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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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林知默的第一章音乐专辑就在这种没有任何宣传方式的情况下推向了市场，究竟是沉沦到底还是就此化茧成蝶，没有人知道。

后来林知默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曾经这么说过：“那时候一个是年轻，还比较冲动，另一个就是对自己的音乐很有信心，相信大家肯定会喜欢我的音乐，所以就这样发片了，想一想那会儿的自己可真是傻啊，哈哈。所幸，我们成功了。”

林知默自然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他会说出上面那些话，现在的他可丝毫没有信心十足的表现，整日里追在公司负责宣传以及外联的许文芳身后，催着她不断的向发行公司询问自己的唱片销量。

许文芳在林知默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为之麻烦不已，最后直接把发行公司的电话交给林知默，让他直接问发行公司，这才得以清闲。

发行公司那边的人不耐烦了，讥讽道：“哟，就你这种没有实力做推广的歌手还梦想着一步登天呢？我告诉你，想你那张音乐专辑的质量卖出去一千张你就烧高香吧！”

林知默为之气结，但是一个星期之后，对方居然主动把电话打了过来，语气中满是兴奋：“啊，恭喜你啊，销量不错嘛！”

林知默心里面也是一阵激动，刚要说什么，就听对方在电话里面狂笑道：“哇，你卖出去了两百多张呢，了不起，了不起！252张，四舍五入的话可以算是三百张呢，哈哈哈！”

林知默恨不得直接从电话里把那人拽出来狠揍一顿，但是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在对方的笑声中挂断了电话，因为两百多张的销量令林知默实在没有心情和底气去说什么大话。

就这样，第一个星期，负责唱片发行的公司总结出一个数字，252张，这是林知默第一张专辑一个星期燕京市的总销量。

很显然，根据市场的反馈来看，销量并不是很好，或者直接说，销量惨淡。

林知默在从对方毫不掩饰的笑声中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心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开始不断的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对于大众的音乐品味想错了，或许大众并不喜欢自己这种音乐风格？

第二个星期，销量要比上一周好一些，但是仍然没有超过千数，最终定格在738张，因此那边的声音依旧透露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霍希文得到消息后既是安慰林知默又似安慰自己一般说道：“没关系，没关系，你看销售数字不是实在增长的吗，这是个好消息啊。”

这些时日霍希文的压力又何尝比林知默要小了，毕竟这个主意还是她出的，因此这两个星期两人的神色都有些憔悴。

第三个星期，似乎故意嘲讽霍希文安慰林知默的话一般，销量居然开始下降，最终厂家给出的数字是699张。

林知默坐在霍希文的办公室里，苦笑一声说道：“难道说盗版商居然看中了我这么一个销量仅有一千多张的专辑？”

霍希文亦是自责不已，坐在林知默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林知默想起自己为了这张专辑，曾经用三个月的时间去寻找灵感，在不停地跑场学习摇滚的空隙还要整理曲谱，甚至有一次为了不知道什么事还和别人干了一架，如果不是自己跑的快几乎就要被警察抓进号子里蹲着了。

想着想着林知默的眼睛里居然破天荒的有了些许湿润。“自己还真是没出息啊，居然收不住这么一点打击。”林知默想着，揉了揉眼角。

霍希文在一旁看到林知默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愧疚，自责的说道：“知默，对不起，我……”

林知默吸了一口气，说道：“文姐，别说对不起，这没什么嘛，咱们这张专辑销量不好还有下一张不是吗，我保证下一张专辑的质量要比这张还要好！”

霍希文听到林知默如此说更是内疚不已，但是面对如此情况她同样有些不知所措。

娱乐圈的人常说一句话，叫做只要有新闻就是好新闻，除非你公开在媒体上发表一些反人类的话语，否则任何负面新闻在运作之下都会变成好新闻，所以艺人最怕的不是什么绯闻负面新闻，而是怕没有新闻。

像现在林知默的唱片就是这样，既没有人夸赞也没有人诋毁，有的只是视而不见，这才是最令人无奈的。

林知默立起身来，双手向上伸了伸腰，笑道：“太阳落下去，明天还会升起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林知默脸上勉强露出的温暖笑容，霍希文忽然觉得，这个平时稳重幽默的男生终归只是一名十九岁的男孩而已，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过于沉重，难以接受。

