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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太太讲话一波三折,陶然现在完全看不清她到底是在贬她还是在帮她说话。
顾淮云说的是他需要这段婚姻。需要,那就是有利可图的,但她就是不太想和老太太说出这一段缘由。
她从来就没想过因为利益而和顾淮云牵扯不清,更不想他是因为要从她这里得到需要的利益而选择了她。
哪怕这是事实。
她现在就像一只鸵鸟,一头扎进土堆里,仿佛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当作不存在。
“听说你今天打了他姑姑一巴掌?”
宋黛如质问的语气很凌厉,陶然心又开始慌了起来,“是。”
陶然一直垂着眼,但她就是能感受到老太太戳在她身上尖锐的眼神,“做人太老实,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很讨厌你这样的。”
陶然抓紧了脚踝,脸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一嘴巴。
“如果淮云早一点把你带回来,我要是早一点看到你这张脸,我是死也不会同意你们的。”
茶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陶然想捕捉一点外面的声音,却是一无所获。她从来都不知道安静有时候也会让人窒息,她必须得想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在宋黛如的冷嘲热讽里撑住。
“你告诉我,为什么打他姑姑?”
在顾淮云那边讨不到说法,这是要拿她开刀的意思吗?
也对,怎么说顾温蔓、顾淮云都是姓顾,手心手背都是肉,把责任归到谁那一边都不好归,只能归到她这里了。
“没有为什么,因为和她起了冲突,我一时冲动,动手打了人。”
宋黛如拎起茶壶往自己的茶杯里注了茶水,“那你知道淮云是怎么对付他姑姑的吗?”
闻言,陶然这才张眼对上宋黛如的视线,早上的事是顾温蔓先挑起的事端,但说到底她也有一份,毕竟她出手打人了。
“她在外面自己办了一家公司,今年六七月份刚在中小板上市,淮云联系了证监局那边的人,要告她股权代持、关联交易涉嫌利益输送。过完年,她姑姑应该就会收到证监局的问询函,一收到问询函,公司的股票肯定会受到影响。”
宋黛如的话,她听得一知半解,什么证监局,什么股票,顾温蔓不过说了她几句难听的话,怎么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怪不得宋黛如说他对自己的亲姑姑太狠了。
这个时候,她不想为自己开脱,如果老太太了解来龙去脉,那她应该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个道理。
顾淮云这么做,说他过分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她相信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而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抹他这个面子,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奶奶。
“你不用在心里不服气,也不用觉得冤枉,我们顾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蔓蔓蛮横惯了,我们都知道她的脾气。”
老太太在蒲团上移了移身子,“说实话,不管是你的家庭,还是你的学历,特别是你的长相,没有一样我是满意的。就你这种条件的,在安城遍地都是。”
接下来,陶然能清楚地听出来老太太语气里的无奈,“但谁叫我孙子偏偏选中了你呢。”
“陶然。”
“嗯。”陶然坐正了身体。
老太太话锋转得猝不及防,“我愿意接纳你,不是因为淮云他选了你,你猜一下是什么原因。”
她双手围着茶杯,里面的茶水正在渐渐失温,认真地思忖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我猜不出来。”
“原因也是你打蔓蔓的理由。”宋黛如的脸上放出一丝很轻浅的笑,“你维护了淮云,这个就是理由。”
说完宋黛如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黑漆描金木匣子,“我是一个女流之辈,不懂商场上的那么多利益,我们顾家什么也都不缺,我呢,就想淮云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待他的人,知冷知热,也懂得维护他对他好的人。”
陶然的眼睑微微颤动,她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看出去她能真心对待顾淮云,但这句话明显是在说她,而她受得有些心虚。
因为比起她做的,顾淮云为她做的则要多得多。
“他的身世,我想你也知道一点吧。”
陶然茫然地点了一下头。
“刚开始,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是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婆拉扯大的,可以说,回顾家前他吃了很多苦。回来后,就算顾家可以给他一个丰衣足食的生活,但他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即使这样,他不但健健康康地长大,而且很有出息,对我们也很有孝心。”
宋黛如的语气变得凝重,“我不想做那些棒打鸳鸯的事,也不想惹我的孙子不高兴,他执意要你,那你就陪在他身边,好好对待他,照顾他,和他共担人生中的风风雨雨,听到了吗?”
