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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3日星期四
7:00p
吉他的声音弱下去,望珊依旧是垂着眸。
“天哪,”季薇薇瞪大眼睛,半晌才想起来鼓个掌:“望珊姐吉他弹得好棒啊!”
望珊谦虚地回应一个浅浅的微笑:“挺久没碰了,手有些生疏。见笑了啊。”
黎向晚忍不住瘪了瘪嘴:“都跟你说了别叫姐。”
季薇薇“哦哦”了一声,接着道:“哪里有啊,完全感觉不出来很久没弹。话说吉他是谁教望珊姐的呀?”
望珊本来温和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一丝僵硬。
季薇薇见望珊脸色不对,忙转移话题道:“我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有猫在马上就关门,望珊姐啊不望珊,今天要不就和向晚早点儿——”
“一个朋友。”
戚乐淡漠地向任望珊看过去,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垂下眸。
望珊抬起头来对上季薇薇错愕的目光:“曾经的确是朋友。”
说完她把吉他轻轻放回原来的位置,拎起单肩包轻松地笑了笑:“多谢款待,那我们先走了。”
戚乐抿着嘴点点头:“那下次再见。”
2013年1月7日星期一
9:30p
“叮铃铃铃铃铃铃——”下课铃终于响起,那是代表胜利的号角。
“爽!”程鼎颀一边胡乱把东西往他书包一塞,反扣在背上,一边大手一挥:“一班全体夜生活成员,跟上走着嘞!”
于是任望珊看着一群人大包小包,勾肩搭背,打打闹闹,浩浩荡荡地出了班级门,扫街而过。要不是夜晚街边的霓虹灯闪亮,最后的夜班车摇摇晃晃,绝对会让人误以为这是要赶着去集体春游。
出校门左拐,过了后街有条小巷子,实际上就是一垃圾食品一条街。十点过后的夜宵摊总是与街外安静的马路格格不入,分外地热闹。
白天里卖手抓饼,煎饼果子,肉夹馍的摊子陆陆续续撤下去,换来的是五颜六色的彩灯牌子此起彼伏地闪烁,绛红色的桌面油纸掀去了一张又一张。啤酒的开瓶声,女人怀里孩子的哭闹声,老板的吆喝声,炸串的滋滋声,叫骂声,喧闹声,不绝于耳。来的要么就是昆城一中的学生,要么就是社会上不入流的装逼中二青年。
“鹿烧”是去年年底新开的一家夜宵铺子。与其他的店面不同,“鹿烧”看起来相对清爽很多,东西也又全又干净。老板是个面容姣好,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十出头的女人,模样和说话都看着温婉,做起事情却很利落又爽快,名字叫鹿娴,程鼎颀他们都爱叫她娴姐。
“又来了啊,给你们留了包厢的位子,进来坐。”娴姐笑的很温婉,如沐春风的样子。
“嗐,都是同学来吃,就图个热闹,坐外边就成,吃起来爽。”程鼎颀没心没肺地笑了声。
娴姐对于这些小鬼表示无奈,但也只顺了他们的意,拣了张外边的圆桌铺上油纸,招呼他们坐。
来的男生女生加起来有十多个人,除了于岿河他们最要好的五个,还有苏澈,方知予,许念念,陈柚依,洛熹几个同学。
另外,程鼎颀过命的难兄难弟——隔壁班体委萧宸也来凑了个热闹。
过命是因为——两个人高一第一个月曾经在午休时间出去打球被邹校长当场抓包,不仅球被没收了,还罚了两小时站。更可悲的是老邹可能嫌学校的公告栏空白得太久,不贴点什么学校领导们可能觉得心里痒痒,硬是给这两人按了个警告处分,等高一毕业才能撤。
自那件事情以后,这两个班的体委就分外熟络起来,每天都要一块儿趴在走廊栏杆上唠几句牛皮才行。
“娴姐!牛羊鸡肉串、面筋鸭肠、鸡翅年糕、土豆韭菜茄子有啥上啥都各来个三十串!啤酒还是老样子,先来个两箱!”
“好嘞,今天都来齐了啊,给大伙儿都打八折,放开吃哈,娴姐看见你们就开心。”鹿娴笑着把程鼎颀吼的菜都挨个记下。
“其实没来齐。”一个声音懒懒道。
鹿娴一愣:“恩?还差谁呀,我看着怎么没少,该来的都来了。”
程鼎颀嘿嘿一笑,用手拱了拱于岿河:“他前桌,新来的转校生,今儿个没来,说起来娴姐还没见过呢。”那一声“前桌”叫得,就跟自己原来不是于岿河前桌一样。
鹿娴善意地笑笑:“那下次一定带她啊。”
“得嘞。”程鼎颀没心没肺地答应着。
炸的滋滋冒油的炸串和烟火气满满的烤串啤酒都陆陆续续上来了。大家轮流转瓶子罚酒,不亦乐乎。于岿河口味没程鼎颀重,比较钟爱烤韭菜,正拿起第三串——
“于哥你少吃点,这个壮阳哦。”程鼎颀贼兮兮地揶揄。
于岿河无声地瞥了他一眼:“先掂量掂量你手里的第八串羊肉再说话。”
酒过半巡,苏澈醉醺醺道:“我听我家隔壁大妈说,娴姐是离了婚带着不少财产过来开店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许念念:“嘘,不管是真是假,这话得小声点说。让娴姐听见了不好。”
程鼎颀抬起头一脸茫然:“谁谁是娴姐?”