霍希文走到林知默的身边，十分自然的伸出手帮他掸去衣服上的些许头屑，温柔的一笑，认真地说道：“知默，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才华迟早会让整个乐坛为之震惊。”

林知默看着霍希文柔美的脸庞，心里忽然有一种要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有些结巴的问道：“文姐，我……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霍希文一愣，看向林知默。

林知默的眼睛依旧乌黑深邃，但是霍希文依稀从中看到了丝丝恳求。

霍希文心中突地一软，随即羞涩的点点头。

林知默轻舒双臂，把霍希文娇软的身躯搂进怀里，一阵清新的发香飘进林知默的鼻端，林知默在霍希文的耳边轻轻呢喃道：“文姐，我下一张专辑一定会更好的，对不对？”

霍希文闻言眼眶微红，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轻轻触动，伸手在林知默宽阔的脊背上轻轻地拍了拍，像哄孩子一样说道：“知默，我相信你，不论在任何时候，你都会散发出你的光芒，你终会让所有人惊讶的，我始终相信你。”

用力的箍了箍霍希文，林知默再次说道：“文姐，谢谢你。”

……

曹子凯，十九岁，是一名摇滚乐爱好者，经常出现在燕京各大地下乐坛中，尽管年纪轻轻但可谓是资深的摇滚乐迷了，不过曹子凯还有一个兴趣就是淘碟，尤其是从国外过来的打口碟，更是被曹子凯视若珍宝。

这天他正准备去参加一个摇滚迷的聚会，走在街上就听旁边有人叫他：“曹子凯，曹子凯！”

曹子凯转头一看却是旁边一家音像店的老板，这人曹子凯也认识，在这里开店已经有四五年了，店内的专辑很多，有正版也有盗版，不过多半是曹子凯不喜欢的流行音乐，因此只是淡淡的说道：“哦，原来是李老板啊，有什么新的打口碟吗？”

李老板笑道：“我这不是知道你喜欢摇滚乐嘛，你看，我给你专门从发行公司进了一张碟，听着可带劲了。”

曹子凯撇了撇嘴，说道：“李老板，你觉得咱俩的品味能听到一起去吗，既然不是打偶跌，那继续你忙吧，我还有事。”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李老板赶紧出声阻拦，说道：“你听听看，听听看吗，虽然不是国外过来的盘，但是质量真的不错，绝对不耽误你时间，我这就给你放。”

曹子凯一时之间倒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无所谓的说道：“好，今儿就给你个面，我听一会儿。”实际上心里打定主意，听几句歌词意思一下就走。

但是当一段高亢激昂的乐器击打声传出来之后，曹子凯离开的念头就打消了，随即，一声战马嘶鸣的声音响起，曹子凯忽然觉得身上汗毛直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原本站在音像店门口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走了进来。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随着音乐的响起，曹子凯脸上的神情也是越来越激动，等到歌曲唱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对李老板说道：“停！吧歌曲切到外面的音响上面去，这么听不带劲！”

“好好好。”李老板见到曹子凯如此模样，脸上乐的笑开了花，知道这张专辑可以肯定要卖出去了，而且不是一张，因为以曹子凯的性格绝对会把他的那些个朋友一起叫过来购买的，因此对于曹子凯的要求李老板是顺从不已。

不过当把音乐真的切换到音像店外面的音响的时候，令李老板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正在街上行走的人仿佛突然之间被什么绊住脚步一般，不约而同的放慢了步伐，而随着音乐的播放，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音像店，向李老板询问这是哪一首歌，是谁唱的，又是谁的专辑。

李老板大喜，赶紧把自己所有的这张专辑拿了出来，然后说道：“这张专辑的名字叫做‘第一个我’，好像是一名叫做知默的歌手演唱的，里面的歌曲每一首都很经典啊，歌曲风格变化多样，肯定有您喜欢的哪一种。”

很快，十张专辑全部卖光，就连正在放映的这张也被曹子凯买了下来，但是看着店里面仍然等着购买的人群，李老板的心一直在滴血，那都是争着抢着往自己兜里跑的钞票啊。

李老板为此懊恼不已，要早知道会有这个效果他就不会把这张专辑放到店里面两个星期了，否则自己岂不是早就卖出去好多了？

把林知默全部的专辑卖出去之后，李老板一琢磨，不行，自己需要抓紧时间进货，得抢在其他音像店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多进一些，而且这张专辑上其他的音乐貌似也不错来着，或许也该多在室外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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