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命运走向了无人知晓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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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灿查完房回来，看到桌上放着保温饭盒，旁边留有一个纸条‘不等你了我先回家了，晚饭没好好吃现在一定饿了，常常我的爱心便当。’落款是爱你的月。

宋月很会做菜，便当做得非常可爱，味道也很好。曜灿看着便当没有吃盖上了盖子，刚刚醒来的时候他的心是混乱的，现实与脑子里不断出现的那些东西交织在一起让曜灿不能够思考，宋月的出现让曜灿想要拼命抓住，他想要去依靠让自己可以稳定下来，不在海风中来回飘摇。但是他知道自己不爱宋月，他没有动心。

曜灿觉得很内疚，自己脆弱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就接受人家的爱，现在站稳了就想着要推开别人。可是明知道自己不爱她，还一直和她在一起难道就是对的吗？曜灿心里想着要早点和宋月说清楚，他一定要搞清楚自己忘记了什么，不必陪着他浪费时间。

月光那么亮，曜灿想起了小时候跟着父亲出海的情景，就像是童话中的画面巨大的月亮在海上升起，海浪中的倒影不断变换形状。偶尔有一朵薄薄的云飘过，一块小小的影子从船头一直飘到船尾。父亲告诉他，海中有神她时刻注视着出海的人，有时会在船舷上唱歌，听到歌声的人会得到神的祝福。海中也有妖，她们幻化成美女的样子，在渔船的必经之路上等候，一旦有人被迷惑便会成为海妖的晚餐，从此沉入海底再也回不了家。

海神一定是个温柔的神，她会在月光下唱歌，歌声里有神的祝福。海神……心中微微颤动，曜灿拿出脖子上戴着的‘塑料片’不知为何虽然忘记了它的来历却不想摘掉，曜灿试着闭上眼睛轻轻的握住它，手心中竟然有微微的暖意缓缓传进心里。他赶忙睁开眼睛‘塑料片’依旧是‘塑料片’没有什么变化。

曜灿笑了一下“我在做什么……”他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不正常了，竟然还幻想着一个装饰品能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变化“我是一个医生，怎么能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是当曜灿睡着之后，月光照在‘塑料片’上，它的金色光芒让月光都逊色了。

海上无人再歌唱，大海陷入了沉寂。

“现在四海群龙无首……”

“海神没有死。”宫姝缓缓的说出这几个字，眼神冰冷地盯着鲛人。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的，你们不需要质疑，我说她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即便她回不来……”宫姝顿了一下紧紧的握拳“即便她不回来，神没有选定下一任继任者之前，她就是海神！”

当所有人都退去，宫姝一个人呆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冷清，从前她从未感觉过的寂寞现在每一天都让她无法忍受。就算宫霓走的再远再久，宫姝知道她会回来。可是这一次宫姝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了，偌大的宫殿真的只剩下了她一个。

宫瑶自从得知宫霓入了归墟就开始闭关，她的爱情就这么无疾而终。

浩肃一边管理着南海一边守护着小新郎，答应宫霓的一切他都会做到。只是从宫霓不在的那天开始，大海变冷了。

没有人能做好失去的准备，就算有人告诉你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就算有长时间的准备，只要是心中在乎的就不可能做好离别的准备。每个人都以为那会是一个隆重的告别，大家会相拥而泣，会互诉衷肠，但是失去还是猝不及防的发生，甚至没有人来的及说一句再见。

曜灿约宋月吃饭，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向她解释自己的想法，他说不出来自己看到的那些幻象也不能向她描述自己的幻听，但是他必须要说出来，否则对宋月就太不公平了。

“你是想和我分手吗？”宋月放下筷子看着曜灿。

曜灿有点惊讶“我……”

“今天一天你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除了要分手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让你那么为难。”

“对不起，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合和你在一起。”曜灿看着宋月说出来了。

“你不爱我对吗？”

曜灿轻轻点头“那时候我没有搞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只是一心想要找个可以依靠的人……”

“那你就继续依靠我！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宋月握住曜灿的手“你现在没有依靠的人你就可以依靠我，随便把我当做什么人都可以，朋友、亲人我都无所谓的，等到你找到喜欢的想依靠的人我们再分手也不迟。”

“我……”曜灿还想要说什么。

宋月马上说到“你不要说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骗到手，不会轻易放你走的。”宋月挑挑眉“今天就谈到这儿吧。”

隐着身坐在他们中间的浩肃一只手支着头，看着曜灿“小新郎啊，她让你忘了她就是怕你这样，可是你明明忘了为什么不能忘的彻底一点？”他又转头看看宋月“你这个姑娘也是，难道看不出来他很不开心，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他更难过……他是海神的男人，他们爱了千年九天的忘情水都抹不掉的人，你又怎么能取代得了……”

时间一刻也没有为谁停下，深冬带来的一场罕见的大雪。宋月拉着曜灿出去看雪，漫天的大雪悄声无息的落下，曜灿站在雪里看着宋月和护士们打着雪仗，他心中有种很强烈的想要和谁分享这一刻，忽然他看到对面站着一个人，她也抬头看着雪，曜灿看到她的一刻脑中的画面好像和现实重合了。那些看到的模糊幻象都渐渐变得清晰，最后都是那一张脸。

曜灿朝着她跑过去，那是他心里丢掉的一块，找到了就可以填补上心中的窟窿，他就不会再心痛不会再难过，他就可以好好生活了。

“许曜灿！”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所有看到的看不到的都停止了到来。命运的那只手把这些人的人生推向了无人知晓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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