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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府正院内,王丽娘和奶娘刚到府门外,进府就直奔王二爷王历程爱妾孙姨娘院子里去。
一进院门刚好遇到孙姨娘的贴身大丫鬟踏出院门,那奶娘连忙冲了上去就抓住那丫鬟高声问“姨娘可在?!”
那大丫鬟本是一脚才刚踏出门槛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下子就被突然出现的人给喝问一嗓子,吓得退了几步拍了拍心口一看,松了口气,嗔怪道“安妈妈怎的这么大年纪了也像个小丫头似得毛毛躁躁,姨娘正在屋里头呢!”
那丫鬟一看后头的王丽娘立马笑了起来,殷勤的上前道“原来是姑娘回府看姨娘来了!快进来!如今这天可热着,姑娘爱贪凉,姨娘前几日还念叨着要给您送些冰块去府上,怎知您这就回来了!”
说罢引着人就进了院门,还先使了丫鬟去禀告。
王丽娘重新打扮了一番又恢复了一身端庄贵气,神智清醒了许多,除一双眼睛还有些许红肿,与往常神态并无太大差别,那大丫鬟自然注意到了这姑娘与奶娘几个婆子神色气氛不对,不过想到这女子的脾性也不敢多嘴问,只当看不见似得直引人进了孙姨娘的屋子里去。
刚进了房门见孙姨娘笑盈盈的端坐上头的塌上,王丽娘鼻子一酸就如儿时般扑了上去喊,“娘!”
孙姨娘年约三十有余,年轻时也是花容月貌,如今保养得宜亦是风韵犹存,一举手一抬足皆是柔美的韵味。
“你呀!都是当了一府主母的人了,怎的还像个孩子似得?”孙姨娘轻轻的拍着王丽娘的背,温柔的笑说了一番,待王丽娘哭了一会儿歇了,这才吩咐丫头给拿了巾帕来擦。
“我家丽娘怎么了这是?可是在哪儿受委屈了?还是姑爷待你不好了?娘的个乖乖啊!别怕,有娘在呢啊!”
王丽娘一脸梨花带雨的委屈道“娘,我要和离!”
孙姨娘一怔,抬头看了那奶娘和几个婆子一眼,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哦?怎么了?难道真是姑爷他欺负我家丽娘了?”
那奶娘被孙姨娘一眼看过顿时心里一悸,只能硬着头皮不顾王丽娘的眼神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道了出来,等说完了全室寂静,孙姨娘已收了笑,面容前所未有的严肃,王丽娘见了害怕,连忙抓住孙姨娘的手臂拉长了调子喊“娘!”
孙姨娘回过神来猛的握紧女儿的手,双眼亮的惊人,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字一顿问道“丽娘,你跟娘如实说,那蒋娘子一家是不是你派人去杀的?!”
王丽娘瞳孔一缩,低了低头,“怎么……怎么可能!不是我做的!不过是他们栽赃陷害罢了!”
孙姨娘一看女儿这副神态,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分,疾声逼问道“此事当真不是你所为?!我是你亲娘啊!丽娘!若你要是对我都不敢说出实情,我又怎能帮你?!”
王丽娘看自己生母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支吾了一会儿,只能点了点头,语声恨恨,“要不是那贱人勾引在先,相公又怎么可能会上当受伤?她害了我这下辈子的幸福,我杀她全家又怎么了?他们本就该死!”
孙姨娘看着这个自小娇宠的女儿,这个本以为天性纯善不过有些女儿家小性子的女儿,这个如今随随便便开口就要人性命如家常便饭的女儿,手上一松,神色怔然,周身的气势霎时都颓废了下来,只直直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神色不明。
王丽娘心里一紧,怯怯的靠近前去轻声道“娘?你怎么了?”
孙姨娘双眼一闭,突然抬手扇了王丽娘一掌,直把人扇跌倒在地上去,语声哀痛,“你个不知死活的孽障!难道你还不知道你给王家惹了多大的祸吗?!”
王丽娘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从未对自己动过手的生母,喃喃道“娘!你居然打我!”
看她还不知悔改,孙姨娘气的面色涨红的咳了起来,“咳咳……丽娘!你当真的要气死你娘我么?!我在这王家处境本就艰难,你那嫡母暗地里处处为难,你祖母本就厌恶于我,你现在还给我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你这是要逼死我么?!”
王丽娘先前还觉得十分委屈愤恨,见自己生母这副模样,又有些愧疚,上前轻抚孙姨娘的胸膛,“娘!怎么会呢?不是还有爹在吗?你怎么不跟爹说说?爹向来疼我们,肯定不会任由那贼婆娘欺负咱们的!”
孙姨娘冷笑一声,低头怜爱看着女儿的脸,轻轻抚摸着,语声幽幽,一脸漠然,“丽娘!是娘的错,娘当初就不该由着你任性嫁了那等忘恩负义贪图富贵的白眼狼,也忘了教你,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他昨日至死不渝的誓言言犹在耳,今日就照样能对别的女人发同样的誓言,你娘没有势大的娘家,也没有可靠的兄弟,有的也只是这张能魅惑男人的脸,如今连这唯一可靠的脸蛋也随着时间褪了颜色,娘唯一能靠的,就只有你了!”
