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两只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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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了岸老张下船的时候是被他两个儿子架着走的。接着许成山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片海。

“爸！爷爷！”曜灿拉着宫霓跑过去，宫霓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在他身后窃笑。

“差不多就可以了。”走在许成山身后的许福喜突然开口，曜灿有点儿不好意思想放开宫霓的手。

“他是说我又不是说你。”宫霓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个时候曜灿突然反应过来，惊奇的问“爷爷，你可以走路了吗？”

许福喜低头看了看自己“哈哈哈，你说奇不奇怪我能够走路了！”

曜灿回头看看宫霓，再看许成山一脸的淡定，他想着之前爷爷眨眼的功夫就能从海边消失，现在又和父亲一起从船上下来，他能不能走路根本就不是什么重点“咱们先回家吧。”曜灿自己转移了话题。

一家人在夕阳里慢慢的往家的方向走，许成山低着头走在最前面，许福喜跟在他身后走起路来生龙活虎，虽然看上去已经是一个白发的古稀老人可是走路看上去非常有劲儿虎虎生威。宫霓和曜灿跟着他们。

“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曜灿小声问宫霓。

姐姐！一听到曜灿叫姐姐宫霓心里就放起了烟花“以后就称呼本神为姐姐吧，姐姐爱听。”

看宫霓那么开心，曜灿反倒害羞叫不出来了。

“说来话长……”宫霓皱眉想了想“原本是我的事，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件。回家再说吧，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的。”

宫霓点点头，他感觉事情一定不简单。

回到家里，许成山默默的一根接着一根抽烟，曜灿看着爷爷和宫霓抢着吃一只螃蟹，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也走过去蹲在他们俩中间。

“我觉得我爸有心事。”曜灿轻声说。

“能没有心事吗？我觉得你爸爸现在简直是在怀疑人生。”宫霓回头看看。

“是因为……”曜灿看向正在大嚼蟹钳的爷爷。

宫霓看了一眼对面的老头“现在我很难给你解释眼前的一切。”

“我爷爷也是神的这件事吗？”

“你怎么知道？！”宫霓原地弹起来。

“他直接从我眼皮子底下的轮椅上消失，他应该不是人类吧？”曜灿托着下巴问。

宫霓站起身看着许福喜“那好吧，现在摊牌吧，这么别别扭扭的也不是办法。”

许成山抬起头看着宫霓，曜灿也站起身。宫霓周身渐渐开始亮起金光，爷爷的身上也随之开始亮起银色的光芒，小小的房间被两股光照的像是太阳落了进来。

曜灿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爷爷上身瘦骨嶙峋，但是好像也有细细鳞片，只是有的地方秃了显得有点斑驳，干巴巴的鱼尾，尾端还有点破参差不齐，人鱼…王…老王子这几个字在曜灿心里回荡。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宁愿不看，太心酸了。

可是当光芒暗下去，两只绝美的人鱼出现在眼前，许成山和许曜灿倒抽冷气。他们两个都只知道其中一只人鱼现在又出现了一只。两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许成山看着宫霓，金色的人鱼是海神，他从小听的故事现在变成了现实，海神光芒万丈的来到了自己家，原来父亲讲过的故事都是真的“她就是您故事里的金色的海神？”

宫霓对着许成山点点头。

许曜灿看着朝曦，默默咽了口口水，他对男神这两个字道歉，因为之前他太不严谨了，随随便便就使用它，此刻眼前的这位才是男神“我在您的眼里一定丑爆了吧？”

宫霓使劲儿摇摇头“他才没有你可爱！男人长成那个妖孽的样子像话吗？”

“女人长的太妖艳也不是很像话。”曜灿转头认真的对宫霓说。

他们两人两鱼围坐在桌边，深入的探讨了一下恩恩怨怨，又给这两个目瞪口呆的人类普及了一下海底的神和神的等级划分。宫霓没有说前世也没有说未来，朝曦没有说爱人灵魂的功效。神的安排是天衣无缝的，就算所有人都到齐了坐在一起，他们试图开诚布公可是神还是会留住最重要信息。

“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你妈妈曾经说想去看看四海，我带她去看。”朝曦微笑着看着他的‘儿子’和‘孙子’，虽然是告别但并不悲伤“此一去就是永别了，我们只是短暂的在一起，但足够我幸福一辈子了。”

“您要走？”许成山上前一步。

“我们之间的缘分没了，以后的缘分就是与宫霓殿下的了……”朝曦看宫霓“交给您了。”

“要走赶紧走，一会儿天亮了！”宫霓对于离别想要速战速决，时间越久越是难以分开。

再次来到海边，天是完全黑的，宫霓和朝曦身上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就算在海滩上行走也还是如履平地的优雅，反观曜灿和许成山拿着手电还是跌跌撞撞，偶尔还会被路过的什么生物吓上一条。

“她是海神。”走着走着许成山在曜灿耳边说。

“嗯，我一直知道。刚才她就说了，4岁那年我们就见过面了。从小我就和你们说这个鳞片是海神给我的，你不相信。”曜灿跳过一只小海龟，他瞬间想起来小绿不见了。

“你们在谈恋爱吗？”许成山问。

“她是神啊，我可以爱她吗？”曜灿这个问题是真心问的。

“爱这个东西，和身份没有关系。你爷爷……朝曦大人和你奶奶不就成功的相爱了吗？”

曜灿想起当年爷爷奶奶一起出海，回来的时候奶奶就病了，突然间就没了意识在医院抢救了一天就去世了，曜灿那时还是个小孩儿他不懂为什么爷爷每天都在流泪。

流泪……曜灿想到了宫霓说的话，人鱼流泪只有在非常非常伤心的时候才会流泪，爷爷在奶奶去世后每一次流泪都是真正的眼泪而不是珍珠。朝曦殿下有多爱奶奶，曜灿好像能够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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