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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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言冰指挥着当今世界最强舰队攻伐倭国时……
在地球遥远的另一端……
经过了三个半月的远洋跋涉……
楚王……终于再次踏足了那阔别四年之久的欧罗巴大陆!
而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不是别国……
正是那个与言冰洽谈到一半就再无回复,且从此销声匿迹的“老赖”……
荷兰!
而楚王一行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荷兰,正是受了言冰的指使!
毕竟,谈判只进行到了一半,如果言冰在谈判期间,私自处理鸡笼山的那批战俘,那就是言而无信,于国体不利!
可荷兰总是这样躲着避而不谈,一拖再拖……言冰又不是个傻子,自然不会吃这种哑巴亏,于是早早地便派熟知欧罗巴事务的王叔向荷兰进发,并于此行中,正式向荷兰共和国递交宣战国书!
等到这国书一递出去!
那这次的谈判……便算彻底终结!
而接下来言冰无论做些什么……谁也都说不出个“花儿”来了!
“跟我玩国际舆论战!你们这时候还没发明出“舆论”这个词呢!!”
王通义回想起言冰当初说过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虽然他也不懂何谓“舆论”何谓“国际”……但从言冰那一脸的冷笑中不难看出,她接下来的手段,肯定将会是雷厉风行,狠辣而决绝……
罢了……本王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那么多劳什子作甚,领其命,行其事,早点回到大梁继续做自己的王爷吧……这欧罗巴……还是跟当初一样的臭不可闻啊……
“王爷!这就是您说的那个欧罗巴啊!就这!咱大梁的猪圈也没这么臭啊!!”
广目一路走,一路抱怨……几个人更是都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唯有楚王一脸的淡定……因为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场面……
街上的白人一个个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衣着华丽,还时不时以鄙夷,好奇的目光打量楚王一行人,但实际上……在他们每一个人……至少都有半年以上没有洗澡了……
街上,更是随处可见当街解手的男男女女……
满地的污秽泥泞,臭不可闻,荼媚娘直愣住了许久,才恍然间明白旁边那名提着巨大蓬裙的女子蹲在地上做什么!因为在她走后……地上赫然多了出一坨“翔”……这可把荼媚娘给恶心坏了,差点没把早饭都吐出来……
“王爷!这帮欧罗巴人该不会都有癔症吧!!这……这当街就……就……!”
荼媚娘话说到一半实在说不下去了,光是描述她都觉得羞于启齿……
而王通义只是呵呵一笑,全然没有解释的意思……或者说,他也无法理解欧罗巴人为何会有这样“豪迈”的风气……而这种普遍的现象又充斥着欧罗巴每一个国家,每一个角落,就好像他们都是以自身的污浊为荣似的……
其实……
这并不是错觉……
自中世纪末期,一直到十九世纪初,欧罗巴洲人确实都是以自身的污浊为一种荣耀!
他们认为,自身产生的污垢都是来自神的恩赐!身上的污垢越多,就离上帝越近……
而这种迷信的产生也是有历史依据可查的,这就要说起中世纪的黑死病爆发!一场夺走了全欧罗巴洲总人口三分之一生命的空前鼠疫!而黑死病的传播途径主要就分为两种。
一种,是口沫飞溅传播,也就是呼吸道传播。
另一种,则是通过皮肤传播,当人沾染到了老鼠身上的寄生虫,诸如跳蚤,虱子等,在被叮咬的同时,再与其他人接触,将这些跳蚤虱子过递到别人的身上,从而扩大传播范围,而多为公众澡堂的欧罗巴洲,洗澡……无异于就是一种最常见的传播途径……
久而久之,开始有人拒绝洗澡,而多年的污垢堵塞住自身的毛孔汗孔后,也确实有效减少了皮肤方面的传播……于是……这个谣传便就此诞生了……
不要洗澡……
留着你身上的污垢与上帝拥抱吧!!
当传教士都喊出这句口号时,真不知道上帝会作何感想……你们可真是快为难死上帝他老人家了……
“这里就是阿姆斯特丹银行了……相当于……欧罗巴洲的钱庄……”王通义指了指面前这座宏伟的建筑,直接看傻了众人……
“该说不说,这欧罗巴洲人建房子还算有一手的啊,王爷!怎么他们也有玻璃啊”
“他们……早就有了……”王通义露出了一抹苦笑,便率先推开了银行的大门,回想自己第一次来到阿姆斯特丹时的场景,也被这所城市的繁华所惊讶到无以言表!
