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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将大地照得一片昏黄,宛若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金光。
薛姝望着那高高挂在府门上头充满了岁月感的“镇国公府”四个烫金大字,牵着马儿向前行去。其余人等也下得马来,紧随其后。
府门前两名站得如标枪般笔直的侍卫,见得一行人等,立马行敬礼,辑首大声喝道“恭迎将军回府!”
小娥本跟随在后头,却被这阵势立马给吓得一退,拍拍胸口道“这哪儿来的小子,面生的很,气势倒是挺足的。”
小娥拍着胸口的手又停了停,“不对啊,不对,你们怎知将军今日回府,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可明明我家公子连夫人都没告诉!”
再一看前头自家公子将马绳往侍卫手里一抛,疾走如风,转眼就跑的没影了,立马顾不得多想,赶忙上前追去,“公子,慢点,等等小娥啊~”
却说薛姝疾走在前,走进二门绕过影壁后便豁然开朗,亭台楼阁,百转千回,鸟语花香,假山泉水叮咚作响,可薛姝却目不斜视,直沿着青石板路不断兜兜转转,绕过波光粼粼占地颇广的明月湖,穿过风声欶欶四季常青的青竹林,直奔府后而去。
路上有不少着青衫,罩白纱的奴仆往来穿梭,行礼问候,一派欣欣繁忙景象,但薛姝一概不理,一路向前,直至行至一正堂前,上书“忠义堂”三个大字,笔锋苍劲,暗藏锋芒。
进得正堂来,只见正堂上方匾额书“精忠报国”四字,下方正中挂一人画像,身高八尺有余,身体修长健壮有力,蜂腰猿臂,面庞微黑,轮廓硬朗,眼睛深邃狭长,双眉浓密乌黑如剑刻,鼻梁挺直,着黑色铠甲,配青锋剑,持一银色长枪锐气逼人,其上红色流苏微荡,旁书“薛战”二字。
原来正是大秦朝开国元勋之一,大名鼎鼎的一代战神,镇国公薛战是也。
薛姝却一进得门来,便看向坐正中右手边紫檀木椅上端坐的一妇人,妇人年约三十有余,鹅蛋脸,杏核眼,睫毛浓密微翘,鼻梁小巧挺直,双唇粉嫩,未语先笑,肤色白皙红润,云鬓高挽,宛若二八少女,唯有眼角微带细纹,透出岁月的痕迹。
薛姝一看便知,果真如己所料,虚惊一场,这健康红润的模样,哪里是什么家书上所述的“被气得面色惨败,病入膏肓,望儿速归”的悲惨景象。
既然见此,薛姝倒不急着走了,慢慢悠悠闲庭散步般的踱将进来。
那妇人一眼见得薛姝身影,立马双眼瞪大,闪闪发亮,宛如猫儿见得老鼠一般,起身扑将过来,嚎道“我的儿啊!”
薛姝只得无奈将其扶住,眼睛却看向一旁中年男子,不断眼神示意爹,你自个儿媳妇赶紧自个儿哄住。
却见那中年男子外貌与上方画像之人有八成相似,只多了一八字胡便显得沧桑许多,此刻见得自家女儿的眼神,却也恍若未见,反倒托起手边茶盏,茶盖一刮一刮的十分悠闲,慢慢品起茶来喝。
薛姝见此便知,爹也靠不住,唯有自己出马了。
遂当机立断将妇人扶至椅上端坐,自己一掀袍摆,双膝“碰”的一声跪地,双手叠起托在额前,口中清冷有力道“薛家不肖子孙阿姝,幸不辱命,为国尽忠,为族中父辈并兄弟姐妹亲族共二十一口人等报仇雪恨,一洗前耻,唯愧对父亲母亲,不能在眼前尽孝。不过此次茂源大战,北狄大败我大秦,元气大伤,边关初定,料那北狄贼子五十年内必不敢再犯,从今往后不孝女阿姝必常伴父母亲左右,望父亲母亲福寿安康,长命百岁。”说罢便一拜到底。
刚要再拜,妇人连忙抢上前来,搀起薛姝,摸摸她的脸颊,心酸道“娘的儿啊,娘不求你有多大本事,有多少功勋,就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莫要再像你的哥哥们一去不复返,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接着便见妇人两行清泪流下,喉间哽咽不能语。
薛姝想起战死沙场,面目全非,死后连座像样的坟墓都没有的两位哥哥和堂兄弟们,心里一刺,眼圈一红,却又忍住,双拳狠狠一握。
却又轻轻拍拍母亲的背,哑声劝道“母亲,二位哥哥生前最挂念不下的便是母亲您和嫂嫂们了,他们说啊他们就算死后也会在那天上都看着咱们,保佑母亲和嫂嫂侄儿们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呢。您就别伤心了,哥哥们知道了也不安心。再说您可是咱们国公府的主母,咱们一大家子的顶梁柱呢,嫂嫂还有侄儿们还得靠您照顾了。”
妇人听罢,也慢慢的止住了泪,又用帕子擦了擦两颊,另一手却紧紧抓住女儿的,两眼希冀道“儿啊,这道理我都知晓,你也别为我担心,不过是偶尔想起便心里难受罢了。事到如今呐,你母亲我啥也不盼啥也不求了,忧心的唯有你那终身大事。”
“你看看人家隔壁那靖国公的好几个闺女十五就出嫁,十六就生子,如今娃娃都能满地跑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同辈中就只有你这已是十八的老姑娘了,好歹却连个订亲对象都没有!”
