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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托斯,亚空间对人类这个种族最大恶意的体现,亦是黑暗诸神的诸多杰作之一。
它象征着人类诞生最初的敌意与忌恨,也象征着人类在挣脱自我向上进化的道路上,所注定要越过的考验。
你很难用恶魔这个简单的词汇去概括它的存在,因为它从存在的方式上就异于所有黑暗诸神的奴仆。
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邪恶和欲望,因为它所有的“恶”都来自于人类本身。
它也全然不同于普通的亚空间生灵,它甚至没有固定的形态,所有已知的记载中关于它的描述,都来自于人类受限于灵魂视野,那狭隘而简陋的观测。
它的存在更像是一道诅咒,而它的本质则是寄生在整个人类身上的“癌症”。
它的存在是如此的特殊,高贵如人类之主,亦不能抗拒自身种族的命运去伤害它,只能在无奈之下将其远远的驱赶、封印;
强大如混沌诸神亦无法命令它,只能像是对待病毒一样从亚空间深处将之撷取,再小心翼翼的“种植”到目标的身上,以待结出祂们心仪的果实。
是的,最初的科托斯没有名字,也没有性质,它就像是一枚种子随便“农夫们”如何摆布。
但一旦给它机会,让它落地生根。
它就会从寄主身上获取最无法利用的“废料”作为养分,在隐秘的环境下高速成长。
而等它最终成长到无法忽视的程度的时候,就是它如同癌症一般向寄主全身扩散,将其所有存在的“意义”吃干抹净,然后破体而出获得自由的时候。
这是一个令“园丁”们都忌惮三分的种族,因为在混沌诸神的认知中,这个种族并不缺乏以神明为寄体的案例。
事实上它们几乎没有相同的存在形式,因为基于各自寄体的不同,它们的成体也有着截然不同的样貌。
而若非是神明这种无视时间的存在,也不会有人能从它们中间发现,并撷取那有着共同特征的种子。
它们甚至没有固定的名字,又或者是神明之间对它的称呼并不能为人类所理解。
但它们又有着明确的称呼,因为每一个个体在完成幼年到成体的蜕变之后,就注定会以它最初的寄体来自我标识。
科托斯这个名字就是由来如此。
当它在这个名为人类的种族身上伸展出第一缕触须时,感受着那被整个人类积攒了数万年的负面情绪,它在觉醒了自我的同时也知晓了自己的“名字”:
“科托斯”,诞生于一个主导整个银河系的种族身上的,第一缕的敌意与忌恨——科托斯。
它的母体是何等伟大的存在已注定无法知晓,诸神也只是那个存在离开这个宇宙以后,才获得自我的觉醒。
但科托斯和它的“兄弟们”还是被诸神发现,并加以保存。
而也是它们这七兄弟的“存在”本身的影响,让这个宇宙关于文明暗面的规则,在它们出现后向时间长河的两侧延伸,最终成为了以“七”为数量的分类。(嗯,纳垢表示非常欢迎,并且愉悦的将这部分神权并入了自己原本以7为核心的体系。)
“它们”被诸神取走、收藏,并在不同的时候用在不同的目标之上。
有些已经开花结果,并在蜕变完成之际被诸神夺走果实。
它们或是成为诸神手中新增的神器,或是干脆被诸神吞噬成为祂们无尽本源的一部分。
而也有些就如同科托斯一样,还在漫长的潜伏与积累之中。
倘若假以时日,让它能够继续成长下去。那它或许会在蜕变结束以后,在自己的名号后面冠以人类之名。
但科托斯没机会了,起码在这个有加尔文到来的宇宙之中,它永远都等不到自己完成蜕变的那天了。
加尔文对它的斩杀并未消耗多少时间,但这绝不是说祛除这个人类之癌的过程就如此的轻易而简单。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前者拥有的诸多特殊条件的汇聚,才会让这个令帝皇都束手无策的恶魔,轻易的陨落在加尔文的剑下。
时间在这个过程中反而是最不重要的佐证,因为在这个层次的存在之间的战争里,时间就是最廉价的消耗品。
两人看似简单的战斗,其背后所蕴含的不仅仅是数十年一遇的天文背景(土星与泰拉的相位)所产生的神学意义,更是代表着这片宇宙中罕见的两股高阶力量,在被限定在某个特定环境下的正面对抗。
无数规则的碰撞,隐藏在加尔文轻描淡写的一剑之下。
但其中力量的判定与对抗在时间长河中一路向上追溯,甚至惊动诸多堪比诸神的古老存在。
无数的命运与可能被一剑斩灭,其引发的变数与变化,更是连诸神也为之讶然。
这是诸多偶然与必然碰撞下的结果。
若非加尔文那来自高维宇宙的灵魂主导这次对抗,那么即使高贵如“秩序”亦无法将这个特殊的存在抹除。
而若非是加尔文与帝皇早有准备,在天时、地利俱在的条件下,还让帝皇将对应整个太阳系的亚空间遮蔽。
那纵使加尔文有无边伟力,也注定要抱憾于诸神回过神以后的横加干涉之下。
但所幸,科托斯还是死了。
它永远的死在加尔文那从根源上,就充满了毁灭与纠正的秩序之力下;
