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被遗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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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霓想着那时候宫姝、浩肃进入归墟都被影响，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阴暗都被激发出来。这力量的厉害之处就是在于它可以影响和控制精神，一旦精神被控制对方就算是战神也没有用，一样会被轻易战胜。这些以后慢慢了解，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身世。

“这些恩怨先放在一边，您继续说。”

“不知道你注意没有，陆衍有两种，一种是在外面乱飞的普通陆衍，一种是大殿外面头上长角的陆衍。长角的是我最初创造的，比较用心做的所以他们会比普通的更加有灵性不会被轻易侵蚀，灵力也更高…大概和你初次进归墟时的灵力差不多吧。”

“我初近归墟你就认出我了？”宫霓惊讶的问。

“没有…只是那日归墟震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稍微关注了一下。”

“所以你刚才说，我作为海神的灵力和你的鸟一样？”宫霓突然反应过来。

初伯很认真的点点头“尘寰的灵力真的与你不相上下，但是你也不必太在意，毕竟它是我亲手创造，就像是创世的十位神一样，由我们亲自创造出来的都会比较厉害。

初伯说，起初的归墟就只是用来封印墟渊的，没有任何副作用。吸收灵魂也是近百万年的事情，只是因为幽冥的鬼差对于海中的死者不能快速的感知，以至于很多在海中身死的灵魂没有归处，在海中游荡被鲛人吃了，就又会有很多鲛人上岸。鲛人虽然也是人鱼，可毕竟等级较低与凡人结合所生子女皆为妖怪。人又没有消灭妖怪的能力，九天就不得不承担起铲除妖怪的责任，这样一来九天与人间再次有了密切的联系。

创世之神害怕重蹈人神大战的覆辙，就想出办法用归墟来接受在海上的灵魂，因归墟在东海更是要表示对三位舍生取义的天神的尊重，最初的管理者便由东海的人鱼皇族担任，朝月公主便是第一个去往归墟的人鱼公主。

人鱼皇族中定下规矩，每个人鱼公主都要去守归墟500年。但是不受宠的朝月公主来了归墟后便没有人来接任她。

“什么？没人接任她？也就是说…她一个人在这儿待到死？”宫霓大惊。

“后来她才说什么500年，只是为了骗她来的借口。没有人愿意来，也不好直接和她说让她守一辈子，只能用这个办法办法把她困在这儿。归墟之门可以从里面打开，她可以出去但是哀莫大于心死，能出去也不愿出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与她才能相见。”初伯看向画像“你看她眼睛里的倔强的光像个男子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永世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愿意再回去委委屈屈的过日子。你的眼睛里有和她一样的光。”初伯温柔的说，声音里是满满的爱意，仿佛她的爱人就站在身边从没有离开。

“幸好这里有你，不然她要怎么面对亲族的背叛和以后千千万万年暗无天日的时光。”宫霓也看向画像，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却有种感同身受的凄凉之感。人鱼皇族确实一直都是这样，只有最强大的人鱼才能受到重视，宫姝与她的心结也是因为这样才结下的。

“幸好…幸好我在这儿，不然她不小心掉进墟渊就没有人救她了。”

初伯说那天他从冥想中醒来，就隐隐感觉到今天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天神通常把这种感觉叫做宇宙的启示，他们用它来占卜。初伯也想占卜一下，但是他不知道身在这样的地方能占卜什么问题？墟渊明天什么天气或者自己的运势…

在他还在想占卜的内容时，就看到一个东西掉了下去，下意识地他就跟着冲了下去，一把捞起那个人回到这里。

用初伯的话说，仿佛开天辟地看到的第一缕阳光，他的眼睛和心都激动了起来。那时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自己胸膛中忽然猛烈跳动起来的心是为了什么，只是那一瞬间他觉得这个深渊变可爱了，黑暗也变得柔和，嘶吼的陆衍安静下来。命运就那样让两个孤寂的灵魂相遇了，也许在开天辟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有这么一瞬间大天神会遇到他的小女人，像是一颗流星落进墟渊也落进了他的心里。

“她很美，你和她一样美。”在初伯的意识里，太阳、月亮、群星的光芒就是最美的，因为他还未看过山川、河流、还有大海、彩虹、花朵，他没有看到过他创造的世界真正的样子。他甚至没有见过海没有见过湖泊，眼前这个‘湖’只是他的想象。

这位天神没有见过他创造的世界…宫霓鼻子有点酸酸的。他用自己的永生永世换来的世界，他都没来及看上一眼，总是有这样的人他们付出了全部，不为任何一点回报。这样的人就是用来对抗黑暗的，他们就是光本身。

大天神谈恋爱也是蛮可爱的，初伯自己待在深渊的时候，只有一块平滑的石头用来静坐冥想，有了朝月之后他用神力为她造了这座珍珠宫殿，宫殿的外墙是用贝壳粉当作涂料粉刷的，天神为爱人做粉刷小工，上上下下刷了百年。为了额昂这里热闹起来他就造了很多陆衍，为了赶工就越做越粗糙，到最后基本就变成了四不像的怪物。

“怪不得这座宫殿看上去有层淡淡的珠光。原来是用贝壳粉…比龙宫都奢侈。”宫霓看里面的墙也是用贝壳粉刷过的，简直就是豪横。龙宫也只是在正殿薄薄的涂了一层珠光为的也是可以反射点儿夜明珠的光亮，看起来不那么漆黑一片。看来大天神最厉害的是这‘无中生有’的创造之力。

“你能变钱吗？”宫霓突发奇想“我不想努力了，你要是能变钱我们马上原地相认。”

初伯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果然是她的女儿，这么没原则也是一模一样的可爱。”

他继续说“我们在这里一起生活了上万年，人鱼族已经忘记了这位公主，九天也早已忘记了我。”初伯无奈的摇头“没有人会被永远铭记，无论是谁最终都会被遗忘。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很幸福。”

他们是被遗忘在黑暗里的两个孤单灵魂，相爱不过是依偎在一起取暖。她们始终是被抛弃的，一个被族人抛弃，一个被世人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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