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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九微问。
所天勖便准备用双手来给九微开眼,他凑近九微,说“你眼上贴了什么?”
九微已然醉醺醺,抬手就将眼皮上的双眼皮贴撕去,眼睛一眨,那眼皮又活泼地跳了回去,变成单眼皮了。
所天勖凑得更近,细看才知,九微原就是双眼皮的人,只是双眼皮被人用灵力抹成了单眼皮,还被封了天眼。
如不是今天她有泪光泛出,他还真看不到她是自带天眼之人,到底是谁封了她的眼?不应该是阿嫲的。
天眼,眼皮逢泪便显透亮,发出的光,如同人手捂住手电筒一样,但必要自持天眼者,才能看到。
普通人的开眼,不过是借光,但九微自带天眼,她所谓的开眼,不过是解封。
也不知道当初封她眼的人是何用意,更不知他如今给她开眼后能不能封回去,所以他不敢贸然而行。
九微只觉所天勖已经贴近自己好久了,也无甚动静,他的气息肆意侵袭着自己的脸,她问“你要干嘛?”
真的会以为他是要亲过来。
但所天勖没有,他只是开口问“你之前开过眼没有?”也不管她醉得是否还有意识。
九微说“开过,第二天睡醒就恢复如常了。”九微其实只开过一次眼,那次开眼,她亲眼见过几个孤魂,还见到了黑无常给九里输血。
当时阿嫲给九微开眼,是让她去找血狼来给九里输血。若非开眼,即使真的血狼站在面前,看起来也和普通狼无区别。
所天勖听了,这才放下心来,用手在九微眼皮上轻轻划一下,她的单眼皮便跳成双眼皮了。
而后,他拉着九微走进宴厅,说“你看看。”
一进到宴厅,九微便能在现场看到有几对男女被状似绳线的东西牵住,那线绳就像红外线一样,当然,有些是正红色的,有些是粉色的,而有些,则是白色的。
这些绳子中间不管隔了什么都可以穿透而过,两头分别都连着情侣的中指,男的在左手中指,女的在右手中指。
她懂了,这些红绳,就是传说中月老牵搭姻缘的红绳。
九微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找季伦。
恰好一对新人在与友人合照,九微能一眼看到,两人手上真的没有任何颜色的绳子系着,尽管他们已经结婚,尽管他们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甜蜜的笑容。
她诧异“这不科学啊。”她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眼花,正想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一抬右手,居然看到自己右手手腕上有红绳系着。
她连忙随着红绳看去另一端,一点都不难找,因为另一端绑着的是所天勖的左手。
就近在眼前。
九微疑惑,姻缘红绳怎么回事?为什么和现实匹配不上?绑住的到底是爱还是婚姻?
如果是爱,可她和所天勖之间根本没有爱。
如果是婚姻,可为何季伦和他新娘之间没有红绳?
酒意愈加浓了,她脑子也转不了什么弯。
她念着“头好晕。”确实是站也站不稳了。
所天勖伸手去搀住她胳膊,她见到所天勖左手上系着的红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捉起他的左手,试探性地去解他手上红绳。
但这红绳,连捉也捉不住,更别说还要解开那个复杂的结了。
九微醉醺醺地问“怎样才能解开?”
所天勖看着她双眼,问“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绑在一起吗?”
九微重复问“为什么我解不开?”
所天勖叹了一口气,迅速做好自我安慰,而后说“只有媒神才能操控红绳,你是解不开,也绑不住的。”
九微便拿起自己的手来看,还知道问“为什么他们的红绳是系在手指,而我们的是在手腕上?”这才发现,她右手中指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红色的勒痕。
所天勖便告诉她“月老说,曾经你手上的有条姻缘绳是绑过他的手,后来断开了,但手指上还是留了道勒痕。有了勒痕就不宜再绑了,我就暂且先绑到你的手腕上。”
九微知道这个他,就是季伦,她还是问“为什么就断开了呢?”
所天勖只是简单地说“因为,他放弃了你。”
九微颓然。
她懂,她比谁都懂。
是他放弃了她,她即使喝醉了,但关于这点,她比谁都要清楚。
所天勖说“好了,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我没有故意隐瞒,以后的路怎么走,全由你。”
她无奈地笑问“全由我?”
呵了一声后,已经醉倒。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又是那个三角形的落地窗。
九微觉得头疼欲裂,说“什么时候回来这地方的?”
此时,所天勖进来了,领了一个人。
他说“我请来了医生给你看看。”
“我有什么病?”
那医生说“心病。”
九微看了看坐在床头一米外的医生,觉得有点眼熟,认真看了几眼才勉强认出来。
可不就是那位给她用红绳把脉的医生嘛。
只是,这一次略有不同,他居然满头白色长发,中间还夹着少量的大红色头发,看起来像漂染的。
那头发因为比较柔顺有光泽,他又是绑了起来的,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倒还算精神利索。
九微说“啥?心病?”她觉得不可理喻,而后她转过头去骂所天勖“你神经病吧?找什么医生看什么心病。”
所天勖没有理她,医生也没有理她,这位医生转过头来问所天勖说“有些话,我还是私下和你说吧。”
所天勖看着九微那求知欲很强的眼睛,说“传谦兄,你就在这说吧。”
常传谦看了一眼九微,便说“娘娘上一条红绳勒得紧,哪怕断了,还留下很深勒痕,你看她中指,这勒痕居然越收越紧,你的这条红绳松绑一下才好,不然勒痕与新红绳相冲,用我们的述语,这叫缘重,也叫缘冲,对你们谁都不好。”
所天勖说“所以我让你绑在手腕上啊。她手腕上没有勒痕,而且绑在手腕上比绑在中指上要牢靠,不是吗?”
常传谦笑“不是这样算的。勒痕与新红绳同时系着她的七情六欲,这两股气本来就是相冲的,再这么闹腾下去会乱她心智。她的情况与寻常人有异,为了娘娘着想,也为了你着想,你们这条红绳还是先解绑吧!”
所天勖还是不愿意,他看了一眼九微,然后又来到常传谦面前,生怕九微听到,便低声和他说“我就先占个位置也不行吗?”
常传谦啼笑皆非。
九微一直认真听着跟前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实在没忍住打断他们,她对着常传谦说“你不是医生,你是月老对不对?为什么上次的发型和这次不同?”
原来他上次来,并非是用红绳把脉,而是直接给她绑姻缘红绳。
她以为月老是一个老人,没有想到却是一个穿着很现代化的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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