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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20日星期二
21:00p
今天望珊课程很多,虽然是没有晚自习了,但只是专业课就排到了八点四十五才能下课,生日都没法出去过。
从今天一大早开始,她就不断地收到同学们送的礼物和文漾笙她们发来的红包,一整天下来光说谢谢就累的腰酸背疼。
林深零点的时候就发来消息说不知道该送什么了,直接转账了一万块钱,让她自己买想要的东西。
黎向晚背着包走在出校门的路上哼哼唧唧:“气死我了。”
望珊觉得好笑:“有什么可气的。”
“都不能好好过个生日!你不气啊!”黎向晚气鼓鼓,“你怎么这么平静啊,我都替你啊不,替于岿河打抱不平。”
“又关于岿河什么事儿啊。”任望珊真是哭笑不得。
“啧。望珊你想啊,要是今天你没课,他肯定是要带你出去玩,然后不知道准备个什么惊喜呢!”黎向晚瘪了瘪嘴,“结果今天刚好撞上个满课,多气啊。”
“好了好了,我都没生气,你气什么。”任望珊顺了顺黎向晚的炸毛,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和他最近没怎么见上面。”
“?”黎向晚皱眉:“你们不是住在一起吗?”
“恩,但是最近这一个月,他学校里特别忙。也说不上来是在忙什么。唔就是他每天送我回家之后又会出门,我睡着了之后很晚他才会回来。每天叫我起床之后,早餐都在锅里热着,人却是不见了。”
“啊?忙成这样啊!我问问我哥看他知不知道什么。”黎向晚刚拿起手机又放下,语气缓慢道:“等下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发现我也很久没看见我哥了。他好像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最近也没给我打过电话。之前他都动不动轰炸一下我消息的。”
“也是最近这一个月?”任望珊看向她眼睛。
黎向晚认真想了想,朝望珊肯定地点了点头。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校门口,望珊看着前方:“欸这么巧,刚说到黎阳,他就来接你了欸。”
黎向晚莫名其妙:“他大半个月没打我电话良心发现了?来得莫名其妙。”
黎阳接过黎向晚的包,和任望珊打了个招呼,指指对面:“岿河的车在那儿停着呢,我先带向晚走了。”
“恩,拜拜。”望珊向二人打过招呼,走到对面,却没发现熟悉的银色spyer。
一辆崭新的黑色ferrari摇下车窗,于岿河探出头来:“宝贝这边。”
任望珊惊讶地回头:“怎么又买新车了?”
“不是,”于岿河等她坐进来,伸手帮她绑好安全带,亲了亲她的额头:“几个月前我老爷子送的,今天才运到北京。”
“哦不对,是咱爸送的。”于岿河嘴角歪了歪。
今晚的路上有些堵,车开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回了长安道。
“宝贝你先去开门。”于岿河声色温柔。
“哦。”望珊把指尖覆上去,伴随着“叮咚”的开锁提示音,把门推开。
屋里是暗的,她打开玄关处的开关,屋顶上本会亮起的水晶灯却没有亮,阴影处取而代之的是满屋子星光。
她一瞬间以为是真的,差点伸手去抓。
于岿河在她身后扶上她肩膀,眼眸温柔地吻了她的耳骨。他低声道:“去年送你漫天大雪了,今年这天夜晚的时辰暗得刚刚好,就送你一屋子星星吧。”
望珊没说话,于岿河笑了:“走,进去吹蜡烛。晚上没吃多吧?你的礼物等吹完蜡烛,吃完生日面再给你。”
她懵懵的:“礼物不是星星吗。”
“这算什么礼物,附赠的一点气氛而已。”于岿河用气音道,声线和平时不一样,有些低,勾得任望珊耳垂痒痒。
身旁是满屋子星光,赤红色的火苗在小巧的草莓果酱蛋糕上跳跃。
“十九岁了,宝贝。生日快乐。”
望珊笑着双手合十,抿着嘴,虔诚地许了愿望。
愿爸爸妈妈可以洗清冤屈。
愿我爱的人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身体健康,岁岁长安。
生日愿望这次许两个不算过分吧?
