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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管家也确实没拿定什么主意送些什么,最后也就买了一些女人化妆用的胭脂水粉。大概是觉得风铃儿长得很漂亮,却不大像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恐怕不会允许自己素颜朝天。

当然,雷管家可能也不是很了解。毕竟风铃儿不是千金大小姐,所处的环境也实在不允许她每天花枝招展。

当然,风铃儿也不大会用古代人的东西化妆。特别是透过菱花镜子照出来的脸,因为不大清晰,所以让她不怎么喜欢。

在招翠坊伺候了所有的姑娘忙活到晚上,风铃儿就同红梅姑娘说了声自己要回家的事儿。

红梅看着风铃儿,打听明天早上对方什么时候到。风铃儿十分肯定地告诉她,自己大概也是辰时过后才会来到县城。

田水村到县城的距离有些远,这是无法改变的问题,她向红梅姑娘说的也比较清楚。

于是红梅姑娘也不得不放风铃儿提前回去。

看着风铃儿那匹特别的马,红梅有些好奇,“风姑娘骑马来的?”

“对啊。”风铃儿点头,轻拍马儿的肚皮,“怎么样。我这马儿好吧,不过,可是花了我不少银钱?”

红梅反复打量了那一匹马,深思道,“风姑娘,你这匹好生精神,能否让我骑一骑啊?”

风铃儿坚决摇头,“不可以。”

红梅噗嗤一笑,“怎么,风姑娘舍不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这马儿太凶悍了,是十足的铁娘子,不敢招惹。”指着马背,风铃儿胆颤心惊地说,“不过你一定要小心点儿,别摔了。”

红梅大笑,“风姑娘放心,我就遛一圈?”

结果无论那红梅如何努力,就是坐不到马儿的背上。即便她东拉西扯坐上去了,也会被马儿带倒在地。

摔在地上,红梅疼地脸都红了。

风铃儿知道摔跤的滋味,爬过去,拉她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马儿就是这么一个怪脾气,我当初驯服它,也摔了几大跤呢。红梅姐姐,比它长得好看的马儿多了是,别在它这么一棵树上吊死了。”

红梅爬起来温婉地点点头,手扶着腰,同风铃儿告别了。

看着对方那可怜的模样,风铃儿禁不住同情,回头瞪着自己的马,“我说你啊你,让别人坐一下你的背怎么了,至于每个人都来这么一大跤?”

马儿甩耳朵表示抗议。

风铃儿怕自己坐上去也摔跤,双手合十,向马儿鞠躬三次,才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坐下去,调整好坐姿,拉了缰绳,风驰电掣地往田水村赶了。

走到路中,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黑影。风铃儿停了马,心跳得很快。

“天儿啊,大晚上的还要遭遇打劫么?”欲哭无泪地看着天空。想要拉着缰绳跑过去吧,又担心万一对方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

不管了,硬着头皮冲吧。

刚这么想想到,面前一人拍马赶到身。出声后,风铃儿才知道是楚晨汐。

“今日去县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楚晨汐郁闷又担忧地望着风铃儿,“铃儿,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

风铃儿看是他,伸手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吐槽,“晨汐,你下次能不能出点儿声,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打劫的呢?”

楚晨汐发愣,“打劫?”

“是啊,你突然冲出来,吓了我一跳。我差点儿以为是打劫的了!”风铃儿因为知道是自己的相公,绷紧的神筋又舒散开来,“哦,不好意思,晨汐,今天我去醉云楼的时候,碰见上回招翠坊的人了,她们求着我去当管家,我一想每个月那么多工钱,心里就非常开心。所以没忍住,答应了。这不,刚刚把她们的吃食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回来了。”

楚晨汐侧过头,盯着风铃儿,“累不累?”