她是怎么走出的茶室,陶然不知道,等她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立着的男人时,意识才收拢回来。
别墅里有地暖,男人只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色的西裤笔挺,腰间扎着一条爱马仕搭扣皮带。倚靠在墙壁上,模样倦懒。
门开了,男人闻声朝她看来,仿佛他站在这里是为了等她。
“奶奶。”男人浅笑,叫得很甜。
宋黛如扶了扶发髻,拢紧灰色羊毛披肩,目不斜视地越过顾淮云,“三天之内别出现在我面前,看到你们我就头疼。你姑姑的事,手下留点情。”
顾淮云逆向行至陶然身边,满面春风,“是,奶奶。”
“还有,”老太太早已进入厨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以后不要给我买什么丝巾,一把年纪了还戴什么丝巾。”
陶然抱着宋黛如给她的黑漆描金木盒,跟着顾淮云回到了主楼。
主楼里灯火通明,从玄关里绕了进来,陶然看到客厅区坐着顾城峻夫妇和顾温蔓夫妇。
“你先上去。”顾淮云捏了一把她的肩头,用下巴指了指旋转楼梯的位置。
陶然也不想和顾家的这几个人见面,顺水推舟,抱着木盒往楼梯处走去。匆促之间,她的余光不经意扫到谢兰的眼神,她的视线似乎钉在她手中的这枚木盒上。
惊讶不过一瞬,陶然拉回神思,踏上楼梯。
木盒一看就是老物件儿,老太太给她的时候,她连过场面的拒绝都没说,拿着就走了。
一看就知道是老太太要给顾淮云的媳妇,只不过现在是她占用了这个身份,那她无权代表这个身份拒绝。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回到卧室,陶然才卸下那份让她紧张焦灼的防备。等她从洗浴间出来,就看到顾淮云坐在床头,翻看他给她的那几本书。
“这个是你奶奶给的,你收起来吧。”
木盒没有锁,只有用如意形的纯铜小箱扣扣住。顾淮云当着她的面,食指一拨,勾开小箱扣,然后打开了木盒。
陶然这才看清里面的真面目,里面躺着一只古旧的发簪。
怕弄坏,陶然没敢动手,只是仔细地端看着。
顾淮云给她解说,“这是我奶奶最宝贝的东西,居然给你了。”
陶然惊愕又难以置信地抬眼看了一眼顾淮云,紧接着垂眸在那只发簪上。
“这是凤簪,簪头是什么看得懂么?”
两人围着一起看着发簪,顾淮云仿佛预料到她不懂,轻笑一声,跟她细细道来,“是凤穿牡丹。宋代的东西,当年我爷爷在香港从苏富比上拍下来,送给我奶奶的,算是两人的定情信物。”
“兰姨想要好多年了,我奶奶都捂着不给她,没想到她这么大方,给了你。”
陶然有眼不识泰山,这一根发簪,刚打眼她也没看出有多大的价值,但顾淮云这么一说,她被惊到,赶忙推托,“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你留着吧。”
“我留着给谁?别忘了,你现在就是顾家名正言顺的长孙媳,收着吧。”
顾淮云垂下来的眼神被橘黄色的光软化了,眼光太过温柔,看得陶然微微出了神,“那……我暂时代为保管,这样可以吧。”
顾淮云未置可否,却是转身去了洗浴间,琉璃台上传来瓶瓶罐罐被撞倒的声音。
陶然只把注意力专注在木盒里的老物件儿,她根据“唐宋元明清”的历史口诀,把时间顺了一遍,但还是理不出这老物件儿到底有多少年了。
它的第一任主人是什么样的女子?
宋代到现在,有近千年了吧。而在这近千年的时间里,它又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经历了什么样人世间的沧桑变化,最终到达了她的手里?
而千年前的那个女子,又可曾想到过,自己戴的这支发簪会穿越千年的时光到达她这样一个人的手里?
在她的思绪纷飞之际,顾淮云走回到她的身边,因为低声而显出几分柔润来,“坐好。”
陶然不明就里地依言坐直了。
他的手指收拢了她的头发,拿出从洗浴间里找来的黑色皮筋,动作笨拙又缓慢地扎了起来。
------题外话------
在顾家,顾老太太是唯一一个真心疼爱这个孙子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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