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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今日休息,本来在家含饴弄孙,谁知道天上掉下来个黑衣人。
对方二话不说捏碎了他的手脚,把他一路提到了这里。
见赤烈云煌提到战王府,周仓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东窗事发了吗?
冯仙他招了?
身上的痛楚一阵阵传来,周仓早就疼得浑身湿哒哒,全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可即便疼得死去活来,他始终坚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西海王,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不是西海!你这是动用私刑!”
周仓清楚,他不说,只他一人死。说了,他全家都药丸。
自己的小孙子刚会说话,方才被吓得嚎啕大哭。
就算为了年幼孙子的性命,他也不能招!
周太医月流萤很熟悉,这些年给原主看病的一直是他。
周仓慈祥和蔼,说话慢言细语。
他总是安慰月流萤,鼓励她,不像外人那般嘲笑她变成废物。
若不是冯路招供,月流萤根本想不到他会有问题。
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既然敢用假药糊弄战王,那开出的药方,炼的药肯定也有问题。”
“朝云公主吃了周太医的药,非但不会强健身体,反而还会掏空她内里,让她更加虚弱。”
月流萤边回忆原主的记忆边说道。
“月崇楼最在意女儿,那么多药都没用,月流萤反而越来越病弱,他只能出去寻找灵药。”
周仓若是在炼药的时候动手脚,月崇楼还真的发现不了。
就算月崇楼买来灵药,周仓也可以用假药换走真药。
否则为何大把的钱,大把的灵药投入进去,月流萤的身体还一日比一日糟糕?
两年前,原主曾经大病一场,当时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就是这件事情,月促使崇楼最终决定亲自去寻找灵药。
不过——
“月崇楼离开,对你们主子到底有什么好处?”
月流萤眉头微蹙。
月崇楼走后,月流萤除了去武道学院就是呆在家里,偶尔会奉旨入宫,不曾有任何异常。
这种平淡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月初,月崇楼元神灯忽然变弱。
这是一个转折点。
皇上赐婚,原主求赤烈云霄不成,被林家算计,死在纳兰蓉和林雨桐手里……
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京城风言风语盛行,皇上全国通缉月流萤……
这时候林家上门夺战王府,大皇子带着不知名男尸来泼污水……
之后月流萤露面,皇上下圣旨说这是个闹剧,一场谋杀被他一笔敷衍带过……
而后几十号债主上门催债,磨刀赫赫,要瓜分战王府的封地和黑甲军……
这一幕一幕浮现在月流萤脑海中,被她串联了起来。
这是个阴谋!
月流萤心里一下子亮堂了。
背后的人布局那么久,真是有耐心的猎手。
想找到幕后黑手,必须知道战王府落败背后最大的受益人是谁。
是林家吗?
不,林家没有那么大本事操控太医,也能力操控这么大的局。
难道是皇上?
他怕月崇楼功高盖主,所以先下手为强?
这个似乎也不太可能。
月崇楼不贪恋权势,没什么野心,是个标准的女儿奴。
他是巅峰武圣,又骁勇善战。
把一个强者支开,对皇上和霓羽国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好处。
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只能说明当今圣上是个自私无情的人,并不能因此就说他是罪魁祸首。
那么,谁才是设计这一切的人,谁才是战王府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呢?
月流萤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除了冯仙和周仓,那人手中是不是还掌握着别的棋子?
是西门策和郭晓仁吗?毕竟豪气商会和万泉山庄是战王府最大的债主。
他们背后有人指使吗?
月流萤看向站在一边的西门策和郭晓仁。
她突然看过去,两人来不及遮掩,脸上的表情被捕捉了个正着。
月流萤刚才断了西门策的路,这个胖子脸上有咬牙切齿的恨意,这很正常。
反观郭晓仁,他神色慌乱,额头一片冷汗,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他有问题!
作为战王府第二大债主,郭晓仁今天在战王府说要替月流萤还债,他不要封地,只要黑甲军。
难道背后黑手的目的是要得到黑甲军?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到了此时,月流萤心中仍有许多疑惑无法得到解答。
既然猜不透对手,唯一的办法只能酷刑审问冯仙和周仓。
至于郭晓仁,她下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他。
月流萤化身柳英,不方便曝光身份,她冲赤烈云煌眨了眨眼睛。
“西海王,他们不肯招,你说该怎么办?”
“毕竟战王府才是最大的苦主,你和朝云公主有婚约,这事情你出面最合适。”
“要不,你把他们押到战王府去?”
小骗子!
见月流萤把皮球踢给自己,赤烈云煌没有拆穿她。
难得小骗子亲自开口求他,他又怎么能让月流萤失望呢!
“既然不肯说,还留着做什么,灭门吧!”
赤烈云煌一开口,就吓到了一票人。
这种要不就捏碎人四肢,要不就屠人满门是一种什么操作?
“不!不要!”
冯仙口齿不清地喊道。
经历了战龙佣兵团被团灭的事情,冯仙对赤烈云煌的手段十分了解。
他家老婆小妾儿子女儿一大家子几十口,真叫人灭门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嗦(说)……我嗦(说)……”
熊豹上前,把冯仙卸了的下巴合上。
“五年前的一天晚上,有人来药店找我,让我卖假药给月崇楼。”
冯仙磕磕巴巴地说道。
“是谁?”
赤烈云煌问道。
“是,是——”
关键时刻,冯仙忽然脖子一僵,双眼翻白,口中涌出许多血沫。
“不好!”
月流萤快步上前,却也救不了冯仙的性命。
“他死了,是禁言蛊。”把脉后,月流萤摇了摇头。
“禁言蛊?”
官理和成渝一惊,二人上前,一人一只手把脉。
“不错,的确是禁言蛊。”
官理面色有些沉重,“没想到消失多年的蛊术会重出江湖。”
“他身上是子蛊,定是母蛊察觉到危险,所以让子蛊咬断了他的心脉。”成渝沉吟道。
“他有禁言蛊,那周太医……”
月流萤话音刚落,周仓和冯仙一样浑身僵直,口出血沫。
从吐血到断气,前后不过五秒,月流萤根本来不及搭救。
好厉害的手段!
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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