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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之下,两道身影并排而立,清虚真人看着那人的背影,认真地说道“秦绾绾身边围绕着不少势力,秦绾绾的生死与他们而言至关重要,四百年的守护只为等待阴泉石重新择主,以纳兰家如今的势力,要逼迫晋德帝杀秦绾绾不是难事,可纳兰家主该清楚秦绾绾一死意味着什么?”
他条条分析清晰,似在提醒那人走错了棋位。
纳兰殊负手而立,侧过眸子,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之人,道“可你也别忘了,秦绾绾必须死,滴水穿石,积毁销骨,时机虽未到,却可一步步来,至于你担心的事,且放心,纳兰澜不过是具傀儡,从无生死之说。”
闻言,清虚真人心里有了个明确的打算,于是说道“有家主这句话,我该知道怎么做了。”
纳兰殊似乎想到了某件事,脸上渐渐浮现出不悦之色,压下嗓音说道“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只是有一件事你必须交代清楚。”
清虚真人心咯噔了一下,有些不安地问道“何事?”
他那一瞬间的紧张没有逃过纳兰殊的察觉,对此,纳兰殊更加肯定他这些年对自己瞒了不少事情,于是用严厉的语气质问道“那言陌是怎么回事?他何时成了那先帝幺子?你故意诓秦晖父女到底意欲何为?!知不知道稍有偏差便毁了整盘棋!”
清虚真人蓦地被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此事我也是迫于无奈,秦晖曾偷偷派人道玄剑宗调查先帝幺子的事情,若非我及时察觉,只怕真要被他查出来了。”
这番解释直接换来纳兰殊的怒斥“那又与你什么关系?!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清虚真人未料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又解释道“并非我多管闲事,当年销骨潭中我为她抹去记忆之前,她托付去保护一个人,无论那时候的她是谁,既然唤我一声师父,我便要尽全力帮她,绝不能食言。”
指责的话绕在喉咙里,纳兰殊终究是没有再去怪罪,比起自己,清虚真人做得已经足够了,是他这个师父为幼年时的她撑起了一把保护伞,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长大,而自己呢,只顾着纳兰家的一堆破事,完全没有尽到半分责任。
回首岁月,他不由感慨道“当年若非我分身无力,必定要将她的白衣少年从她的记忆里彻彻底底抹去,而你这个师父却将那道影子留了下来,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深根扎底。”
“执念入骨,无人能解,并非我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她自己给自己留了一丝希望。”
豆大的汗水从七院额上滴落,他奉命安排人为仙姬娘娘守灵,一切本来都好好的,谁知道换班的时候,守灵的人却发现仙姬娘娘不翼而飞了,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命人封锁各个出口,一刻不敢耽搁来禀报此事。
晋德帝的脸色一瞬变得惨白,快步越过七院,“随朕去看看!”
仙居阁里,宫人们跪倒一片,当看到晋德帝的身影时,吓得直哆嗦。
晋德帝跨步走向棺柩,发现里面空无一物,顿时龙颜大怒,“都是没用的东西,全都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殿内随即响起一片混乱的求饶声。
七院对宫人们只能报以同情,哪怕自小跟着陛下,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求情。
于此同时,京城最高的城楼上站着一个蓝色的身影,那人梳着飞天髻,蓝色的衣裙随风飞扬,眉间金色的花钿闪闪发光,她朝着众人温柔的笑着。
首先看到的人,大喊出声,“天呐,仙姬娘娘活了~”
随着那人的一声呐喊,城中的百姓纷纷被吸引而来,他们仰视着如神女般的女子,开始跪地叩拜。
花不语和柯杳随着人群走去,看见了站在城楼上的身影,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是不是看错了,难道人真的能死而复生?”
柯杳看着上面的人影,皱起了眉。
那蓝色的身影突然双脚离地,以飞天之势,朝着天空飘飞而起。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们,大呼“仙姬娘娘飞天了~”
花不语兴奋地拉扯着柯杳的袖子,一脸崇拜地看着飞天之人,“二师姐二师姐,我们飞升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我也好想去试试啊~”
柯杳推开了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以为人人都能飞升吗?以你现在的资质,再等上个百八十年也不见得有这机会。”
花不语不服气地翘起了嘴巴,“师父说了,我是他最出色的弟子,总有一天能继承他的衣钵。”
“你师父那是哄你的。”
“师父那么凶,才不可能是哄我的呢。”
柯杳的眸子沉了下来,难道刚才都是清虚真人的安排吗?他消失的这几日难道都是为了准备今日的这一幕,好一个得道真人,为了救出秦绾绾,真的可以罔顾天道王法吗?
