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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语捂了捂自己的耳朵,双目直视晋德帝,无视尊卑,鼓起胆子责问道“你虽为一国之帝,却放任奸臣迫害无辜,我从地狱归来,只为给自己和花家求个公道,又有什么错?!”
花家满门被斩,不仅仅是全城人印象最深的记忆,更无意间成了晋德帝挥之不去的心魔,在面对花不语的一句求个公道,他仿佛着了魔,开始疯狂地砸东西,大吼大叫道“朕没有错!朕没有错!朕是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为了大晋的黎民百姓!”
花不语歪头躲开了砸来的东西,而七院却没有这般好运气,被一个花瓶砸个正着,鲜血顿时沿着额头流下。
他抹了一把额上的血,泪流满面,这都叫什么事,他可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做。
倏然,一个砚台朝着他的门面飞来,其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闪躲,他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完全不知道躲避。
就在砚台快要砸到他头上时,身子忽地被推开,朝着后面摔去。
待他睁开眼睛,便见花不语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抬起的右掌握着的正是刚才飞来的砚台。
惊险过后,他连忙起身,准备向花不语道谢,“霁王妃……”
只是在他道谢的话还没说完时,便见眼前的人身影一闪,瞬间移动到了晋德帝的面前,并快速扣住了他的手腕,成功制住了他发疯的举动。
见状,七院吓了一跳,忙道“霁王妃快松手,那可是皇上,你别伤了他。”
花不语眯了眯眸子,手里的力度加重了三分,疼得晋德帝瞬间清醒了过来,那双渐渐清明的眸孔中慢慢倒映出了七院流血的额头,他心一惊,仿佛完全不知道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七院,你……”
七院用袖子擦了擦血迹,笑着说道“奴才没事。”
随之晋德帝恢复正常,她渐渐松开了手,神色如常,好像刚才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晋德帝一脸怠倦地安静了下去,许久之后,才恢复了一点体力,但面对花不语时,脸上还是写满了不满以及厌恶,随后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呆在皇后这里,就当陪她解解闷。”
对于晋德帝毫不掩饰的心理,花不语一笑置之,“皇上是在变相地软禁我吗?”
晋德帝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不予回答,抬了抬手,让七院的搀扶着拂袖离去。
守在殿外的人见晋德帝出来,纷纷低下了脑袋,不敢喘气,刚才殿内传出的吵闹声中夹杂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可见里面的惨状不忍一睹,也可见陛下此时的心情有多糟。
沈贵妃听到宫人的禀报,有些不可置信,一再确认地问道“你说陛下与那女子吵了一架,还摔碎了不少东西?”
“是的,奴婢听说那女子被安排在皇长乐宫的偏殿里,而且还是陛下的主意,说是让她留在宫里陪皇后。”
沈贵妃杏眼瞟了一眼宫人,高抬着下巴,“哼!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本宫才不相信这套说辞。”
秦媛媛这女人狡猾的很,说不定正是她找来的狐媚子,想要迷惑皇上日日去她的宫里歇息,这样的招数也不是没人使过,真是卑鄙!
她转了转眼珠子,心理有了个主意,朝身侧的宫女勾了勾手指,“阿絮,你过来。”
阿絮闻声而动,靠了过去,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沈贵妃打了个手势,让阿絮低下了脑袋,随后在她的耳边放低了声音。
长乐宫夜凉如水,花不语慵懒地靠在躺椅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把玩着系在腰带上的蓝海珠菱花穗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宫女们进进出出,这皇后待她也算不错了,瞧瞧这送来的东西,与正殿里的相差无几。
“霁王妃,奴婢们先退下了,如果有需要,奴婢们就在外面候着。”
说完,宫女们体贴地关上了殿门,将门口吹来的阵阵凉风给堵住了殿外。
见着偌大的殿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她立即翻身而起,走到窗边,顺手推开了窗户,将凉风重新贯入内殿,踱步回来时,腰间的穗子忽然碰到了案上的香炉,几根流苏被烫成了卷毛,她颦起了眉,目光随之落在了那香炉上……
夜半三更,所有人已经入眠,后宫也陷入一片静寂中,打瞌睡的宫人突然闻到一股烟味,朦胧醒来,这一睁眼,顿时吓得大喊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走水了!——”
只见偏殿内火光冲天,滚滚浓烟从门缝里冒出。
偏殿的火势迅猛,不等人来扑火便朝着正殿一路翻滚过去,急得守夜的宫人冷汗直流,秦后被宫人叫醒,连忙抱着孩子逃出正殿,当她看到偏殿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心咯噔一下,焦急地责问宫人,“霁王妃人呢?!”