“说实在话,娘也不稀罕你去当那起子啥将军的,你要能平平安安如那一般女子,寻一如意郎君,再给母亲我生几个乖巧的外孙,含饴弄孙的,我和你父亲就万事知足了。”
薛姝面色一僵,却又恢复如常,一边只能无奈含笑应道“好,母亲,都听您的。”
妇人面色一喜,连忙唤身旁一容长脸,慈眉善目的老麽麽道“阿兰,赶紧把昨儿个那些帖子全给我拿过来。”
一边忙又拉着女儿的手,细细说道“这帖子啊,有荣国公府的赏花帖,靖国公府的茶社,御史中丞府的诗社,户部尚书府的踏春野游……”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一直说着那些个捞甚子的各种花会没完没了的,头都疼了,便赶紧挣脱母亲的魔爪道“娘,如今我率五十余众亲兵先行,后续的大部队还在路上呢,陛下想必也知晓女儿回府,理应去入宫觐见了的,晚点回的话,您便别等了,跟父亲先用晚膳吧,女儿就先走了。”
说罢健步如飞,如有狗追似的跑了个没影,连母亲后头声声的“别走啊,先用点点心。”都没敢应便逃了。
一出得门来,转头却又撞见小娥正气喘吁吁追了上来,“公子,您这才刚回,又要去哪儿啊呢?”
“进宫。”
行将几步,又顿住转身道“除高维和陆大宝这二人随我进宫,剩下的兄弟你便跟忠叔说,用完晚膳就先收拾好那京郊别庄给弟兄们暂住。”
小娥连忙应道“好的,等会儿就跟我爹说,都安排得妥妥的,放心吧您。”
见小娥应了,且又想到忠叔向来是个沉稳妥帖的,便安心的继续往外走去。
遇到正刚好在明月湖畔的赏景的高维和那满脸络腮胡子的陆大宝,直接吩咐道“随我进宫觐见。”便往府门外走去。
二人愣了一愣,高维很快便应了一声,连忙拉着陆大宝跟上前去,陆大宝还没反应过来。
“哎,哎,不是说先拜访拜访国公夫人,再用个晚膳歇息歇息再走的嘛,咋回事儿这是?”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听将军的准没错,走!”
府门前只见三人三骑转瞬又呼啸而过,仿佛刚才的热闹只是错觉一般,镇国公府门前又恢复一片冷清。
唯有不时响起走街串巷的货郎吆喝叫卖之声,偶尔在府门前路过的车轮马蹄之声。
就在众人都不曾在意的一转角,一年约花甲的老者探头探脑,满头黑发夹杂着屡屡银丝,胡子斑白,两眼却神采奕奕,见那三人三骑呼啸而去,府门前不再热闹,便放下心来。
这老者接着便转头向后走去,来到后街尾一茶楼,也不管伙计招呼,直奔三楼雅间天字号房,将到门前,却又缓了一缓,整理一下衣襟,肃容敲门,连扣三下,一缓又三下,才听到里面声若洪钟应道“进来!”
一开得门,转过那充满意趣的山水屏风后,一满头银发却红光满面,满脸的白胡子末尾还用2个繁复的镂空花纹雕刻,中间掏空的精巧金环扎了两个结。左手一只烧春鸡,右手抓一瓶梨花白,满嘴油光,还不忘瞅那老者一眼,“阿忠,如何?我那乖孙可是走了?”。
老者恭敬答道“刚走,说是准备入宫觐见来着。”
白胡子老头听闻,又咬一口烧鸡,高兴得手舞足蹈道“那就好,那就好。”
老者无奈,劝道“老国爷,你这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呐。小小姐迟早会回府的不是?”
“更何况从您给大夫人出那馊主意就该料到,小小姐自幼聪颖,这等把戏定会被识破的,上次您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用长白汉暖玉制成的两幅棋子连带着绝世棋谱都被小小姐送给了靖国公,在没能要回来,这次您再不回府看着点您那些个宝贝,估计啊,一个不剩咯~”
本来老镇国公薛璟吃着烧鸡,喝着美酒正美着呢,一听那阿忠所言,想起那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宝贝棋子棋谱,啥都没味了。
当即把烧鸡一丢,美酒一扔,穿起靴子,夺门而出,“阿忠,阿忠,赶紧的,先回府把宝贝们给藏起来,要是等到阿姝那小子回来,他们可就全都保不住了!”
老者阿忠一见老国公爷说风就是雨的模样,赶忙将银钱留下,紧随其后的跑了起来。
------题外话------
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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