不消半日的时间,纳兰澜飞天的消息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这倒是给了纳兰澜遗体的消失一个合理的解释。
七院打发了前来报信的人,看着憔悴的晋德帝安慰道“皇上,你不要难过了,仙姬娘娘到了天上,肯定过得比这里好。”
他抬起脑袋,忧伤的眸子望着万里晴空,喃喃自语,“你若真的成了神仙,为什么不来向我告别?”
沈嫔日日等着恢复妃位圣旨,耐心都快被磨灭了,实在憋不住的她,寻了个机会悄悄地靠近了晋德帝的寝宫,当她听到纳兰澜飞天的消息时,松了口气,但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些日子被纳兰澜折腾得够呛的,陛下总算可以清净下来了,只希望陛下能尽早想起我的事情来。”
晋德帝听到异动声,往沈嫔藏身的角落里瞥了一眼,然后转身对七院吩咐道“传朕旨意恢复沈嫔的妃位,今夜由她侍寝。”
偷听到这句话后,沈嫔心扑扑跳动着,她几乎要哭出声,她以为陛下只会恢复她的妃位,没想到今夜召她侍寝,天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七院不由沉下眸子,皇上这是准备动手了吗?果然,仙姬娘娘的死刺激到他了。
对于纳兰澜飞天的消息,纳兰贺报以冷笑,他从不知道人死后还能复生,尤其是纳兰澜,她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除了练得一身好武艺和舞技,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做的这一出好戏是给谁看?他们未免也太看不起纳兰家了?!
“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纳兰贺斜睨了一眼随从,很是不悦,“还没有人给四小姐的死一个交代,难道要本少爷就这么回去?”就这么回去,不仅丢了纳兰家的颜面,还要面对家主的责罚。
“别以为本少爷不知道这是玄剑宗搞的鬼,若是家主知道玄剑宗是杀死四小姐的帮凶,可还会给玄剑宗留一丝颜面?”
刑堂上,秦绾绾身穿囚服,盯着面前的刑架心一沉,暗道这一百鞭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了,真够狠的!
言狄看着大拇指般粗的鞭子,替秦绾绾捏了把汗,目光随即扫过言陌,凉凉开口道“言公子堂堂七尺男儿,难道忍心看秦小姐受刑?难道这件事不是由你们玄剑宗误判而引起吗?”
花不语瞥了他一眼,嘀咕道“这人真讨厌。”
她看这人长得倒是不差,性格却让人难以恭维,说话也委实让人不喜,看他的意思分明是要三师兄替绾绾受刑。
连花不语都能听得出的意思,言陌岂会不知他的意思,于是站了出来,拱手道“言某自知有错,请大人允许在下替秦小姐受刑。”
听到此言,花不语狠狠剜了言狄一眼,也随之站了出来,选择与言陌肩并肩,对着堂上主刑官拱手道“玄剑宗的弟子有难同当,我愿为与三师兄一同承担鞭刑。”
此话一出,柯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丫头不知道自己身子的情况吗?这一鞭下去,只怕把旧疾一并打了出来。
言陌拧眉,侧目看着她,催促道“回去,此事与你无关。”
她瞪了瞪眸子,“我不!玄剑宗弟子同气连枝,有什么我不能担的!”
柯杳叹了一口气,越过他们俩,挡在了他们的身前,说道“小师妹所言甚是,只不过师弟师妹犯错,是身为他们师姐的我看管不严,理应由我来代为受刑。”
言狄鼓起了手掌,“好一个同门情深,既然你们如此热情,怎么能不成全?”
他转眸看向堂上主刑官,挑了挑眉说道“本王虽然是来观刑,却被他们舍己为人的情怀感动,大人还不下令?嗯?”
秦绾绾忍无可忍之下,喝声道“霁王殿下!我秦绾绾做错了事,不需要让别人来承担后果,您老既然来看热闹,就安安静静的好吗?”
被秦绾绾公然一喝,言狄的脸色顿时不好看,冷眸瞪着她,这小女子竟然如此不领情,想来肯定是不忍自己的小情郎受苦!
看了看她身边的言陌,他心里更是恼火了,“秦小姐既然这么想尝尝鞭笞的滋味,就当本王多管闲事了。”
无视那火辣辣的视线,秦绾绾被两人架在刑具上,静静等待着鞭子的落下。
行刑的人吞了吞口水,霁王的视线实在是太恐怖了,他要是这么一鞭子下去,这祖宗绝对会一脚踹过来。
于是,他只好高高地举起鞭子,然后轻轻地落下。
鞭子还未落下,便见一道身影自他眼前闪过,他一惊,忘了控制力道,一鞭子下去虽然未用尽全力,也足够让人疼些日子。
秦绾绾咬住了牙齿,逼迫自己不能喊出声,却不曾想,一点痛感都没有。
看着那一鞭落在言陌的身上,花不语疾呼了一声,“三师兄!”