望珊睁开眼睛,星星都倒映在她浅茶色的眸子里闪。
她吹了一口气,十九根蜡烛一次性没吹掉,于岿河笑着帮她吹完。
“来,切一下蛋糕的第一刀。宝贝吃不下也没关系,基本的仪式感要有。”于岿河言语间都透着轻柔,“仪式感都满了,咱们望珊的十九岁就一定会万事胜意。”
任望珊切了一块蛋糕,把上面的淡奶油拿手指抹到于岿河的脸上。
“仗着自己生日就欺负我啊?”于岿河轻笑道,“行,那你欺负着。”
周围全是金色和淡蓝色交织的星星,于岿河顶着一张大花脸儿,从锅子里盛出一碗面,看得出刚做好不久,应该就是出发接她前刚做完,望珊摸着碗还是微微热的。
“生日面的话尽量多吃一点。”于岿河神情柔和地看着她。
此时此刻于岿河的脸半张掩映在暗处,半张被星星点亮,本就高挺的眉骨和山根愈发显得突出,皮肤也显得更白。薄薄的眼皮下含着情意,他低着眼眸,每多说一句话,哪怕是多用现在这样的眼神多看她一眼,任望珊的心都再会乱撞一次。
望珊别开眼神低下头认真吃拉面,但心却像是飞到了西伯利亚一样,吃进嘴里的拉面是什么味道,她一点都不记得。
一碗小面快要吃完的时候,于岿河突然轻声叫她:“宝贝。”
声音沉得有些沙哑,望珊的魂一瞬间都快被勾走了。
望珊慢慢抬起头,嘴里还咬着面的一端。
于岿河突然凑近把她嘴边的面咬断,接着又咬了她的唇。
一触及分。
“没事,就想叫叫你。”于岿河轻笑:“顺便尝尝自己下的面好不好吃。”
望珊呼吸一顿,感觉自己的心跳在猛烈地撞击着身体,她拼命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耳根却像是被火烧,极为灼热。
于岿河看出了她的窘迫,耐心地没有说话,把时间留给他现在有点害羞的宝贝。他沉默地起身,打开客厅茶几下放零食的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宝贝,礼物。”
望珊看着那个牛皮纸袋:“这是什么啊。”
她抬手接过,牛皮纸袋上有一串字符。
“——————”
望珊看不懂,抬眸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摩斯密码。”于岿河手撑着桌子,“猜猜看是什么意思?答对了才能打开你的礼物。”
望珊想了想,试探道:“生日快乐?”
“不对。”于岿河语气里带了些玩味,“再猜。”
“那么,”望珊抿了抿嘴,“——我喜欢你?”
“知道你喜欢我。”于岿河气息喷在她耳后,灼热又滚烫,“但还是不对。”
“你再猜猜。”
望珊沉默了几秒,没再说话。
于岿河凑近她耳垂:“ilvey”
望珊愣了愣,转头对上他的漆黑发亮的眼睛。
“这串密码的意思是,我爱你。”
“任望珊,我爱你。”
于岿河知道他宝贝害羞,没在这句话上多停留,直起身道:“看看牛皮纸袋里有什么。”
望珊一圈圈拆开白色的细线,把里面的一沓文件抽出来。
“这是什么?”任望珊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有点混乱。
“最近这段时间我和黎阳一直在忙的事。”于岿河坐在她身边,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点在文件袋上,温声道:“其实从去年这个时候之前就已经在着手准备了,前前后后花了一年,差不多以及成型了,黎阳真的帮了不少忙。”
“这是我自己的公司。没有动用我家里的任何帮助,是和黎阳一块儿,加上学校里认识的一些专业性人才共同创立的。目前在北京已经有了不少的合作方,我准备接下来也可以和老爷子聊一下。”于岿河顿了顿:
“我给它起名叫做山河。”
任望珊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分开,但说不出话来。
“你所看到的这些文件,是公司的一些基本信息和财务运转,以及资金分配比重,当然最重要的是公司股权持有者。”于岿河抽出那一份文件里的最后一张纸,指尖点在她最熟悉的名字上:
“股份第一持有人,我写了你的名字,任望珊。”
望珊睁大眼睛。
于岿河笑了:
“送你星星怎么够啊宝贝,我要赠你山河,予你河山。”
任望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那、那你还缺法务人员吗我接下来好好学习”
于岿河笑出了声:“怎么这个反应,可爱死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十九岁了,还没喝过吧?晚上陪我喝点?”
