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我们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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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在看什么呢？”安敏从背后靠近苏洵清，下巴搁他肩膀上，偏头看他。

苏洵清转身，将安敏抱在怀里“看我家夫人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和想象中差不多。”

“那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啊？”安敏笑得眉眼弯弯，她真的爱死了苏洵清温柔对她说话的模样。

苏洵清却没有回答她，而是低头看向了她手中的酒壶，眸中闪过一丝什么。

“这是？”

“噢，这是百花酿，就是那日婚礼上荣乐和洛溪喝过的酒。”

“这酒有没有经过他人之手？我说的是月儿她们喝之前。”

“没有吧，杜若姐把酒给我后荣乐她们就来了，当时杜若姐还躲在屏风后面呢。”安敏说完有点紧张，“这酒真的有问题？”

“不离十。”

京城某一处院落，杜若看着手中的银簪发呆，想起了八年前和陈子觉的场景。她并没能回忆多久，因为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

杜若微微皱眉“你来做什么？”

……

云间辞找到院落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一掌打向了杜若胸口，还欲追上去杀她的时候，被云间辞挡了一下。

黑衣人逃了，杜若捂着胸口坐在地上，嘴角有血迹。

云间辞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把解药交出来。”

杜若捂着胸口抬头，看着云间辞清冷的目光淡淡一笑“原来如此，怪不得会来灭口，原来你已经查到我了。”

云间辞没有回答她，清冷的目光好像在逼问她交出解药。

“没有解药，有百花酿和桂花糕在手，苏洵清肯定能研制出解药。”杜若说完表情痛苦，好像快要不行的样子。

洛溪及时赶来，给杜若扎了一针，让她情况暂时缓解。正是因为给她把过脉，洛溪才知道杜若此时的身体状况，眼中有些惊讶。

见杜若情况好转可以问话了，云间辞才再次开口。

“我很奇怪，你们的目标为什么不是杀了我，而是拆散我和月儿？”柳家的目标难道不是除掉他吗，杜若的行为为何会那么奇怪？让江月浓昏迷，然后慧贵妃给她赐婚，这一系列行为很令人疑惑。

“一开始的确是想除掉你，”杜若自嘲一笑，“但我在你身边六年，也知道对你下手有多难。而你唯一的软肋，就是江月浓。至于你说的拆散你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掌握，又怎知下达命令之人的想法呢。”

洛溪开口道“云公子，她中了慢性毒药，时间太长，已经没救了。之前那掌打碎了她的心脉，我用银针暂时护住她的一口气，但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若五年前你选择向我坦白，我会救你。”云间辞说完就走了，既然知道让江月浓苏醒的方法，他自然不会耽搁。至于杜若，反正她都要死了，他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杜若看着云间辞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泪流满面。是啊，如果五年前她向云间辞求救，说不定他真的会救她。可一切，没有回头路啊。

洛溪起身欲离开，被杜若一把拉住，她眸含哀求“洛溪姑娘，我想见子觉最后一面，你可不可以帮我？”

“我凭什么帮你？”洛溪皱眉，觉得杜若这要求真是自信。

“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姑娘。”杜若笑了笑，将嘴角血迹擦干，从地上站起来，“拜托了。”

如杜若所说，洛溪很善良，不忍心陈子觉连杜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所以，她将陈子觉约出来了。

陈子觉还意外洛溪居然会主动约自己，所以期待的来了这个院子，没想到没有洛溪，只有重新梳妆打扮过的杜若。而且为了掩盖自己的面无血色，杜若的妆化得有点浓。

洛溪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本该离开的她此时却坐在树上，看着下面的两人。

陈子觉微微皱眉“若儿，你用洛溪的名义骗我出来？”

杜若痴迷的看着陈子觉的脸，走上前想摸摸他，却被陈子觉躲过去了。杜若表情有些错愕，随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笑容温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见你。”

“你可以用自己的名义，你不该骗我。”

杜若眼神有些受伤“难得见面，不要在意这些好吗，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陈子觉微微叹气“我想过了，我们之间错过就是错过，就当我陈子觉对不起你，但我不能再对不起洛溪。你既然回来了，就去见见你父母吧，他们很想你。”

虽然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但听到陈子觉亲口说出来，杜若还是很难受。她忍着眼泪，有些依恋的看着陈子觉的脸，声音轻柔。

“那你最后，再抱抱我吧。”

陈子觉想了想，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她。杜若有些留念陈子觉的怀抱，但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她缓缓抬起手，紫色手镯散发出似有若无的香味。

没过多久，陈子觉的视线就开始恍惚了。杜若退后一步，捧着陈子觉的脸，声音一点点钻进他的脑海。

“告诉我，你的名字。”

树上的洛溪看着这一切，狠狠皱眉，杜若这是想催眠陈子觉？就在她打算出手的时候，下面情况变了。

陈子觉本来恍惚的眼神突然就清明了起来，看着杜若满是失望“你想催眠我？”

杜若退后一步，一脸震惊“怎么可能，你……”

“我怎么可能没中招是吗？安敏将那些事都告诉我了，让我时刻保持警惕。我一直不敢相信，原来洛溪说的都是真的！杜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杜若忍了许久的眼泪滑落下来，嘴角满是自嘲“变成什么样子？”

“变成我讨厌的样子，八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你别想再有机会催眠我，若儿，你回去吧，我们再无可能了。”

陈子觉走得干脆，丝毫没有停留。也没有看到，杜若在他走后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最后终于撑不住，缓缓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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