风铃儿目光放远,“还行,不是很累。”说完这个,她又把红梅想骑自己的马儿结果被摔了好几次的事儿拿出来摆谈。

这话题一起,风铃儿自己笑地控制不住,楚晨汐却没怎么笑。

估计是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笑的,毕竟风铃儿当初驯服这马,也跟着摔了好几次。

“铃儿,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楚晨汐叮嘱风铃儿赶紧走。

风铃儿迎合了一声,连忙驾马离开。楚晨汐随后。

她会骑马是正常的,毕竟小的时候也坐过。反正拉住缰绳,她也不会摔出去,是以风铃儿也没怎么害怕。楚晨汐不知道为什么会骑马,而且还骑得特别好。但他本人思考不出来,所以也没在意。

风铃儿本人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

回到田水村,二人下马,牵着马儿,慢悠悠地从河岸走到田头,从田头绕着小路,上得山中。

二人刚到,狗狗二白和小猴子就站在门口迎接了。

自从发生上次被掐的事儿后,小猴子贪玩的皮性收敛了不少。狗狗二白却依旧像往常一般,蹭楚晨汐的小腿。

楚晨汐蹲身,将狗狗二白抱在怀中,唤了风铃儿进屋吃饭。

去接风铃儿时,楚晨汐就将晚饭做好了。他这次做的是一素一荤一汤,做的大米饭。

风铃儿对着罐子来回走了一圈,忧伤道,“我好想吃锅巴?”

楚晨汐抿了下嘴巴,走到风铃儿的旁边,接了铁勺子,打算帮对方刮。不想细细一看,却发现里面的锅巴已经炕黑了。

“铃儿,这样了,还吃么?”

风铃儿激动地笑起来,“给我,给我。黑了我也要。”

“这种也能吃?”楚晨汐不大自信。

“当然能吃了,这种容易消化啊。”风铃儿告诉楚晨汐,以前小的时候,自己经常吃这个。因为奶奶告诉过自己,黑锅巴吃了容易消化。

楚晨汐没听过这个,有些纳闷,“谁说过这个?”

“我奶奶啊。”风铃儿抬起大拇指,兴奋不已地介绍。

楚晨汐听到奶奶二字,想了想,怅然道,“铃儿是说……祖母?”

啊,风铃儿发现,她自己说漏嘴了。嘴里的奶奶说的是现代的奶奶,根本不是这儿的祖母王氏啊。可是如今被楚晨汐质疑了,那她是一定要圆回来的。

因此,她说自己在田水村生活的时候,遇见了年纪大的村民,她把那村民叫做奶奶。

“原来是这样。”楚晨汐听明白,就不再东问西问了。

——

夫妻俩吃了饭,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爬到床上睡觉。

天气极速下降,风铃儿从最开始的盖两床被子,到最后的盖三床被子。

楚晨汐怕她冷,用自己温暖的手捂住了风铃儿的手指,还拿自己的手轻轻地揉搓对方的手背。

嘘寒问暖,好不体贴。

“还冷不冷?”

即便是冷,看着这一幕,心也被暖化了。

“不冷了,晨汐。”

风铃儿敷衍地笑笑,伸手缩回了自己的手指,坚强地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我没关系,晨汐,你顾好自己。我这身体啊,再这么护着也这样啊。”

楚晨汐一股恼地坐起来,煞有介事地看向被褥里的风铃儿,“铃儿,为夫忘了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楚晨汐转过身体,特别认真,特别专注地回答,“你好像该喝药了?”

“喝药,喝什么药?”风铃儿郁闷地看着楚晨汐,从他的眼神里,她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风铃儿似乎也明白了,身子往被褥里缩了缩,语气坚定,却透着恐惧,“晨汐,可以不喝么,求你了?”

楚晨汐别过脸,“不好意思,不可以。”紧跟着他赶紧去把药熬上了,然后就坐到床边,开始用它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风铃儿。反正就是不吃药,病就不会好,不吃药,那药钱就白花了。

最后一直被楚晨汐纠缠着喝药,风铃儿没办法了,只能答应对方,坐起来喝药。

“那喝一小口行么?”风铃儿捏着手指问。

“不可以。”楚晨汐无情拒绝,

“就喝一大口!”风铃儿再恳求。

楚晨汐还是言辞果敢地拒绝,“不好意思,铃儿,不可以。”

“为什么?”风铃儿撒娇,摇晃楚晨汐的手,“药真的很苦很苦啊。”

“良药苦口利于病,为夫说过了!”楚晨汐冷漠起身,倒了一大碗药送到风铃儿的身边,然后伸出细长的手指,命令风铃儿喝药。

风铃儿不想听话,可还是接过了药碗,讨价还价地逗趣,“晨汐,我如果喝下这碗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好,我答应!”楚晨汐朗声回答,眼睛都没眨。

“我还没说,你就同意了?”风铃儿傻眼了,“不是吧,你就这么……这么相信我?”