王丽娘满脸动容的抱住母亲的脖子,哀哀哭了起来,“娘!娘!您别怕!他们没有证据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找不到证据的!那负心汉我也不要了,我跟他和离就是!娘!只要爹肯帮咱们,他们找不到证据也奈何不了咱们的!我们可是王家呀!祖父可是吏部尚书不是吗?!”
孙姨娘用手擦了擦女儿的脸颊,双眸定定的看着她,“你确定当初所有的证据都给毁了?!你买通的杀手当真不会出卖于你?”
王丽娘连连点头,“对!没错!所有证据都毁了!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经过手的人都处理干净了!他们没有证据!”
孙姨娘捏着女儿的肩膀,一脸坚定,起身拖着人就走出了门外,“走!去正院给你祖母请安去!”
“娘?”
被拽着出了房门的王丽娘一脸惊慌,她向来任性无法无天谁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那个自小就对她面色严厉的祖母,不笑的时候一身气势一个眼神比之面色威严的祖父都要来的可怕,她也知道这个府中人人敬重的祖母从来对她们母女都没有好脸色,娘怎么还要往那老巫婆跟前去?
“娘!为什么要去找祖母?我们应该去找父亲啊!”
孙姨娘一脸不容置喙的拉着女儿向府中正院走,“事到如今,咱们唯一能求的就只有你祖母了!若是事情捅到了你父亲跟前去,他懦弱无能没有主见,也没有一官半职,就是个闲人,又能想出什么办法?”
等一行人到了寿安堂门口,却见下人们进进出出行色匆匆,气氛比之往日多了一分紧绷,孙姨娘心里咯噔一下白了脸。
那奶娘安妈妈连忙拉住一个路过的丫头塞了银子讨好的问道“姑娘,今日怎么了这是?我家姨娘这是来拜见老祖宗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您也好透个信,免得咱们冲撞了不是?”
那丫头收了银子,瞧左右无人,这才近前耳语,“今日老太爷跟大老爷三老爷刚下了朝回府就面色不好看,不知怎的那京都衙门又送来了传票,说是当朝辅国将军的心腹爱将游击将军蒋娘子把咱们王家给告了!也不知是什么名目,这府里头所有人都来了,连那王家几位族老也来了,都在正堂坐着呢!还吩咐闲杂人等不可靠近!”说罢就连忙自己忙活去了。
孙姨娘脚一软就想往地上栽去,王丽娘勉强镇定的连忙扶住,“娘!娘!你别吓我!”
孙姨娘紧紧的抓住女儿的手臂,双眸湛湛的看着她,“去!快点进去给他们认错!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给说个清楚了!然后再跪着求你祖母救你!快!”
王丽娘此时前所未有的慌乱,她本以为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大不了就跟那董言和离就是!可看着亲母的脸色,还有这府里所有人严阵以待的神态,她这才意识到,或许事情早已远远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了。
孙姨娘定下神来,强硬的拉着人就进了正院,刚走到正厅门外,几个守在外头面容威严的婆子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吊了吊眉梢,一人就进门禀告,等里头宣了,那婆子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掀了门帘,“二位请吧!”
母女二人心惊胆战的进了门,刚跨过门槛就感觉到了有无数带着威压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她母女二人身上,厅堂中所有的位置已经满座,还有些站着,一排过的大部分皆是男子黑靴,还有她最熟悉不过亲手缝制的一双,微动了动。
孙姨娘紧紧牵着女儿的手,不敢抬头,只低眉垂眼,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磕头,“婢妾给老祖宗请安!给老太爷请安!给各位老爷夫人请安!”
“丽娘给祖父祖母请安!给各位伯伯叔叔婶婶请安!”
二人话落却是寂静无声,一时针落可闻,母女二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王丽娘微微转头看向坐在一旁自己的父亲王二爷,刚想张嘴求救,突然一个带着热水的茶盏猛的砸了过来,乓啷一声碎在了脚边,吓得母女二人都尖叫了起来,孙姨娘连忙哭着扑过去抱住自己的女儿。
“你个败坏王家声名没教养的孽障!”
吏部尚书夫人王家太夫人宋氏沉冷怒喝了一声,一头银发精神矍铄,怒时双眸如烈火燃烧,湛湛发亮,一手连拍桌子三声,震得桌上茶盏跳了三跳,咬牙恨恨,“我王家向来注重声名,子孙个个出色谨言慎行,谦虚有礼,出了门去谁不称王家子弟一声好?”
说着一手指着王丽娘似恨不得将她给撕了,“可你这个小妇养的孽畜却是借着王家的名头在外边作威作福,杀人犯法,败坏我王家清名,还敢上门去威胁人家?!你出门是没带脑子了么?!你个蠢东西!”