那宫人摇了摇头,答道“奴婢不知。”
不多时,侍卫们与宫人拎着水桶往正殿的方向泼水,及时阻止了火势的进一步蔓延,但是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偏殿几乎被烧尽了,只剩下黑压压的一片灰烬,长乐宫也因此乱成一团,本该安宁祥和的夜晚变成了最混乱的一夜。
“你说什么?!”
晋德帝听到七院的禀报,大惊失色,忙掀被下榻,催促道“快!快替朕更衣。”
七院连忙拿来外衣,手忙脚乱地给晋德帝穿好衣服。
晋德帝赶到现场时,只剩下一片狼藉,当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从自己眼前闪过,唯独不见花不语的踪影时,顿时火冒三丈,“霁王妃呢!她人在哪里?!”
秦后顶着压力答道“陛下息怒,偏殿内没有发现任何尸体,霁王妃肯定已经逃出来了。”
晋德帝睨了一眼她,虽没有怒目相对,语气却是冷冰冰,“那她人呢?”
“臣妾已经派人去找了。”
晋德帝沉下脸,长乐宫好端端怎么会起火,而且偏偏烧了偏殿,事故巧合到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场阴谋,若是花不语那个女人死在这里,老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现在只是人失踪了,但大火焚殿的消息很快会传入他耳中,他必定会进宫问他讨要人,到时候交不出人,老四依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看来,这场大火绝非意外,而是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逼迫他与老四决裂,真是好毒!
“查!给朕查!到底是谁放的火!”对于这种人,有一杀一,有百诛百,绝不姑息!
在晋德帝怒火中烧时,一抹幽色的身影爬出湖,半个身子趴在地面上,回头望着对面的火光渐渐暗淡下去,直到最后微弱火苗湮灭,整个身体才从水中爬出来,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往身体上传递着微微的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只手从月影下伸了过来,冰凉的手指抽出了她脑后湿哒哒的发带。
在发带被抽走的瞬间,花不语立即出手袭击身后的人,但在看清了人后,又停了下来,颇为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言用指尖勾着发带,似笑非笑,道“你倒是够绝的,这场火将里面烧得干干净净,咱们的皇帝陛下怕是要哭死了。”
“你可不要乱冤枉人,这火可不是我放的。”她望着灯火通明的对面,想起了偏殿里那香炉燃得迷烟以及窗外闪过的那道黑影,嘴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既然有人存心要我死,那我便顺水推舟。”
苏言捋起她脑后的头发,放在手心拧干,然后用手中的发带将其全部束起,说道“虽早知你熟谙水性,却没想你的水性比我想象的要好。”
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能游出这么远,也算是她厉害了,旁人怕是早在半途就体力用尽沉尸湖底了。
“你突然失踪,皇帝迟早会怀疑这场火是你的金蝉脱壳之计。”
花不语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反正他暂时也抓不到我,只能干急着,我也得了空,能清净几日。”
她虽然很好奇到底是谁要杀自己,但是要去查总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皇帝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应该比她更急着找出幕后凶手,既然如此,她何不坐享其成?
苏言见她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不知该夸她反应机敏还骂她铤而走险,只能说道“褚县一行恐要月余的时间才能回来,你可要一起去?”
不过,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倒是喜欢的紧。
花不语双手负在身后,脚尖轻轻踮起,将脸蛋向他凑近了几分,近到甚至能他的毛孔看得一清二楚,脸上扬起了玩味的笑意,含笑的眸子烨烨生辉,“折腾了这么久,难得有个浮生偷得半日闲的机会,若是想我去,你不如说出一个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苏言伸出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轻笑道“你师兄我要去,这个理由够吗?”
花不语在他的眼前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释然地笑着,“你说错了,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你再也不是我的师兄了,而我已经不再是玄剑宗的弟子,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苏言握住那根在自己眼前左右摇晃的手指,蹙着眉问道“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我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不能再肆意浪费了,所以呢,玄剑宗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前尘往事皆过眼云烟,若真要计较起来只怕会没完没了,所有人都料定她会疯狂报复,可她这个人就是喜欢跟所有人对着干,所以他们说什么,她就不怎么。
听到周围的人流动静越来越大,苏言扣了一顶紫黑纱帽到她的头上,催促道“赶紧换上,别露了马脚。”
“这是……”看着手里的衣物,花不语才发现对方身上穿的竟是宦官的衣服,阴柔的容貌再配上这一身衣服,这透出气质给她一种莫名的合适感,直道好一个眉清目秀的太监!
