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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满村的大巴扎就开在村东头的一块平地上,这里原来是农作物的晒场,现在都铺上了水泥。
一条三米宽的石板路一直从村子里延伸出来,石板路两旁都是由民居改造而成的各种商铺子。
巴扎卖场的边沿就是蜿蜒不息的塔里木河,河边的几簇白se小花在风中微颤着,似孤芳自赏。
热哈曼是一个10岁的维族小姑娘,五官有着明显的西域痕迹,深眼窝、高鼻梁,小家碧玉。
她今天跟着爸爸从隔壁的吐央村过来这里赶巴扎,在人头涌涌中逛了一上午,为自己挑了一个8块钱的铅笔盒,还有一块印着蜡笔小新的橡皮擦。其实她并不认识橡皮上那个家喻户晓的卡通人物,只是觉着那个小孩头大大的,眼睛也大大的,手脚却特别细,很趣致,就央着爸爸买了下来,尽管她家里已经有了两块还没用完的橡皮。
此刻,她爸爸正在驴市圈子里挑选一头好驴,来顶替上个星期她家刚因难产而死的一头母驴。
她嫌臭,就一个人跑到河边玩,看见那里有几簇白se的小花很漂亮,就蹲下去伸手想摘下来。
忽然,她听见了一阵如同战鼓擂擂般的马蹄声,站起来往村口看去,就骇然见到了一队骑兵。
这队骑兵像一只箭矢迅疾而来,就从热哈曼身前几米处奔腾而过,热哈曼惊呆了,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尤其是马上的人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个个都驮着刀背着弓,所骑的骏马高大雄峻,那些马腿仿佛水泥柱子一样,要是被踩上一脚,指不定就变成肉酱了。爸爸不在身边,热哈曼心乱如麻,下意识就往河边后撤了两步,左脚一踏空,她尖叫了一声,眼瞅着就要跌进河里了,一只大手却像天宫蟠桃园里采摘蟠桃的金环钩,轻而易举地把她捞了上来。
热哈曼惊魂不定,还在大口大口喘气,就发现救她的那个人带着一顶草帽,已尾随骑兵走去。
那队骑兵在路过热闹非凡的巴扎时,也没丝毫减速,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恰似误入莲藕深处,惊起一滩鸥鹭,行人吓得纷纷避让,一时之间鸡飞蛋打、混乱不堪,那些小商小贩们摆在地上的商品没来得及收拾,而惨遭几百只硕大马蹄的践踏,转眼变成了一堆一文不值的废物,有几个反应慢的群众更是因为躲避不及,而直接被马头撞飞,跌倒一边鲜血直流惨叫连连。
而冲在最前的佘安泰眯着小眼,瞟着眼前这个一片狼藉的场面,只是冷冷一笑,没半分同情。
有不识相的群众还想指着骑兵队背后破口大骂,就被旁边的人及时拦了下来,只能自认倒霉。
佘家的人,谁敢惹?
