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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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是要去御花园，实际上她见那父子俩箭弩拔张的样子，哪里会真的放心去御花园，躲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那是心惊胆战！如今见百里书黎出来，想去问问，但百里书黎径直走了，皇后无法，只得进屋去看看皇帝，但这一看可是将她吓坏了，只见熙玄帝昏倒在地，不省人事，吓的她立马大叫到“来人！快来人！宣太医，快宣太医！”

皇后很少这般失态，今日皇后这般状态，倒是将椒房殿伺候的一众宫女太监都吓到了。很快太医过来，给皇帝把脉问诊，得到太医一句“并无大碍。”时，皇后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丁香送走了太医后，回到屋中时，只见皇后已经走出了里间，宫人已经将方才的狼藉给收拾好了，换上了新的茶具和桌子。丁香见皇后满面愁容的坐在桌子旁，便走过来给皇后捏着肩膀。并出口问到“娘娘似是有烦心事？”

丁香是皇后的贴身陪嫁丫鬟，平常有些烦心事，皇后也是愿意与她说的，只听皇后带着疲惫的声音传来“本是亲生父子，如今却闹到如此境地，真是造孽啊！”

“娘娘，您也说了，太子殿下和陛下是亲生父子，这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的。等太子殿下想通了，自然会来和陛下和解的。”丁香劝到。

“哎！你也不用劝本宫了，本宫的儿子，本宫太了解了。六年前的那件事黎儿一直没有释怀。离朝这么久，如今好容易回来了，本以为黎儿是想通了，没想到，这次回来黎儿并未与他父皇和解，反而……唉！”皇后是一脸的愁容。

“娘娘，宽心些。太子殿下是明事理的人。”丁香也只能这般劝说皇后了。

“六年前因为一个南曦公主，这父子两人闹得有了嫌隙，如今之前的裂痕还未弥合，却又因为一个夜九歌闹的裂痕更大了。现在这父子两人想和解，怕是难了，都是不肯认输的人，谁都不肯先低头，这父子两个人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倔！”皇后很是头疼。

“娘娘，陛下没错啊，太子殿下和夜九歌确实不太合适，若不早日绝了太子殿下的念头，怕是……娘娘，解铃还需系铃人啊。”丁香说的隐晦。皇后听后陷入沉思，片刻后皇后出声说道“丁香，传本宫懿旨，明日召夜九歌进宫，本宫要会会这个让本宫的儿子神魂颠倒，让本宫的丈夫头疼至极的女子！”语调之中威仪自显。

“是！”丁香应了一声，继续给皇后捏肩。

熙玄帝虽然是被百里书黎气晕了，但却没有耽误早朝。第二日的早朝，熙玄帝是如时而至。昨日百里书黎来宫中和熙玄帝起冲突，并将熙玄帝气晕的事也是被皇后压了下去，没有传的满朝皆知。只是熙玄帝发现金天的朝堂好像有些奇怪，朝臣似乎是少了许多。于是出言问到“今日是怎么回事？怎的有这么多人没来上朝？”

吏部尚书左均池忙说道“启禀陛下！昨日自午时开始便陆续有将军，校尉等一众武官来向臣请假，说是家中突然有事，今日无法早朝，臣觉得总不会诸位大人家中一起有事吧，遂亲自去验证。”

“结果如何？”熙玄帝黑着脸问了一句。

“结果，结果情况属实，诸位将军家中确实有事，且都不在京城，需得回各自的祖上老家。这或许真的是个巧合。”左均池也是很无奈的啊，说出是巧合之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是个巧合，熙玄帝听后也并未发表什么意见，这是不是巧合他心里十分清楚。只是熙玄帝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的消息令他的头更大了。早朝之上，熙玄帝查完没来的人数后发现所有的武将除了楚信楠之外所有人都告假了，但所有的文官除了兵部尚书陈睿梁之外都来了，正欲出口询问时，只见兵部尚书陈睿梁脸色焦急的从大殿外跑来急急的说道“陛下！臣来迟还请陛下恕罪！臣今日一早收到边关襄平城守将谭从钦将军的八百里加急信件。”说着便将信件拿出，德公公忙下去将其拿过来呈给皇帝，陈睿梁继续说道“南诏突然对我东辰边关发难，一路势如破竹，连破我朝三城，如今已经打到了襄平城，襄平城守将谭从钦查点城中兵马，并不能和南诏百万铁骑相抗衡，故急报请求告京支援！前几坐城的求救信件还未到达告京，城门就已经被破了，如今襄平城也只是苦苦支撑，怕是撑不了多久，还请陛下早做决定！”

