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不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一章 莫名自污 英果类我,建造盛唐,无言不信,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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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瑷滔滔不绝的说着,相比固步自封,他更愿意看到百花齐放的景象。
不过,李元瑷突然万分严肃的说道:“为了我朝对外影响力,我们可以传授他们文化,让他们学习儒家经典。但一个国家的强大,必须要拥有自身的核心技术文化。在核心技术上,必须要做好绝对的保密措施,让我朝拥有绝对的竞争力。”
“如冶炼技术,制弩、炼甲、锻造、工匠等等,这些东西必须要保护好,这是我朝无敌于天下的保障。”
李治举一反三,说道:“如果是这样,国子监需要改制。我们以之吸引他国人才,焉能不重视自家人才?”
“当然!”李元瑷道:“一个国家想要繁荣昌盛,人才不可断链。不只要引进人才,更要培养发展人才。自身硬,才是道理。所以要想真正的达到目的,首先要收去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的特权资格,任重道远!”
国子监中最重要的是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其中国子学:学位三千人,入学资格是文武官三品以上及国公子孙,从二品以上曾孙。
太学:学位五千人,入学资格是文武官五品以上及郡县公子、孙,从三品曾孙。
四门学的学位是一千三百人,入学资格是文武官七品以上及侯、伯、子、男子,庶人子为俊士生。
几乎都是正儿八经的官二代,只有四门学中有八百个学位是平民子弟。
全国才录取八百人,入学难度可想而知。
但你真要免去这些官员后代的福利,全天下七品以上的官员一闹腾,唐王朝的机构瞬间就停止运转,不闹得天下大乱都有鬼了。
许敬宗道:“我们可以在重新建一所学校嘛,这样就可以免去此不必要的危机。”
“不可!”李元瑷道:“真要如此,就会出现两所学府相互敌视敌对,互相瞧不起。很容易激发矛盾,从而在庙堂上形成泾渭分明的局面。”
他可不想牛李党争提前出现。
古代读书人的出路很窄,不像后世可以从事各行各业。这个阶段的读书人,只能买于帝王当官。
很容易就造成政治场上的敌对。
“所以,慢慢来吧!”
李元瑷并不想大迈步子,但说到这事,也想着要一步步的推动。
就跟科举一样,南北朝开科举,隋朝开进士科,然后才能到唐朝这里引发质变,开始允许任何人报考科举,真正的做到为国取士。
故而后世有人将科举归为唐朝绝对是无稽之谈。
没有南北朝的开科举,就不存在隋朝的进士科,没有进士科,唐朝未必会大胆的废除科举最大的弊端:仅允许公卿大臣或州郡长官特别推荐的人才有参考资格。
改制是循序渐进的,想要大踏步,下场估计会跟商鞅差不多。
现在不是一切都需要变化的奴隶社会,没有必要强改。
最关键的还是不现实,现在的李世民根本就没有精力做大的变故,李治还未掌权,得罪太多人,不太合适。
李治不经意的抬头看了有些站立不定的许敬宗道:“今日议论,唯我三人知晓。孤听得半句蜚语……”
许敬宗赶忙跪下道:“臣下生是太子的人,死亦是太子的鬼,请太子放心。”
他的表情有些惊惧,但是语气中有着一点点的兴奋。
富贵险中求,许敬宗因品行问题一直为百官所鄙夷,在朝中没有朋友。
能够成为礼部尚书,但全凭拍李世民马屁拍的好。
当然以他的能力干礼部尚书是绰绰有余的,可细论功绩,并不够资格。
这能够成为新晋太子党,许敬宗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李治颔首道:“以后得到什么消息,可来东宫与孤说道。你且下去吧!”