可是……这才仅仅隔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再来到这里时却觉得这里又脏又破,跟自己的大梁没法比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时过又境迁啊……
河东河西……又岂用得了三十年……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储蓄还是支取”
“兑换货币”
“好的先生,请您来这边办理……”
阿姆斯特丹银行,作为欧洲最大的银行之一,自然对这些别国经商的人群不会有任何的鄙视和抵触,因为早已是司空见惯,可楚王与银行柜员的一番简短交流,却足以让身后的五人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八壹網
“原来王爷您真的能听懂他们的‘鬼话’啊!我一直都还以为您在吹牛呢!!”荼媚娘在身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嘴,却把楚王给气了个够呛,直接转过身呵斥道:
“你当本王在欧罗巴洲呆的这么多年都是在吃干饭么!亏得本王跟你们说了那么多!竟无一人信本王……!”
“小人信!!”
“我!我也信王爷!!”
都没等王通义把火撒完,多闻和持国这两个专业“捧臭脚”的就赶忙接过了话茬,这才让王通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么”
“我要兑换荷兰币,以黄金折换!”随着王通义非常流利的荷兰语出口,桌子后面的银行柜员立刻挑了挑眉毛,并起身将椅子拽出了一截,恭敬地比着椅子说道:“您请坐,先生”
“谢谢”王通义轻轻颔首,撩袍而坐,然后缓缓抬起了右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冲着持国说出了两个字:“黄金……”
“奥!奥!!”持国闻言赶忙将身后的牛皮袋往桌上一放,袋子里立刻就传出了一阵“叮铃咣当”的脆响声,而桌子旁的柜员神色也为之一变,连忙取下单片眼镜用手绢擦了擦,然后又夹回到了眼眶与颧骨之间……
“王爷,拿多少”
“先拿……一百两吧……”
“好嘞!!”
持国应了一声,便解开了牛皮袋的束绳,两名银行柜员当即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见这半张桌子大的牛皮袋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金锭子!而持国也从这群“金锭子”里挑出了两个大个元宝,摆在了桌上,而后勒紧牛皮袋,又背回到了身上……
“先生……检验黄金会造成一定的损耗……”
“可以!”
“好的,请您稍等先生,菲奈德!去给这几位先生和这名女士泡一壶红茶!要用最上等的茶具!!”
“我这就去!雷纳多先生”
随着那名年轻的柜员走远,雷纳多迅速的打开了抽屉,取出了铁锉,珠宝放大镜和天平……
先是以铁锉在金锭的表面上轻轻刮下一点金屑,再将珠宝放大镜夹在了眼眶上仔细观察了金屑的色泽,并拿起金锭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一下,再次拿起放大镜观察了一番压印,这才掏出手绢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自打成为银行柜员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个造型这么独特的金锭,不由的有些紧张……
随着金锭被挨个放上天平,砝码逐个递加,已经举着茶壶回来给众人倒茶的青年直接看入了神,茶水都险些溢了一地……
“完全没有问题!完全没有问题这位先生,足足十一磅零克拉,除去折换费用外,我应当支付您一千四百二十五枚杜卡特金币,七十九枚艾斯卡林银币,您看您可以接受么!”
“很公道……成交!”楚王站起身,伸出了右手,中年柜员见状赶忙脱下了自己的帽子,与楚王握了握手,而后一脸微笑地开始坐在桌子上数金币……
十七世纪的银行,可不是现在这样统一的管理,这里的每一张桌子背后的每一个柜员,并不是银行的员工,而更像是在银行租了个柜台自己办公。
所以,每笔买卖的大部分收益,都归这张桌子的商人所有,而其他几张桌子的柜员纷纷都向雷纳多投去了嫉妒与羡慕的目光……
“王爷……您要是不喝……小的就想先尝尝这化外之茶的味道了……”广目其实早就盯着桌上的红茶看半天了,可是王爷不喝,他也不好先喝,眼看就要走了这才厚着脸皮问了出来。
而楚王也只是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想喝就喝,但是别说本王没提醒你啊,就俩字!难喝!!”
“难喝……那也先尝尝再说吧!”广目嘿嘿一笑,拿起茶就品了一口,随即就皱起了眉毛,吐到了地上!
“确实是真特娘难喝啊……又苦又涩,就这也配叫茶!”
此时……
距离欧洲红茶开始加糖,加奶……
还差三十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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