楚晨汐淡然自若,“为夫以为,铃儿不会让我做什么为难的事儿的?”

一口将药罐下,风铃儿毫不客气地说道,“不,我可没说。”

她将药碗递出去,自己又喝了口水漱口。然后就坐在被窝里,等待着楚晨汐。

楚晨汐洗了碗回来,风铃儿还在认真地等。

“说吧,想让为夫做什么事儿?”

风铃儿挤眉弄眼地问,有些尴尬,却异常凶猛,“晨汐,你有……腹肌么?”

楚晨汐的脸白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哈哈,我喜欢腹肌啊。”站在床上,伸手就开始脱楚晨汐的里衣。

被楚晨汐阻止了,“铃儿,谁教你的?”

日,这还用教?就看看腹肌,他就想歪了。

最终,风铃儿也的确没有看到腹肌,但她也没有逼着。毕竟这种事儿,强扭地也不甜。

成亲这么久,自己倒在对方面前换过几次衣服,楚晨汐却是一件衣服都没在跟前换。

特别是上衣。

身材好不好,都只能遐想。

嫁一个男人,还不能据为己有。有多悲催,不言而喻!

“好啦,我逗你的。”风铃儿躺下被窝,不再固执地逼迫人家脱、衣服看腹肌了。

这年头,表现得这么社会,只怕楚晨汐会多想,还会因为自己怎么怎么着了。

楚晨汐和被躺下,全程不敢看楚晨汐的眼睛。可是黑夜里,他竟然真地拉住了风铃儿的手,伸向自己。

“干嘛?”

隐隐约约传来怯懦的声音,“为夫……为夫答应?”

“啊?”风铃儿惊诧地下巴都掉了。

好半天,才明白。人家让看腹肌了呢。

邪恶的手指在被褥上抓了抓,然后缓慢地伸向了楚晨汐。触碰的肌肤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光滑。

坑坑歪歪的,好像很多伤。

风铃儿越摸越觉得不对劲儿,缩回手,她低声问,“楚晨汐,你……是谁?”

——

之所以发出这样的疑问,则在于风铃儿想不通。毕竟,楚晨汐一个乡间大夫,身上不可能那么多伤。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伤,就说明他根本不是大夫。

楚晨汐握住风铃儿的手,语气缓慢却又小心翼翼,“铃儿,为夫自从遇见你。身上就已经多出了这些伤痕,至于怎么来的,为夫也不清楚。”好像害怕被风铃儿误解,他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为夫……”

“啊哈,算了,我逗你的,把晨汐吓到了吧?”风铃儿搂住楚晨汐的脖子,语气温柔似水,她告诉楚晨汐,自己刚刚怀疑,是因为她想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了解伤痕从何而来,既然楚晨汐一脸无辜地说自己不知道,兴许真是不知道。

小的时候做过什么事儿,被什么东西伤了,那都是有可能的事儿。自己很清楚这些可能存在的情况。故而风铃儿一点儿也不希望这种事儿影响他二人的感情。

“晨汐,这身上有伤,又不是丢脸的事儿,你同我道歉做什么?”风铃儿靠楚晨汐更紧,“你别烦我今天胡作非为才好,铃儿呢,性子比较豪爽,喜欢什么便来什么。所以,你不要介意今天我拿……拿腹肌同你做交易哦。”

楚晨汐摇了摇头。

这一个小插曲过后,风铃儿当天晚上做了梦。梦具体是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在哭,哭得很伤心。

辰时起床,简单收拾了下,风铃儿就拉了马,打算去县城干活了。

走的时候,风铃儿忍不住絮叨,“晨汐,你之前那瓶神奇的药为什么不拿来涂抹身上的伤呢,兴许,伤痕也消了呢?”