坐在一旁的吏部尚书王崇德亦是一脸苍老,面色冷肃威严,见老妻气的狠了,拍了拍宋氏的手,递了茶盏过去,“此事也急不得,有我呢!你安心便是!”
几个儿子见母亲气的胸膛起伏,唯恐人给气出了毛病,连忙也跟着开口劝,王二爷王历程看了眼那模样可怜还跪着的母女二人,嘴巴蠕动了会儿看着老母亲,旁边坐着的正妻二夫人林氏冷冷一笑,手狠力往王二爷手臂一拧,王二爷出了口的话顿时就变成了关心之语,其他一概不敢说出口。
宋氏抬起手来摆了摆,跟自己夫君说到,“崇德,我无碍,还是大事要紧!”
王崇德点头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她安心,接着面容威严的看了自己的二儿子一眼,又俯视着那母女二人,语声沉冷
“说吧!将你所做的事情一字不漏事无巨细都给说一遍,不许有丝毫隐瞒,不然后果自负!”
厅堂内所有人的眼神都夹着不屑愤怒讽刺埋怨,没有一人为她们求情。
王丽娘怕的身子抖了抖,只能低头将做下的所有事情一一道来,孙姨娘紧紧的抱着女儿的手,脸色苍白,双眼无望的看着自己的夫君,眼中满是乞求,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王二爷面露不忍心中怜惜,林氏看着这贱人这时候还敢勾引自己的丈夫,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口,嘴角笑意一闪,她如今也是有了三个儿子的人了,地位稳固,一个本就没了威胁即将大难临头的贱妾又有何惧?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这一时罢了!
等王丽娘话毕,在座的王家众人神色各异,但无不都心中评价,这王丽娘可真是个狠毒无脑的蠢人!
王崇德面色不变,一双眸子清亮,炯炯有神,肃然看着自己的儿子道“养不教父之过,当初便与你道明,若这庶女你不愿放在嫡妻底下养着,你这做父亲的便得负担起教导之责,如今这丽娘性子歪了,就是你做父亲的失责!从今日起,不许出门,入祠堂内面过,思己之错,直至你认识到自己错在何处才出来!”
王二爷听父亲没有情绪的言语,身子一抖,连忙起身恭敬的应了,走前最后看了那母女二人一眼,面色为难,却也自身难保,只能出了门面过去了。
等王二爷一走,林氏看了婆母一眼,跪了下来请罪,“母亲!父亲!妾身未尽嫡母之责教导丽娘一心向善,妾身有罪,愿母亲父亲责罚!”
宋氏看着这个二儿媳叹了口气,挥挥手叫她起了身,“此事为难你了,我知我那儿子是个愚钝的,要不是有你在内外辛苦操持管着他,恐怕他不知也做了多少蠢事出来,明明有明珠在侧却把鱼目当宝,三郎四郎五郎被你教导得明礼知事,此事你就别管了,下去吧!”
“母亲?”林氏见老太爷也挥了挥手,便恭敬的退了下去,路过那昔日嚣张跋扈的母女二人,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出了房门。
王崇德环视了一圈,对几个王家族老点了点头,“此事那蒋梅既然有薛姝撑腰,敢上公堂状告,那就定然有底牌在手,观之上回曹太师一事,薛姝行事张狂却也谨慎,那曹家的罪状件件都有证据,胸有成竹,加之曹家行事太过嚣张高调,正好犯了圣上忌讳,这才一夕倾覆。”
几位族老面面相觑,一人问道“那大人如今此事可有把握解决?老夫看那辅国将军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要的不过是个公道,我王家往日谨言慎行,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应该不会牵连无辜吧?”
王崇德看了那族老一眼,神色不明,“的确,可那蒋梅最后状告的一条,便是我王崇德纵容子孙仗势欺人,这却是与王家无关!”
那族老心里一惊,连忙道“崇德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自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话说得可就是见外了!”话毕见王崇德没回应,只能讪讪的闭了嘴。
“历时!”
王家长子王历时听父亲唤,当即起身恭敬拱手听候吩咐,“父亲!”
“你,明日去下帖子亲自去邀薛姝见面商谈,若她推辞不愿,你便想方设法的见上一面,探探口风,弄清楚她的真正目的,她要的结果是什么,懂了么?”
王历时刚要应声,宋氏却是伸手一阻,“慢着!”
所有人都看向老夫人,不知她是何意。
宋氏看着老伴笑了笑,“许久没出门散散心了,前几日东宫送来了赏荷宴的帖子,邀老身带咱们王家的孩子去,这恐怕是太子妃为了庆贺南平郡王与那薛家女的婚事,这女人家的事就让老身这些女眷来,行事也方便些!”
王崇德面色柔了些,拍了拍老妻的手,“只是辛苦你了!”
其余王家众人皆认为这最好不过,若是派男子前往,对着那女杀神难免不自在。
王崇德这时趁无人注意,低声对老妻说了一句,“珍儿,此次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探明白,此事究竟是简单的只要公道,还是陛下授意!”
宋氏猛然抬头看着老伴,好一会儿才郑重的点头,“此事就交由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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