望珊点点头。
于岿河把望珊被揉乱的头发再仔仔细细地理顺:“那先去洗澡吧,我醒个酒。”
———————————
“于岿河——你到底好了没啊——”
任望珊的声音懒洋洋地拖长带着撒娇。她盘着腿坐在公寓外的露台上,带着雾气的月亮渐渐地升高,偌大的北京城早上的天空还是多洛米蒂的浅蓝色,到晚上后雾霾渐渐起来,深蓝的天空没有长明的星星,此时已经近十一点,楼下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早已经听不见了,空中支援一阵阵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声,好像听得出来漫漫野草在生长。
于岿河的发尖还有些湿,拿着两个酒杯走出来,望珊闻见他身上的味道越来越近,随即一件质地舒适的男士大衣就披在她肩上,于岿河磁性的声音俯在她耳边,很低很低:
“宝贝很晚了,当心着凉。”
“知道啦知道啦你烦死啦。”望珊偏过头刚好蹭到他湿漉漉的鼻尖:“那个酒到底醒好没啊,怎么喝个酒怎么还这么多步骤,用户体验极差。”
“那可不哦,极致的用户体验是需要代价的。”于岿河在她鼻尖上啄了一下后,也盘腿坐下,把细长的高脚玻璃杯递给望珊。
再往远处的高架桥上看,车流崩腾不息,霓虹闪烁不定。
望珊稍微眯了一口,觉得酸的不行:“呸呸呸什么呀,好酸。”
于岿河憋着笑:“醒其实是醒得够久了,估计是因为从冰箱里拿出来,它的tann特性更明显,所以比较涩。”
说着一手拿过望珊的杯子倒了一半在自己杯里:“这酒可好了,看来这位望珊小客户还是不太适合,可别浪费了。”
望珊懵懵的:“什么什么什么丹尼熊特性?”
于岿河无奈地笑着扶额:“是一种化学酸性物质。其实你喝到的那种感觉不是酸,是涩,这也是红酒的特别之处。”
望珊朝他那边挪近了一点:“哇哦老师啊您懂得很多嘛。”
“那当然了,我初中就开始喝各种奇奇怪怪的酒了,不然高中的时候在娴姐那边怎么能一直不倒,还次次扛程鼎颀他们几个回去。”于岿河哂笑。
“唔唔唔。”
“给你喝的呢其实已经是半甜的糖度很高的平静葡萄酒了,按二氧化碳含量来分,它分为平静,起泡和特种,越往后越哈对你来说就是越呛。”于岿河仰头稍稍饮了口。
“十一点了。要不要进屋睡了?不困吗宝贝。”于岿河喝了红酒之后的嗓子是沙沙哑哑的,怎么听怎么性感,带着几分随意的漫不经心:“我今天下午还晒了被子呢,夸我。”
任望珊往他怀里面一靠,小小的身体瞬间被薄荷味的荷尔蒙气息包围:“不困,也不夸。你头发还没干,我给你吹干再睡呗。”
“好的。谢谢宝贝。”于岿河宠溺地摸摸她头,忍不住亲亲她柔软的带着柠檬香的头发。
望珊进了屋拿出吹风机,朝外面的于岿河招招手:“过来坐床上我给你吹。”
于岿河端着酒杯关上阳台的门,坐在床沿上。望珊把吹风机的插头在插孔里插好,跪在柔软的床垫上给于岿河吹头发。
任望珊纤细白皙的手指顺着于岿河的头发,薄荷香混着红酒的气味一阵一阵的钻入鼻腔。
望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点飘。手上的吹风机突然停息了风声,她低头一看,于岿河已经把插头拔了,声音里带着哂笑:“头发干了,谢谢宝贝。”
他把吹风机的电线绕好,起身要放回卫生间。
望珊也跳下床:“我去放吧。”
于岿河低下头对上她眼睛,把吹风机放到她手里:“好啊。”
他说话间嘴里呼出的温热气体混合着红酒的香气和薄荷草的清香,顺着空气绕到任望珊的耳廓,望珊感觉自己从耳廓到脖颈都烧了起来,像是有火苗在窜。
于岿河突然拉起她的手扯进卫生间里。