陈睿梁说完后整个朝堂就像火药投到了火堆里一样，瞬间炸了！南诏只是东辰南边上的一个小国，一直以来都是依附着东辰而生，如今国力怎会如此强盛，连下东辰三城！这简直颠覆了那些大臣的想象。场中最淡定的怕是只有三人，那便是夜九歌，百里书黎和百里书鸿。夜九歌最近倒是经常来早朝，这是很让那些大臣意外和疑惑的。百里书黎虽然不想来但夜九歌来了，他自然也就是跟着过来了。熙玄帝看完那封加急信件以及看着下面闹哄哄的一团，十分头疼和上火！于是怒声道“都给朕安静！”场面瞬间安静下来，熙玄帝继续说道“南诏小国如今起兵造反，诸位可有什么意见？”

“南诏小国一直依附我东辰，如今却有如此强大的兵力，若不是有人相助，那便是南诏国主心机深沉，对我东辰阳奉阴违，暗地发展，若是如此，那如今的南诏怕是不可小觑！”御史台江御史说了这么一句。

“陛下！定要给那南诏一个教训，教他知道我东辰的厉害！”刑部尚书秋明仪显然是十分气愤。

“陛下……”那些个文官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但无非也就是要给南诏一个教训，要么就是感叹南诏的实力。但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提出一个实质性的解决方针。熙玄帝的脸越来越黑，在熙玄帝的脸彻底黑到和锅底有一拼的时候，顺手将自己龙椅上的靠垫给扔了出去，昭示着他此时的怒火！

“这般闹腾把这朝阳殿当成什么了！菜市场吗！”熙玄帝这一声吼，让整个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臣们都不敢再吭一声，生怕再触了熙玄帝的霉头！

“吵吵这么久，可有想出个办法来？”熙玄帝这话一出，众人沉默不语。

“陛下息怒！如今这情况，也只能让镇国大将军楚将军带兵去援助了。”这时太傅说了这么一句，算是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只能这样了。所有的京官武将一日之间都告假回自己的老家了，只剩下楚信楠，这已经是别无选择了。楚信楠虽然因为楚芊芊还在死牢里关着，心情郁结，但国难当头，楚信楠也是放下了这个事，以国家为主，再者楚信楠心里自有一个打算，自己出征，皇帝为了安抚自己，暂时便不会动楚芊芊。就在楚信楠准备上前应和太傅的话时，夜九歌朝他使了个眼色，眼中警告之意明显。见此楚信楠明白了，这次的武将事件和夜九歌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这次南诏来犯都与她有关，楚信楠真的是细思极恐。只是，他真的要听夜九歌的吗？就在楚信楠还在纠结之时，熙玄帝出声道“楚信楠，你可有意见？”

纠结了半天楚信楠终于是开口说道“陛下，臣有意见，臣的女儿还在死牢之中，臣，无心远征！”他终究还是不敢拿楚芊芊的性命做赌注。

“楚信楠！你这是在威胁朕？”熙玄帝这时怒意更胜，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对自己的这个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子的心腹大将开始有了一点的怀疑，他怀疑楚信楠现在是否有点拥兵自重了。自古帝王多疑心，熙玄帝也是如此。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迅速生长。

“臣没有。”楚信楠心里对熙玄帝也是有一点怨气的，如今这话说的是不卑不亢。

“你……”

