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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_石市,位于hub省的东南部,江南长江中游沿岸,素有“半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在黄_石市东南方向,有一个地方叫将王山,东临长江,与药圣李时珍的故里蕲州隔江相望。

此刻,已经是凌晨四点,正是夜深人静时,寒冷的天气让人只想呆在暖和的被窝里不愿出来。

但在将王山的长江边,三艘快艇静静停在那里,无声无息地隐匿在黑暗处,已经十多个小时。“”更新最快,手打

负责管辖黄石太子镇的黑龙团小头目郑雁雄带着十几个弟兄坐在快艇上,凛冽江风割伤皮肤。

“舅舅,咱撤吧,弟兄们都冷得不像样了。”旁边一个叫李峰的喽罗壮起胆子,擦着鼻涕道。

“再等等。”郑雁雄依然站得笔挺如枪,虽然他身材不是很高,典型的南方人,但功夫不赖。

“不见得公子党那个大人物一定从这儿走啊,说不定早上岸了。”李峰嘟囔道,冷得直打颤。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猎物是前天中午离开南京的,沿途都有兄弟追击,前天入夜之后,在马鞍山附近的江面被两条从南京过来的快艇追上,对方很强悍,据说一个照面就解决了两条快艇上的兄弟,所以我今天才让你们全都配上枪,枪不够,借都给你们借来。到了昨天上午,对方的踪迹被彭_泽县的兄弟发现,又恶战了一场,不过还是我们死伤严重,而且据说对方已经换了船,不是刚开始的那艘渔船了,狡兔三窟啊。昨天入夜,对方在九江附近被发现,证明还没离开长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方肯定会这样自作聪明的,所以,猎物一定会来。”郑雁雄信心满满道。

“长江设伏都不关咱太子镇的事儿,管天管地,你还管得了那么多啊?”李峰冷得想女人了。

“就是不关咱的事儿,咱才要在这等鱼儿上钩,一鸣惊人,这是咱翻身把家当的天赐良机,懂不懂?”郑雁雄猛回头,重重地敲了几下自己侄子的脑袋瓜儿,哐哐响,冷声道,“都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知道组织里头怎么看咱湖北人吗?说咱湖北兵太能,湖北兵狡猾,湖北兵奸诈,湖北兵善算计,hub兵城府深,hub兵好打架,hub兵不好带。你看看现在组织里,有哪个hub人受到重用的?我就是要等一个机会,证明我们hub人不是太能,而是我们敢担当,不是我们狡猾,而是我们精灵,不是我们奸诈,而是我们聪明,不是我们善算计,而是我们看得远,不是我们城府深,而是我们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我们好打架,而是我们心有不平,拳脚来发言。”

李峰听得有点发懵,脑子嗡地一下子就乱了。

他今年二十几岁,从小就调皮捣蛋,坏事做尽,书念得一塌糊涂,初中就不读了,去过酒楼打工,嫌辛苦,没两天就辞了,也去步行街卖过衣服,却顾着泡店里的女店员,没一个星期就被老板辞退,后来还是他舅舅郑雁雄看他可怜,把他带在身边,一起为黑龙团卖命。李峰没啥理想,就是有口米饭吃,有杯烧酒喝,有件衣服穿,有个女人睡,他就觉着满足了,所以平时也就得过且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正有舅舅照着,起码衣食无忧美色不绝,压根没想过什么出人头地飞黄腾达这类的词语。

昨天傍晚时分,上头发出紧急通知,说公子党有个大人物从水路逃离南京,要求各地拦截。…,

太子镇没有近江,就不属于沿江拦截的范围,但郑雁雄却固执地带了十几个兄弟去设伏。

这一点,李峰很不理解,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可他舅舅刚才那番话,像盆冷水一样。

哗啦。

顿时当头浇醒。

“他娘的,都给老子精神点儿,这还有瓶古井贡,每人喝一口暖暖身!”李峰对着大家嚷嚷。

咕噜。

他自己端起那瓶古井贡,吧唧了一口,一抹嘴,意犹未尽地递给下一个弟兄,胸腔一阵豪迈。

可凛冽江风一吹,他就立马缩了缩脖子,刚才那副俨然壮士出征的肃穆感一下子就打了折扣。

忽而,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一道黑影,缓慢地行驶着,庞大的躯体,像一只水鸭在信步游江。

