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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长久地沉睡到底是为了什么?
——引子,(摘录于海子1《十个海子》仅以此章致敬倾悦的偶象—诗歌天才海子)
阳月城公墓,一排又一排代表着死亡的黑色墓碑整齐地排列在山坡上,几株老榕树叶子稀少,粗壮的树干依旧呈各种形状弯曲,象是公墓的卫士一般,守候着逝去之人的灵魂与葬身之地。
人在死亡面前会畏惧,恐惧,在别人的死亡面前亦是。对生命的尊崇和对情感的依赖,使得人见不得死亡,也不愿面对临死亡。
“死”是一个沉重的名词,而“生”是死更能令人感到失望的名词,绝望未满,失望透顶是现代大多数人对生活的抱怨与写照。
而沈晨儿就是这类人的典型,不想提起生活,也不想面对死亡,对于好友的死亡更是心痛不已。所以才会在今日身着一身干净的白裙子,捧着鲜美的花束,来到公墓,扫墓。
沈晨儿熟练的来到了一个公墓前,这个公墓在过去近一年的时间里,沈晨儿一共来过五十七次。
期间包括各种节日,黄昏,清晨每一次当沈晨儿对生活感到失望时都会来到这里避难。是的,来到公墓避难,和一群默默不语的死人谈心。
沈晨儿将花束放到了墓碑前,拿出一本《海子诗全集》,自己坐在了墓碑旁的石板上,头靠在墓碑上,像靠在好朋友的肩膀上,喃喃自语道。
“想容,我来看你了,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鲜花,想容花没带,你也用不上了,就看看鲜花好了。”
“我最近活得特别特别累,你知道吗在你死后的快一年的时间里,我终于变成自己曾经很讨厌很讨厌的人。”
“我爱上了奢靡的红酒,虚荣的名牌服饰,以及肮脏的金钱。”
“以前你总跟我说,人要有梦想,有追求,那样人的灵魂才会有价值,才会开出花。我那时说什么,我的追求就是钱,很多很多钱。”
“可现在钱我有了,为了这些钱我付出了自己的身体。相容你说是身体重要还是灵魂重要?我觉得是灵魂!我的灵魂就是爱钱,为了灵魂付出身体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不也一样,不,你不一样。”沈晨儿突然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了一包香烟,熟练地取出一只,按动打火机的开关,打火机口冒出了蓝色的火苗。
香烟接触到火苗,蹭的一下发出红色的光芒,白色的烟雾徐徐飘出,沈晨儿缓缓吐出满嘴呛鼻的白烟。
“想容你现在看着我抽烟,是不是觉得白色仙女裙配上香烟很不搭啊。”
“我记得你以前特别讨厌烟味,所以你周围抽烟的人没有一个会当着你的面抽烟,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爱你。”
“当然了这个‘大家’也包括我,我其实早就会抽烟了,之所以每次来看你都没有抽烟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讨厌烟味。可是这次,对不起了,对了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海子诗全集》我念给你听。”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你最喜欢的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你说当你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就被震撼到了。”
“温暖,阳光,积极,多么美,多么幸福地一首诗。”
“可是写出这么幸福的诗句的海子却死了,卧轨自杀,你说是不是很讽刺啊。”
“你说海子喜欢阳光的东西,喜欢向日葵和野花,经常在作品中歌诵阳光与野花,经常在寝室里默念海子的诗。”
“有些你念得久了连我都记得了,‘从黎明到黄昏,阳光充足,胜过一切过去的诗’(海子《幸福一日致秋天的花楸树》),‘我有三种幸福,诗歌,王位,太阳。’(海子《夜色》”
“尤其是最后一句,你每次都会念好遍,每一次都会被海子的赤子之心所打动,激动得说‘海子就是你的偶象。”
“可是你却忘了前面还有一句,‘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海子《夜色》你还忘了,海子还写过,‘为了生存你要留下屈辱的泪水。’(海子《重建家园》当然了你并不是被生存所打败的,我才是。”
“你喜欢漫天的星河,喜欢荒芜大漠的沉默,喜欢蓝海的深邃,喜欢太阳的光芒,喜欢花,喜欢草,喜欢人,喜欢物。”
“你喜欢你能喜欢的一切,也爱了你该去爱的一切,却唯独忘了爱你自己。”
“你的灵魂象是一缕扁舟,行驶在茫茫大海之中没有方向,风把你吹向何处,你就往何方飘去。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己的方向和定位。”
“你迷失了,准确的说你的灵魂迷失了,你迷失在了叫‘才貌双全’的汪洋大海里,我们都是掀翻你船底的浪潮。虽然不大却一波接着一波,侵害着你原本就弱小无助的灵魂。”
“终于你死了,死于海浪之下,死于灵魂迷失之地,而我们却还活着,痛苦而又悔恨地活着。”
沈晨儿熟练的将书翻到了《活在珍贵的人间》,指到最后一小节说道“诺,这里,海子说了‘活在珍贵的人间/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
“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不就是再说人没有思维吗?爱情和雨水一样,呵,这句倒是描写的挺形象的。爱情和雨水一样都是天意,天意降临时你拿了伞则挡住了,你不拿伞淋了一场雨,不是会感冒吗?”
