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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公主与辩机偷情的事情渐渐告一段落。
但此事带来的影响极大,其中房玄龄原本已经走向康复的身体,再度垮塌。好在李世民将之接入宫中休养,由御医常伴左右,各种奇珍用之不竭。
此次攻灭高句丽,从高句丽国库缴获了好几株老参,李世民都让太医拿了出来用上。
勉强将房玄龄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高阳公主给禁足在府,但得知情郎腰斩于市,悲痛欲绝,居然在府中以辩机赠送的佛珠给辩机设灵堂,自己穿素衣吊祭。
气得李世民直骂就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了,要杀要剐随便房家。
说是这么说,可房家又哪敢下手。
最惨的还属佛教,辩机可不是一般的和尚,玄奘钦点的九名缀文大德之一。
长安最著名的青年高僧,出了这种事情,佛教焉能不受影响?
朝廷也趁机颁布了指令,严控僧人度牒的发放。要想成为僧人,必须经过考试,还需德行过关,接受高僧引渡。如果僧人德行有亏,引渡高僧亦会受到牵累。
如此等于卡住了佛教发展的咽喉,非真正一心向佛四大皆空的和尚不能成为僧人,享受不了僧人的待遇。
这般情况,还是李元瑷乐意见到的。
纵观整个闹剧,最惨的当属裴律师了。
他只是尽职尽责,却为高阳公主、房遗爱两人毒打了一顿,据说连地都下不了,卧床不起。
高阳公主还收到了点点惩罚,给禁足在家。
房遗爱是一点苛责都没有,毕竟李世民、李治都觉得在这件事上李家亏欠了房遗爱,实在下不了手来惩处。
于是乎,只能给裴律师升官,来做弥补。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律师这次捅破天了。
本来就有案底的他,更没有未来可言。
这让李唐皇室蒙羞,裴律师又不是那种绝顶人才,哪有不秋后算账的道理。
哪怕李世民、李治大人大量,不予计较,房遗爱、高阳公主都不会坐视裴律师安逸的升官发财,随便安排人重提旧事,就能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李元瑷也不知怎么形容才好,只能说裴律师时运不佳吧。
他也派人打听了一下裴律师的情况,自事情发生以后,裴律师就以伤病为由,在家闭门谢客,裴家上下极度冷清。
李元瑷心知裴律师短期内是掀不起风浪了,也不在关注,继续进行《算经》的编撰。
这一日,李元瑷意外收到了孔志元的邀请函,邀请他参加国子监举行的“国子春猎”。
看着手中的邀请函,李元瑷有些讶异,正好阎立本在府上,便向他询问这国子春猎一事。
阎立本一脸讶异,道:“殿下居然不知“国子春猎”?”
李元瑷认真的点了点头。
阎立本道:“儒家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但两晋时期,不求武风,以男子柔弱为美。上上下下吸食五石散追求魏晋风骨。陛下登基之后,为突厥兵临城下,引以为耻。一改此风气,为报渭水之耻,与武德殿外扩建练兵场,每日与宫内训练禁军,宣扬尚武之气。国子监亦效其法,每年择品学兼优之士,与渭北狩猎,以扬射、御之法。国子监与弘文馆隶属不同,但彼此性质一样,且多有往来。故而每隔一年都会邀请弘文馆的大学士以及成绩优异的学子一同参与狩猎。”
李元瑷不住点头,确实如此,唐朝尚武之风鼎盛。即便是文人,亦又男儿气概,英气逼人,少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
阎立本续道:“商王如此年少,已是弘文馆大学士,在受邀之列,理所应当。”
李元瑷射箭技术一般,不过还未见识过春猎,想着自己的大虎也有一岁半了,是时候也让它一并于野外玩玩,释放一下兽性本能。
念及于此,李元瑷立刻让人给孔志元回信,表示自己参加的意愿。
春猎安排在三月二十六日。
现在是三月十号,离春猎还有十六天。
李元瑷决定在这十六为天里好好的练习一下箭术,免得出丑于人前。
也许真没这方面的天赋,还没练习两日,他的手就给弓弦勒出了一条豁口。
李治突然将他叫到东宫,见他手上缠着绷带,问了一句:“手怎么了?”
李元瑷突然一笑,不以为然的道:“这不是国子春猎嘛?孔祭酒邀请我参加,就想着趁机练一练,一不小心就伤者手了。也不知能不能推了,这打猎有什么好玩的。”
听了李元瑷这番话,李治手一抖,毛笔险些给他折断了,嫉妒的几欲发狂。
这个大唐太子身体羸弱,时常生病。但是酷爱狩猎,这几乎是李家儿郎共同的爱好。
李治自从当上太子以后就没有外出狩猎过了。
不止一次给自己催眠,只要自己掌握大权,一年出猎四次。
春夏秋冬各一次,谁劝都没用。
自己想疯了的事情,让一个不喜狩猎的人摊上了。
看李元瑷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李治愤慨道:“这群书呆子简直可恨,自己玩的开心,还美名弘扬君子六艺。父皇想要玩一次,各类谏官恨不得躺在父皇马前劝诫。哼,待我成为天子,看谁敢劝。”
听着这怨愤之言,李元瑷觉得自己可以兑下两碗大米饭,说道:“我本不想去的,太子这般心动,我就代你去好了。”
李治气得牙痒痒的,当做没听到,说道:“弘文馆的裴行俭你可认识?”
李元瑷摆正了脸色,道:“认得啊!怎么了?不会犯事了吧!”
他现在对自己弄出的蝴蝶效应有些发怵,好多情况都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的。
李治摇了摇头道:“就在今日礼部送上了二十人卷子,皆是此次科举的佼佼者,裴行俭就是其一,以入进士人选。”
李元瑷不以为意,说道:“以他的能力,别说进士,就算当这个状元也当仁不让。”
李治讶然道:“这么看好他?”
“当然!”李元瑷大言不惭的道:“自见他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他非凡人,定是国家栋梁。”
李治沉吟道:“这么一说,我倒想见一见。只是他只是进士,而非状元。状元是王家人,我不喜欢,有什么办法将他换了?”
李元瑷想也不想说道:“多大的事情,直接开殿试选材,由你钦点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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