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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禹垂下眸子,寻思了好半天后,才嘟嘟囔囔地说道,“那不过是我……”
“大胆!”祖龙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红着脸看向天禹,腮帮子颤抖着说,“你这孽徒!枉我如此栽培你,竟不曾想到你内心如此不堪!”
“天君,虽然此案如今人证物证确凿,但到底是还缺少直接证据,请允许宽限我三天时间,我定能让这厮心悦诚服地认罪!”迟重见祖龙站起来,也跟着站起来,向着祖龙深施一礼后,便说道。
居居讷讷地站在原地,竟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这凝重的氛围。
见迟重脸色有所缓和,居居心里还是长舒了一口浊气。
毕竟这案子不是小事情,如果在第一天凭借发现的一个小小的药包就定罪,实在是有点草率。
迟重送走了祖龙,居居便上前一步,向着天禹躬身行礼,“委屈元帅了,恐怕这几日得暂住天牢了。”
天禹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后,甩袖自行离开。
这刑狱殿里的环境,天禹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所以这个时候即便是没有人带路,他也知道走哪里进天牢里。
程兰望着天禹离开的背影发呆,居居走上前笑道,“将军不必担忧,此案定能水落石出。”
“我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程兰苦涩地勾唇,“府中还有公务,便不再叨扰了,告辞。”
没给居居说话的机会,程兰已经是匆匆离去了。
其实程兰是在断案的中途才悄悄从殿门出摸进来的,可这来去匆匆的身影,到底是让居居心里汹涌澎湃了。
曾几何时,自己还嫉妒过这位女将军呢,想着将来有一日,自己也会如程兰将军一样威风凛凛,守护着九重天的安宁,同时,也享受着被人爱慕的感觉。
“居居,此案你便不必插手了。”就在居居想得出神的时候,迟重走过来轻声说道。
居居诧异地转头看向迟重,“为何?”
自己自认为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为什么就不让自己插手这个案子了呢?
“你曾经喜欢过天禹,我担心你不能从私情当中抽离出来。”迟重一本正经地看向居居。
对上迟重理所当然的目光,居居心里越来越窝火了,嗤笑一声,居居说道“那你呢?你从私情当中走出来了吗?”
这个案子分明有很多疑点,可迟重却一力主张天禹就是杀人凶手,这难道不是他的私情吗?
“迟重,你明知道这个案子可能另有隐情,可你却在天君面前将所有的罪证都推给了天禹,你这样难道不是私情吗?”居居瞬也不瞬地盯着迟重,愠怒地说道。
虽然迟重的心情自己能够理解,但刑狱殿并非是迟重的刑狱殿,它是九重天的刑狱殿!
如果仅仅凭借着一己私欲去定罪,那这世界上哪里还有公平可言呢?
“另有隐情?”迟重眉心拧成一团,向着居居反问道,“你说此案另有隐情?那你以为此案应该如何论断?”
居居被迟重问得怔了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便抬头向着迟重应道,“天禹虽然性情傲慢,但他绝不是为非作歹之辈,更不可能做出侮辱仙婢的行为。”
自己这样姿色的小神小仙天禹都看不上,更别说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小仙婢了。
“你这只是臆测。”迟重唇瓣一勾,随便寻了个座位坐下,替自己斟满一杯酒,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如今不仅是天君,即便是程兰也都相信了我的推理,此案正是他天禹所为。”
居居定定地站在原地,捕捉到迟重唇畔的轻蔑后,居居一瞬间便已经明白了迟重的意思。
“迟重,你觉得真相重要呢?还是权力更重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居居沙哑着声音向迟重问道。
居居并没有得到迟重的回答,他淡淡地微笑,右手一挥,大殿的所有物件全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居居点了点头,就算是迟重什么话也没有说,可自己心里面已经有答案了。
“迟重。若是我能在三天之内寻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天禹无罪呢?”居居认真地看向迟重,坚定地问道。
迟重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他眯起眼睛看向居居,好半晌后,才终于从唇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值吗?”
“我只知道,我要找出真相,向死者讨回公道。”居居抿唇看着迟重,朗声说道。
话音落下,居居已经是快步走出了大殿。
站在刑狱殿的院中,居居认真地盯着天牢的入口出神。
“师父?”容承在一边轻声唤道。
居居虽然听到了容承的轻唤声,但她没有回应。
终于,居居鼓起勇气,长吁一口气,提步向着天牢走去。
走进天牢,居居径自向着关押天禹的地方而去。
“元帅,时至今日,你还有何话说?”居居站在牢房前,见天禹正静静地坐在榻边,束起的头发有些散乱,眸子黯淡无光。
天禹僵硬地抬起头来看向居居,唇角抽了抽,移开目光,声音低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是,元帅当初是何等风光,我曾厚着脸皮去元帅府前想感激元帅的救命之恩,元帅可还记得当时元帅是如何回我的?”居居平静地看着天禹,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天禹冷冷一笑,语气不善,“真想不到,仙子竟是一个如此记仇的人,不过当时我的确是小看你了,竟想不到你会将迟重勾引得神魂颠倒!”
听到天禹的说话声,居居轻叹一声,“往事已矣,我今日来,是想替元帅伸冤的。”
“你?”天禹迟疑好半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知多了多久,他才僵硬地问道,“你相信我?”
“元帅虽然性情傲慢,但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居居点了点头,“天君今日态度似乎有些反常,元帅近日可是得罪了天君,所以天君有意想治你的罪?”
天禹眉心拧成一团,毫无头绪地摇头,“我对天君中心耿耿,自问从未得罪天君。”
阴暗的天牢里虽然隐隐约约听得到哀嚎,但此时的居居脑子里只盘旋着天禹的声音。
------题外话------
这几天感冒了,实在是很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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