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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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小的是忠的啊！”

见周球这狗东西将自己的老底抖了出来，于成龙更慌了，因为他从眼前的明国大帅眼中看到了残忍的光芒。

杨延迪冷笑连连，缓缓走到于成龙近前，忽地一脚将还在求饶的于成龙踹倒于地，口中喝道：“于大人，本帅在广西可是久仰您的大名了，想不到今天您会落到本帅手上。”

于成龙心下一突，指着杨延迪颤声问道：“你是……？”

杨延迪怒极反笑，抬手扯下于成龙头上戴的二品顶子，然后拽起于成龙脑后的小辫子哂笑道：“本帅便是你们口中的杨贼，杨二，不知于大人还记得否？”

“呃……你是杨延迪？”

于成龙懵了，他和杨延迪也算老相识了，当年他在广东任上，还亲自带过兵进剿过攻入高州境内的龙门岛水师，不过事易时移，他没想到再见面时，曾经的猎人却变成了人家的猎物。

“杨帅……小的当年是被尚可喜逼的啊！小的是被逼的，小的真是被逼无奈啊！”

望着杨延迪戏谑的笑容，于成龙更慌了，也不顾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感，趴在地上拼命地磕着头，直磕的额头全是血迹。

杨延迪怎么可能被于成龙拙劣的演技给骗了，抬手将趴在地上呼天抢地的于成龙提溜了起来，举刀就要往于成龙身上捅！

眼看那刀就要捅进于成龙的身子，赵国祚却一把抱住了杨延迪挥刀的右手，急声喊道：“杨帅，莫要动手，莫要动手！”

已经吓的浑身发软，在那拼命求饶的于成龙感激地看了一眼赵国祚，他是真没想到卖了自己的总督大人还会替他求情，刚想开口说两句感激的话，熟料赵国祚却又幽幽开口：“如此不忠不义之贼，若是就这样一刀杀之，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要不杨帅你把他交给本督，本督让诸位见识一下什么叫凌迟。”

若是于成龙能像姚启圣这般有骨气，总督大人说不定还会高看他一眼，可偏偏于成龙在明军面前哭的死去活来，这让赵总督对他很是有些不屑，太不要脸了，大清朝的地方封疆，二品大员，为了性命跟狗一样在敌军面前磕头求饶，这等人不凌迟，难道留着过年吗？

“赵国祚……你……！”

于成龙傻眼了，他没想到赵国祚这狗贼这么狠，人家明军不过是要砍了本官，你居然想着要割本官三千六百刀，你他娘的不也卖了大清吗？你看不起谁呢？

“那就由赵总督主刀！”

杨延迪的目的不过是弄死于成龙，既然赵国祚要动手，他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大清的总督凌迟巡抚这等盛事，他们也没见识过，遂传令将于成龙押解至铜山城外，用大木牢牢绑住，再传令城中军民百姓俱来观刑。

东山岛不过陷落两年，地方上的百姓本就心怀大明，虽然清军占据东山后，迁走了部分百姓，但铜山港毕竟是清军东征基地，为了方便转运物资，清廷在东山岛还是留了数千百姓。

风闻重新控制东山的明军欲处决福建巡抚于成龙时，铜山的军民是闻风而动，这两年他们是在是被于成龙的保甲制度害苦了，光是今年，因罪被杀的东山岛百姓就有五百七十六人，因此他们都想亲眼看看这个祸害了无数福建百姓的狗官是怎么被凌迟的。

负责行刑的闽浙总督赵国祚精赤着上身，手执一把牛耳尖刀，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样，眼看天上的日头过了午时，赵国祚就是朝着围观的百姓和士卒们拱了拱手，提着尖刀走向了捆在立柱上不停颤抖的于成龙冷然道：“狗贼，老夫这辈子片鸭子片了无数，却是还没片过活人，今天便拿你开开荤。”

赵总督之所以不顾礼仪体统来处置于成龙，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他投降大明，完全是被马仲英挟迫，但现在大明貌似是压着清廷打，为了能在新立的大明朝廷立足，为了自己的家族，他就必须化被动为主动，当众凌迟清廷的一省巡抚，便是最好的手段。

“赵总督……你自己降了长毛明军，为什么不让本官降？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赵总督您就把卑职当个屁给放了吧……！”

随着赵国祚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身子，于成龙急的嘶吼起来，他想要挣脱身上绑着的绳索，可又哪里挣的开，即便是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但身上的麻绳依旧纹丝不动。

“于中丞，你就折腾了，这麻绳都是浸过水的，越挣扎，越勒的紧，你放心，本督也就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看，绝不会割你三千六百刀的。”

赵国祚姿态做的十足，竟还效仿刽子手对着手上的牛耳尖刀喷了一口老酒，然后提刀上前对着于成龙割了过去。

按制，凌迟要用渔网将犯人牢牢勒住，然后慢慢在渔网上将肉片下，必须片满三千六百刀方才允许将犯人处死，赵国祚在京师虽然也看过凌迟犯人，但看和实际操作却是两回事，那怕赵国祚是武将，但这精细活也不是他做的好的。

虽然赵国祚割的很精细，每一刀都是沿着渔网勒痕处片下，被割过的地方，很快布满了鲜血。

于成龙疼的嗬嗬乱叫，身上的汗珠如雨点般滚满全身，汗珠混着血水，那些被割过的皮肉，被汗水一浸，便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于成龙毕竟六十多岁了，哪里经的住如此折腾，脑袋一歪，直接疼的昏死过去。

“赵总督，你他娘的怎么回事，怎地把人割死了？”

“就这么死了……这太便宜他了。”

城门处围观的铜山百姓，正看到兴头上，只以为是赵国祚技术不好，把人弄死了，纷纷喝骂起来。

赵国祚也不恼，伸手探了探鼻息，心知这怂货只是昏迷，又吩咐左右的兵丁取来一大桶水，对着于成龙兜头倒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割了起来。

等到于成龙口中再度发出声音时，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这才安定下来，一個个惊喜地喊了起来：“别吵了，人还没死呢，等刽子手收工了，咱们非的抢两块，老子要活吞了这狗贼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