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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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所有的文武百官甚至顾不得尊卑，一转眼就奔出了勤政殿，活像后面有猛兽在追似的，永康帝再也忍不住的开口怒骂了一句。

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确实比较棘手，文武百官不敢置喙也情有可原。

再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吗？文武百官全都做兽散，他也不能全部一一责罚不是。

在这个时候，唯一留在勤政殿还没来得及离开的永旭顿时让永康帝心生欣慰，觉得还是自己的儿子跟自己最贴心。

“是，父皇。”

永旭此时其实是恨不得找个地方同程悦好生商量接下来的事。但是，他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他首先最应该做的事应该是尽快安抚好永康帝。

毕竟，这事对永康帝打击最大。在传言没有将他这个太子硬生生拖进这种天灾当中的时候，天狗食日这种事暂时对他这个太子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有人会利用这个天狗食日来攻讦他，那么他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利用这件事来为自己提高声望，让人再也没法利用这件事来攻讦他打击他…

程悅跟在永旭身后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她在想，这辈子既然钦天监已经提前将天狗食日的消息给捅了出来，她要怎样做才是对永旭最为有利。

她记得，上辈子天狗食日延续的时间并不长，好像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因为纯粹的黑暗让人人心惶惶，惊慌失措。

如果有人能够在这一炷香的时间内组织好京城所有的百姓，让百姓们知道这天狗食日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的话，应该不至于引起大的恐慌。

程悦隐约记得，她好像在有本古书上看到过如果遇到天狗食日或者天狗食月的话，地上的人可以通过敲锣打鼓，燃放烟花爆竹来赶走天狗。

她想，她或许有办法可以让永旭顺利度过这次危机…

“旭儿，你心里可有什么好的主意？朕真是从来没有想过，在朕有生之年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事。天狗食日，居然是天狗食日…”

御书房里，永康帝省立不安的在御书房走来走去，只觉得自己脑海里一片混乱。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老天突然会出这么一个大招等着他…

天狗食日针对的可是身为一国之君的他。

想必等天狗食日过了之后，他的威信将会降到历史最低点。假如之后再出现什么天灾，连老百姓都会在背地里埋怨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错误的决断，所以引来上天的惩罚…

他的一世清明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

“父皇，你先冷静点，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看着永康帝走来走去的身影，永旭也有些头疼。这种事情不仅他们大永朝从未出现过，就是前朝也从未出现过。

好像除了几天和写罪己诏昭告天下之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朕冷静？你让朕怎么冷静？两天后天狗食日，七天之后是你的十五岁生辰，也是成年礼的大日子。如果在这个时候朕写罪己诏祭天的话，势必耽误你的成年礼。朕惦记你的十五岁生辰惦记了这么久，怎么能让祭天耽误了你的成年礼…”

永康帝只觉得自己心里的这股无名火越发旺盛了。

“再说，堂堂一国储君的成年礼都不能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话，万一有人利用这一点说你这个太子不得上天眷顾的话怎么办？无论如何朕都不能让你的太子之位出现任何瑕疵…”

永康帝如何不知道永延背地里对永旭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但是因为郑毅为永旭占卜的那一卦，他一直下不定决心处置永延。他才不信永延不会利用这个机会给永旭添堵。

所以，这会他顾忌的却是永旭的名声和储君之位。

他不过是写一个罪己诏而已，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因为永旭的成年礼，他并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写罪己诏祭天…

“父皇，不过是成年礼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儿臣…儿臣…”

永旭心里一暖。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父皇总是为他考虑得太多。虽然成年礼确实重要，但是既然已经和祭天时间相撞了，自然祭天之事更加重要。

即使永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又怎么样？总不能就因为这个原因真的褫夺他的太子之位，不是吗？

“不行，朕一定得想个法子…”

永康帝说完，又开始一边转圈一边冥思苦想起来。

永旭看永康帝暂时应该没有时间理会他，立刻打开隔壁偏殿的门，走进偏殿准备找程悦说话。

“小师妹，父皇现在心里焦急的不得了。他说不愿意让本宫的成年礼被祭天的事给耽误了…”

永旭喝了一口热茶，这才感觉自己一直揪着的心终于好过了一些。

“殿下，臣女记得梦里天狗食日的时间。其实，在臣女的那个梦里，天狗食日的时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后，又是一个大晴天…”

程悦并没有和永旭迂回，直接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她想试试，永旭有没有其他好的建议。

“可是，事情的关键不是在一炷香的时间上。不管天狗食日的时间是长是短，关键是事情已经的的确确的发生过。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这祭天之举就必不可少…”

在永旭听来，程悦这句话实在太没有条理了一些。

“殿下，臣女曾经读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个恶妇死了之后被打下地狱，但是她有一个孝顺的儿子。她的儿子为了救她日夜苦修成为了菩萨。他的儿子为了将自己的母亲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结果用锡杖打开了地狱门，让他的母亲和全部恶鬼都逃出了地狱。

他的母亲在逃出地狱之后变成了恶狗，因为痛恨将他打入地狱的玉帝，所以上天找玉帝报仇。但是她找不到玉帝，报不了仇，所以看到太阳就吞掉太阳，看到月亮就吞了月亮。一时之间，日月无光。

不过好在她的儿子知道化成恶狗的母亲最怕锣鼓以及燃放爆竹，一旦地上敲响了锣鼓，燃放了爆竹，她就吓得将太阳和月亮都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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