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是他，她却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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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李思齐洗漱完想起来，任雪珊“被报名”参加艺术节，是不是就会有初赛？他要把任雪珊每个不曾被他发现的样子都记住，奈何重生之后的这个时间并没有以后越来越发达的智能手机，他挠挠脑袋，想起家里有一个小的摄像机。

“妈，咱家那个摄像机呢？”李思齐肯定不知道放在那里，喊着另一个房间的妈妈。

“你找它干嘛？”吕萍有点好奇儿子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我们不是要艺术节了，我同桌莎莎要参加节目，我想拍下来。”李思齐和父母从来都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而且，他想，反正他们很快就知道他同桌是谁了。

“莎莎？你最近总把你同桌挂在嘴上，喜欢人家？”李建国听到后也出来了，李爸李妈都是初中老师，对于青春期男女生之间看的也比较开明，从来都不会矫枉过正。

李思齐露出个笑容，接过吕萍找出来的摄像机，“恩，特别喜欢的那种。”

李爸李妈对视一眼，“女孩子哪里人啊？父母做什么的？”

来了！李思齐心里一阵激动，但还是假装镇定的说，“隔壁县城的，父母做什么的·····”他想了想，不要表现的太明显，“做什么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爸爸叫任文。”

这下总知道了吧，李思齐等着爸爸说出类似于“原来是老任的女儿”之类的话，然而下一秒，李建国思索片刻，“没听过。”

怎么可能！李思齐瞬间瞪大了眼睛，然而他还是克制住没让这句话冲出口，“我困了，爸妈我先睡了。”说完急匆匆的回房间，不顾吕萍在身后叫他，不给吕萍再问的机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家老爸不是认识任雪珊的爸爸吗？！！而且关系还算不错的，怎么就没听过了！！！

李思齐想了一晚也没想到为什么会出现偏差，难道是因为自己重生，所以其他人人生轨迹被改变？也只有这个解释了，李思齐盯着冉冉升起的朝阳，不管怎么样，这次，他不会和任雪珊分开。

李思齐顶着两个黑烟圈去了学校，但不忘给任雪珊买早饭，毕竟昨天刚给人家惹毛，说过要买两个月早饭的，再说，给自己媳妇儿买早饭，天经地义，别说两个月，一辈子都可以。

李思齐拎着早饭慢慢的晃到学校，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不是别人来得晚，而是李思齐因为失眠睡不着，来的有点早。他看了一下手里的早饭，在为如何保温思考一会后，拿起自己的校服把早饭包好放在任雪珊的桌子上，自己则趴下补觉。

任雪珊到的时候李思齐已经睡着，她盯着自己桌上的衣服皱皱眉，准备给李思齐披上，十月的a城早晚温度已经不高，男生大咧咧的只穿一件半袖趴着睡觉，也不怕生病？然而她刚准备抖开衣服，却感觉衣服重量有点不对，小心拿开衣服，里面有一袋牛奶一个鸡蛋一个包子，都还是热的。

任雪珊默默地把早饭放在旁边，转头将衣服盖在李思齐身上，盯着早饭半晌，也不知道想什么，隔了好一会才安静的吃掉。

大概是因为早上大家都没精神，任雪珊也向来安静，没人发现她的举动，也就没有人对此起哄，她是知道最近班内对赌的，只不过她一向不参与这么无聊的事。

李思齐是听到上课铃声才迷迷糊糊转醒，侧过头看到任雪珊在翻书，“早，莎莎。”

“早。”任雪珊很是难得小声的回一句。

李思齐想，任雪珊大概不生气了，这个想法让他心里很高兴，“我给你带了早饭·····”他刚准备指着任雪珊的桌子问她早饭冷了没，才发现女孩桌子上除了摆着一本数学书，空空荡荡，他瞬间急了，谁把他的爱心早餐吃了？！

“卧槽我买的早饭呢？！”李思齐一个起身，嚎出一嗓子，四下瞅着准备找谁是凶手。

“李思齐！还没睡醒是不是？！”老丁扔过来一个粉笔头，正中眉心。其他人哄堂大笑。

李思齐这才反应过来已经上课，对着老丁讪讪一笑，“我错了老师。”

“坐下。”老丁瞪他一眼，摆摆手让他坐下。

李思齐坐下感觉不对，把屁股下面的校服抽出来，眨眨眼，再扭头看任雪珊。

任雪珊悄悄抿起嘴角，一个酒窝慢慢浮现，“傻子。”她没有出声，嘴型就已经做出。

李思齐觉得自己真是着魔了，明明已经二十几岁的人，难道不应该是靠着在社会上的阅历和已经准备结婚的经验来撩人的得心应手吗？怎么在任雪珊这，还像一个愣头青？还是自己前一晚没睡够脑子不够用了？

