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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章节,宝宝们明天上午再来看啊。
可不敢再举高高了,再闹腾你娘该过来捶咱们俩了。看那眼神凶的,恨不能把咱俩撕了吃掉。
吴平勋抱着孩子安安静静的走在后边,沈明珠心口那口气这才顺畅了。
她回头又开始磨沈舅母,“姐夫不在家,瑾娘的小叔不是在家么?是叫徐翀吧?他如今好歹是个正六品的武威校尉,要是有他帮衬几分,相公指不定能早早谋到官职。”
沈明珠没说的是,她觉的说不定徐翀更能帮衬上相公。尽管她有心让相公谋个肥缺,但也知道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怕是不太好塞人进去。况且徐二郎此人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如是他拒绝为亲戚安排差事怎么办?
反观徐翀,这人素来是个混不吝,早在平阳时就和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是这样的热门路广。他办事可以不走正道,尽走些歪门邪道,但不得不说,有时候歪门邪道也非常好使。
况且这样的人底线低,只要把他说服了,指定会将此事办成。反观徐二郎,沈明珠嘴上没说,但心里确实是有几分不看好的。
再有一点,相公早先是捕快,沈明珠有意让他继续在这条路上走。尽管不太体面,但是相公更容易上手。而且京城的差役到底不是朱阳那些小地方的差役可比的……再有徐府帮衬,指不定不是个小捕快,而是个头头呢。
徐翀从军,想来认识的这方面的人比较多,指不定安排起来比较方便。
沈明珠把意思大致一说,没想到沈舅母立马摇头,“你也知道那徐翀就是个混不吝,他在平阳时连他家老子的脸面都不买,你还指望他看在瑾娘的面子上给平勋安排差事?你且歇了那条心思吧,还没指望二郎稳妥一些。”
可是求了徐二郎,就是求了瑾娘,就是让瑾娘压她一头,她心里不舒坦啊。
沈明珠心里这么想,但到底没把滚到舌边的话说出来。
一行人进了花厅,沈舅舅趁机和林父说起这几天就打包行礼,准备过几天搬到顺耳胡同住一事。
林父和沈姨母闻言赶紧挽留,“怎么这就急着收拾东西?舅兄不是说了,那边主人家还得几天回来,届时再去过户,且得好些日子呢。现在就把行囊收拾好,到时候取用也不方便。还是先在府里好好住着,等那边府里收拾妥当,再收拾行李不迟。”
沈舅舅就摆手,“那边宅子里没什么东西了,主人家的东西都收拾走了,也就留下门房有个大爷在看着。只要过了户,随时可以搬过去。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再等几天,等事情彻底定下,这边再收拾。”
又说起铺子的事儿,“这还的碰运气。京城的铺子抢手,还真不好买到手。我看了几间,不是地段不合适,就是铺子太小,做生意有些拘束了。”
已经买了宅子,还准备添置铺子,那怎么不搬到京城住呢?
林父心思一动,将话问出来。
沈舅舅想都没想就摇头,“那不行。老家留了一摊子,我好不容易把人脉都经营下了,就这般撒手不要了,心疼的慌。至于定居京城,都说京城居大不易,单是买下那幢宅子,我都觉得底子要掏空了,若是再没个稳定的进项,我这心里更不安稳。”又说,“这京城的生意,那里是咱们能摆布开的。那些人啊,那个都有十个八个心眼,我这都在人家跟前都提不起来。”
瑾娘闻言赶紧说,“舅舅这是妄自菲薄了。舅舅能在朱阳经营下一大摊子,在京城怎么就不能了?京城的生意人是精明,可也不是人人都精明。他们也是普通百姓,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比舅舅多长什么,也没比舅舅少长什么,舅舅何苦把人看得那么高,把自己往泥里踩?”