“又来一条鱼,还是之前的做法,先围上去,别咬,等看清了再动手。”郑雁雄老练沉稳道。

接着,两条游艇迅速发动马达,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向那道黑影飞驰,在江面留下两道白波。

郑雁雄拿起红外线望远镜静静观察,今晚他们拦了太多的船,每一艘是目标,希望这艘就是。

那两条游艇终于开到近处,像赶羊的牧羊犬一样,在两翼游荡,夹着那艘不明来历的船前行。

“出发。”郑雁雄估算了一下目标距离,终于下了命令,看来他在部队的经历,真锻炼了他。

郑雁雄所在的游艇横行无忌贯穿过去,如一道屏障横跨在那艘远航而来的船前面,真心强蛮。

那艘外来船遇到这种情况似乎有点惊慌,连连鸣笛,悠长的汽笛声回荡在夜空中,扰人清梦。

可这样的警告一点效果都没有,横在前面的障碍物丝毫不为所动,那艘外来船不得不慢下来。

“对方怯了,靠上去!”郑雁雄睛一亮,知道对方示弱了,这是近身的最好机会,果断道。

三艘游艇从三个方向完成了对外来船的围拢,黑暗的江面上,一幅有趣的对峙画面正在上演。

“这……位大哥,您这是……要干嘛?”外来船一个人战战兢兢在船头露面,与郑雁雄搭话。

“你从哪里来?”郑雁雄忽略对方的问题,自顾自问道,双眼毒蛇一般盯着对方的脸上表情。

“安……庆那边过来的。”对方显然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一开始还以为是警察,结果竟不是。

“jx的,为什么跑我们hub这边来?”郑雁雄细细观察着船身,军人的敏锐感发挥了作用。

“这不拉了一船的香烟么?要送到武汉去,中途坏过,就想着连夜赶。”对方紧张劲儿过了。

“哼,武汉本身就产烟,还有得着你从jx送?”郑雁雄冷声道。

“真的!这些都是走私货,白天不敢走,各位大哥行行好,都是混两口饭吃。”对方求饶道。

“扔两箱货下来看看。”郑雁雄面无表情道,已经把枪拿到手中,看来对方的狡辩让他生疑。

“您等等。”对方一溜烟就消失在船舷边。

“弟兄们注意了,这艘船很有问题,子弹全部上膛。”郑雁雄通过对讲机,低声命令道。

喀喀喀。

随即,周围响起了一阵轻微且清脆的子弹上膛声音。

几分钟后,对方又出现在了船舷边上,吃力地抱着一个纸箱,瑟瑟道:“大哥,我要扔了。”

郑雁雄后退了几步,让李峰带着另外一个弟兄上前伸手去接住那个纸箱,其他俩游艇也扔了。…,

拿刀裂开封胶口子,打开纸箱一瞧,还真是香烟,一条条的三个5,应该是走私货无疑了。

就在游艇上的人都在低头检查纸箱里的香烟的时候,三条黑影如同黑豹,分别从船上窜下来。

郑雁雄反应最快,在他赶紧到船震了一下的时候,手中的枪就抬了起来,看都没看就开了枪。

嘭!

刺耳的声音划破黑夜的宁静。

接着,更多的枪声响起,对方却游刃有余,在丛林的手臂中闪转腾挪,在船上都如履平地。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挥一挥匕首,不留一个活口。

郑雁雄是最后一个被刺倒的,虽然他已经开枪打中了对方,可对方却悍不畏死,硬拉他陪葬。

公子党五处的三名狩猎者以自己的生命,继续护卫着这艘船前行,而他们却永远留在了长江。

“下去收拾一下,继续上路。”刚才一直与郑雁雄对话的孙夕明深沉地看着游艇上的惨状。

“是。”几个六处清道夫的人开始下到游艇,专业地清理现场。

“大公子,但愿能用我们这些人的命,换你走得更远一些吧。”孙夕明凝望夜空,喃喃自语。

一天前,上午10点,安庆火车站。

有一个穿得很土的长发姑娘背上背着个包,右手扶着一个戴苍蝇墨镜的年轻人走进售票大厅。

“小姑娘,你想去哪?”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看了眼那个耷拉着脑袋的年轻人,很好奇。