下课后任雪珊就出去了，李思齐难得没有好奇她去哪，趴在桌子上感叹自己真是个傻子，然后身边就被放下一瓶果汁。

“谢谢你的早饭，”任雪珊大概是看李思齐被自己搞的乌龙打击到，所以去买果汁当做谢礼。

李思齐脑袋瓜一转，语气可怜兮兮，“可是我丢人了····老丁还凶我·······”他被自己的语气有点恶心到，正准备起身抖一抖鸡皮疙瘩。

“那······我明天给你买早餐？”任雪珊显然吃他装可怜那一套，语气微微不确定，带着点哄人的意味。

“好。”李思齐赶紧答应，“我要吃四食堂的土豆饼和豆浆。”不是他要贪便宜，他给任雪珊买早饭，她也给他买，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不就是两个人互相关心才这样的吗，虽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满腔热血，但女孩要对他好点，哪怕只是小小的举动，对他来说都意义重大啊，除非他脑子坏掉才会拒绝。

任雪珊点点头，也不知道记住还是没记住。

中午月考成绩出来，李思齐好奇的第一个冲到黑板前看成绩单。

所有文科班的成绩放在一张大榜上，李思齐从五十名往前看。

“可以啊思齐，年纪第十呢。”有人看到李思齐的名字，笑着拍拍他肩膀，他敷衍的笑一下，继续往上看，直到在榜首看到任雪珊的名字高高挂起。他眼睛一下亮了，匆匆扫一眼分数，扒开聚在一起的同学，三两步的窜回自己的位置。

“莎莎你好厉害，第一不说，几乎门门满分。”李思齐笑嘻嘻的对任雪珊说，对方从书里抬起头，“哦，那你呢，第几？”

“我？第····”李思齐真没看自己的分数，光顾着看他心尖儿上的姑娘成绩，仔细回忆一下刚才好像有人说过，不太确定的回答，“第十？”

任雪珊点点头不再过问，继续看书。

“你不开心？”李思齐对于任雪珊如此平静的反应有点意外，自己是靠着重生加持，虽然没太在意结果，但也还算认真，这才考了第十，任雪珊可是自己考的第一，难道还不够骄傲？

“有什么可开心的？”任雪珊转过头看他，眸子里清冷而平静，“四百人的文科班，你考第十，也就是说每四十个人里就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而这四百个人在一起，你不是最优秀的，那还算优秀吗？”

李思齐脑子有点懵，“可我说的是你。”

“我只是这四百个人里还算好的，可中国这么多人，我差的更远，为什么要开心？”任雪珊反问。

李思齐第一次听到如此装逼的理由，脑子瞬间被绕晕，怎么听都不对，最后嘿了一声，“你个小姑娘，歪理一大堆啊。”他之前可没发现她如此伶牙俐齿。

任雪珊没理他，李思齐想起两个人的打赌，“上次打赌成绩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七道街好像新开一家书店，要不你买两本练习册给我？”任雪珊也想不到什么，随口一说。

“正好今天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我带你去，”李思齐眼睛都快放绿光，如果成功约到任雪珊出去，可以带她去夜市逛街，两个人还能多点交流，简直就是约会有木有，但怕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他立刻补充，“你的练习册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你有哪一本，买重了不好，你自己挑，可以吧。”

任雪珊点点头，继续看书。李思齐高兴地想叫几声，怕被发现，只能心里高兴，假装咳嗽两声掩饰自己快藏不住的笑容。

大概是为了让学生放松，下午并没有老师提出讲试卷，反而是全校组织的大扫除，通知艺术节报名的学生去学校的小礼堂进行初选。

一般这种大扫除除了打扫各自班级也没什么太多事，分配的任务做完就可以自由活动，李思齐看任雪珊的身影都快消失在视线里，他赶紧和同组的其他几人说好，他给一人买一瓶饮料，打扫卫生他就不参加了。本来教室的活就不多，多干少干也没差，看人家答应，李思齐赶紧从书包里掏出前一晚充好电的摄像机跑了。

李思齐赶到小礼堂时，初赛大概进行了几分钟，学校的几个音乐老师聚在一起有商有量，他看到在人群中的任雪珊，犹豫一秒后决定不让任雪珊知道他过来，于是默默地在几个老师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摆弄着摄像机，要是不能录像，他岂不是白折腾。

前面几个节目李思齐都没听，只顾举着摄像机拍任雪珊，他试了几次终于搞定远景近景的问题，举着摄像头对着走上台的任雪珊。

此时正是qq音乐三巨头时期，其他人大概选择的都是那些流行曲，任雪珊却清唱两首老歌，一首《我只在乎你》一首《我和我的祖国》，最开始其他的学生偷笑，大概嘲笑她跟不上潮流，可慢慢的都安静了。因为没有背景音乐，所以女孩子清澈的嗓音在礼堂回响，如泉水甘冽，沁入心脾，老歌像是被重新定义。两曲结束，掌声不断，李思齐透过摄像机看着任雪珊平静地瞳孔，好看，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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