也死在诸神后知后觉妄图干涉,但却发现帝皇早已守候多时、以逸待劳的无奈兴叹之中。
而它的死就像是一剂肾上腺素,立竿见影的体现在整个人类种族,乃至整个宇宙的命运走向之上。
加尔文作为最大的执行者首当其冲,科托斯积累数万年的力量中的绝大部分,都成为了他灵魂补全过程中的养料。
而少部分属于概念层面的规则影响,则在宇宙本源中的一番连锁反应之后,向着整个人类乃至整个宇宙中的有情众生身上扩散。
整个银河系当中,无论是否在帝国管辖内外,所有的人类在这一刻都心有灵犀,感到他们的灵魂中似乎有一道阴云散去。
而加尔文的所有直系子嗣们则更是饱受恩泽,在宇宙本源的规则奖励之下,一丝金色的血液从无到有,诞生在他们的基因种子之中。
前者的出现意味着,整个人类的种族命运都在科托斯的陨落以后出现了改变,争斗源头的敌意与忌恨不再成为被诸神权柄笼罩下的羔羊。
也许诸神注定还能以其他的方式来重建这股力量的通道,但起码在现在,在过往的数万年的人类历史中,诸神笼罩在人类种族之上的阴云有了那么一丝的消散。
后者则更是微不足道,加尔文之子们灵魂与肉体上得到的恩泽,对于圣锤修会对于审判庭也许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但若是将他们的命运放在整个人类种族的背景下,那他们的这次晋升,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环。
而这些都还是后话,单说加尔文这边,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科托斯“遗产”的淹没之中。
巨大的负面情绪像是一股看不到边际的滔天巨浪,在向着加尔文灌注的同时向四周逸散。
后者在发现全力吸收也赶不上这股力量倾注的速度以后,在一闪而过的灵光中,决定就地将手中这把“斩杀科托斯之剑”铸造成一柄神器。
这种举动显然更符合这个宇宙的意志,与其将这部分力量投进加尔文这个外来者的体内,它在规则与本能的引导下,显然更加青睐于将这部分力量留在这个宇宙。
所谓时来天地皆从力,说的就是加尔文现在的状况。
无数的规则在自发的帮助加尔文完成这次铸造,哪怕他对这样的工作完全没有任何经验与认知。
无法计量的负面情绪在秩序本源的清洗后,一股脑的向着加尔文手中的长剑倾注。
而配合着这种力量的凝聚,更是有无数的精金、真银从地幔中自发的升起,在规则的引导下融化成液体向着加尔文手中的剑坯浇筑。
加尔文眼看着这把阿斯塔特训练剑样式的古朴长剑,就在在他面前肉眼可见的如同活物一般生长。
而科托斯死后力量遗留的核心,则更是在剑体初成的瞬间,自发的落在剑从之上。
嗡!
低沉的蜂鸣从灵能风暴的中心扩散,加尔文手上的力量残余被这股来自神器自身的力量驱散。
这把神器在完成铸造后以全新的形态向加尔文展示自我,足有三米来长一掌半宽的白金色的剑身上,银灰色的羽翼为剑从向两侧延伸。
加尔文感受着这把剑如同具有生命一样的能量脉动,而在他感知当中与他的力量互动的源头,正是那剑从正中位置上,那颗硕大的、血色竖瞳的魔眼。
“真理!帝国真理!”加尔文不禁脱口念道。
这不是他的意志,而是这把剑甚至是这个宇宙的规则体现。
它甚至与神器的本质都无关联,而是在宇宙最平等、最漠然的规则下,对加尔文在铸造这把剑的所有过程中,对其所执行的道与义的忠实阐述。
太阳系内,加尔文这边的战斗总算是告一段落。
但在太阳系之外乃至整个亚空间的层面,诸神之间的争斗却才刚刚开始。
而这其中尤以战争之主为甚。
黄铜王座上的那道血色的身影,在几次尝试降下力量干涉却都被帝皇原路打回之后,只能在神国之中掀起无尽的血雨来倾泄着自己的暴怒。
巨大的、血色亚空间风暴,在以恐虐神国为核心经过短暂的酝酿后,在战争之主不计后果的全力施为下,将现实与亚空间的壁障撕裂,肆虐在整个银河系的人类帝国疆域之中。
而诸如掌管欢愉的莎力士、执掌变数的辛烈志、以生命与死亡为神名的纳垢,则在一阵意义不明的揣测与奸笑后,选择了坐视旁观。
这本就不是祂们的手笔。
尤其是祂们在命运长河的提示下已知晓科托斯的陨落,祂们就连趁火打劫抢夺这个“未熟之果”的想法也没有了以后。
百无聊赖的众神在无尽的时光映衬下,就像是一群退休以后在街角路边打牌的老人,总是对邻里之间的纠葛与斗争充满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嗯,还有那隐藏在笑容背后,随时准备取而代之的恶意。
战争从未停止,战争永远继续。
也许当下的人类,还依仗着加尔文的出现,而在这次事关种族命运的斗争中略占上风;
但从整个时间乃至命运的维度去看,留给他们要去挣扎、反抗的道路,还有很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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