望珊瞬间不知所措,手里拿着的吹风机掉在地上,任由于岿河用冰凉的鼻尖抵着她侧颈,冰冷的唇齿和鼻息间的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于岿河在她锁骨间舔舐,喘气声润湿她的肩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望珊再次感受到了浓郁的,和上一次相比完全不加任何掩饰的情绪。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缩。
卫生间没有开灯,也没有黄蓝色的星星,昏暗又暧昧的光线从外面照进来。于岿河贴得很近,沉沉地低笑着:“刚刚我们小客户的用户体验好像不太佳。”
“什什么。”望珊感觉现在吐出一个字都费力。
于岿河抓住任望珊的手指尖,又顺着指尖向上缠住手腕,眉目间含着和方才完全不一样的,带着的柔情似水,语气有些许不明的玩味:“那么要不要试试其他的。”
他眼眸漆黑,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手足无措,腿软得忍不住轻声喘息的任望珊。
“宝贝过了今天,十九岁了。”
和刚刚在楼下同样的话,在不同的场合说出来,完全是不一样的意味。前面一次是祝福,这一次却是索取。
“我想满足你生理和心理的需求。”于岿河声色里的不加半点掩饰,夜色之中所有的感官顿时都被放大。
任望珊狠狠地咬了他的喉结。
这个动作瞬间击破了于岿河最后一丝理智。
锁门关窗,被单与床。
血汗泪水,喘息哀求。
一晌贪欢,轻拢慢捻。
人间杂事,去他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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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0p
望珊从被窝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嘶——浑身酸痛。
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穿着于岿河那件宽大的t恤衫,上面还有浅淡的薄荷香气,酒味倒是散的一干二净。
于岿河从楼下走上来,手里端着一碗汤。
“还疼不疼?”于岿河把汤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上抱她。
“”任望珊其实想骂人。
但她选择了闭口不谈。
“乖,喝点汤。”于岿河拿过床头柜上的木碗,用汤匙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得温凉,再小心地喂给望珊。
“我自己来好了。”望珊试着抬手,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
她认命似的没再说话,乖乖就着于岿河的手喝汤。
她手放在被窝里,总感觉有什么触感和之前不一样。
于是望珊再试着动了动手臂,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
她眼睛瞪大。
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
于岿河温声笑了:“好久之前就订好了。是我比较急,但又不知道找什么机会来给你戴上。今早睁眼醒来的时候觉得甚是爱你,就给你戴上了。”
随后他又接道:“平时上学不方便戴就摘下来好了,总之你已经戴过了,可不能再还给我啊。”
望珊看着戒指,半晌才道:“哦。”
她又补道:“就不摘了吧。”
于岿河手一顿。
“戴着挺好的,我很喜欢。”望珊抬起另一只手摩挲着那枚戒指,“再也不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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