“与你无关。”长发姑娘神情清淡道。

“你别怕,我不是骗子,你管我叫吴大姐就行,这里的人都知道我的。”中年妇女笑着解释。

“然后呢?”长发姑娘扫了她一眼。

“我看你这急慌慌样子,在找黄牛吧?你给我两百块钱,我带你进站上车。”中年妇女说道。

“哦?没票也能进站上车?”长发姑娘扬了扬黛眉,全程只有她在说话,那年轻人哑了一样。

“当然,那都不叫事儿,我在站里面有人。”吴大姐昂起头道。

“托?”长发姑娘浅笑问道,那份戒心降了不少。

“不是托,是合作关系,收来的钱,我们和火车站三七分成,自己得三成。”吴大姐小声道。

“给,我们想去合肥。”长发姑娘递过去两百块钱,她刚才确实在广场外找了一圈黄牛党。

“姑娘真是爽快,没问题,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吴大姐收起钱,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回来时,吴大姐表示已经联系好站内接应的人,让长发姑娘他们等一下。10时15分左右,从第一候车厅进站口出来一个穿着铁路制服、别着“客票检查”红袖章的青年男子招呼吴大姐,问了几句后,就带着长发姑娘他们顺利进了候车厅。10点40开的安庆到合肥西的k8588列车这时已经开始检票,然而那位客票检查员却径直带着长发姑娘走进了“母婴、军人候车室”,该候车室工作人员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询问,显然这样的程序是轻车熟路了。随后,那位客票检查员带领长发姑娘打开通往站台的门,并提示若碰到列车员要查票,只要说“上车补票”就没问题。

长发姑娘按照他所说的,果然顺利上了车,乘客不多,挑了九车厢的一个空位硬座坐了下来。

火车隆隆开动,年轻人靠着她肩膀沉睡,奔波了一整宿的长发姑娘终于可以暂时松了一口气。…,

长发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脚下是一双齐脚腕的尼龙丝袜和一双粗布鞋,俨然一副村姑打扮。

按道理说,这副尊容应该吸引不了男人的寻春目光,但偏偏在九车厢里,有好几个注视着她。

这八个男人似乎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同样是在安庆上的车,分散在各个座位坐下,看似无心插柳,其实是分布得层次分明,几乎不留死角,脸上掩不住一股萧杀气。火车缓缓驶出了城区,外面的风景也由钢筋水泥,变成了鹅黄败落的森林,九车厢里的氛围随境而迁,更是诡秘了几分,有些看到苗头不对的旅客偷偷地溜到了其他车厢,整个车厢被清空,只剩下那八个男人,和那俩土八路似的长发姑娘和年轻人。

那八个男人对视一眼后,突然暴起,擎着刀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就像八朵黑色的莲花一般。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火车上动手,也是看准了对方在这里再没有退路可退,可以一举击杀,阴狠。

长发姑娘似乎早有准备,有条不紊地将昏睡不醒的年轻人放到窗边舒服靠着,转过身来,她却满脸微笑,脚尖一点地,整个人便瞬间腾空而起,手中握着一把式样简朴的短剑,剑旁犹有草屑,那些青碎留汁的草屑,这是她今天清晨时分,在长江边从船上带着小伙子一跃而下,用脚尖在水面点开几个花纹,蜻蜓点水般上了岸,与一群黑衣人打斗时,因为沾上血迹,她摘下几束青草擦拭留下的印记。

那八个男人显然有着深厚的功底,一招一式都炉火纯青,但他们这次撞到了铁板上,他们每记阴毒至极、快速至极的直刺,都被长发姑娘手中的短剑柔柔应了下来,剑尖微颤,在空中显得特别柔弱无力,却在剑面上很奇妙的构成几个小点,像是无数道清风,束住了八个男人的细长匕首,终究让他们附在匕首上的霸道真气,化作了云淡风轻。

八朵黑莲,朵朵绽开,最终却颓然无力地淡漠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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