那条一直通向村子、大概只有百来米长的石板路被六十匹骏马堵得水泄不通,佘安泰耀武扬威地骑在一匹枣红se的高头大马上,压着马辔,让马碎步走到河西面馆的门口停下,神情慵懒地抬头看了看招牌,然后又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心腹阿尔斯兰,也不说话,这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维族小伙竟然就读懂了他的意思,指挥其中20骑堵在巴扎街口,防止有不识相的人硬闯进来,又让20骑堵在了村子街口,防止村里头有变数。
那些被堵在各个店铺无法脱身的路人甲路人乙只好耐心地呆在原地,伸长脖子看好戏。
等阿尔斯兰左右调度好,庞超群也刚好带着曹白脸来到了河西面馆门口。
“超群,就是这家面馆?”佘安泰故意扬起声音问道,好让面馆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庞超群点点头,神情肃穆盯着面馆,心里也在忌惮对方会不会狗急跳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过好在最凶险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没过一分钟,刚才那个jing瘦汉子就领着一群人走了出来。
“我没看错吧?佘二哥竟然亲自过来兴师问罪,其满村真是大面子啊。”jing瘦汉子揶揄道。
他身后的那群西北大汉酣然大笑,看着外面臭名昭著的英巴格村骑兵队,并没有多少惧se。
“孔德志,你跟谁俩整那表情呢?我欠你贷款要到期了还是怎么着?”佘安泰昂着头斥骂道。
“哪敢呀?咱们其满村也就是老实巴交的贫下中农,可不敢得罪大地主。”吕滨化名孔德志。
“哼,牙尖嘴利,像个耗子。算了,我今天来也不是跟你骂街吵架的,这位呢,是我一j苏的哥们儿,庞超群,我听说他今天跟几位朋友路过其满村,也就吃了一顿面,就被你们讹了10万块钱,不给还得扣人,光天化ri之下,公然敲诈勒索,还有王法吗?我佘安泰也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今儿你们其满村做得有点过分了,我不得不亲自走一趟,把这事儿当面锣对面鼓地讲清楚,该道歉的道歉,该放人的放人,别仗着几亩田地就欺负外地人。”佘安泰大义凛然道,俨然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的土霸王。
“如果他的表弟,当着你的面吃了你老婆豆腐,你能不能宽宏大量放人?”吕滨冷笑反问道。
“草,摸两下屁股而已,算个屁,你老婆没嫁你之前,不知睡了多少男人。”佘安泰恶毒道。
吕滨听到这样难听梗耳的话,竟然也不生气,还腆着脸道:“佘二哥,您接着说,我不生气。”
佘安泰一愣,没想到这男人脸皮竟然这么厚,辱骂他老婆的激将法都不管用,心里百转千肠。
“这位孔大哥,我刚才也说了,我表弟是无心之失,让他给你道个歉,行不?”庞超群问道。
“呸,你还好意思张口呢?言而无信的小人,这边说给钱,那边就去搬救兵。”吕滨鄙夷道。
“如果真是我表弟的错,这钱多少我都给,但要是别人设了个套让他钻……”庞超群冷笑道。
“你别信口雌黄!”吕滨出现了几分慌乱,尽管此前他在太原城是个酒吧经理,见惯大场面。
“是我信口雌黄,还是你心里有鬼,让你老婆出来当面对质就清楚了。”庞超群胸有成竹道。
“对,把你老婆喊出来。”佘安泰顺杆爬高道,他没有那么那么大的口,能一口吞下其满村。
“我老婆不在这儿,在村里头。”吕滨一时掐不准那个庞超群的意图,只能采取拖字诀。
“我们有的是时间等,麻烦您喊人去叫她一下,要不我也可以亲自跑腿。”庞超群微笑大。
“不用了,你又不熟悉其满村的情况,葛大鱼,你请把我老婆请来,快点。”吕滨回头喊道。
“得嘞。”一个瘦小汉子从面馆里窜出来,他是其满村80个乡勇的小头目,撒腿就往村里跑。
“葛大鱼,不用去了,我在这儿呢。”夏花喊住跑出十几米远的葛大鱼,淡定从面馆走出来。
葛大鱼立即收住脚步,但一脸茫然,不知道这娘们什么时候就回到了店里头,哂然回到队伍。
“夏花是吧?我表弟他冒犯了你,算我家教不严,这事儿就此打住,怎样?”庞超群轻声道。
“别他人做点错事,就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姐还要留着冲厕所呢。”夏花漫不经心道。
“你我今天都是第一次见面,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把路堵得太死吧?”庞超群yin声道。
“拿10万块来,啥路都帮你打通。”夏花摊开一只手,倒也不刻意掩饰她跟老公的双簧计谋。
“您回去学校好好学习行吗?合着教室里挂的‘天天向上’这牌子白看了是不是?您出来丢什么人现什么眼哪?真的让你八辈子祖宗在yin间都不能安宁啊,回头买两瓶妇炎洁,刷刷您沉鱼落雁的容貌好吗?装完了蒜又把自己当根葱,你真当我是素食者啊?”庞超群剥光了斯文的外衣,虽然不带一个脏字,却能把人这辈子的火气都气出来。他请来佘安泰这座大山,本就是想查清其满村的底细,惹事生非绝对是一条南山捷径。
夏花气得够呛,俏脸布满寒霜,胸脯大起大落的,转头对吕滨道:“老孔,他欺负我!”
