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不奉命、那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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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总督……你想干什么？”

“赵国祚你想造反不成？”

感受着脖颈处的冰凉，李本晟问话的时候，嗓子里几乎都带了一丝颤音，查木杨也骇的不轻，指着赵国祚怒骂起来。

浙江布政使陈秉文、按察使杨宏绪、，定海总兵孙维铳、处州总兵吴英、温州总兵陈世凯、海门总兵汪明、衢州总兵牟大寅等人也一个个脸色铁青地望着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茶盏，脑子不由自主想起了三国里的摔杯为号。

“本督可不是造反，如今天下板荡，南方糜烂，本督只不过是不想我大清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毁在咱们这一代人身上，本督自福建回返时，明中堂曾有言，国事如此崩坏，罪在索额图，欲重整朝纲，必诛索额图，福建水师提督施琅亦深以为然，诸位若是肯随本督奉大阿哥入朝靖难，杀索逆，清君侧，则性命可保，若不从，即是索额图同党，人人得而诛之！”

赵国祚冷笑连连，自抓捕了明珠后，澎湖那边就有战报送回，说福建水师大胜东番，但施琅却没有奉明珠号令回福建叙职，而是坚持在东番前线，说要先破了东番，再行回师。

为了避免被施琅发现端倪，狗急跳墙，赵国祚只得再发了一部分钱粮送澎湖前线，好在陈德又紧急传来马仲英的军令，让他以明珠的名义起兵靖难，此外还要把屎盆子扣到施琅等人头上。

故尔在收到楚军攻入浙西的消息后，赵国祚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利用军议的机会，将浙江阖省文武要员一网打尽。

查木杨怒道：“明珠？奉大阿哥靖难你们想干什么？皇上春秋鼎盛，文武仁圣，如何需要大阿哥监国？是了，一定是你和明珠、施琅互相勾结，意图行那悖逆之事，你们不怕诛九族吗？”

“呵呵！”

赵国祚也不恼，自顾自地给自己重新添了一盏茶，然后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不光是本督和明中堂要行清君侧之事，查将军、李抚台和陈藩台也愿共襄盛举，本督只再问一句，靖难之事，谁赞成，谁反对？”

“本官身受皇上厚恩，尔等悖逆之徒，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本官绝不附逆，”

查木杨脖子一梗，他是满洲镶黄旗人，一家老小都在京师，况且他又是康熙的二等侍卫出身，自然不愿意做这种背朱投逆之事。

“好，好，好……查将军果然赤胆忠心，那本督只好亲自送尔一程了！”

赵国祚拍手叫好，他前往福建之前，就遣人至京师，把自個的家小都接到了浙江，自然不虞康熙清算，一旁的赵登龙心领神会，狠狠一刀砍下。

噗呲！”

一声长刀入肉之声响起，查木杨的大好头颅顿时飞了出去，一股血箭从他的脖颈处飞溅而出，失去了脑袋的身体轰然倒地，只剩下那粘满血迹的人头在地板上滴溜溜地打转，直引的大堂内的清廷官员一阵骚动，有几个胆小的文官甚至当场就骇的瘫倒下来，斜倚在桌椅旁边，不住地打颤。

“本督劝各位莫要妄动，本督的督标都是从死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汉子，他们可没有本督这样的好脾气，赵登龙你就用查将军的血替浙江的诸位同僚，写一份起兵靖难的檄文，然后明发天下。”

“……赵国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会遭天谴的，本官和你拼了！”

望着地上犹自翻滚的人头，浙江按察使杨宏绪疯一般地向赵国祚扑了过来，他是康熙三年进士，是天子门生，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国祚这个奸臣逆党祸害了大清江山的。

“咣当！”

又是一阵长刀出鞘的声音在大堂上响起，诸人只看到一抹刀光在杨宏绪面前闪过，浙江官场上排名第五的臬台大人也身首异处，那血淋淋的人头飞落在地，撞在查木杨的的人头上，又滚了好几步远，把好好的县衙大堂，溅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诸位应该知道，死人也是能按手印的，而且他们印鉴还在，本督依旧可以让他们在靖难檄文上署名。”

赵国祚还刀入鞘，丝毫没有任何谎张，仿佛杀一个按察使，就如杀一只鸡一样，但这却令得在场得清廷官员人人噤若寒蝉，尤其是他刚才的一番话，更让这些官员心中无比恐惧。

反抗有用吗？反抗只会遭到赵国祚的屠刀，而且他依然会拿着自己的指印和印鉴在奏报上署名，从而坐实了自己附逆的罪名。

李本晟颤声问道：“赵国祚尔妄动杀孽，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就算你杀光我们，又如何堵的住天下悠悠之口，你是大清的封疆，一品大员，圣上的心腹重臣，你对得起皇上吗？”

“李抚台，正因为本督是国家重臣，为了咱们大清的江山，为了我满洲的传承，本督才要随明中堂起兵靖难，重整河山，只要能保有满洲的基业，虽千万人，本督亦无所畏惧，本督只问你们，是奉本督号令，还是不奉？”

“总督大人，下官愿奉明中堂号令，起兵靖难，诛杀索额图，拨乱反正，重振朝纲。”

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是铁骨铮铮，在赵国祚的屠刀前，浙江兵备道郑亮第一个低下了头颅，也不顾地上的血迹，“扑通”一声，跪倒了下来。

有人带了头，就有第二个，一个接一个的浙江官员纷纷跪倒，大堂中只剩被刀架在脖颈的浙江巡抚李本晟，还有瑟瑟发抖的浙江布政使陈秉文，以及还在发愣的几个绿营总兵，其余人无一不被赵国祚的淫威吓住。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督必将此间之事禀报明中堂，只要靖难成功，想来诸位加官晋爵之日不远矣！李大人和陈大人你们若是同意，本督自然也会据实禀报，不过你们不必着急，慢慢考虑，明日再给本督回复，至于你们，是愿意奉本督号令，还是不愿意，现在就拿一个准话，否则本督就只能不念旧情了。”

李本晟和陈秉文都是文官，投与不投，赵国祚并不在乎，他最关心的就是浙江这五大总兵，毕竟这年头刀把子才是硬道理。

“末将等……末将等愿奉总督大人和明中堂号令！”

论不要脸，武人比道貌岸然的文官肯定是强得多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总督大人这是早就预谋好了，等着大家入套呢，再不做出选择，难不成跟查木杨和杨宏绪一起陪葬吗？故尔在赵国祚发问后，汪明、吴英、孙维铳等人皆是轰然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