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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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来这异界这段日子已经见识到了许多异事，可初一看到蛇还是被吓了一跳，江雪儿慌忙转身回到刚才的地方，只听那蛇道“你怕什么？本座受伤了还能吃你不成？”

“我有什么好怕的？”声音有些颤抖，在人界她就很害怕蛇。

那蛇听了，喘息着说“你帮本座去你刚才蹲的地方捡些药草来好不好？”

“可我不认识这些东西啊！”

那蛇听了，知道她愿意帮忙，于是就把相应药草的方位、摘取方式告诉了她，让她帮自己一一采来。

这蛇原是来探查巍山的时候，被怪物所伤，虽没有大碍，但是却动弹不得，它担心被巍山人发现，所以看到她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求她摘些草药来治伤。

她只道这蛇是巍山附近的生物，也就没有多疑，而且怀丘正在另一边，并不用害怕这蛇会伤了自己，所以起了怜悯心，照着蛇的吩咐给摘了草药。

她将草药拿在手里，递到树梢上一一喂蛇吃了，过了不久，那蛇好像恢复了，它对江雪儿说“谢谢你，你是本座的救命恩人，我自会报答你的，只是还要求你一件事。”

“什么？”她警觉道。

那蛇见了笑笑，说“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求你把本座放进你的衣袖里，本座好随着你一起回到巍山上去。”

见它要求并不多，江雪儿犹豫了下，看了看毫无攻击性的蛇说“那好吧。”说完就把它收进了袖子里。

只觉那蛇冰冰凉凉的，呆在她袖子里一动不动，她才放下心来。

那蛇在袖中闻到她的气息心知她是个普通人类，于是静养了起来，再也不说话了。

没多久，怀丘犹犹豫豫地回来了，看到江雪儿脸上已没有了刚才那种凛冽的样子，放下心来。

她见他满头大汗，不自觉地就伸出手去帮他擦汗。

她只当他是救命恩人，感激他，而怀丘则觉得她长得太像自己的妻子而有点恍惚了。

怀丘在恍惚间像又看到素姬了，至从她来了之后就会经常想起素姬，本来以为过了千年那份爱早变得淡了，但至从见到江雪儿后，竟又越来越深，就像素姬从没有离开一样。

江雪儿见他脸色奇怪，也不好意思追问，就岔开话题道“不知道这个空间有多大呢？”

怀丘说“至少我上千年来还没有走遍。”

原以为这里不过就是以巍山为中心而方圆最多有一千公里的样子，却听他说上千年都没有走完，当下心里对这个未知的空间有了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突然心生向往，想要走遍这个空间，欣赏所有在人界看不到的奇异风景，随之又摇摇头，还是回人界更重要，来了快半个月了，她很想念人界的家人、朋友、同事，不知道自己失踪后，他们有没有很担心？

怀丘见她紧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她将心中的疑问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此时怀丘早已成为了她在这个异界的唯一可信赖的人了。

他见她都告诉了自己，心里不禁有些欢喜，道“这个你可以放心，等我打开阵眼送你回去的时候，我会把时间调到你掉下井之后不久，然后你就可以继续在人界的生活了，对他们来说，那时候你也不过消失了几个小时而已。”

“这么厉害？”

她突然想到什么，说“那你不就可以回到唐朝去找你妻子了吗？”

怀丘听了黯然道“这个法术会消耗十分大的力量，而且一生只能用一次，我还有我的族人们，所以我不能······”

听到他要把一生只有一次的穿越时间法术给自己，瞬间又高看了他几分。

至从来到这里，总是听见他口口声声说着他的族人，于是便说“如果你没事的话，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的族人？”

怀丘听了奇怪，忙问为何。

“我想看看让你牵挂保护了上千年的族人们是什么模样，应该是很幸福的吧？”

看着一脸期待的江雪儿，怀丘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但要求她戴上一条面巾，当然欣然接受。

于是两人飞到巍山底部，再慢慢往上飞去。

他带着江雪儿慢慢往上升，每到一层就会停顿下来。

她看见许多白色房子搭建在山腰间，每一层就有一条蜿蜒而上的栈道可以供巍山人通行。

怀丘告诉她其实很多人都用不着走路了，有的人已经驯服了兽类做他们的坐骑，有的人学会了法力之后能飞行一些较短的距离，这些栈道是给那些没有坐骑且不会飞行的人走的。

底处到高处每一层都会有一个类似云宫的地方以供巍山人生病使用，类似人界的医院，江雪儿最开始醒来后听到的那些惨叫声就是伤患发出的。

“从下到上是最强壮的青年到最孱弱的老幼住的，因为时常有怪物侵袭，所以为了保护那些老幼妇孺，青年们就自愿住到最底层以抵抗下面的怪物，虽然每年都会有牺牲，但这样的方式却很有用。那些怪物也无法轻易混到上层去，就这样的情形也延续了几千年，虽然他们生活得痛苦，终身不得见日月，却也只能捱着，因为这是神对他们的诅咒谁都逃不掉”怀丘看着巍山人的居所说。

他说到这，叹了口气，说“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景象还能维持多久？”

她看了看他紧皱的眼眉，只觉得感慨，不知道他的担忧是什么，只知道任谁也不会如他这样为了族人没有自我的承担了上千年的责任。

飞了很久，江雪儿发觉这巍山真的很高，从形状上看来更像是一根粗大的棒子直直的伫立在这里。

巍山人似乎都很崇拜怀丘，每飞到一层就会有人跑出来和怀丘打招呼问好，怀丘也倾听着他们的想法。

江雪儿能感觉到怀丘是这个地方的支柱，没有他的护佑这个地方也许不会这么平静。

飞到巍山中段的时候，江雪儿看见山间有一个雕刻的人，面积很大，几乎占了山的整个横切面，看上去是个容貌清丽穿着古代装束的年轻女子，手上拿着一粒丹药，身上却插满了剑，这些剑却不是雕刻上去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插到石头里去。

恍眼看去大概也有上千把剑，而那石雕女子一脸痛苦的模样，似乎真的被剑插在身上。

她奇怪地问怀丘，怀丘说“那是我们族的罪人，因为她的贪欲害我们永远被囚禁在这个地方，而她却飞升成了一个仙人，来到在巍山之后第一代族人就开始雕塑她的人像，全族上下雕了一千多年才完成，完成后有人先是插了第一把剑在她身上，紧接着越来越多，这石像里放着她的一缕魂魄，我们要让她替我们托着这巍山的艰苦，感受我们苦难。”

江雪儿听了不寒而栗，看了看怀丘说话时愤慨的样子，心里只觉有些害怕，几千年了都没有化解的仇恨究竟是有多深呢？

最后他们来到了巍山顶，怀丘把江雪儿送回了飘在天上的云宫后，就离开了。

江雪儿这一天下来也感觉有些疲惫，正要躺到床上歇息一下，哪知手袖中却晃了一下，才想起那条小蛇还在里面，忙把它拿了出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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