吕滨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看到夏花眼睛一眨一眨的,知道有内情,怒道:“动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两个字乍听起来很突兀刺耳,其实双方都在苦等一个契机说出来,所以谁也没慌乱。
吕滨之前为了虚张声势,这次拢共带了40个乡勇来面馆围堵,还有另外40个在村子里拱卫,但带过来的这40个都是见过血剁过肉削过骨的jing锐,与那些没砍过人的雏鸟有着本质的区别,听到吕滨的命令之后,这群早就按捺不住的亡命之徒也不喧哗,也不吵闹,只是冷静地抽出了腰间的朴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举起屠刀,立地成魔。
这四十个自卫队成员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有条不紊地各自形成了五个人的攻击小组,互为犄角,互相照应,其中有4个小组共20人随着吕滨攻了出去,对付挤在门外石板路的骑兵队,另外20人就对还扣在面馆里的十个人发难。邵景中、南宫门不是蠢货,早在庞超群带着人马过来的时候,他们就想到了双方会大动干戈的场面,一直在做着眼神交流,等吕滨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时,他们一掀桌子,其他9个保镖同时闻风而动,只有胆小如鼠的彭世誉第一时间退到了角落了,拿起一张椅子护着胸和脸,两只眼睛惶恐不安地看着四周,害怕刀剑无眼伤到自己,心里头早就哭爹骂娘了。
邵景中是海归高材生不假,知识多,智力高,但说到短兵相接的干仗,还是棋差一着,他只是会一些花拳绣腿的门外汉,更多的是倚靠着自己那仨八品的保镖,他本来是佩枪的,不过他来到其满村时,只是想着吃顿饭就继续上路,就贪方便放在了车上没带下来,好在小腿处绑了一把瑞士军用匕首,又有三个八品保镖护着,足够他防御的,偶然瞅准一两个被仨八品保镖缠住的乡勇,一刀捅过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脸上的笑容狡诈得似一条张开血盆大口的眼镜蛇。
而作为黑龙团在常州的守将,虎背熊腰的南宫门会更强悍一些,好歹也是一位入品的七品上高手,一把匕首舞得虎虎生风,银光一片,恰似浪花冲上了礁石岩岛。一个悍不畏死的乡勇从左侧砍来,他眼疾手快,恰好让过这一刀,一脚yin狠地踹开从前面捅来的一个乡勇,同时拉住从左侧砍来的那个乡勇的右手,咔嚓,生生掰断了他的手肘,凄厉的叫声让每个人的心生胆寒。
南宫门也不停顿,拉着断臂的乡勇一个猛虎转身,一把砍刀本来想从背后捅南宫门的,却意外地捅进了断臂乡勇的肚子里,后面耍yin招的那个乡勇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下意识抽出刀子时,还挑出了半根肠子,脸se顿时煞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南宫门就手腕一翻,反手一个吕公叩门,瑞士军刀冰冷的刀锋就把那个误杀自己人的乡勇的脖子捅了一个穿透,倒在地上,鲜血溅得四处都是。
触目惊心。
其满村的这支80人自卫队虽然匪xing很足,秉承了西北的彪悍民风,但实力也就七品。
刚一照面,他们就处于下风,邵景中、南宫门领着保镖在面馆杀得兴起,外面也是风声鹤唳。
在干仗伊始,佘安泰就勒转马头,和庞超群退了十多米远观战,也不让守住两头的骑兵参战。
堵在面馆的20骑稍微拉开了点空间,便充分展示了他们的凶残一面,尽管狭长的石板街不利于骑兵的作战特点,但居高临下总是能占有优势,再加上佘家的骑兵队员个个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十分懂得利用高头大马的优势,弯腰一刀砍下时,会同时拉一拉缰绳,骏马的前蹄一立起,使劲一蹬,刚挨了一刀的其满乡勇就胸骨尽裂地倒地,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屠杀。
佘安泰眯成条缝的眼睛看着逐渐控制在他手里的局面,肥肉横飞的脸庞yinyin而笑,笑里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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