“陛下！本官也不赞同楚将军领兵支援。”一直沉默的夜九歌突然出声打断了熙玄帝的话。

“丞相反对，那不知丞相有何想法？”熙玄帝压下心中的怒气问了一句。

“方才江御史分析的很对，若这南诏是自己发展起来的，之前的弱小是装的，那倒也无妨。若是有人相助南诏，那告京城中若是无人镇守，这时有人乘虚而入的话，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何况这次所有武将一起告假，陛下就不觉得奇怪吗？”夜九歌坦然的说了这么一通，前面的倒还好，却有这种可能，但这后面一句夜九歌也能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熙玄帝狐疑的看了一眼夜九歌，思索到这说的十分在理，只是这次武将的事，真的不是夜九歌搞的鬼吗？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那依丞相之见，应当如何呢？”

夜九歌笑了笑说道“这行军打仗嘛，自然是武官的事，本官只是一届文臣，只能是纸上谈兵的说说自己的想法。”

这话说出来，倒是获得许多人的赞同，夜九歌再厉害，也只是个文臣，还是个女子，这行军打仗的事，她哪会有什么法子。但所有人似乎忘记了，夜九歌手上还握有东辰三分之一的兵权。那些个大臣忘了，熙玄帝可没忘，这也是熙玄帝忌惮夜九歌的一个原因，虽然对夜九歌的回答不置可否，但熙玄帝也未在说话了。顿了一会熙玄帝看向百里书黎，“太子，你有何想法？”百里书黎定是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难题的。只是百里书黎却淡淡的说了一句“儿臣并没有想法。”

“你！”气的熙玄帝直想打人，看着百里书黎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在问熙玄帝到底答不答应他的条件。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大理寺卿祁端墨说道“陛下！臣建议由丞相领兵，定可凯旋！”

“祁端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祁端墨的话一出真的是又激起一个大波浪，太傅柳思呈第一个出声反对。“她夜九歌一个女子的身份怎可带兵出征！”

“老臣也反对！”礼部尚书林元也出声反对。

“臣赞同大理寺卿的想法！丞相虽是文官，但一身的武艺是许多男儿都不敌的，虽是女子但也是巾帼不让须眉！怎么就不能领兵了！”大理寺少卿许安泽出口说道。

“你说的再有理那又如何！试问这天下哪有女子领兵打仗的道理！”礼部尚书林元情绪激动的说道。看着这两个人似乎又要吵下去了，熙玄帝很是无奈。这时百里书鸿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皇，儿臣有一个折中的法子。太子皇兄素来骁勇，何不让太子皇兄为主帅将军，丞相为副帅，兼军师呢？”百里书鸿的法子在那些朝臣眼中虽然还是有些不妥，但这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了，太傅带头赞同。其余朝臣也表示赞同。熙玄帝见着一早上，终于是商量出个结果了，也是直接同意了，毕竟，边关战事拖不得，随即直接下令“百里书黎朕命你为主帅，率五十万人马前往襄平城援助。”

“儿臣遵旨。”只要可以和夜九歌在一起，百里书黎并没有意见。

“夜九歌听令，朕命你为副帅兼军师与太子一同前往支援。”

“领旨。”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兵部尚书你们三人速速筹集粮草！随大军而行！”

“臣等遵旨！”

再熙玄帝下完旨准备散朝之时，百里书鸿突然跪下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熙玄帝皱了皱眉头，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慧，也是让他最省心的，奈何老天不公，他这个儿子从小病痛缠身。百里书鸿从未求过他什么，今天这般倒是让熙玄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本是人中龙凤，奈何……罢了，想到这里熙玄帝语气带了些许的温和说道“你有何事相求？”

“儿臣自知身体病弱，但近几年儿臣觉得儿臣身体恢复不少，这次儿臣想和太子皇兄一起奔赴战场，为我东辰出一份力！儿臣做不到有人侵犯我国土时，儿臣还在府中安乐，父皇，请允许儿臣的请求！”百里书鸿说的是句句感人，收获一大片的同情与赞赏。见百里书鸿这般模样，熙玄帝心也是软了，鬼使神差的就同意了。

“儿臣谢父皇应允！”百里书鸿显得十分开心。到此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熙玄帝一挥手便散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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