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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越发浓厚,皎洁的月亮也慢慢挂上了枝头,官道两边的人家早已高高挂起了灯笼,照着那路上一两个稀疏的匆匆赶路人。
薛姝等人与瑞宗用完晚膳后回府,夜已深了。
因如今镇国公府中剩下的大多为守寡妇人,不便让高陆二人入住,只能在府门前辞别去往郊外别庄居住。
薛姝向二人道,“如果有何要事,直接入府寻我便是。”
说罢转身就想进府。
“将军!”高维突出声唤住薛姝。
薛姝便转过头来,看着高维欲言又止的模样,挑了挑眉。
“将军,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
看着高维一副别扭样,薛姝颇有些不耐烦了,什么时候高维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了?
或许看出来了薛姝的不耐,高维默了一默,“卑职只是想告诉将军,逝者已逝,生者更应自珍,您身边还有亲人,还有我……们这些兄弟,他们都希望您能好好的,所以您更应多保重身体!卑职告辞!”
其说完就上得马去,拉着马绳,调转马头,一抽鞭,马蹄踏踏,那矫健却又孤寂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了浓厚的夜色之中。
陆大宝挠了挠头,看看薛姝,又看看早已走远的高维,只能无奈也跟着告辞而去。
薛姝怔怔立在府门前,双目泛空,不知所想。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夜风吹过,有些凉了,才拢了拢衣袖,慢慢转身进府了。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玉楼春—春景》宋祁
若带上林花似锦,出门具是看花人。—《城东早春》杨巨源
如今的大秦京都很是热闹,人们彷佛都随着春天的到来,也跟着恢复了勃勃生机,哪怕是远离集市的镇国公府,也感受到了那股欣欣向荣之意。
这不,一大早的就有二三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蹦跳在府墙上,一派欢喜活泼的模样。
国公府中后院一独立的院子里,种着一棵已有些年头的粗壮桃树,正是桃花盛放好时节,粉粉嫩嫩的花朵挂满枝头,还有一二调皮的枝桠探进了窗格里头,春风一吹,飘飘洒洒,满院子如下花雨般似梦似幻。
“小姐!小姐!该起身啦!夫人正在催呢!再不起的话,夫人说要亲自过来了!”
一大早的小娥就像只小麻雀一般,蹦蹦跳跳进了院子,进得一厅堂,又绕过隔门,过了一条廊道,才见一房间正门,本想轻轻一拍,哪知门便应声开了。
小娥便探头进去,左瞧瞧右窥窥,眨了眨眼,一脸疑惑。
“甭瞧了,在这!”
只听得一如金石敲击之声在背后清冷说道。
小娥连忙转头望去,只见薛姝穿着一身旧色紧身男装衣袍,身材曲线玲珑,满头黑发用一蓝色发带束起成马尾模样。
经过四年征战生涯风吹日晒成蜜色的肌肤之上,一滴滴汗水从额头顺着光滑的脸蛋和挺翘的鼻梁蜿蜒而下。双唇还微微喘息,显得异常艳丽如血色玫瑰。一双睫毛弯弯的桃花眼眼角四周红晕愈甚,宛如一下得山来修炼的千年狐妖,越发显得魅惑人心。
小娥双颊一红,一看便知薛姝是晨练刚回,一边跟着进屋一边嘀嘀咕咕道“谁家长舌妇瞎了眼,敢说我家小姐丑的!还眼若铜铃,阔鼻风耳香肠嘴,身材魁梧什么乱七八糟的,要让我晓得是哪个,必当不饶她!”
“嘀咕什么呢?阿娘有什么交代么?”
薛姝拿着帕子湿了湿水,擦了把汗,又看向小娥道。
“哦,对了,忘了正事!”
小娥一拍脑门,赶忙说道“是昨天三老爷和三奶奶携家回府了,说是此次回京述职,所以夫人叫您早点过去拜见,也好认人。顺便见见老国公爷和六老爷。”
薛姝拿帕子的手顿了顿,疑惑问道“三奶奶?”
薛姝记得,三婶自嫁进府中连续生了五哥和六哥就身体不太好了,一直断断续续医药不断,直至四年前北狄之战六个哥哥尽皆战亡,噩耗传来三婶当即急火攻心,两天都没熬过就去了。
那这个三奶奶又是哪儿来的?
“这个呀,听夫人说,是三老爷一年前新娶得继室,还刚生了一对龙凤双胎呢!居然还是老镇国公夫人李氏旁支呢!”
小娥又看了看薛姝,附身悄悄而语道,“据夫人说,那眼睛和鼻子长得颇像之前那位三奶奶呢!”
薛姝拧帕子的手又一顿,想起那位一夜之间丧子又丧妻的三叔。
明明正是男子的大好年华却愁苦得像一老人般头发都有了银丝,看起来比父亲还大好几岁。
四年前那次办完了三婶还有五哥六哥的丧事,棺材入殓下葬以后,三叔便孤寡一人赴荆州任刺史去了。
如果此次三叔真能走出阴霾,重新振作起来,身为侄女也替他感到高兴。
接着对小娥说道,“我先沐浴更衣,你跟母亲说我稍后便来。”
说罢就转入屏风之后的浴室洗漱去了。
小娥点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
路过在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们,还颇有管家之势威风地招呼了下
“干活都给我认真点啊,不然小心皮紧罗!”
小丫头们连忙点头应是。
小娥便挺直了腰杆,颇为得意的摇头晃脑着跑了。
待到薛姝赶至忠义堂之时,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父亲母亲尽皆坐在祖父的下手,还有三叔和新三婶,各位嫂嫂们,侄子侄女们有些扶着自个儿的母亲,有些被嬷嬷给抱在怀里,站在椅子后头。
不知说了些什么,一时便传来祖父那哈哈大笑的嗓门。
步入正堂,薛姝并未多语,直接双膝跪地,向坐在堂正中左边那把椅子上的祖父,行拜礼。
“祖父,阿姝幸不辱命,此次北狄之战终于为我薛家一洗前耻,报仇雪恨了!您也可以再也不用担心愧疚了。”
接着便伏地叩首不起。
老镇国公薛璟老眼一湿,慈爱的摸了摸薛姝的脑袋,扶她起来。
“咱们家小七儿终于长大成人有出息了,你那些哥哥们晓得了必定安慰不已。可这明明是该男孩家承担的重任却让你这该娇养着的女娃娃给受了,爷爷这心里不好受,是爷爷对不住你。”
薛姝喉间一哽,知道祖父其实年纪已经大了,却还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事。
而且其一直对四年前北狄之战嘉裕之变叔父哥哥们死时还在外游玩不能赶回之事愧疚于心。
薛姝便插科打诨嗔怒地向老爷子道“莫非在爷爷心中,我阿姝就是个没用的一点都不如男儿了?先不说身为薛氏子孙此乃我本分之事,而且阿姝早就想一展身手了,之前要不是你们拦着,估摸着阿姝我早就天下扬名了呢!”
老国公闻言果然哈哈一笑,指着薛姝,“你啊你,这假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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