许敬宗躬身后退,脚步都有些飘飘然的。
李元瑷看着许敬宗离去的声音,会意一笑。
眼下李治需要的并非是刘洎这样的名臣,而是许敬宗这类的奸佞。
李元瑷在许敬宗走后,方才向李治说道:“这一步,我们是走错了,救刘洎最好的人选不是我,而是长孙司徒。”
李治脸色瞬间变了,半晌才道:“这是父皇的意思?”
李元瑷点了点头。
李治心思是何等机警,瞬间想到了原因,懊恼的一敲面前的案几。
他的选择其实没错,只是没有想到李世民正当壮年,身体突然急转而下,失去了最重要的时间。
李元瑷肃然道:“太子,这里只有你我,就把话说开了。皇兄是你最有利的支持者,有他在,任何人都撼动不了太子的位子。可现在他身体抱恙,谁都不知道他能支撑多久。你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重新拉拢一批大臣跟长孙司徒对抗,一但陛下有个一二,长孙司徒就是托孤重臣。你在那位置上没有坐稳,没有足够与之对抗的政治力量,真要将之视为敌人,等于逼迫他当霍光,将顺阳郡王迎回朝来。”
顺阳郡王即是前魏王李泰。
李治瞳孔一缩,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李承乾参与谋反,是没有希望的,李泰只是单纯的外放,身上并无恶迹,相反朝堂里还有不少他的支持着,其中还包括房玄龄的儿子,同样作为长孙无忌的侄儿,不是没有可能的。
李治懊恼道:“十六叔就这么不信我能够掌控局面?”他不是不能忍,只是很清楚,只要自己今日选择忍让,那就等于完全助长了长孙无忌的势头,那就得忍上至少十年。
李元瑷摇头道:“不值得,我大唐立国至今不过两朝。先皇一朝主要功绩在于对内一统,对外并不显著。故而我朝有今日声势,是陛下一手造就的,天可汗针对的是他个人。他一但遭遇不测,几乎所有外邦都会盯着我朝庙堂。如果他们发现新晋唐皇与权臣内斗,庙堂不稳会如何?还会老老实实的入朝进贡?就算太子勉强取胜,庙堂动荡过大,损失的也是我大唐的力量。”
“你我一起长大,太子的志向不逊色陛下,相信你也不想面对一个四方动荡的局面。”
“既然时间不在太子,那就退而求其次。长孙司徒并非敌人。他们扳倒刘洎,单纯的因为褚遂良跟刘洎争权,并非是为了与太子作对。我们的反应有点过激了,这样会暴露一些东西问题。趁着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太子不可再于长孙司徒置气了。”
“无论如何,要相信长孙司徒对大唐的忠心,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有他在,太子可以安稳的渡过即位后最不稳的前几年。”
“让一步,换一个稳定的庙堂,换一片安定的四夷,一点也不亏。”
李治望向李元瑷道:“如果我去求父皇帮我迫舅舅退隐呢?”
李元瑷肃然道:“万不可指望陛下会帮你除去长孙司徒,首先他对长孙司徒的信任胜过一切。其次房司空大病在床,即便熬过这一劫,以他现在的年岁,还能撑几年?现今庙堂,只有长孙司徒一个镇得住场面的老臣,陛下需要他来帮着你镇住满朝文武。”
“故而太子眼下,别无选择。”
他顿了顿道:
“至于刘洎之事,就不要继续过问了。实在不行,推在我身上就好,我手上没有任何实权,长孙司徒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李治看着有些陌生的十六叔,突得笑了,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十六叔吧,真让父皇说中了,十六叔是韬光养晦,自贬求存。”
这下轮到李元瑷有些意外了,瞪圆了眼睛。
李治道:“你也别装模作样了,父皇早就看出来了。就在我册立太子的那一天。父皇就跟我说了,他说‘你这个十六叔心胸狭隘,胆小怕事,就喜欢自作聪明。以为父皇是什么人,需要他来自污求存?还假借什么鬼神一说,你父皇是不屑拆穿他而已。小小年纪,小小伎俩,也在父皇面前逞能,贻笑大方。’”
“啊!”
