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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影被那两人五花大绑地抬进一间屋子,正梁上高悬一个写着“明镜高悬”的匾,正屋两旁各站一排带刀的人。
这是哪?公堂?
她那一双大眼,溜溜地看向四周,快要被弄晕了,长这么大还没与官司扯上关系。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敢胡乱闹出动静,选择静观其变。
大约几分钟后,一位头戴有五旒玄冕,身着绿袍,年约四十的男人走进来,端正地坐在正堂的案桌边。
男人刚坐下来,先前那位领头的捕头上前弯腰作福说“报告判司,这女的贩卖小孩,还污蔑俞家大公子。”
那被呼为判司的人,朝她看一眼,看到她挣扎,对着她身旁的两个捕快道一声“松绑。”
手被解开的一瞬间,她急忙扯开嘴巴的白布,指着俞云深说“是他要卖我家小孩。”她又指了指石头的肩上那依然熟睡的小孩子,“那就是我家小孩,叫小圆子,现在一直都喊不醒,一定是被他们下药了。”
待她说完话,再把脚上的绳子解开。
从她自小学来的那套察言观色的本领,她敢下赌注,眼前这位官爷并不是印象中的庸官。如此方给自己壮胆说出这一番话。
果然,正位上的那位判司听她的话,正襟危坐地等着被告方的发言。
俞云深作揖,恭敬地说“回禀判司,这小孩一直熟睡不醒,我也怀疑被人下了迷药,烦请判司差人去寻一位郎中回来瞧一瞧。”
判司静思一秒后,对那个领头捕快说“杨捕头,你即刻差人寻一个称职的郎中回来。”
杨捕头接令,随即差一名带刀小厮出去。很快,郎中来了,认真地给小圆子坐诊,把脉,看眼,又凑在胸口听,又打开嘴巴看,又摸脖子,如此反复三次后,方恭敬地对判司说,“回禀判司,这孩子并没有中迷药的症状。”
“那他为什么不醒?”跪在一旁的花月影抢先问道。
“这个?”那位郎中摸了一把白胡子,沉思一下,“依我看,这孩子像是生了一种瞌睡的怪病。”
“怎说?”听到这里,站在她身边的俞云深先开口,“即使这样,也不能说明她不是人贩子。”
“对,对。她除了自己的名字,连自己住哪里,是哪里人,都不能道个仔细,一定是个坏人。”跪在他身旁的石头补充道。
花月影被诬陷,算是受够了,急得跳起来,指着他们大声说道“我说了,我是刚来这里,不清楚情况,还有,你们看我像坏人吗?”
“放肆。”杨捕头大呼。
她吓得急忙跪下,孤家寡人,真的害怕自己被打板子,或夹手指头,或遭受其他不知名的刑罚。
傲女不吃眼前亏,最是要懂得分寸,进退有度,方可保身。她算是这一类人,最会能屈能伸。
“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拐卖小孩?”堂上的判司问。
经过审讯,她敢肯定这位判司果真是人如其貌,慈眉善目,不像是暴官。不管堂里的人如何激烈争辩,他都能镇定自若地让案件如期审讯下去,一直不缓不慢地问话,句句问在点子上。
此刻,她学着他们的样子说话“回禀判司,如果我真是贩卖小孩的,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吵架啊,这不是白痴吗。要是在我家那里,我就直接打电话报警,抓他进公安局,也不会这样被他诬陷了。”
“说人话。”杨捕头在一旁提醒,他有些头疼,这眼前的女子外表无异常,可总爱时不时地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让人听不懂。
“总之,我是他的姑姑。”花月影一时半会也转不过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一着急,原主的常识就忘了,说话便带着一股浓郁的现代风味,有些泄气道,“你可以等他醒了再问。”
“郎中,这小孩什么时候能醒?”俞云深问,大冬天的,他站着也累,况且身上是湿漉漉的一片。
“最早也要等到卯时吧。”郎中回道。
杨捕头抬头看天,现在还没到亥时,还要等几个时辰,便说“判司,既然她说不出自己的家住何处,也道不出家人名字,甚是可疑。这孩子也没人认领,不如先把人关押,我先把孩子带回家,明儿辰时,孩子醒了,我会把人准时带来这里。”
天爷哟,要吃牢饭?平白无故地在牢里过节,她可不干!
花月影又急了,“你们这是非法监禁,我要告你们。”
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一旁的捕快堵上,押了下去。此时,门口正好涌进一阵凄凄惨惨戚戚的冷风,更是给她的内心增添一分悲切。似乎,这阵冷风是一阵及时的风,吹醒了她的一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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