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对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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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家的佣人除了刘妈以外，其余的人都回家过年了！

至于刘妈，说起来也是个命苦的！儿子三岁的时候，丈夫出车祸去了！家里人和婆家人都认为是她害了她丈夫，所以都不愿意接纳她，还把她赶了出来！

心灰意冷之下，她领着三岁的儿子准备跳河自杀！刚好碰见在湖边和牧奶奶走丢的牧景泽，所以她便一直守着牧景泽，直到牧奶奶带人找到他！

牧奶奶对刘妈是万分感谢，所以在听说了刘妈的遭遇后，便把刘妈带回牧家，负责照看牧景泽的饮食起居！刘妈也顺利的在牧家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儿子拉扯到大，在牧爷爷的影响下，儿子去了部队当兵，她便一直待在牧家帮工！

一年中，见到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现在就连过年，都不能团聚在一起！虽然这样，但刘妈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刘妈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她知道，如果不是牧奶奶，就不会有她和儿子的今天！

……

中午吃过饭后，刘妈手脚麻利的收拾好餐具，并将提前准备好的糨糊端出来。

“先生，糨糊我放在桌子上了，手套和刷子我也放在桌上了！”

牧爷爷点点头，笑眯眯的看向可人，“可人，走，先陪爷爷去写一副对联！”

“对联是神马？”

吃饱喝足后的可人就像一只小魇兽，模样看起来也是憨态可掬！微微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样子真是可爱的紧！

牧爷爷一下就将可人抱了起来，一边为她解释，一边朝着书房走去，“对联呀，就是……”

走到书房的时候，差不多也解释完了，牧爷爷还十分贴心的问了一句，“听懂了吗？”

可人实诚的摇摇头，一脸懵懂的仰起头，“不懂！”

牧爷爷拍了拍可人的脑袋，也没指望她懂。

“过来，帮爷爷研磨！”

说着，将一块研磨石塞进可人手里，又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研磨。

可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这个一磨就出水的物件十分好奇！爬到跟前仔细研究，可是什么也没发现！

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可人，牧爷爷笑了笑，从毛笔架上取下来一只粗细适中的狼毫笔，沾了沾墨汁，手腕用上力，一个漂亮的福字便出现在纸张上！

这一气呵成的行书体，颇有大家之风范！牧爷爷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待福字半干了些后，放置到一旁。又拿出两张对联纸用镇尺压好，换了只比之前要粗不少的毛笔，单说那笔杆看起来就和金子一样粗了！

“可人，快给爷爷研磨！”

闻言，可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终于在手感觉到又酸又软的时候，磨出来的量够爷爷用了！

看着爷爷不带停顿，那行云如流水般的动作，一个又一个的行书体踊跃在纸面上。

可人不懂书法，可就算如此，丝毫不影响她觉得这幅对联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的心！这也是第一次，可人感受到字原来可以这么好看的！

待牧爷爷书写完毕，可人便由衷的夸赞，“爷爷，你写的真好！”

牧爷爷得意坏了，沉稳的躯壳就快抑制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爷爷，你能教教我吗？”

一句话，牧爷爷马上就想到了可人那写的一板一眼，好似挡着尺子画出来的方块字。

原本躁动的心也犹如被泼下一桶冰水，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拔凉！

“咳咳，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要先把铅笔字练好，不然书法是练不好的！”牧爷爷笑的有些牵强。

可人抿了抿嘴唇，一想到她写作业用的铅笔，就心里犯怵！铅笔太不结实了，她轻轻一用力，笔芯就会断掉，不仅如此，本子的纸张也会被划烂！

她之所以想学毛笔字，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笔和她用的看起来不太一样，好像就算用点力也不会断掉！

啊～不过话说回来，她的寒假作业好像没写……可是今天没有时间，嗯……那就等明天吧……

又花费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对联总算全部书写完毕！

牧家很大，不可能在每一个门上都贴上对联，所以牧爷爷就只写了大门，客厅，餐厅和车库的对联！

等对联晾干又差不多过了去半个多小时，可人都已经等的昏昏欲睡了，牧爷爷才拍了拍她的头顶，“走了！贴对联去！”

立马回过神，兴冲冲的将对联卷好抱进怀里，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牧爷爷身后，往大门走去！

贴对联的时候，牧家全体成员都出动了！牧景泽抬着个梯子，一手还拎着一个扫把！牧丰尧手里端着一盆糨糊，而牧奶奶则是将手套和刷子拿着。

来到大门口，牧爷爷指挥着可人和牧丰尧，将旧对联给撕了下来，够不到的地方由牧景泽撕！

随后将扶梯给撑好，牧爷爷拿着刷子就准备往上爬。

“等等！你先把手套带上，还有小心糨糊弄到衣服上，我可不给你洗！”

牧奶奶一把扯住了牧爷爷的衣角，阻止了他继续向上的脚步。

牧爷爷有些无奈的转过身，忍不住嘟囔道，“带这么个破东西多碍事！而且我的衣服是你洗的吗？”

牧奶奶的声音立马提高了一个分贝！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带手套！带手套！”

牧奶奶没好气的哼哼道，“别以为我没听见，就算衣服不是我洗的，你的内裤总是我洗的吧！”

“咳咳！好了！你说什么呢！贴对联！别聊些有的没的！”

牧爷爷转过身，可能因为害羞而过于激动，一脚踩滑了，不过好在很快反应过来又稳住了身形！

“爸，你没事吧？要不然还是让我来吧！”牧景泽上前虚扶了一下，看牧爷爷没事后便又把手放了下来！

“让什么让？我身体还好的很呢！别弄得我跟七老八十了一样！就算我七老八十了，还贴的对联还照样贴！”

牧景泽默默地退了回去。

可人倒很给面子的捧场，“爷爷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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