李元瑷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李世民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原来他是将自己之前的糊涂,当成了为了自保故意为之。
嘿,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多找借口。
李元瑷“嘿嘿”傻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兄!”
李治甩了一个白眼道:“还想瞒我父皇,嘿,你连我都没瞒住,还想瞒父皇。做梦了!”
他没好气的继续说道:“好了,你也别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虚伪,此事确实是我急了。刘洎是我打算应对舅父的第一手牌,利用他来拉拢一匹大臣,在庙堂上抵制舅舅,我好居中掌控。就这样给他们下了大狱,有些失态焦急。只想着挽回民心,没有顾虑那么。以后不会了,此事我能唬弄过去,不需要你来挡。再说就算要弃车,弃的也是刘洎,不会是你。”
他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接下来,我们就老老实实的求稳吧。”
李元瑷看出了李治的不甘,但政治场上忍一步,才是王道。
他们手上唯一能对付长孙无忌的牌,只是李世民,但显然李世民心是想着李治,可人是站在长孙无忌那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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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治与李元瑷商讨局势的时候。
长孙无忌奉李世民的召见,进了内堂。
“陛下!”
长孙无忌恭恭敬敬的作揖问好。
“辅机,来,坐下,无须那么客气!”
李世民有些微醺,若有所指的说道:“刚刚与十六聊了许久,这家伙就是爱管闲事的主。一个不留神就惹事,你看,他好端端的,带着令郎去弘福寺闹个一通,也不知像谁。真把他给惯坏了……”
长孙无忌道:“商王向来如此,真性情,不做作,让人羡慕。”
“我看就是没脑子!”李世民甩了甩收道:“不过毕竟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好生供着就是了。不说他了,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件正事,想跟你商议一下!”
长孙无忌恭敬的道:“陛下请讲!”
李世民很随意的说道:“你觉得太子如何?”
长孙无忌毫不犹豫的道:“太子仁孝,监国至今一年有余,处理事务,井然有序,可托付大业。”
“是嘛!”李世民突得叹了口气道:“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妥,雉奴仁孝,深得朕心。可他性子仁弱,朕恐他无法守住这偌大的江山。朕倒是觉得吴王李恪不错,吴王李恪英果类我,朕觉得可以托付天下,辅机觉得如何?”
用最随意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
长孙无忌直接打了一个激灵,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莫名其妙。
如果李世民说李泰,甚至想要将李承乾接回来,哪怕是李恽、李贞都比李恪靠谱啊。
李恪在诸多王子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李恪跟李泰同一年受封,李恪受封益州都督,封地只有八州,李泰却不仅是扬州大都督兼越州都督,封地更是多达二十二州,差距近乎三倍。
而且李恪只是犯了鸡毛蒜皮的错误,就给李世民销户六百,还贬为下四品刺史。
要知道亲王实邑是八百户,李恪直接给李世民销的只余下两百,身为亲王李恪的官职不过四品?
在李世民的诸多儿子中,李恪是混的最差得一个。
找一个混得最差的儿子,说“英果类我”,可托付天下?
饶是长孙无忌心思机敏,一时半会儿也不猜不透李世民的心意,但如何抉择却是明白的,立刻道:“皇上万万不可,太子仁慈厚道,乃不可多得的守城之主。臣望陛下深思熟虑……”
李世民不满道:“辅机可是因为雉奴是你外甥,才这般力保?”
长孙无忌心中一紧,忍不住大汗淋漓,忙跪地拜服道:“臣一心为公,绝无半点私心,望皇上明鉴。太子现今众望所归,随意废之,必定动摇国本,不可不察啊!”
李世民顿了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此乃酒后之语,不必当真。你切退去,切勿辜负朕的心意。”
长孙无忌徐徐退去。
李世民却呆呆站着,默然不言。
他心底就算长孙无忌现在想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回去之后一定会琢磨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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