听到花不语的呼喊声,秦绾绾瞪大了眸子,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挡在她的背上,替她受了这一鞭。
柯杳见花不语要冲上去,忙拉住了她,语气很是冷漠,“这是他自己选的,被打一顿,人或许就能更清醒些了。”
再看向言陌时,柯杳目光中只有失望之色言陌,若仅仅为了保住秦绾绾的命,何必做到这种地步,你敢说对秦绾绾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吗?
行刑的人傻了眼,握着鞭子不知该如何,直到言狄一句话传来,他才敢继续行刑。
“给本王重重地打!”
花不语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则对她示威地笑了笑,没有利爪的小老虎再怎么咆哮,也无法震震慑其他动物。
眼见着那一尘不染的白衣变得血淋淋,花不语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灰白,心脏猛地一震,随后整个心脏仿佛失去了跳动。
柯杳见她一手捂住心口,面色异常的红润,担心地问道“不语,你怎么了?”
突然一阵困意袭来,她揉了揉脑袋,“我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困。”
花府,谢氏守在榻前,一遍又一遍地给花不语换上湿毛巾。
“这丫头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还好有你呆在她身边,不然不知道要晕倒在哪个旮旯角落里了。”
“夫人不必客气,她是我师妹,我有责任照顾好她。”
柯杳将人送去医馆后,经过大夫诊断后,才知道她哪是困,分明就是着了凉,发起了高烧,于是又把人送回府。
这话音刚落,便见叶非气冲冲地找上门来,对着柯杳好一顿破骂,“好你个没良心的!花小姐生病了,为什么不来找我,难道叶某的医术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吗?你知不知道,隔街的那个死矮子是怎么嘲笑我的,瞧他那得意的劲,我还以为他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柯杳翻了个白眼过去,这京城又不是一家医馆,她凭什么不能找其他人,况且那时候自然选择最近的医馆,这人反应是不是有些大了!
“我不管,花小姐是我的熟客,一定要由我亲自诊治。”叶非撅起嘴巴,故意挺着屁股撞开柯杳,随后径直走到榻前,不管不顾地开始把脉。
柯杳看着他幼稚的行为,拿出一锭金子丢给了他,说道“你不就是为了诊金吗?给你便是!”
闻言,叶非暴跳如雷,“你竟然拿钱来侮辱我?!”
“有什么不对吗?那还给我好了。”
就在她以为叶非要将金子还给她,却见他冷哼一声,毫无廉耻之心地将金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人,叶非俊秀的脸沉了沉,伸出一根手指撑开了花不语的眼皮,仔细查看了一番,神色渐渐凝重,又将手伸向了她的腰带。
就在他手指刚碰到腰带时,一柄剑忽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耳边同时传来了阴森森的声音,“你要做什么?”
叶非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眼珠子渐渐往下转,惊恐地盯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发出了颤颤的声音,“女侠,咱们有话好说,要是伤到我的细皮嫩肉可就不好玩了。”
柯杳眯起了眸子,“你想对我小师妹做什么,你是当我死了吗?”
“误会啊!我只是想替她全方面地检查一下。”
“小师妹只是烧热而已,用不着检查得如此详细,滚!”
“好,我知道错了,我马上滚蛋!”叶非伸出手,慢慢地推开脖子上的剑,抬起脚,就往府外没命地跑。
另一处,秦绾绾将受完鞭刑的言陌带回了府中,并安排在自己的屋子里。
看着伤痕累累的言陌,秦绾绾只觉得心里被某种东西填满,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她真的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她的家人只会告诉自己要小心谨慎不要犯错,其他故意接近她的人只会从她的身上榨取剩余价值,而只有眼前这个人不计回报地一次次保护自己,哪怕明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也没有过责怪的意思,哪怕遍体鳞伤也没有过半句怨言。
她极小心地用剪刀剪开言陌伤口处的衣服,正好此时茴香端着热水走进来,她见秦绾绾吃力的模样,忙放下脸盆,道“小姐,让我来吧。”
秦绾绾没有理会她,继续手上的动作,说道“不用,你去将看看大夫来了没?”
她刚说完,便见茯苓领着一个老大夫走进屋里。
见状,秦绾绾放下了剪子,给老大夫让开了身子,催促道“大夫,你快救救他。”
那大夫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了一眼秦绾绾,郑重地说道“男女有别,秦小姐还请回避。”
秦绾绾点了点头,走出屋子的时候,冷眼扫向茯苓,道“你随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老大夫俯下身子,在言陌的身上点了几个穴道,从怀中取出白瓷瓶,他拔开瓶塞,将里面的药粉撒在伤口上,便见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随后老大夫扶起他,在他的背后运气。
感到自己一股热流涌进身体里,言陌缓缓睁开了眼睛,“多谢师父……”
见他醒来,清虚真人才收手,褪下了人皮面具,“醒来就好,为师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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