“人间有什么珍贵的,如果人间真的珍贵你会自杀吗?写这诗的海子会自杀吗?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以后我就不来了。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告诉你了。”
“好了我走了,这本书我烧给你,你在那边自己看吧。没准还能找到作者本人要个签名啥的,反正你们都在同一个地方。”
沈晨儿点燃了书纸,书烧得很欢快,似乎等着一刻已经等了很久。沈晨儿站在一旁,注视着,在熊熊火光之中,沈晨儿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凄凉的笑容。
火光熄灭,人早已走远,只剩下墓碑前的鲜花还在散发着芬芳,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臧克家《有的人》)
沈晨儿刚走,一个十岁的带着鸭舌帽男子,是许优。穿着休闲服,脖子上挂着刚摘下的耳机,面容消瘦,眼中闪烁着星星之辉,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白上两分,反射着太阳灿烂的光芒。
脸上带着愁容,似乎是有什么沉重的心事一般,看上去是那么的幽怨、孤清。与长相完全不符,捧着花束从榕树后走了出来,望着沈晨儿离去的背影发呆。
“沈晨儿,你真的和想容越来越像了呢。”
许优走到墓碑前,摘下了帽子,将花束放在了沈晨儿放到的花旁边,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抚摸在粗糙的墓碑上,指尖在墓碑中间的黑白照片上停下。
目光触及到照片上明朗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就地蹲下,双眼痴痴地望着黑白照片,用富有磁性而忧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想容好久不见,原谅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知道的贝青大学的学业很重的,我又是个学渣,没有你给我补课,为了不挂科不辜负你对我期望,我可是绞尽脑汁在学习。”
“所以节假日也没有时间来看你,本来我是想一放暑假就来看你的,结果我爸说我暑假没事让我去他公司先锻炼锻炼,等我一毕业就接管公司。”
“我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跟个皇上似的,‘专政’又霸道。没人能改变他的决定,没办法我只好去他的公司转悠了二十多天,本来以为这个暑假也没有时间来看你的。”
“谁知,昨天他居然主动跟我提起,说我今年还没有来看看你,今天给我放一天假,让我回阳月来看看你。”
说着说着许优的眼中开始闪着莫名的泪光,继续说道: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你出生起我们就认识了,我比你大一个月,却没有你懂事。小时候你就象个姐姐一样照顾我,我摔倒扶我起来,安慰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挑食,你就哄着我骗着我吃自己不喜欢的吃的菜。”
“你知道吗?你当吃骗我吃的那些菜我到现在都不怎么吃,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咽下去那么难吃的菜的。”
“后来上小学了,我功课不好,你就帮我辅导功课,督促我学习。可我每次都不耐烦,听一点就不想听了,这闹那闹的,虽然你每次都很生气,但想想那些日子真的很令人怀念。”
“可是那时候的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离得那么远,你在死亡那头,我在活着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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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注释
1海子1964年3月24日-1989年3月26日),当代青年诗人,出生于安徽省怀宁县,毕业于北京大学。1979年15岁时考入北京大学法律系。1982年大学期间开始诗歌创作。1984年创作成名作《亚洲铜》和《阿尔的太阳》,并第一次使用“海子”作为笔名。1982年至1989年,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出版了《土地》《海子、骆一禾作品集》《海子的诗》等。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关附近卧轨自杀,年仅25岁。
倾悦以前就是学习传统文学的,主要学习诗歌,有接近三年的时间痴迷海子的诗歌,可以说那个时候海子就是我的信仰。谁要说海子一句不是我就跟谁急的那种。
在写这章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海子,就写了点,大家对海子印象最深的应该就是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其实海子其他诗也有不错的,不过海子的诗很难懂,真的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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