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变得透明,越来越透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斑驳的日光下。
她视线模糊着,一层水雾挡在眼前,温热的水珠顺着眼角滑落,渐渐汇成一股细流,江面下起小雨,柴玮轩默默撑起一把伞坐到她身边。水滴还是不停地滚落,滴满胸前,打湿手背。
江水逐渐由碧绿变得赤金,江面渐渐开阔,头顶的雨伞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起来,男子的手上换成一方锦帕。她没动,拿锦帕的手并不迟疑,帕子在她脸颊、眼角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
她转过脸,对上一双坚毅中满漾温柔的眼睛,心头不知怎么的一片火热,眼眶又是一红,这次竟哭出声,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放声大哭起来。
船家好奇地往这边张望,柴玮轩挥挥手,船缓缓行到江心开阔处,慢慢停稳。船家识趣地回舱内做饭,留下这一对人儿自去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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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样一路且游且行,到苗疆已是阳春三月,莺飞草长。
到的这天正值苗寨歌会,青年男女成群结队,盛装聚到溪边。如云和柴玮轩拣了临溪的一片清静处,席地而坐,饶有兴味地看那些美丽的男女对歌定情,互赠信物。那歌声婉转多情,撩人心弦。
“他们唱得真好听,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语,但一定是心中有爱恋才能唱的这样美。”如云痴痴地闭上眼睛。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柴玮轩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响,如诉如咛,声旁女子心中的坚冰似在慢慢融化,融成涓涓细流,流到足端指尖。
两人就这么呆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暮色西沉,方才觉得腹中饥饿,起身往回走。柴玮轩伸手牵住她,如云迟疑着却没缩回,两人静静地走着,心中芬芳满溢。
路过来时的树林,如云感到几分诧异,但又想这里是苗寨的中心地界,不会遇伏,便没多虑。进入树林,不想每个暗处竟都有人影浮动,之声不绝于耳。如云面红心跳,甩开柴玮轩的手,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只听柴玮轩在身后轻薄嗤笑,女子恨恨地一跺脚,跑出了树林。
蚩朵远远地迎面跑来,“阿姐,你们到哪里去了?大哥到处找你们。”
眼见得如云粉面飞霞,柴玮轩一脸浪荡坏笑,蚩朵忽地掩面笑倒在地上,“你们,你们不会是刚从树林里出来吧。”
“蚩朵,你别瞎想,我们不是”
“你们不是什么?我的好阿姐,你们汉人就是拘谨,你难道不知道吗,今天可是我们苗人的三月三,白天你看到的那些对上歌的男女,现在可都在树林里。你们也去,不正合适?该欢喜的时候,就放开一切去抱紧你的心上人。”蚩朵欢快地笑着,拿眼睛看这一对神情古怪的男女。
听她这话,如云脸更红,甩开她就朝前走。柴玮轩却眉眼带笑,朝蚩朵玩笑似地作个揖。瞧他俩这样子,小姑娘更是忍不住地发出一连串笑声。
“柴家大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大王找你们喝酒呢。”一群少年过来,簇拥着几人朝坝场走去。
宽阔的坝子上,烤肉美酒热闹歌舞,众人轮番向柴玮轩敬酒,如云也跟着喝了不少,直喝至半夜方散。苗人的酒入口辛辣,后劲甚强,两人都有些步履虚浮,苗王的奴仆引着两人到一间木屋前,躬身道“柴家大哥,这是大王为二位准备的,二位今晚就请在这里歇息。”
四周安静下来,墨蓝的苍穹深邃清朗,柴玮轩仰望夜空,心中豪气干云,当下拔剑对月舞了起来,边舞边咛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匈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被柴玮轩的豪气感染,如云也取剑随着他的剑式合舞。双剑合璧,飞影如流。
柴玮轩猛一回身抱住女子,火热的唇压到另一张同样热的唇上,她来不及“嗯”一声,两柄剑“哐当”落到地上,火星四溅。她目眩神迷,双脚已经离地,没着没落地,不由自主抬起胳膊试着勾住他的脖子。几乎无法呼吸,她开始回口勿他,引来更热烈的回应,天地间只剩下紧紧相拥的两个人,他的口勿落到颈旁月匈口,手臂一紧,抱起她进了木屋。
------题外话------
如果大家看到如云的“红豆”感到奇怪,那是因为第“044红豆”一章尚未解禁。。。
瑞王殿下咛咏的这诗,是曹植的《白马篇》。作为曹操的儿子,兄长曹丕早被定为继承人,而曹植有着强烈的建功立业的愿望,所以他的诗常常表现出一种慷慨激昂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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