沈舅舅点着瑾娘,哭笑不得。
瑾娘又说,“要我说舅舅还是搬到京城的好。一来表哥在京城读书,届时表嫂和两个孩子肯定都要留下来的。只有你好舅母回朱阳去,一年两年的看不见孙子,你们不想得慌么?表哥和表嫂又没经过事儿,对京城人生地不熟,把他们丢下你们放心么?”
“再来,舅舅不是比不得京城的生意人,只是那些人油滑惯了,舅舅没他们能说会道罢了。而舅舅生意做的那么大,却贵在诚信二字,这是舅舅的可取之处。咱们不拿别人的长处比咱们的短处,届时咱们在京里买下铺子,也找些能说会道的掌柜管事,不就不比他们差什么了?”
“至于舅舅在京城做什么买卖,这点我也曾想过。不如就还做舅舅的老本行,就贩卖些山粮食什么的?舅舅若心疼朱阳那边的人脉和宅院铺子,就索性留着。朱阳那边有许多京城没有的好东西,届时舅舅也不用辞退那些工人,就让人帮着看守,顺便让他们替你收罗西北的特产运到京城来买,这生意也能做起来不是么?”
又道,“长安长平这些年也在做些南来北往的贩货的生意,舅舅可以问俩小子取取经。不过你们倒是没什么竞争,因为长安长平走的是江南到西北这一线路,舅舅就走西北到京城这一线路。可以把西北的东西运到京城,再把京城的倒卖到西北。”
这倒是一条好路子。
可是不管是举家搬到京城,还是开展新的业务,都不是一两句话能定下来的。就不说别的,从西北到京城这一路可不太平的很,要想顺利的往来,该如何行事才能住赚取最大利益?可别银子没挣到,再把人命赔里边,那就很划不来了。
沈舅舅面上露出声沉思的神色,但这事儿确实不是一两日能定下来的,他就道,“我想想,我再想想。”
沈舅母的脑子此刻也是懵的,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要举家搬到京城上来了?
京城好么?那必定好了。天子脚下,荣华富贵之地,感觉京城的天都比西北的蓝,京城的水都甜,京城的空气也清新。
可是沈舅母心里虚啊。
京城是贵人们住的地方,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如何能在这里落脚?
都说宁头不做凤尾,在朱阳他们虽然称不上鸡头,但也是有名有幸的人物。朱阳上到县令,下到贩夫走卒,看在他们有两门好亲戚的面子上,都高看他们几分,等闲谁也不敢找他们的不自在。
可是到了京城,他们算那号人物?
就连二郎那等朝廷重臣,也是低调行事。更有瑾娘虽然是诰命夫人,也与人为善,说话行事都要斟酌了再斟酌,唯恐无意中惹下祸患。
他们大人物都得小心翼翼求生存,那他们这些小人物,……他们还有生存的余地么?
沈舅母是打心底里拒绝定居京城的,但是心底最深处,她又为这个建议而振奋。
京城啊,那是县令夫人都没来过的地方。朱阳多少富贵人家提起京城都是满脸向往与憧憬。在他们看来,京城肯定是金砖铺地,百姓人家都是珠翠罗绮。京城是他们提起来都敬畏有加的地方,若是她定居到京城……沈舅母已经幻想起她被人恭维羡慕的画面。
她此时激动的浑身颤抖,很想拉着沈舅舅直接拍板定下此事。可是,别看她在外边嚷嚷的厉害,好似个大人物似得,但是在家里,尤其这种大事儿上,沈舅母也是一个字不敢说的。
瑾娘见舅舅面露意动,就又添了一句,“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个高平台,为何还要屈居低处?京城名师多,有名的书院也多,这对于秋白以后求学,大有好处。”瑾娘没说的是,虽然如今她照拂不到舅舅一家,毕竟指不定何时他们就要随徐二郎外放,倒是他们迟早会回京的。届时舅舅他们就在眼皮子底下,就是出个什么事儿,他们也好照应。
瑾娘没把话说太明白,但是她知道这点舅舅一定想得到,果然,就见沈舅舅面上意动的神色更浓了。
他不是被别的说动的,而是为瑾娘那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啊,人奋斗一辈子,不就图个脸面,为个儿孙么?既然儿孙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有更多出头的机会,那他肯定不能拖他们的后腿。
沈舅舅几乎打定了搬来京城的心思,但还是那句话。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即便搬迁,也要好好琢磨许多事,且急不来。
“我再好好想想。”
……
沈舅舅带着一脸恍然的沈舅母,和一脸若有所思的沈明珠离开了。沈姨母才看了看林父,对着瑾娘欲言又止。
林父显然知道沈姨母想说什么,就轻咳一声,“你要说话就说话,一直看我作甚?我又不让你说,你怎么还在瑾娘面上给我上眼药了?”