众人:“”
于岿河三瓶下去,脸不红心不跳,起身道:“你们看好他,我数着他是第五瓶了。”
夏成蹊:“他第七瓶瓶子在他手里呢。”
于岿河太阳穴突突地跳,忍者烦躁默默记下夏成蹊第n次无情拆台:
“你们先喝着,我去外边打个电话。”
街边的冷风把于岿河身上的滚烫渐渐扑灭,取而代之的是清新的冷意。夜晚十一点,城中校区高三的学长学姐们也陆陆续续离开了,远远望去只能看见零星几点昏黄微弱的灯光,隐隐约约看着像是学校的路灯。于岿河吐了口气,把修长的脖颈缩进毛衣领子,从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rry”
11:00p
另一边,城西银行,at机。
任望珊边把银行卡塞进at机,一手边拿着电话:“恩钱已经收到了,谢谢林叔啊。”
“望珊啊,林叔给你找的新学校怎么样?这段时间过得还适应吗?林叔工作忙没什么时间联系你,是林叔不对。”
任望珊温和地笑了:“没有啊林叔。真的,新同学们都对我很好,老师也很照顾我,不会再有那些事情发生了。而且我现在是英语课代表,不像以前当班长,那么忙那么累。”
林深在另一头欣慰地应着:“那就好,那就好。”
望珊对于林叔是很感激的。
林深,任氏公司的得力助手,望珊父母的贴身秘书。在任氏垮台后,新的学校和住处,都是林深千方百计拖关系找的,每个月还定时给望珊打高额的生活费。望珊也提了,其实目前靠爷爷奶奶在外打工的钱也足够生存。但林深坚持每个月给她卡里打钱,所以望珊小心翼翼地把钱都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你适应就好了。”林深语气慢下来,“那就先这样,望珊你放心,那件事情我还在追查。为了避嫌,我们的联系也不要太多。”
“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望珊点点头:“恩好,我知道。谢谢林叔,林叔再见。”
电话的另一头,于氏高层公寓。
林深把手机往地毯上一扔,重重地倒在床上。
他要尽可能地对望珊好。特别特别好。
因为那件事,他已经失去了妻子,失去了上司兼挚友,不能再失去更多人了。
林深想着风头过去了,还要给望珊找个更好的房子。最好是带个小菜园子的小楼房,老人年纪上去了,也不适合住太高。还要离学校近,望珊上学也方便。
不然欠下的,他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于岿河连着两次都没打通,皱了皱眉头,再次拨通了电话:不会这么早睡吧。
任望珊刚把手机放回兜里,手机就又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望珊以为林叔还有什么事情,没看屏幕接起来就问:
“林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哪个林叔?我是你后桌。”于岿河声音有些哑。
“于岿河?怎么这么晚来电话啊。”任望珊拿着电话,推开at机的门,迎面一阵冷风袭来,她穿的少,冻得赶紧把左手插进口袋。
于岿河也才发现晚上十一点是有些晚了,想说声不好意思,但话出口变成了:“那个什么林叔不也是刚跟你打完。”
望珊给她逗乐了:“你们结束了没,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儿啊。”
“还没呢,我一个人先出来走走,”于岿河懒懒道,声音可能是因为喝了酒,有些低哑:“程鼎颀喝大了上头,这会儿估计得吐了。不过没事,他哥儿几个都在,相互照顾照顾不成问题。”
于岿河又顿了一下,继续道:“大家还跟‘鹿烧’的娴姐提起你了。娴姐很喜欢你,说下回一定要带你来。程鼎颀他答应着了,这个面子下回记得给他哈。”
于岿河没有说是他自己提的任望珊。
电话那头,他听见任望珊理解地笑了笑:“好。”
“恩,也没什么其他事儿,那就先挂了,你早点睡。”
“你也是。”任望珊靠在at机外面低头踢着路边的石子。
于岿河放下电话,才想起来刚忘了问她那个“林叔”是谁。
但于穆老爷子的家教就是“人家不说,你就不问。”
那行吧。
看她好像也没有要说的样子。
于岿河摸摸下巴,把手机摁灭放回口袋,转身朝“鹿烧”走去。
鹿烧外面的圆桌。
于岿河此刻真的想打人——
整个桌上,除了夏成蹊,就没一个男生还清醒着。
本来呢他的设想是,大家一起扛着程鼎颀回去。现在呢,变成了他和夏成蹊一起扛着大家回去。
陈柚依说:“我们女生也可以帮忙。”
于岿河一点头:“谢了。”
萧宸的酒品和程鼎颀仿佛是一个娘胎里长的,走到半路就靠着路灯杆子吐了,边吐还边骂:“程鼎颀你他妈要是敢跟别人提上次我在厕所掉坑里里的事我就呕——”
众人:“”
还算清醒的那几位同时默默给程鼎颀捏了把汗:节哀顺变吧。
明天的早自习可是王神牛的这帮人行不行啊。
于岿河后悔答应了这局夜宵,明儿个要是给狗鼻子班主任发现,还不是得拿他这个班长是问。
2013年1月8日星期二
6:50a
早课铃响毕,昨晚喝大了的一群人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王神牛在窗边和老钱一同飘过,一抓一个准,最后视线朝向讲台旁边流着哈喇子,头发乱成一坨鸡毛的程鼎颀——
十分钟后——
一排人晃晃悠悠在走廊上站成一排,一个个的头都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再一点。程鼎颀恍惚间抬头,瞬间一秒撞上隔壁萧宸幸灾乐祸的丑恶嘴脸,还一边对他无声地做着口型:
“怎么样傻逼——站着舒服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万万没想到的是,老钱就站在(2)班的后门口,此时一脸黑线地看着萧宸扭动的身体:“”
于是一分钟后,走廊上又多了一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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