苏言注意到了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挑了挑眉梢,作势就要动手去解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花不语吓了一跳,接连退了多好步,每一根神经都在戒备着。
苏言收回手,皮笑肉不笑,“我见你不会脱衣,想着助人为乐是件好事,便来给你宽衣解带,怎么?不喜欢?”
“你说呢?!”喜欢个头,哪个女子乐意被占便宜,即便对方长得秀色可餐也不行。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时,不远处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你们几个去那里转转!”
随着整齐的脚步声越来越临近,苏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目光森寒,“快走。”
长乐宫偏殿被大火烧尽并非小事,也藏掖不住,翌日就传到了霁王府。
夜鸦急匆匆地跑到松枫院,禀报道“王爷,后宫起火了。”
“干本王何事?”言狄不禁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不过几个妃嫔争风吃醋,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还将他的女人囚禁在宫中,简直是自找麻烦。
夜鸦瞧自家王爷意外的冷静,有些错愕,又补充道“王爷,王妃还在宫里呢,你就不担心?万一这件事与王妃有关呢?”
言狄顿了顿,阴眸扫向夜鸦,“你是夜鸦,不是乌鸦,闭上你的嘴行吗?”
夜鸦捂住了嘴巴,他才不是乌鸦嘴,只是觉得事情太巧合了,王妃第一晚住在宫里就发生火灾,不得不让人心生怀疑。
铜镜前,言狄理了理衣领,一本正经地欣赏镜子里的自己,颀长的身形配上苍青色的蟒袍外,俊秀的面容上一双明眸炯炯有神,比起以前看上去更加俊朗。
确定自己的穿着打扮完全符合京中女子的审美后,他极为满意地扬了扬眉,随后吩咐道“本王去接王妃回府,你现在马上将这院子收拾干净了。”
夜鸦见他突然注重起打扮自己,诡异得直冒冷汗,王爷这是转性了?不,这应该更像是春心泛滥了。
宫门口,七八个太监被守卫挡住,领头的太监笑眯眯地掏出了一块令牌,“杂家是内务府的,奉林大公公的命令,出去采购些东西,还请各位大人通行。”
看了一眼令牌,守卫收起了长枪,却没有让行,而是言道“皇上有命,让我等严查进出皇宫的人,若要出去,你们一个个过来接受检查。”
领头的太监上前一步,抬起小手拍了拍守卫的胸口,嗲声嗲气地说道“哎呀,咱们都是老熟人,还整这套虚的,真是讨厌啦。”
守卫虎躯一震,立即拍开了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冷下脸,僵硬着说道“咱不熟。”
听到那太监酥软的声音,花不语好奇地抬头瞅了一眼被占便宜的守卫,果然,那守卫五官紧绷着,脸上有着很明显的嫌弃之意。
“都是宫里的人,有啥不熟的,咱们还是同乡呢。”
“不熟!”
守卫再一次撇清关系,脸色更为难看了,那太监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见装模作样是混不过去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检查。
眼见就要轮到自己,花不语掐了掐前面那人腰上的精肉,对着他挤眉弄眼,‘这就是你说的方法?还不如直接凿个狗洞!’
苏言反手握住了在他身上兴风作浪的手,同样挤眉弄眼,‘学着点,别露馅了。’
随后,握着她的那只手突然发力,两人的前后位置换了一下,苏言便顺理成章地站在了她的后面,她一时反应不及,又不好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回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没道义的混蛋竟然先将自己推了出去,友尽,绝对友尽。
守卫只看了花不语一眼,当即捂住了嘴,险些将隔夜的饭菜吐出来,这小太监真的丑的惨绝人寰啊。
花不语紧绷着脸蛋,藏在袖中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心里头将苏言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见自己迟迟不被放行,她实在熬不下了,抬头对着那守卫,灿烂一笑,调了调自己的声线,道“大人可是看够了,奴才还等着回宫复命呢~”
守卫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画像,脸上写满了同情,这张脸即便放在健全的身体上,也不见得前途能有多好!
守卫再一次摆手,将人放了出去,“你走吧。”
闻言,花不语松了一口气,对着在自己的身后苏言,偷偷做了个吐了吐舌头的鬼脸,哼,没意气的东西,她真是瞎了眼,才会选择跟着他。
苏言苦笑,这丫头还真是一点没变,至少在他的面前,她还是以前那个天真浪漫的花不语。
后面的太监陆陆续续被放行,花不语刚准备将苏言丢在独自离开时,谁知身前忽然挡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处于反应立刻低下了头,直接将脚往右移开,给眼前之人让开了一条路。
言狄睨了一眼跟前的太监,未起疑心,只是走了两步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回头一看,顿时觉得太监身形有点熟悉,于是冷声喝道“给本王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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