沈姨母有些委屈,她那里敢给他上眼药,她这不是不知道那话究竟能不能说么?
“说吧,反正事情还要瑾娘帮衬,你现在不说,我稍后也是要说的。”
瑾娘看这二老含糊其辞的,就好笑的说,“有什么话,姨母说就是,在我面前,不用避讳。”
沈姨母有看了看林父,又看了看瑾娘,“那我就说了啊。”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五公主给萱萱看了个人家,有意撮合两人,便托人带话给二老,问他们是否有意向见一见。
瑾娘闻言一怔,说这事情出乎意料吧,其实并没有。因为早在瑾娘还在河州时,就有想过萱萱的亲事。她不是个擅长做媒的,且那时候还不知道何时能回京,所以还想着萱萱的亲事还得过门的柯柯操持一二。而柯柯又没有经验,又不是多会识人,所以此事八成还得落到五公主头上。
她想到了,没想到事情还真照着她的预想发展。
瑾娘就笑了,“五公主帮着相看的人家,那指定错不了。”先不说五公主的为人非常稳重靠谱,就说单为了以后柯柯和青儿的生活幸福,五公主也得尽力给萱萱找个好人家。不然萱萱过的不舒坦,最后不还得连累青儿和柯柯?
沈姨母闻言就说,“其实这个事儿五公主早就给我和你爹透过信儿,那时候还是让青儿代笔给我们写了封信,只说有两个人选,她都看好,不过稳妥起见,还得观察观察。五公主是妥当人,就等着我们进京看看人。不过我们入京后就开始忙碌青儿和柯柯的婚事,也没顾上这事儿,这不,如今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五公主才提起要不要见一见男方。”
话说到这里,瑾娘还不知道男方什么人,便开口问,“说的是哪家的公子?”
五公主办事靠谱,想来不会给萱萱说什么权势显赫的人家。毕竟林家底子还是薄,即便青儿高中探花,如今在翰林院做编纂,即便随后又娶了个县主,和当朝刑部尚书家里联姻,但是,林家和大齐那些钟鸣鼎食之家差距还是非常非常大。就不提别的候府王府了,只说是柯柯出生的柯府,两家门第就天差地别。这也就是老太师“乱点鸳鸯谱”将青儿与柯柯凑成对,不然青儿想娶柯柯,无异于白日做梦。
说这些也是要特别点名,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当真非常重要。即便时下还有句话叫“高门嫁女,低门娶妇”,但要做亲家的,首先两家门第就不会差太远,即便有些差距,这个高门和低门也不会悬殊过大。
瑾娘如今是非常理解这句话的,虽说嫁女都让女儿往高处嫁,但做人媳妇不比做人闺女,嫁了人在婆婆手下讨生活,当真要谨小慎微,处处小心。而若是嫁的人家太权势赫赫,届时新媳妇为人处世就不是小心翼翼,缩手缩脚那么简单,怕是会变得如履薄冰,时时刻刻战战兢兢。
所以这姑娘高嫁有好处也有坏处,而为了姑娘好,说亲时最好还是门当户对。
瑾娘就问沈姨母,“五公主给萱萱说的是那家的公子?他姓甚名谁,家中父母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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