楚晨汐朝她一点头,乖腻道,“为夫会试一试的。”

……

抵达县城,风铃儿先去醉云楼,询问了一下木如绵,是否已经按时把自己购买的东西送到了招翠坊。

木如绵点点头,令她放心。

“这个我已经派人去了,而且也及时送到了!”

“那就好!”风铃儿刚进入厨房,顾老伯就带来一盆鱼。说是自己在河里打的鱼。

因为特别多,是以把鱼卖到了酒楼里。

成毅公子让雷管家付了银钱,说是到时候风铃儿来,就大家一起想想这鱼做个什么菜才好。

风铃儿没有任何思考的想法,立马脱口而出三个字。

酸菜鱼。

酸菜鱼是以鲜草鱼为主料,配以泡菜煮制而成。做出来的菜呢肉质细嫩,汤酸香鲜美,微辣不腻,鱼片嫩黄爽滑。实乃美味。

当然,在现代,酸菜鱼流传的故事也挺多,比如有一善钓鱼翁,一日钓得几尾鱼回家,老伴误将鱼放入煮酸菜汤的锅里,后来一尝,鲜美至极,渔翁逢人就夸,酸菜鱼也出了名。

“可是酸菜鱼怎么做呢?”顾老伯一脸不解。

风铃儿只好说明做法。

一般来说,就是先将片好的鱼加入料酒,盐,蛋的蛋清,生粉,抓匀至上浆腌制半个时辰。然后将洗净的酸菜切成小片,放在一边,待用。

紧跟着准备小料,香葱,头切段,叶切小葱花。蒜子,切沫。小米椒,干红椒切段姜片,干花椒放在一边,待用。然后热锅放油下葱,姜,用小米椒煸炒出香味来。最后下入鱼片,和酸菜炒一下,最后再煮,等煮熟,发出香味,就差不多了。

风铃儿说完了步骤,顾老伯笑着感慨,“听起来不错,那老夫就按这个方法做一下试一试,好吃就做,不好吃就在想办法。但是铃儿,老伯这些鱼可不全是草鱼啊。”

“只要是鲜的,鱼都一样。”风铃儿吐舌一笑,“不过老伯,料酒和辣椒不要太多,不然吃了胃疼。”

顾老伯点点头,“好,就这样。”

“另外,你们先做着,我还要去招翠坊忙活,不然今天任务完成不了,就会被说了。还有,依旧按时送饭菜来,我要的东西已经同木大哥说过了。”

“风姑娘放心吧,我们马上就做,绝不耽搁你的时间。”黄师傅笑嘻嘻地说,“你放心,这里有我呢?”

“多谢了。”风铃儿走到厨房门口,向众人一鞠躬,走出去了。

来到招翠坊时,红梅快步来到身旁,告诉她,说是玉流姑娘因为面庞上有一个小小的伤疤,以面纱遮面。可是在弹奏琵琶的时候,有顾客希望玉柳姑娘能够以真面目见人。

“谁这么过分,竟然强人所难?”风铃儿嘟囔一句,“红梅姐姐,玉柳姑娘不拿下面纱不就是了。”

“不行,对方是来头不小的大人物,而且人已经喝醉了,如果……如果玉柳不拿下面纱,只怕那大人不会善罢甘休啊。”

风铃儿听红梅姑娘的意思,貌似有些明白了。就是一个有身份有来头的大人因为喝多了酒,想看看玉柳姑娘的美貌,结果玉柳姑娘脸上有伤,没有胆量。

如今红梅来找她,是希望自己赶紧想办法,去把玉柳姑娘给弄出来。

“直接说坊主有事儿,让她出来一下不就行了么?”风铃儿天真地反问道,“这一有事儿,脱个身,不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那怎么行?”红梅姑娘叹气道,“如果执意说坊主有事儿,唤玉柳姑娘去一趟,那岂不是引火烧身?”

细细想一下,好像也是这个道理。这无形中,让那大人觉得坊主的权利还比自己大了。

“是有些得罪人啊。”风铃儿语气飘忽,思索了下,“好吧,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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